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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闆最近混得不錯。」關竹前避免爭吵。

「亂動別人的肢體可不禮貌。」關竹前笑道，收回手臂。

天堂市如今已經沒有安全保證，即便是楊廣漢這樣的人物，也得小心一些，飛機直接停在他家的後院，只需幾步就能進入那座守衛森嚴的大宅。

「『關組長』就可以。」

「哈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已經將網給你了，捕魚的事情得你自己來做。」

「關閉核心系統，啟動防禦程序。」

關竹前起身，笑道：「那就請楊老闆儘快學會連接系統。」

關竹前笑道：「陸林北和陸葉舟，他們還沒死心？」

「還有農星文……」

「但是在回來的路上，我見到兩位咱們共同的朋友，不對，是他們來見我，開著飛機來『敲門』。」楊廣漢不打算隱瞞這件事。

關竹前不在，作為「代表」，她的主要工作在線下進行。

「他們對你代表甲子星沒有意見？」

「頂多一天，不，頂多三個小時。」

「迫不及待。恕不遠送。」

楊廣漢不想回答，但是知道瞞不住，只得道：「老朋友閑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組長應該是大王星人，對吧？」

「入侵，不明身份者入侵。」

楊廣漢大吃一驚，「你……你……這是……」

陳慢遲。

「系統」比模擬版本的容量大得多，二百多名甲子星融合人「住」在裏面，瞬間傳遞信息，互通有無，領到任務之後立刻離開，像是一間繁忙的大辦公室。

「我以為能與楊老闆做朋友。」關竹前似乎有一點委屈。

「你沒學過如何進入晶元？」關竹前問。

……

「無所謂，沒有翟王星做靠山，他們和_圖_書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嗯。」

楊廣漢退出系統，回到身軀里，心中惴惴，不由自主地開始考慮投靠誰才是正確的選擇。

楊廣漢雙手拿起桌上的那台微電腦，像是捧著一件藏在盒子里的珍寶，他知道價值連城，卻不知道該如何打開盒蓋。

「我只能進入許可權比我更低的融合人大腦？」

「是。」

「哈哈，楊老闆還是這麼會夸人。」

楊廣漢像新來的實習生一樣謹慎行事，放開自己的大腦，卻很少主動查看別人大腦里的信息。

「他們還會回來。」

「百分之百支持。」

「請不要拿我和他比，陸林北不過是有點小聰明而已。」

早知如此，還不如接受陸林北的威脅，楊廣漢心想，馬上駁斥這個念頭：翟王星已經完蛋，陸林北自身難保，無法向任何人提供保護。

「楊老闆真想得開。」

猶豫良久之後，楊廣漢終於做好心理建設，相信投靠甲子星是最好的選擇，能夠愉快地進入「系統」。

同樣的感覺重複一遍，楊廣漢又看到關竹前，她的手還停在臉頰上。

「楊老闆這趟出門，是去見大王星的軍事指揮官吧？」

楊廣漢重新拿起微電腦，一會想心事，一會嘗試進入，有過之前的經驗，進入微電腦並不困難，不到半小時，他已經能夠自由進出。

楊廣漢忍不住冒出一句髒話。

「慢慢想。」關竹前像是一名耐心的母親，寬容對待淘氣的孩子。

「事情大不大，由我決定，你們只管報告情況。僅此一次，以後再有這種事發生——你們最好知道我是什麼人，不知道的話，就去打聽打聽。」

「沒https://m.hetubook.com.com有。」

楊廣漢立刻搖頭，「但他很厲害，是個威脅。」

「身份驗證失敗！身份驗證失敗！」

「慢慢來，先連接自己的身份晶元，再試著進入微電腦。」

「關組長應該早點告訴我這些事情。我接受『通知』，從今以後，關組長與我對接，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只在系統里接受命令，像現在這樣的面對面，只能閑聊。」

「當然，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但是許可權不同。」

楊廣漢感到一陣眩暈，隨即眼花繚亂，幾秒鐘后，他「看」到自己那張木然的面孔，好像在照鏡子，忍不住抬手摸自己的臉，鏡子里的他卻沒有做出相應的動作。

「第一，沒有什麼追殺名單，行星政府與楊老闆管理的組織不是一回事，關注的是星球利益，不是個人恩怨。第二，如果某個情報機構放出風來要殺某人，那麼通常來說是種障眼法，用來掩藏真正的目標。」

一片混亂中，關竹前的思維出現，迅速驅逐入侵者，穩定局勢，並且查清真相。

「這一台與眾不同。」

關竹前像是沒注意到這一點，繼續道：「今天來只有一件事，通知楊老闆一聲，今後由我代表甲子星系統與你對接。」

「注意言辭。」關竹前仍像對待孩子一樣，寬容而又嚴厲。

「嗯，他請我幫他們弄一艘地空飛船，作為回報，『饒我不死』。」

機長臉色蒼白，急忙道：「不是我們知情不報，是……是電子設備，突然間都不好用，我們正在尋找原因，那架飛機已經靠近，等他們離開，設備又都恢復正常，所以我們……我們覺得事情不大……」

「一些被ｍ•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ｍ翟王星軍隊刪除，一些逃回甲子星，還剩三百餘人。」

五名機組成員一個勁兒地道歉，楊廣漢沒理他們，帶著保鏢與女秘書下飛機，心裏卻有些不安，他覺得陸林北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人，敢來發出威脅，沒準真有一點本錢。

「可我聽說兩星聯盟將陸林北列為追殺名單的前幾位。」

「還可以，算是柳暗花明吧，戰爭毀掉許多人的生活，卻幫我解決許多難題，我不會感謝戰爭，但是也不會譴責它。」

他真正的秘書，也是助手，快步迎上來，沒像往常那樣噓寒問暖，而是一臉嚴肅地小聲說：「大王星的關竹前在客廳里等你，我原想早點通知你，可是網路又出問題，聯繫不上。」

「不要太誇張，這隻是甲子星系統的小型模擬版本，能連接不到五十人，最佳狀態是十到二十人，太少不成規模，太多會超出晶元的計算能力，這畢竟只是一台普通的微電腦，不是超級計算機。」

「是一名脫籍的甲子星人，從翟王星發起入侵，看來有人已經重新架設星際網路線路。」關竹前在系統里同樣無法隱瞞想法，兩秒鐘后，入侵者的名字已成為公開信息。

楊廣漢從來不是一個講原則的人，心思快速轉動，「我也能使用這台微電腦做同樣的事嗎？」

「謝謝，但我不需要，這東西我有很多。」

「真有比我許可權更低的融合人嗎？」楊廣漢對此持有強烈的懷疑態度。

「我若是知道，早就一枚導彈發射過去，一勞永逸。」關竹前微笑道。

楊廣漢低聲咒罵了將近十分鐘，然後重新整理心情，他必須讓自己接受事實，而且是愉快地接受，一ｈｔtps://www•hetubooｋ•coｍ•ｃｏm旦連入系統，他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既然我代表甲子星系統，自然由我對付他。除非他已經逃出趙王星，否則的話，他的死期不會太遠。」

楊廣漢嘿嘿地笑，那意味著他也要陪葬。

「我讓他先考慮自己的生死，然後他們就走了。」

「系統里見。」

「必須是經過完全改造的大腦。」

飛機顯然受到了網路入侵，是翟王星的技術，還是陸林北親自上陣？哪種可能他都不喜歡。

「趙王星如今是群魔亂舞，哪來的大人物？就算是有，有誰能大過關組長？」

關竹前面帶微笑，坐到對面，說：「楊老闆真是一個大忙人，又去見哪位大人物了？」

楊廣漢一愣，「你說什麼？」

楊廣漢笑了幾聲，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關組長……我應該稱你為『系統』嗎？」

「農星文是咱們的敵人，楊老闆該不會想再為他做事吧？」

「學過一點……」楊廣漢想起來，教他的人正是陸林北。

花園不大，四周被架子包圍，像是一座簡易的倉庫，架子上爬滿藤蔓植物，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葉子也有些凋零，顯得比較空曠。

「十分鐘后，請她到花園。」

在「系統」里，信息的傳遞總是在瞬間完成，因此，楊廣漢立刻接到警報：

「哈哈。」關竹前從口袋裡取出一台微電腦，「一件小禮物。」

「看上去很有鬥志，甚至聲稱要『饒我不死』。」

「在我們這一行里，太認真反而吃虧。話說回來，關組長大駕光臨，應該不會是早就知道陸氏兄弟來拜訪我吧？」

楊廣漢並不真的關心這種事，「我只關心個人利益，所以，非常抱歉，你的『通知』已被駁回和_圖_書，沒人能代表甲子星系統，癸亥已死，『系統』也就不存在了。關組長尤其不能，因為你不是甲子星人。」

楊廣漢坐下沒多久，關竹前被帶進來，秘書了解老闆的心意，遠遠地指示一下，沒有跟來。

微電腦里有現成的「系統」程序，由於是模擬版本，裏面只有楊廣漢一人，但是通過它，再藉助穩定的網路線路，楊廣漢能夠進入真正的「系統」。

楊廣漢放下微電腦，不想在外人面前進行嘗試，「趙王星還有數百名甲子星人……」

楊廣漢絕不相信這個女人的任何話以及任何表情，冷冷地說：「咱們都接受過融合改造，可以算是朋友。朋友是用來互相幫助的，而不是互相威脅，關組長對『朋友』兩字的理解顯然有誤。」

「肯定是陸林北說出這樣的話。」

楊廣漢不想在封閉空間里與關竹前這樣的人見面。

「楊老闆怎麼回答的？」

「既然如此，關組長為什麼做事之前不先與上司溝通一下呢？大王星的調查員想要代表甲子星？組織當然與行星政府比不了，但是我想有一點是相同的，大家都不喜歡叛徒。」

「嘿，關竹前說不定向哪家行星效忠。她說來意了？」

關竹前剛一轉身，楊廣漢就沉下臉色，他還沒有充分享受自由的滋味，枷鎖就主動找上門來，先是陸林北，后是關竹前，一個比一個強硬。

飛機一降落，楊廣漢就將五名機組成員全叫來，拿出一支手槍放在桌上，看到對方噤若寒蟬，開口道：「為什麼有飛機接近，我沒有得到提醒，給我一個解釋。」

楊廣漢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過於震驚才一時失態，很快調整過來，冷笑道：「關組長比陸林北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