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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董添柴身後，觀看操作。

這一帶有不少晶元，尤其是附近的光業農場，晶元不計其數，無人機傳回數據，微電腦進行分析，確認全是民用設備，沒有危險性。

「是三叔……派來追殺你的嗎？」

「這是……」陳慢遲困惑不解，陸林北抱住妻子撲倒在地，同時向客廳里大聲道：「敵人入侵，就在屋外！」

陸葉舟用自以為神秘的方式發出提醒，陸林北立刻就辨識出來，一邊抬頭看天，一邊道：「只有葉子會這麼說話，他幾年前從經緯號機器人那裡學來的。」

一旦進入戰鬥狀態，董添柴再不理人。

陸林北笑了笑，與妻子親吻，然後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卧室，連衣服都沒脫，倒床便睡。

有人提到甲子星，但是沒有「農星文」的名字。

「你的要求真低。」陳慢遲向客廳望一眼，「要叫董博士一塊吃飯嗎？」

「麥片粥、火腿、腌菜、魚肉罐頭、果汁，董博士家裡的食物真是豐盛。」

「如果出現異常狀況，微電腦會自動處理，讓入侵的機器改變方向，從這裏繞過去，如果一台機器堅持返回舊路，微電腦會發出嘀嘀的警報聲，那時你就將我喚醒。」

李峰迴又發來一封郵件，非常簡短。

董添柴嗯嗯兩聲，去主卧室睡覺。

「遊戲機？」

當年的經緯號被頻繁提及，都是當作反面例子，它的體量太小，對整個世界的影響比較輕微，而且對關閉星際網路早有準備，即便如此，當它真正這樣做的時候，效果也很差，製造的麻煩遠遠多於解決的問題。

「好吧。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陳hｔtps://wｗw.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ｍ慢遲懷著對和平的期盼，去另一間卧室休息。

「命運沒有對錯。」陳慢遲重新拿起筷子，正要繼續吃飯，筷子突然從中折斷，下半截飛了出去。

偶爾有攜帶晶元的機器從地面或是空中經過，全都沒有停留的意思。

「這裏買東西不方便，所以要有儲備。你的廚藝也不錯，火腿煎得恰到好處。」董添柴難得讚美別人。

「應該不是，葉子不敢泄露三叔的命令。沒關係，是誰都無所謂，兵來將擋。」

「還沒有統計數字，估計不會太少，沒辦法，天堂市初期的反應太慌亂，讓遠征軍為非作歹幾個小時……又來一個，這回是無人機，看我將它擊落！」明明可以讓無人機改變方向，或者直接修改命令，讓它墜向地面，董添柴卻更願意操控其它無人機，與來犯之敵進行對決。

他同時瀏覽網上的新聞，天堂市的普通網路已被切斷，絕大多數人無法上網，因此一片沉寂，外網的報道倒是鋪天蓋地，充滿沒有根據的猜測，各方勢力互相指責，都聲稱對方是幕後主使者。

無人機放飛出去，在高空盤旋。

嗅著熟悉的氣味，陸林北睡得更香甜，好像這裏就是自己的家。

「非常不錯，至少比便捷餐要好。」

來自各大行星的玩家，先要在趙王星集合，然後再入駐流浪者的身軀，當他們要「回家」時，也要經過同一通道。

「尋找節點？放棄了，幾家光業公司正在發起反擊，已經奪回天堂市。那些玩家在遊戲里經驗豐富，在真實的戰場里仍然是一群烏合和圖書之眾，與職業軍人比不了。」董添柴一邊操作，一邊介紹情況。

許多專家出面解釋，關閉星際網路會帶來多大影響，所以不能輕易採取類似措施。

陸林北覺得陸葉舟的警告與遠征軍無關，但是不想破壞妻子的心情，於是道：「所謂有利必有弊，遠征軍利用網路控制流浪者，難免會在網路方面受到攻擊，董博士在這方面是高手。」

陸林北看著妻子進入廚房，又想起關竹前說過的話，決定在找到直接證據之前，將秘密隱藏在心裏。

陸林北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脫掉，於是重新穿上，先去衛生間里洗把臉，然後與妻子一同前往客廳。

陸林北無奈地退出網路，他原本希望官方的措辭能夠強硬一些，嚇退某些玩家，現在倒好，各方更像是在努力讓玩家們安心。

「原本在天堂市郊區，一個小時前遠征軍全線潰退，如今已經沒有集中的戰場，到處都有戰鬥，整個趙王星都是戰場。哦，普通網路恢復正常，咱們隨時可以回天堂市。」

三個小時過去，陳慢遲自己醒來，替換丈夫監控微電腦，「我需要做什麼？」

「跟李先生比，誰更厲害？」陳慢遲小聲問。

陸林北突然醒來，心中慌張，莫名地覺得自己睡過了頭。

陸林北搖搖頭，握住妻子的手，「睡夠了，自己醒來的。他在做什麼？玩遊戲嗎？」

流浪者的大腦未經改造，身軀死亡意味著思維也會消失，沒有第二個「落腳點」。

「我去做點吃的。」陳慢遲道，她看不懂這些事情，也不想參与。

兩人就在廚房裡進餐，陳慢遲心情不錯，「現在和_圖_書不用擔心了，葉子說的空中攻擊已經被董博士擊退，看他輕鬆的樣子，來多少敵人都不用害怕。」

「董博士另有想法的話，我願意聽從你的安排。」

「明白了，發出嘀嘀聲就將你喚醒。快去睡吧，你的眼睛已經有點凹陷了。」

陸葉舟提醒的空中攻擊，一直沒有發生，但是不能不小心。

陸林北確實很累，但是還不敢休息，進屋之後先將帶來的設備全用上，董添柴幫忙，用自己的微電腦連接各個終端，當作遠程指揮台。

陸林北覺得沒必要過於吸引遠征軍的注意，但董添柴是這裏的主人，他不好說什麼，「看到李峰迴的信了？」

「給他留一份，他現在玩得正高興，不會停下來。」

「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自己去看吧。」

董添柴想了一會，「算了，你已經做出安排，就按你說的做，我必須去睡一會。」

他睡了一個好覺，中途察覺到陳慢遲躺在自己身邊，睡夢中也明白這是董添柴起床換班了。

讓他失望的是，沒有任何一顆行星的官方真的願意關閉星際網路，在回應中全都堅定地表示有辦法結束戰爭，並對始作俑者進行懲戒，然後含糊地聲稱如有必要，會採取一切可行的措施，不排除關閉星際網路……

陳慢遲坐在窗台上觀望外面的風景，客廳里傳來董添柴興奮的叫喊聲，小屋依然安全，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董添柴已經打開房門，大聲道：「進來吧，你們應該很累了。」

李峰迴發來郵件，董添柴之前聯繫過他，兩人簡單聊過幾句，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搜索有結果嗎？」

「他們ｈttｐs://wｗw•ｈｅtubｏｏｋ•com.cｏｍ找來了，地、空兩路都有，可是太愚蠢，機器人被我奪來，成為咱們的戰士，瞧，我已經控制……二十六台機器人，地面二十台，空中六台，可以組建一支小型軍隊。我擊毀的更多，至少有三十台。」

「各有所長，李先生更擅長終端應用，董博士偏向于基礎架構，但是對付一般的機器人，兩人都會非常輕鬆。」

陳慢遲已經做好幾樣簡單的食物，「火腿、香腸、腌菜，還是這些東西。」

在這件事情上，陸林北沒法安慰妻子，只能道：「都是農星文的錯。我曾經有機會刪除他的思維，卻沒有做，我也有錯。」

「算是吧，他像個孩子一樣，幾個小時前，還為發明武器而自責，一覺醒來，將武器當成了遊戲機。」

陸林北不停地刷新網路信息，幾分鐘后，果然看到相關報道，眼瞅著它們迅速成為熱點。

陸林北坐在餐廳里，守著桌面上的微電腦，盯著上面的顯示界面。

陸林北稍稍安心，「戰場在哪？」

陳慢遲不想休息，寧願留在丈夫身邊，陸林北勸道：「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咱們隨時都有可能轉移，需要養精蓄銳。」

陸林北去廚房幫忙。

陸林北對此沒有任何線索，只能等候專家們搜索的結果。

機器人全是遠程操作，裏面沒有人類，董添柴可以做到殺伐果斷，沒有任何愧疚。

「看到了。」

「感謝董博士和陸少校提供的信息，我和許多朋友剛剛完成調查，一致確認你們的信息是準確的，農星文和星際遠征軍一手發起戰爭。我們已經向媒體、學術組織、官方機構發出警告，建議立刻切斷星際網和-圖-書路，希望能夠嚇退那些玩家……」

找到「集合地點」，就能對遠征軍進行直接攻擊。

陳慢遲突然神情一暗，放下筷子，「到最後，倒霉的只有流浪者，白白送死，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參与了一場戰爭，事後可能還會受到大家的指責。」

「這是我家，為什麼由你做出安排？」

「每人值班三個小時，六個小時以後，我會叫醒董博士。」

「跟小孩子一樣。」陳慢遲又一次做出同樣的評判。

他實在是太困了。

吃完之後，陸林北道：「咱們輪流休息，留一個人看守微電腦，我第一個，慢遲第二，董博士第三。」

「去死吧！」董添柴對著微電腦大叫，聽到聲音，扭頭看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盯著界面，手指或點或划，真跟玩遊戲一樣。

「關閉行星網路幾乎沒有可能，必須改變思路。我們認為，由於網路延遲的存在，遠征軍玩家不可能直接入駐遠在外星的身軀，必須經由趙王星的某個節點，節點可能就是那款遊戲。幾大行星的網路戰專家們正在搜索節點的網路位置和物理位置，尤其是後者，如能找到的話，能夠對遠征軍釜底抽薪。若有線索，及時通知。」

而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注。

戰爭會進行下去，遠征軍處於不敗之地，「陣亡」對他們來說只是犧牲一名流浪者的性命，本人能夠安全逃走。

形勢逆轉得如此順利，陸林北有點意外，「傷亡情況呢？」

陳慢遲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參觀各間屋子，讚美一番，得到主人的許可之後，去廚房尋找食物，給三人做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陳慢遲來到床邊，笑道：「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