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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組長，翟王星發起反擊了？真是了不起，將所有人都嚇一跳。不愧是葉組長，將秘密隱藏得真好……」情報員拍了一通馬屁，提供幾條無足輕重的信息。

「老北在網路里遇到意外，出來之後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

可能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見到目標，陸葉舟倒不著急，對於獵殺行動，他一向極有耐心。

「出什麼事？陸林北說是發起網路反擊，怎麼連自家也不放過？你去看看，咱們的飛機、無人機……立刻讓他來見我！」

陸葉舟看中的這一位是原市長的兒子，獲得的認可稍多一些，執行與父親截然不同的政策，完全倒向大王星，拒絕與翟王星發生任何聯繫，還出賣了三名前去與他見面的調查員。

「沒準進入網路之後，你發現很容易，所以順手做了這些事情。」陸葉舟猜道。

「真姐，你看……」陸葉舟順嘴叫出從前的稱呼。

「對啊，我在監視目標，突然看到這樣的場景。」

雖然早就知道情報員不可靠，犧牲兩名調查員也在預料範圍內，可陸葉舟仍然感到憤怒，因為他沒能按照原定計劃殺死關竹前，付出的一切都是白費。

「大王星的網路防禦不至於這麼脆弱吧？」陸葉舟心存懷疑，操控第二架無人機迅速飛往天堂市。

至於情報員的家人，他不會看，也不會想。

陸葉舟也接到通話，來自一名「消失」已久的情報員。

「糟糕，被擊落了。」

「去找他。」和*圖*書枚忘真查看自己的身份晶元，發現辦公室里的一台微電腦正被「陸林北」使用，「在我那裡。」

無人機落在附近的一幢樓上面，正好能監視到前院。

爆炸並沒有完全摧毀天堂市的防禦力量，反而激發更嚴密的措施，無人機不敢飛得太近，只能在十幾公里以外低空飛行。

無人機先飛到情報員公開登記的住處，果然全家已經搬離，於是前往城裡的另一處地址，登記者是一名外星人，真實存在，但是從未來過趙王星，不知道自己在遙遠的天堂市「擁有」一處房產。

陸葉舟和枚忘真分別接到不少通話，十幾分鐘以後才減少。

這座房子是情報員「悄悄」買來的，使用的錢很大一部分來自翟王星軍情處給予的情報費用，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從一開始就已泄漏，陸葉舟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

趙王星與翟王星一樣，樓頂專供無人機停放，戰爭開始之後，物流陷入崩潰，一直沒有完全恢復，大量無人機無法升空，陸葉舟這一架是通用型，混在其中毫不顯眼。

他的運氣顯然沒那麼好，等了兩個多小時，新市長沒迎來客人，最後的燈光也已熄滅，無人機路燈沒有出來，四周一片黑暗。

計劃非常順利，無人機艙體內還剩下一枚微型導彈，陸葉舟決定利用它再做點什麼。

陸葉舟伸個懶腰，打算睡幾個小時，等到凌晨再來監視，就在這時，顯示器里出現爆炸的和圖書畫面。

「派另一架過去。」枚忘真命令道，「這很可能不是實際戰鬥，而是網路入侵。」

第一光業是極少數正常營運的公司之一，職員按時上下班，傍晚六點三十五分左右，情報員的車子出現在街道上，仍是從前的舊車。

「我在網路里只待了四秒鐘，用來執行原定計劃尚且勉強，沒時間調查其它地方是否容易入侵。」

爆炸發生在遠處，光焰非常明顯，聲音卻不大。

「是他太謙虛吧。」陸葉舟對好朋友的本事從不懷疑。

「出什麼事了？」

在走廊里，兩人又接到好幾個通話，這回全是各方勢力的頭面人物，有問好的，有閑聊的，有提供情報的，也有直接詢問翟王星何時重返天堂市的……

無人機躲在樓頂的欄杆後面，伸出一對由軟管連接的監視器，查看地面的情況，無需露面就能直接發射導彈。

新市長的住宅很大，卻沒怎麼亮燈，因為大權旁落，這裏已經沒有往日的人來人往，麻煩的是，也見不到新市長出門送客。

軍情處並沒有制定報復計劃，可陸葉舟有點殺紅了眼，喃喃自語：「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翟王星不會有好下場。」

既然找不到關竹前，陸葉舟決定拿這名情報員撒氣。

話音剛落，顯示器畫面消失，陸葉舟急忙查看，發現無人機已經沒有信號，只剩下另一架仍在充當網路中繼器。

即便如此，原市長仍然沒能逃過暗殺，死後留下一個爛攤子，自和*圖*書稱市長的人至少有五位。

通過無人機搞暗殺，少了幾分身處其中時驚心動魄的感覺，陸葉舟心如止水，看著導彈準確射中目標，看著情報員倒地，後背汩汩冒血，輕聲道：「便宜你了。」

陸葉舟操控兩架無人機，一架做網路中繼器，一架飛往天堂市，他的目的既不是尋找兩名調查員的屍體，也不是向關竹前報仇，前者毫無意義，後者難度太高，完全沒有實現的可能。

「枚忘真，立刻將陸林北叫到我這裏來！」黃平楚氣急敗壞地吼道。

「你不是失憶了嗎？這麼確定？」陸葉舟笑道，仍覺得老北是在謙虛。

陸葉舟驚訝不已，正不知所措，枚忘真恰好到來。

無人機還在途中，枚忘真接到通話，她直接拒絕，很快，通話又來了，同時來自三名調查員，枚忘真明白事情不對勁兒，轉身走到一邊。

簡單溝通之後，陸林北堅定地說：「我希望這是我做的事情，但確實不是我。」

陸葉舟沒想過要向枚忘真請示，對「真組長」，他很認可，也很尊敬，但是缺少一點畏懼。

「早就出來了，為什麼直到現在……病毒程序生效需要一點時間。」枚忘真猜道。

遠在礦場據點里的陸葉舟心中冷笑，情報員自以為找到更大的靠山，其實關竹前根本不會在意他的死活，沒有給他提供任何保護措施。

「進入網路之前，我有一個詳細計劃，目標是甲子星人的網路節點和大王星雇傭軍的指揮系統，和_圖_書不可能進入網路之後改變主意。」

陸葉舟繼續盯著顯示器，遠遠望見天堂市上空紅通通一片。

枚忘真立刻被監控畫面吸引，「天堂市？」

陸葉舟給自己弄來一點食物，打算就這樣監視一個晚上，萬一有更重要的目標登門拜訪，他能揀個大便宜。

「那這是怎麼回事？」陸葉舟既困惑，又大失所望。

陸林北有個懷疑對象，正要開口，枚忘真接到通話，而且不能不接，這回來自黃平楚。

天堂市雖然歡迎所有跨星際公司在此建立行星總部，但是在立場上一直傾向於翟王星，這樣的政策已經延續幾十年，事實證明，雙方的交情十分脆弱，翟王星剛露出戰敗的跡象，天堂市就宣布中立。

無人機艙內攜帶兩枚微型導彈，長度不超過二十厘米，射程三千米，威力比子彈大不了太多，但是勝在隱蔽，屬於暗殺利器。

陸葉舟要懲罰那名出賣他的情報員。

陸葉舟立刻操控無人機升空，準備去查看情況，飛出沒多遠，發現更多的火光升起，好像又有戰爭發生，而且同時出現在多個地方。

「真是網路攻擊。」陸葉舟已經站起身，滿臉興奮，「是老北，肯定是老北，他還在網路里嗎？」

陸葉舟選中的目標是天堂市新任市長。

新市長的家更好尋找，無人機先在外圍盤旋，確認沒被任何設備「盯上」之後，逐漸靠近。

枚忘真同樣驚訝，「天堂市如今被大王星掌握，除了翟王星誰敢去挑釁，而且規模還ｈetubｏok•ｃom•ｃｏｍ不小？」

進入辦公室，等陸林北結束通話，陸葉舟忍不住大聲道：「老北，你太厲害了。」

尋找關竹前仍然沒有希望，也不能去往第一光業這些大公司的駐地，那裡守衛森嚴，未經登記的無人機根本無法靠近。

情報員是第一光業公司的職員，陸葉舟了解他的一切，包括家庭狀況和興趣愛好。

無人機監視一會，陸葉舟透過窗戶看到屋子裡有人，像是情報員的家人，他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於是將無人機轉移到對面的樓上，監視情報員從公司回家的必經之路。

再近一些，發現情況沒有想象得那麼嚴重，火光來自固定的幾個地方，陸葉舟很快就認出來，那是幾方重要勢力的據點，裏面很可能藏有大批武器。

「真組長……」陸葉舟扭頭看去，發現枚忘真正與某人通話，神情極其嚴肅，一個通話結束之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連在一起，根本停不下來。

「難道咱們看錯了黃平楚，他表面示弱，其實暗中策劃反擊方案？」陸葉舟自己也覺得不可能，立刻搖搖頭，「他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這都攻到天堂市核心區了，肯定是一支極其強大的軍隊。我讓無人機過去看看。」

「沒錯，老北將病毒送到機器裏面，自己全身而退，等到安全的時候，病毒同時啟動，既安全，又能形成規模。老北真是聰明，他沒對你說嗎？」

陸葉舟很有耐心，直到情報員從車裡出來，確認身份之後，才下達發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