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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葉舟沒法露出笑容，卻能發出笑聲，「哈哈，不像咱們普通人類，明知某人更優秀，卻沒有能力模仿。」

「為什麼不能反過來？你說左，我打左，你自己打反方向。」

「你現在享有的一切，一多半都是靠獎勵得來的吧？」

「天哪，一千二百發小型導彈，對付五萬台機器人……咱們還是等大部隊趕到再參戰吧。」

「因為……我反應不過來，既然你擅長思考複雜的問題，就給你複雜一點的任務。」

兩人還得小心誤傷己方機器，敵我識辨系統仍在發揮作用，會用紅色和急促的聲音發出警報，但是操作員堅持選擇發射的話，仍然能夠射出小型導彈。

經緯號極大地縮小了實力差距，他們的機器人雖然不是專門為戰鬥而設計，但是不需要生命維持系統，這一點與無人機類似，同時軌跡靈活多變，能夠進行複雜的配合戰術，這一點又與人類相似。

「根據推測，程序人的載體大概是一米到兩米長的機器人，飛行速度極快，想要瞄準幾乎不可能，咱們要互相配合，我說左，我打左邊，你往右打，我說上，我打上邊，你往下打。」

戰鬥沒有一刻停歇，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陸林北第一個反應過來，提醒道：「真姐，五個小時已到，咱們需要返航了。」

「那你還明知故問？」

「在『戰鬥』的子選項里，瞄準、警告、射擊、鎖死之後的第五個選項。」

「好吧，我服從命令。」陸林北伸個懶腰，「至少讓我做hｅｔuｂｏｏk.com.com點什麼，就這麼干坐著，不太舒服。」

陸林北笑了一聲，解釋道：「網路戰爭與傳統戰爭不同，並不以人數多少來判斷強弱，經緯號的程序人數量雖多，但是彼此之間的差異已經抹去。在現實中，人類在智商、容貌、體力、性格等諸多方面都能體現出差異，一旦變為程序，這些東西全都消失，不再具有意義，一名程序人證實自己的代碼更完美，其它程序人立刻就能模仿，這會導致他們越來越相似，優點是一樣的，漏洞也是一樣的。」

雖然太空不空，充滿各種看不見的物質，可陸林北仍然相信自己沒有弄錯，那股微弱的韻律肯定是人為的網路信號，而不是湊巧出現在這裏的宇宙射線。

艦隊已經調集更多的穿梭機與機器人追隨陸林北的位置，對他的「感覺」十分重視。

陸葉舟一邊射擊，一邊哼哼道：「實體彈藥已經沒剩多少，堅持不到一個小時，連半小時都不行。」

「也可能一名程序人控制多台機器人。」枚忘真不想給陸葉舟任何安慰。

誰也沒有心情觀戰，而是專註于戰鬥本身，將小型導彈射向敵人的同時，還要祈禱自己不要被擊中。

陸葉舟將這個消息通知黃平楚。

基本上，兩人發射四五十次，才能命中一個目標。

「當然不能，給也不要，調查員就得悄悄地生、悄悄地死，除了同行，不讓任何人知道。」

相隔還有數千公里，雙方投入網路戰，不到三分ｗwｗ.ｈetubｏｏｋ.cｏm•ｃoｍ鐘結束，因為每一方都有漏洞，為確保安全，同時選擇關閉網路，只保留一些最基本的功能，然後開始發射遠程導彈。

武器操作台看到的是電子影像，枚忘真面前呈現的則是實時場景，敵我雙方的機器越來越多，絲毫不見減少，與此同時，戰鬥所形成的金屬碎片也在迅速增加，它們個頭雖小，但是與射出的子彈一樣，沿著初始軌跡橫衝直撞，構成不小的威脅。

「但是活下來的話，會得到獎勵，對吧？」

陸葉舟提醒道：「真姐，老北不是軍情處的人，而且他現在是少校，與你級別一樣。」

陸林北也在專心地攻擊那些飛來飛去的機器人，全身緊繃，一聲不吭。

枚忘真仍然負責駕駛，同時也負責保護三人的性命，像是在最狹窄的城市街道上駕車飛駛，不僅要小心兩邊的建築，還要躲避隨時可能橫躥出來的人與物。

「這可不像真姐的風格。」陸林北道。

在這個階段，翟王星一方佔據絕對優勢，導彈數量更多，技術更先進，形成一面倒的壓制。

陸林北道：「多名程序人可能共用一台機器人。」

「就是這裏，敵人距離咱們不會超過一萬公里，我現在就可以發起入侵……」陸林北完全投入到士兵的角色中去，渴望與敵人戰鬥。

「可以忽略不計。真姐，之前你說經緯號的程序人有多少？」

可惜的是，遠程導彈的數量仍然不足以消滅全部目標，經緯號的機器人開始出現在https://m.hetubook.com.com視線範圍內。

「咦？有這個選項嗎？」

「現在不行。」枚忘真平時喜愛冒險，這個時候卻變得謹慎起來，「對方是將近十萬名程序人，你卻是單槍匹馬。葉子，通知黃參謀，老北，你現在起不要再進入網路，等候支援。」

翟王星星際艦隊果然加強了網路防禦，陸林北嘗試進入各艘艦船的伺服器，接連三次都以失敗告終，他還有許多方法沒有使用，但是決定放棄，因為他能察覺到艦隊網路暗藏陷阱。

敵方的網路信號突然消失，說明他們已經察覺到戰鬥機群的出現，這是一個好兆頭，證明陸林北沒錯，至少有一批經緯號程序人正在這片區域里飛行。

戰鬥繼續。

由三枚彈藥共同組成的小型導彈這時候派上用場，更加慘烈的貼身肉搏開始了。

她擅長做這種事情，在成群的機器裏面輾轉騰挪，與駕齡幾年的老手一樣熟練。

枚忘真已經取回穿梭機的控制權，進入巡航狀態。

「差不多九成，只靠工資的話，過得實在太苦。」

「真姐，這叫鼓舞士氣，你不主動說，我只好請你說。瞧，我現在狀態好多了，沒那麼怕死。」陸葉舟重新戴上面罩，「來吧，程序人，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也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陸葉舟像是在比賽，嘴裏不停地喊著「射擊」、「擊中」、「沒擊中」。

陸葉舟正戴著面罩向後方傳送信息，沒辦法與對面的陸林北進行目光交流，但是也沒閑著，左手放下手柄，做出一和圖書個開槍射擊的姿勢，表示老北被真姐打敗。

「戰爭與情報工作是兩碼事，我分得清，咱們是在戰場上，不講究個人勇敢，合作才是獲勝的最有力保證。」

「已經被你用掉十枚彈藥。」枚忘真提醒道。

「好吧。」陸林北不爭，繼續查看操作台的內容，幾分鐘之後說：「這裡有定位瞄準的選項，好像跟導彈差不多，用不著咱們一個左一個右。」

看著仍然眾多的敵方目標，枚忘真稍一猶豫，回道：「咱們來的時候是曲線，返程是直線，可以多留……一個小時。」

「真姐，咱們兩個是調查員，連個正式軍銜都沒有，萬一死在這裏，能得到獎章或者稱號什麼的嗎？」

翟王星幾年前才建立星際艦隊，真正成形不過一年，從戰術到訓練，還都處於草創階段，所謂的協同作戰只能在網路戰和遠程攻擊階段發揮作用，一旦進入近距作戰，陣形很快散亂，大家各自為戰。

「學習使用武器操作台，網路戰要打，實體戰也得做好準備。」

陸林北和陸葉舟的收穫比較少，導彈並不是每發必中，這些臨時拼湊的小型導彈射程太短，攜帶的電力只能維持三秒鐘的超高速飛行，一旦沒有擊中目標，就會失去動力，沿直線飛出戰場，成為宇宙中的一粒微塵。

「這麼重要的內容，竟然放在如此靠後？設計師腦子進水了嗎？」陸葉舟很不服氣，摘下面罩，重新查看說明書，「哦，還真是跟導彈差不多，應該叫分體導彈，因為一次性會射出三枚子彈，彈內晶元互相指和*圖*書引，攻擊同一個目標。照此計算，咱們的實體彈總數需要除以三，那就是一千二百發。」

「有不懂的地方問我。」陸葉舟搶道。

「他就是當了少將，在我駕駛的穿梭機里，也一樣要聽我的命令。」枚忘真驕傲地說。

「那就……謹慎射擊，將彈藥用光，咱們再走。」

枚忘真駕駛穿梭機出發之後的第四小時十五分左右，敵我雙方遭遇，正式展開戰鬥。

操控穿梭機滑行將近五十分鐘之後，陸林北終於找到穩定的目標。

經緯號的程序人需要定位、互相溝通、制定計劃、下達命令……這些行為都離不開網路。

枚忘真頭也不回地說：「所以程序人消滅一個，還有幾萬個，可你老北卻只有一個。軍方自有網路戰的打法，不用你去冒險。這就是我的命令。」

「最多的時候將近十萬，應該有一部分毀於那次核武器攻擊，去掉三分之一吧，還剩六萬六千，再去掉那些隱藏在飛船上的間諜，至少也會剩下五萬名吧。」

沒過多久，其它載人穿梭機和飛行機器人陸續趕到，使用更強大的設備尋找目標的位置。

一方是翟王星的載人穿梭機和飛行機器人，另一方是經緯號的程序人，他們早已放棄身軀，必須寄居在晶元裏面，而晶元又都安裝在形狀各異的機器人體內。

陸林北取出面罩與手柄，適應一會，發現確實有許多自己不懂的地方，逐一提問，陸葉舟解答得非常詳細，雖然上手只有不到三個小時，他卻像是戰鬥英雄，不僅講解操作方法，還提出各種想象中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