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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擔心他會……動手嗎？」

「差一點。你還是自由之身？」

「李峰迴。放心，他沒有出賣你，是你們兩人的郵件泄密。」

陸林北更覺得奇怪，卻想不出理由來。

「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

「我在大概半小時前將他釋放，更早以前，他躲在節點里，想要攔截農星文，不小心被我困住一陣，大概也是半小時。」

「你總不能僅僅因為懷疑就殺死一個人，哪怕那是融合人，哪怕那是癸亥和農星文，我不覺得那是錯誤。」

「從哪來的傳言？」

「然後就消失不見，沒留下任何話？」

「癸亥的話聽上去合情合理，我現在也想不出那些話里有什麼破綻。他是行星首腦，應該不會違背承諾吧？」

「天堂市打贏了？」陳慢遲問道。

「絕不可能。」陳慢遲一字一頓地說，然後看著丈夫，鄭重地道：「別讓我成為『姐妹』，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寧可被你……」

陸林北操作微電腦，結束所有程序的運行，給李峰迴的朋友讓路，起身道：「這裏沒咱們的事情了。」

「謝謝告知。」

「你和枚忘真聯繫過？」

「王晨昏有辦法，可是一時起了貪念，想讓農星文完成計劃，用流浪者的大腦造出超級計算機，所以將他釋放。」

「你們的郵件加密程度不足，並非沒有加密，目前只破解出來一小部分，全部解讀需要一段時間，我想不如直接問你。」

陸林北上網查看新聞，「天堂市官方剛剛發布消息，遠征www.hetubook.com.com軍已被擊退，正在全面退出趙王星，還說各大行星官方已經做出承諾，將會嚴查所有參戰的『玩家』。」

「你找到節點了？真是了不起，按你的描述，那應該是節點之一，我已經請趙王星的朋友接管伺服器，很快你會看到接入請求，在你的微電腦上顯示我的頭像，到時候你就可以退出所有程序，我們會將這些『玩家』原路送回。他們惹下不小的麻煩，各大行星的警察已經等在他們的身邊。」

癸亥消失得乾乾淨淨，沒有聲音，沒有代碼，也沒有相關數據，就像一名不懂禮貌的野孩子，離開時連聲招呼都不打，剩下主人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轉身進屋，還是停在原地多等一會。

「有傳言說你見過癸亥。」

「理解，我對慢慢姐只有敬佩。」陸葉舟坐直些，看著街上忙碌的人群，說：「老北，你嚇得我魂兒都沒了。」

陸林北笑了笑，「你說得對。李峰迴的朋友到了。」

「關竹前與王晨昏暫時講和，形勢發生變化，我想我也能說服三叔。」

陸葉舟親自帶隊，遠遠看到陸林北與陳慢遲，讓其他人停在原地，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笑著揮下手，坐在陸林北身邊，探身向陳慢遲道：「慢慢姐，你可嚇了我一跳。」

枚利濤沒有回復通話，而是直接派來一隊人。

「嗯。還有事嗎？」

「沒有採取任何預防措施？」

「確實應該嚴查。農星文呢？說到他了嗎？」

「轉告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慢遲，癸亥通常會遵守承諾，如果因為種種意外沒法實現，那麼我很期待與陳慢遲重新成為姐妹。」

陳慢遲聽出那是關竹前，「她說什麼了？」

「嗯，咱們自己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

「對，我還以為他會跟我再說點什麼。你和王晨昏也聯繫不上他？」

「接下來怎麼辦？」

「他目前人在哪裡？」

「嗯。咱們去見三叔。」

「農星文為什麼會逃去翟王星？王晨昏讓我放人，我還以為他有辦法困住農星文。」

陸林北一直盯著微電腦，幾分鐘后，接到回信。

「先不管癸亥，他有可能已經返回甲子星，或者正在尋找農星文，他有本事不被任何程序追蹤到。我已經聯繫李峰迴，看他有沒有辦法將這些『玩家』帶走，送回各自的身軀里。」

「所有人都在找他，翟王星的『司令部』已被攻破，他不在裏面，趙王星的節點也有三處被發現，他也不在。看樣子，他是躲起來了。」

「沒有，她那邊的進展可能不太順利。」

他接到一名陌生人的通話請求，接通的一瞬間想起來，這是關竹前使用的新身份。

陸林北先將伺服器重新封堵，然後啟用微電腦里所有能用上的程序，尋找癸亥的下落，程序運行十幾分鐘，一無所獲，連一丁點痕迹也沒找到。

「李先生肯定會有辦法，也請他找一找癸亥。」

「你還沒死？」這是關竹前的第一句話。

「我已經不敢想象了。真姐人呢？」

兩和*圖*書人離開建築，外面仍然空空蕩蕩，火焰大都已經熄滅，留下一具具機器的殘骸，空中看不到戰鬥場景，飛行的導彈也大幅減少，偶爾有一兩枚飛過，看樣子是在奔向遠方。

陸林北直接聯繫枚利濤，接通者又是秘書。

天堂市的網路已經恢復正常，與外星的通訊比較暢通，李峰迴直接發來一段視頻。

陳慢遲也很困惑，「他……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嗯，我在郵件里寫到這件事了。」

「終於。」陸林北總覺得心裏有些發慌，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戰爭終於結束了。」陳慢遲輕聲道。

「瞧，我沒有騙你。」關竹前插口道。

「我有辦法。」陸林北阻止妻子再說下去，「癸亥應該在找農星文，讓他們兩人斗一斗吧，早晚會有結果。」

「至於癸亥，我正在尋找他的下落，別抱太大希望，他一向將自己隱藏得很好，我也只能試一試。你描述的現象很奇怪，很像是被刪除，但是我不相信癸亥會被刪除，這一定是他玩弄的把戲，至於為了什麼，我也搞不清楚，融合人的想法與咱們差別太大。」

「你們與枚利濤缺少一個共同的敵人。很遺憾，我幫不了你們，只能告訴你，枚利濤還在到處追捕你們兩人。」

「只是暫時，我們要一塊對付農星文。」

「嗯，提到他了，說是已經與翟王星、甲子星進行了交涉。我再看看其它新聞，翟王星做出聲明，說農星文已經不是翟王星居民，所做的一切，與翟王星官方無關，而且翟王星正在進hetubook.com.com行全面搜索，抓住他之後將會嚴懲不貸。甲子星……迄今為止，甲子星還沒有發出任何聲明。」

「嗯，你沒有騙我。然後我將癸亥釋放，他離開節點，閃現幾次，消失不見。」

「我知道的事情都寫在郵件里了。」

「她有進展一定會通知我，身份晶元是她製造出來的，想聯繫我很容易。」

「佩服，我連枚利濤的聲音都沒聽到過。」

「她會出現的，放心，一定會出現，別相信那些不實的傳言。」

「我應該當成好消息嗎？」

「代碼突然減少又突然增多。」

「想必如此，雖然這不像是行星首腦該做的事情。」

「你一定能。」陳慢遲笑道，對丈夫的能力充滿信心。

「除了找到一個節點，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

「要聯繫真姐嗎？她那邊或許有進展。」

「嘿，別輕易評判別人，尤其是癸亥，他的許多想法你一時理解不了，但是幾年之後，你總會承認他是對的。」

「閃現？」

「癸亥不會被刪除了吧？」陳慢遲提出一種可能，不等丈夫開口，自己就給否定，「不可能，他是癸亥，在數字世界里數他最厲害了吧，他能刪除別人，誰能刪除他啊？」

「誰知道呢，我曾經相信農星文，結果證明是大錯而特錯。」

「我猜癸亥會勝，農星文是下屬，絕不是上司的對手。」

陸林北想了一會，「沒錯，我與癸亥有過一段交談，他承諾將陳慢遲大腦里的程序刪除……」

「想必如此。你聯繫我是因為……」

「採取了，但是有人ｈttps://ww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ｏm幫助農星文恢復自由，他立刻前往翟王星，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通話結束。

「想要扳倒三叔，一定很難。咱們還要叫他三叔嗎？」

街上開始有行人出現，一些大胆的天堂市居民出來查看情況，有人歡呼，有人痛哭，還有人忙著拍攝街頭景象，實時向八大行星播放。

「可能我又犯下錯誤，不該對癸亥如此輕信。」陸林北嘆息道。

「陸林北。」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立刻結束通話，帶著妻子到街邊的一張長椅上坐等。

「是啊，誰能刪除他？」陸林北也懷有同樣的疑問。

「謝謝告知，癸亥可能還在追捕農星文，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在哪裡。」

視頻結束。

「沒必要瞞你，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聯繫不上他。」

「奇怪，癸亥不是反對農星文發動的這場戰爭嗎？應該早早站出來說明情況，至少像翟王星一樣有個聲明啊。」

「她說很期待與你重新成為姐妹。」

「再見，有消息我會及時通知你。你又丟掉身份晶元了？我聯繫不上你，只能給你發郵件。」

陸林北也有點為難，「隨便吧，怎麼順嘴怎麼來，沒必要計較稱呼。」

「唉，我也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不信什麼。走吧，三叔要立刻見到你。」陸葉舟欠身剛要站起，馬上又坐下，扶著耳朵接聽一個通話，嗯嗯兩聲，臉上露出極度驚訝的神情。

「也差一點，我與王晨昏暫時講和。」

「你殺死了癸亥？」陸葉舟問。

「無所事事的感覺太難受。」

「哈哈，隨你的便，反正下次見面，咱們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