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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一條小巷，停在一家酒吧的後門前，陸林北剛出來，車子立即離開。

陸林北點下頭，帶著戒指與晶元離開。

在巷口守候將近五分鐘，沒有任何發現，陸林北重新上車，前往指定的目的地，無限光業在趙王星的總部。

陸葉舟開車在城裡閑逛，等候枚忘真的命令，陸林北趁機與妻子通話，聊了幾句，以確認她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沒有。」

服裝店外面，陸葉舟開車來接人，一見面就問：「怎麼樣？」

陸林北接過晶元，「沒你想象得那麼複雜，我們只是從小一塊長大，又共同經歷過一些事情，所以相信彼此。」

陸林北能看懂的數據也不多，只知道抓捕行動並不順利，程序之間的戰鬥以毫秒為單位計算，而這一次，戰鬥卻持續了整整五分鐘零十一秒。

「也不能確定不是。」關竹前拿出另一枚晶元，「枚忘真不相信翟王星軍方和無限光業能夠保守秘密，所以想要與我合作。我也不相信王晨昏那些人，我們只是暫時講和，一旦解決農星文的問題，他不會放過我。這種不信任是我與枚忘真合作的前提，但是她很相信你，所以能告訴我，你們互信的前提是什麼嗎？一段從未成為現實的戀情？」

「你說這一次真姐和關竹前能抓住農星文嗎？」

「送老北回公司，然後等我聯繫。」

黃平楚仍然滿意，「只剩下三個可疑目標了，希望天黑之前能夠結束行動，大家都不用加班。回去告訴hetｕｂｏoｋ•cｏｍ.cｏm真組長，如何處置農星文，軍方不過問，也不參与，軍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抱怨完了？」枚忘真問。

「真羡慕你和慢慢姐，還跟幾年前一樣充滿激|情。」陸葉舟笑道。

黃平楚對戒指里的數據十分滿意，「進展順利，農星文畢竟只是一個人……一條程序，我願意稱他為『網路恐怖程序』，不受關注的時候，可以胡作非為，一旦被盯上，很快就會落網。」

公司外面，一輛兩輪車迎候陸林北，將他送往無限光業。

看到陸林北，枚忘真冷冷地瞥來一眼，「路上堵車了？」

陸林北無需交出戒指，只要保證與關竹前並肩就可以，十分鐘后，到達無限光業，陸林北停車，關竹前疾馳而去，沒留下任何東西。

騎士敲敲頭盔，露出一雙眼睛，馬上又關閉，表明自己是關竹前。

「保持聯繫。」

關竹前微微一笑，「放心吧，我和枚忘真已經安排好了。」

在網路里，那必定是一場極其激烈的戰鬥，對外面的觀察者來說，卻只是一連串的數據變動，枚忘真看不懂每一行數據，關注的是分析結果，必要的時候，啟動更多程序，她就像一名端坐在中軍帳里的將軍，從不走出一步，完全通過傳令官了解外面的戰況，同時發號施令，派出一隊隊士兵，雖然人不在戰場，心中卻有完整的形勢圖。

枚忘真伸手將不識趣的手臂輕輕撥開，「先學會跑腿和*圖*書，再來提問題。」

黃平楚已經得到消息，有點失望，「至少找對了目標，能夠繼續追蹤。那就再等等吧，這種事情急不得。今天的工作到此結束，都回家休息吧，計算機可以加班，人不行啊。」

「那就是你不擅長跑腿，只是傳遞信息而已，要花這麼長時間。」

「機器若是犯錯，受到的不止是指責，而是回廠維修，共有十個維修等級，從第八等級開始，就要刪除全部數據，重新編程，還會連累所有同型號機器。所以，我們的職業簡單，但是絕不輕鬆。」

關竹前將戒指放在微電腦附近，複製裏面的數據，「翟王星的專家們有點水平，進展很快，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準確辨識出真正的農星文。」

「真姐要去見關竹前嗎？」陸葉舟多嘴問了一句，馬上道：「真姐不用回答，我這就走。」

「去吧，隨時保持聯繫。」

陸林北上前，左手按在桌面上，右手指向顯示屏，「為什麼紅點變多了？由五個增加到七個。」

「如果事實證明三叔沒有問題，真姐也會主動認錯。」

「只能等到明天了。」枚忘真伸個懶腰，起身道：「至少有一點收穫，可以向軍方交待。」

「關組長有完全信任的人嗎？」

陸林北退後幾步，轉向機器人，輕聲道：「羡慕你的職業，簡單而又輕鬆。」

「不不不，所有的關心都來自激|情，沒有激|情，你甚至想不起對方的存在，相信我，對這種事，我有經驗。」hｅtuｂooｋ.com•ｃom

「呵呵，你說得對。」

陸葉舟嘿嘿笑道：「有老北在，我忘了身份。」

「哈哈，別拐彎抹角地誇我……」

枚忘真這一次讓陸林北等的時間比較長，一個小時以後，當紅點減少到三個，她複製數據，將戒指放在桌上，命令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真有堵車，你也要準時送達。」

「我不是在抱怨，即使真姐更苛刻一些，大家仍然心甘情願做她的下屬，因為真姐總能接到重要任務，而且勇於承擔責任，從來不讓下屬背鍋，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通常都是她自己認下來。」

「那我沒辦法向你解釋。」

「還不能確定那就是農星文。」

枚忘真沒有急於採取行動，而是又等一會，直到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且十幾分鐘沒有提高的時候，她才啟動抓捕程序。

陸林北乘車返回服裝店。

機器人說道：「很遺憾，抓捕沒能成功，但是目標並沒有完全逃脫，計算機收穫許多數據，現在能夠進行更準確、更嚴密的追蹤，再次定位預計將用時十七個小時零十六分鐘。」

「這不是激|情，而是關心。」

陸林北搖搖頭，「但是真姐的表演好極了。」

陸林北笑道：「謝謝你的安慰。」

「賭什麼？」

酒吧外面，那輛車又回來了，陸林北上車，拐出小巷之後，接管車內系統，讓它停在路邊，下車之後快步走向小巷。

「是。」

「到時就看他先進入哪個陷阱。」

「你是說言辭尖刻？哈www.hetubook.com.com，那可不是表演，就是真姐平時的模樣，你知道我挨過多少罵，底下的調查員有多害怕真姐……」

關竹前想了一會，搖搖頭，「我不允許自己完全信任某人。」

陸林北又返回服裝店，轉達黃平楚的原話，這回用時比較短，枚忘真挑不出錯，因此什麼也沒說。

陸林北沒來過這裏，正在四處觀察，酒吧後門打開，關竹前冷淡地說：「就是這裏，別到處找了。」

「陸葉舟與枚忘真共同經歷過的事情更多，卻沒有取得完全信任。」

紅點終於只剩下一個，數據顯示，程序並不在算命店附近，這讓陸林北稍稍放下心來，至少妻子不必成為誘餌。

「完美的回答，去吧，將晶元交給枚忘真，咱們可能還有一次見面機會。」

「沒有，軍方只想看到結果，抓住農星文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枚利濤，如果不能信任自己的情報機構負責人，翟王星軍方將無法採取任何重大行動。」

「想騙你一次真難啊。好吧，我覺得真姐和關竹前成功了，她們繞過官方機構，自己抓住了農星文。」

「軍方有什麼指示嗎？」

「謝謝你的諮詢，很高興能提供一點幫助。」

「不公平，你剛剛與真姐通話。」

「軍方在意的不是農星文。」

陸林北笑而不語。

「語氣能夠透露許多信息，如果你連這個都聽不出來，就不是一名合格的調查員。」

「對你她是假裝，對我們，她是真的要求嚴格，不允許任何人犯錯，我們都怕她。」

「嗯和*圖*書，跑腿確實不是我的專業。」

整個過程中沒人說話，等到戰鬥結束，陸林北與枚忘真同時嘆了口氣。

「是啊，即便是對三叔，真姐也有一點苛刻。」

「用不著你來提醒我。回去交差吧，明天再來，看看你跑腿的速度能不能更快一些。」

「今天見過了。」

「枚利濤那邊沒辦法設置陷阱，我這裏農星文好像不是很感興趣，嗯，陳慢遲周圍，他倒是去過幾次。」

兩人上車，開出一段距離以後，陸葉舟道：「你真幸運，離職比較早，沒見過真姐苛刻待人的樣子。」

「是。」

「這確實是真姐的風格。」

枚忘真沒再理他，專心盯著顯示屏，偶爾做些操作，她有許可權增加目標或是升降目標的可疑等級，一部分依靠自己的分析能力，一部分來自關竹前提供的數據。

枚忘真的通話來了，陸葉舟嗯嗯幾聲，加快速度，駛向目的地，「嘿，老北，打個賭吧。」

「而且是豐富的經驗。」

陸林北搖搖頭，將戒指摘下來，放在吧台，「待會我得拿走，要帶給軍方。」

路徑這回沒有改變，離目的地已經不遠，陸林北正納悶，另一輛兩輪車從後面趕上，與他齊頭並進。

「我發誓她什麼都沒透露，只是告訴我一個地址，我連她是否展開行動都不知道。」

「那麼我去向真組長復命了。」

關竹前對這裏顯然很熟，進入吧台後面，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陸林北道：「喜歡什麼？」

酒吧還沒有恢復營業，開著一盞小燈，昏暗得像是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