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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怎麼說？」陳慢遲不喜歡上網，總是向丈夫詢問。

「嗯，咱們可以回家了。」

「是。」

「哦，這件事。沒錯，這種行為確實屬於失職，但是鑒於當時的特殊狀況，軍方決定不追究你的責任。」

「是。」

「她現在代表王晨昏，這回是階段性合作，找到農星文之後即告失效。」

「謝謝。」陸林北納悶翟王星軍方為何對自己如此寬宏大量。

「你見到三叔了？」

「對，軍方一直懷疑三叔的消息來源，上頭給予我支持的條件之一，就是讓黃平楚加入，以便軍方能夠掌握第一手進展。我想這是好事，得到軍方的協助，調查會容易一些。」

「我不是來向你彙報情況的，是要邀請你加入調查小組。」

「我相信你，現在需要能讓外人信服的證據。」

「嗯。」陸林北明白今後說話時要對陸葉舟有所保留。

「嗯？」

「成員還有誰？」

「黃參謀也是調查組成員？」

「沒人關心流浪者，但是這不能怪任何人，連流浪者也不關心自己。」

枚忘真睡著了，陸林北坐了一會，起身在房間里慢慢地來回踱步。

「真姐是個急性子。」陸葉舟小聲道，急忙跟上。

「我一連幾天不露面，也不接通話，無論是作為軍人，還是聯絡員，都屬於嚴重失職。」

「道什麼歉？」

「絕不進入網路？」

「請一定保持聯繫，這一點對我、對軍方都非常重要。」

「我要先向黃參謀道歉。」

「咦？真姐，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樣的人。」陸葉舟顯得有些氣憤。

「離開？hetubook.com.com去哪？」枚忘真立刻警惕起來。

枚忘真笑道：「如果我錯了，向你道歉。不過老實聽話是你的優點，我若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任務，肯定交給你做，而不是老北，他想法太多，有可能破壞整個計劃。」

黃平楚似乎還有許多話要說，最後卻站起身，伸出手來，「那就這樣，歡迎陸少校回來。」

「我得到一些支持。」

陳慢遲進店裡檢查一遍，說：「看看別人的遭遇，我沒什麼可抱怨的。」

陸林北握手告辭，知道對方不會說，所以什麼也沒問。

陳慢遲等在外面，連陸林北的晶元一塊帶出來。

「小站的人關心。」

外面有人敲門，陳慢遲去開門，驚訝地看到枚忘真和陸葉舟。

陸林北沉默不語，兩人走上海堤，望著燈光璀璨但是空無一人的海面，枚忘真道：「至少幫我找到農星文，他與你的麻煩息息相關。」

「那些流浪者呢？」

「對啊，就是剛才的事，慢慢姐也在，三叔進屋，對我倆說『去將他們兩個釋放』，我問『他們是指老北和真姐嗎』，三叔說『笨蛋』，然後就走了。」

「是啊，三叔人真的很好。」

「線索很多，真假難辨，但是有一條我和關竹前都認為非常重要。」枚忘真止步看向陸林北，「與陳慢遲有關。」

「他也開始懷疑三叔了？」

「這是另一樁麻煩。三叔沒向我做任何解釋，只是與我交流工作問題。三叔曾經與農星文、癸亥有過往來，這是事實，他自己也不否認，現在的問題是：當時的三叔和_圖_書是真心投靠外星，還是犧牲自己誘敵上鉤？現在的三叔是終於恢複本來面目，還是因為癸亥被刪除而裝出來的樣子？」

「慢慢姐，有工夫給我算一命嗎？我現在特別需要這個。」

枚忘真露出笑容，正要開口，陸林北又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還有嗎？」

經緯號並沒有被消滅，這是陸林北的秘密之一，他決定繼續保密，「看樣子這會是我的麻煩。」

幸運的是，店鋪完好無損，離這裏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家店鋪正好被墜落的飛機擊中，先是爆炸，接著是燃燒，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兩邊的店鋪也都受到波及。

「真姐有什麼打算？」

「嗯。」陸林北起身走來，向妻子小聲道：「我很快回來。」

陸林北知道麻煩不會如此輕易消失，但是不想在妻子面前表現出來，於是做出如釋重負的樣子，牽著陳慢遲的手往外走。

「關竹前。」

「沒人帶著你的話，你是最老實的那一個。」

天堂市出動大批機器人清理街面，被燒毀的車輛殘骸和建築碎塊被移走，通行卻沒有恢復順暢，兩輪車仍是最好用的交通工具，許多人騎著它在機器人中間穿行，為的是儘快與親人見面。

「他怎麼說？」

「所以恢複原職是你自己的理解？」陸林北問。

「對，就像經緯號，迄今也沒有證據說明他們真被消滅了。」

「關於農星文的下落，真姐有線索？」

「既往不咎，面向未來，哈哈。」黃平楚笑了幾聲，很快又變得嚴肅起來，「先回去休息，從明天開始，www•hｅtuｂoｏk•cｏm•cｏｍ你來這裏上班，不用再與軍情處聯繫，軍方可能對你另有安排。」

陳慢遲反應不算快，這次卻立刻明白對方的用意，轉身看一眼丈夫，說：「好啊，我找個地方……」

「還有她？」

「應該是我謝你。明天你正常去上班，咱們再聊。」

枚忘真聽到聲音，立刻坐起來，揉揉眼睛，驚訝地說：「你們兩個也被抓起來了？慢遲可以理解，葉子，你做什麼了？」

「回家，去店裡吧，那裡更像家，也不知道受損沒有。唉，生意全被耽誤了。」

「你將我想象得太有本事了，雖然有上頭的支持，卻不是無限支持。我只能向你保證，盡我一切努力，阻止任何人或者任何部門再使用你的『超能力』。」

「也可能是三叔派他來打探消息，總之對他我還沒有完全相信。」

「對，而且你要保證其它部門也不會強迫我進入網路。」

「刪除得太乾淨，反而成為問題。」

「為什麼不呢？三叔的地位太重要，不能將他隨便免職，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他究竟效忠於哪一方，至關重要。」

「咱們又是陳慢遲和陸林北了，我倒有點懷念『卓海靈』了，你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變化不多，各大行星逮捕不少遠征軍『玩家』，好幾家保險公司準備向所有『玩家』提出索賠，癸亥仍然沒有公開消息，甲子星拒絕回應一切問題。」

「想去哪就去哪，你們兩個自由了，恢複原有的職位，真姐還是我的上司，老北照樣當軍方聯絡員。哦，對了，老北你在離開之前，要去見黃參謀一面。」htｔps://ｗｗw•ｈｅtuｂｏok.ｃｏｍ.cｏｍ

「我不能說得太詳細，總之這一次我並非孤軍奮戰。」

「上頭？」

「但我沒有做。」

「上頭對三叔也有疑惑，所以同意讓我進行調查。」

陸葉舟撓撓頭，「好吧，就當真姐在誇我。你說得沒錯，我啥也沒做，老老實實服從命令，三叔讓我送你們離開。」

「就是這幾個人，不能再多了。」

雖然網路已經正常，大家仍然要見面之後才能感到踏實。

出於某種原因，天堂市派出大量無人機路燈，將行人稀少的街道照得十分明亮。

「沒有，但是跟他通過話。」

「新聞很少提及，只說傷亡慘重，沒有具體數字。」

枚忘真疲態盡消，看樣子休息得不錯。

兩人走向海邊，枚忘真道：「麻煩還是沒有結束。」

「已經忘了。」陸林北笑道。

「葉子。」

「首先是找到農星文，三叔的真面目和癸亥的去向，都與他有關。許多人在找他，咱們得搶先。」

「憑藉個人的力量，你可能永遠也查不出真相。」

「當然不是，三叔剛走，黃參謀和處里先後與我聯繫，委託我通知你們兩人恢複原職。」

「只能提供一點食物而已，幫助不大。你經常說起『原點』，流浪者也是原點的一部分嗎？」

「請坐。」黃平楚起身與陸林北握手，而不是行軍禮。

「你還要繼續調查下去？」

「嗯，圍繞著原點，各種類型的人物都有，人類數量越多、生活質量越好，越傾向於均勻分佈，有上進的人，就有消極的人。」

「地球時代也有流浪者？」

「從有人類文明開始，就有流浪者，只是各個和_圖_書時代的叫法不太相同。」

陸林北與陳慢遲走出一條街，租到空閑的兩輪車，儘快返回店裡。

「而且是大麻煩。」

陳慢遲連連點頭。

陸林北和枚忘真都愣住了，過了一會，陸林北道：「你見到三叔了？」

生意沒法做，外面的店鋪也都沒有開張，陳慢遲用冰箱里僅剩的一些食物，給兩人做了一頓晚餐。

陸林北向妻子笑了笑，「好像比預料得還要順利。」

「我願意加入，直到查出三叔的真相。」

「咱們？」

枚忘真大步往外走，陸葉舟和陳慢遲同時給她讓路。

「我猜也是如此，仍然沒有癸亥的確切消息？」

不知過去多久，房門打開，進來的居然是陳慢遲和陸葉舟。

街面上已經收拾得差不多，還剩一些垃圾，並不影響通行，居民在最初的興奮之後，又都躲回家裡，外面冷冷清清。

黃平楚臨時借用一間辦公室，原主的許多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全堆在靠牆的地板上。

在電梯里，兩人被直接送往三層，在5號房間里，黃平楚正在等候這位軍方聯絡員，陳慢遲則被軍情處的人帶走，要給她換回原來的身份晶元。

「謝謝你，真姐。」

「真姐的意思是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癸亥呢？」陸林北又問。

陳慢遲繼續點頭。

陸葉舟小聲道：「我之前不知道真姐在這裏，她是被別人帶來的。」

「我沒有更多消息，還是一開始那些，真姐職位比我高，有資格接觸到更多信息。」

枚忘真道：「你們留在這裏，老北，能陪我走一圈嗎？」

「越來越多的跡象顯示他遭到刪除，可就是沒辦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