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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成功吧？」

「是啊，很多人加入獨立軍，這會讓小站變得更有政治傾向，以後很難開展活動。」

「這個問題我真回答不了。你是本地居民，支持趙王星的軍隊嗎？」

趙保赤嘿嘿笑了兩聲，要走不走，突然道：「陸少校，能問你一件事嗎？」

「對對，差點忘記正事，我那幾個朋友打聽裘新楊的下落，然後你猜怎麼著？」

趙保赤將陸林北送上樓，沒有跟著進入房間，在門口道：「網路不通，我得親自去向上頭回話，還有我那幾個朋友，也得去見一面，明天早晨我再過來與陸少校會面。」

「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不會成功，只會讓趙王星更亂。」

「裘新楊也在打聽你。」

陸林北點點頭，「你說有急事？」

「剛剛出門，很快就會回來。」趙保赤帶著陸林北往走廊里去，興奮勁兒絲毫未減，「陸少校，你知道嗎？他們真是趙王星的軍隊，這一次或許會有不同，呸呸，肯定會有不同，趙王星終於要徹底結束混亂時代了！」

上午十點左右，趙保赤仍沒有出現，陸林北再次下樓，想要出城卻不容易，關卡變得更多，檢查也更嚴厲，無論是陸林北的偽造身份，還是楊廣漢的名號，都派不上用場，必須有可查證的明確原因，才能獲准離開天堂市。

「好。多謝，今天你幫了大忙。」

「在山坡上，我看到大王星的雇傭軍從下方經過，卻自稱是趙王星的軍隊——趙王星甚至沒有統一政府，自然也不會有軍隊，所以這hetｕｂook.ｃｏm•cｏm些人究竟想做什麼？」趙保赤看上去極度困惑。

樓內也很擁擠，許多人純粹是進來看個新鮮，發現沒什麼特別之處，又往外擠，與後來者撞在一起，一方說「讓我進去看看」，一方道「沒什麼可看的」，將大堂擠得滿滿當當。

「沒關係，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正好到處看看。」

「小站不該參与外面的事情。」一名女義工說，他們正在討論天堂市發生的變故。

與外面亢奮的人群相比，三名義工都很消極，既不相信獨立軍，也不相信勝利能維持太久，更擔心小站的名聲會因此受到牽連。

網路仍沒有恢復，趙保赤遲遲沒有出現，陸林北帶上那支警用手槍，悄悄下樓，混入人群中。

「我來開車吧。是該回去了，天真冷，今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氣候怪異，往年這個時候沒這麼冷過。」

兩人一路無話，趙保赤東拐西繞，沒遇到任何阻礙，趕到住處時，已是後半夜。

楊廣漢安排的住處位於老城區，居民比較多，而且習慣夜裡活動，自從戰爭爆發以來，白天時街上行人尤為稀少，今天卻是例外，街上擠滿行人，年輕人居多，全在大叫大嚷，陸林北聽了一會才分辨出他們說什麼。

趙保赤留下的紙條太過簡略，陸林北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只能隨著人群緩緩前進，到處張望。

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陸葉舟那邊一直沒回信，陸林北查看身份晶元，發現網路信號已經消失。

陸林hetubook.com.com北掀開窗帘一角向外窺望。

他現在對獨立軍越來越感興趣，卻找不到可以接觸他們的機會，網路中斷造成極大的麻煩，他現在聯繫不上任何人。

軍官都是趙王星人，顯然暗中策劃已久，鼓動普通人前去圍攻重要建築，引發恐慌心理，然後幾處軍營同時起事，以平亂為名，輕鬆佔領各大重要機構，天亮之前，以趙王星獨立軍的名義，發布一篇通告。

「你見多識廣，了解的秘密也多，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沒有關係。」

人群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繞著街區遊行，吸引周邊的居民加入。

陸林北從人群中擠過去。

陸林北附和幾句，告辭離開。

通告先是聲稱自己不代表任何一方勢力，只是暫時收歸行政權力，等驅逐所有外星軍隊，舉行大選之後，立刻就將全部權力轉交給新的統一政府。

跟隨人群遊行一圈，陸林北回到住處，打算再等一會就離開，想辦法返回礦場，必須儘快將這邊的形勢告知軍情處。

「唉，人有人運，星有星運，趙王星的命運就是這樣，和平一段時間，然後變得更亂，上次大亂的時候，我還年輕……說這些幹嘛？陸少校好好休息，明天見。」

陸林北讓出車，坐到後面。

小站里沒什麼人，只有兩女一男三名義工坐在帳篷里閑聊。

人群向前移動，很快又有新人出現。

「如果有的話，當然支持，但那就是一句口號，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露出真面目，原來還是給某方勢力賣命，只不過拿到和_圖_書的錢更多，雇傭軍嘛，拿錢辦事。」

通告是列印出來的，貼滿大街小巷，還有人到處散發。

「奪回趙王星！」

陸林北領到一張。

第一光業行星總部是天堂市最龐大的建築物之一，陸林北曾經與陳慢遲遠遠觀賞過，昨晚隨人群去過一趟，認得道路，於是步行前往，一路上見到一支又一支遊行隊伍，街上行人之多，甚至超過和平時期的旅遊旺季。

「那倒不是，準確地說，裘新楊很想與翟王星的人取得聯繫，正好你在，所以我的朋友就將你介紹給他。」

今天一切都變了，廣場上擠滿了人，到處都有人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發表熱情洋溢的演講，觀眾可以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內容傾聽，也可以上台參与爭辯，像是一場狂歡節。

「嗯，我會斟酌，你要問什麼？」

「明天見。」

光業影響每一個人，光業公司則一向高高在上，遠離普通人，它的建築也是這種風格，樓外擁有寬闊的廣場，卻不允許閑人隨便進入，至於大樓，更是守衛森嚴，只有本公司員工和受到邀請的客人，才能進入大堂。

總部一共七層，佔地頗大，每層都有幾千平方米，大致呈橢圓形，中間是一座很大的天井，大家圍著天井行走，很快失去興趣，因此越往樓上參觀者越少。

回到住處時已是下午，趙保赤留下一張紙條：如看到，請速來第一光業總部，有急事。趙保赤。

「裘新楊在這裏？」陸林北問道，知道自己被「出賣」，但這未必是壞事。

「驅逐外星人！」和圖書

陸林北笑道：「沒有機密，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猜他們就是大王星的雇傭軍，被人說動，發動叛亂，打算驅逐包括大王星人在內的所有外星居民。」

「第一次來第一光業，呵呵，我來過幾次，都是陪楊老闆，還去過你們翟王星的無限光業總部，比這裏小一些，但是布置得更豪華。」

回到山坡上，陸林北有些驚訝地發現趙保赤竟然還在。

「我也反對政治化，但是這個世界對待流浪者實在是……我只能想到『邪惡』這個詞，居然利用流浪者的身體參加戰爭，自己躲在安全的外星。當戰爭成為一場遊戲，將會變得更加隨意，你們看著吧，戰爭還會越來越多，昨天他們利用流浪者，明天就會控制普通人。整個人類都面臨危機。」

通話提醒所有外星人，不得私藏武器，不得進行任何顛覆活動，接受登記，等候被遣送回本星——通告沒說何時以及如何遣送。

沒有網路，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到影響，首先是通訊，其次是物流，完全陷入癱瘓狀態，生產與消費也停止一大半，趙王星正在迅速滑向「原始時代」，對陸林北來說，唯一的好處是幾乎感受不到晶元的存在，數字大腦沒有用武之地，被迫休息。

「咱們可以走了。」

在第五層，趙保赤終於現身，從一條走廊里匆匆跑過來，滿臉的興奮，笑道：「門口的監控系統認出陸少校，我想下樓迎接，可到處都是人，被耽誤了。」

陸林北正在尋思，趙保赤馬上道：「如果涉及到機密，就m.hetubook.com.com當我沒問。」

他沒睡太久，天亮不久起床，剛剛收拾完畢，聽到外面的街道上傳來喧鬧聲。

陸林北微笑著搖搖頭。

正常情況下，陸林北會立刻對這樣的紙條產生懷疑，可是現在一切都不正常，他被困在陌生的地方，遠離自己人，無路可走，只猶豫一小會，他決定前去赴約。

房間不大，設施極其簡陋，陸林北先將床換個位置，用椅子抵住房門，然後洗個澡，到了床上睡不著，心想，趙王星人的心態大概都與趙保赤差不多，期盼能有一支本星的軍隊，但又不肯輕易相信「口號」，那支叛變的雇傭軍究竟是為了私利，還是為了趙王星？陸林北無從判斷，他只知道一點，無論哪種情況，翟王星如果妥善經營的話，都能從中獲益。

陸林北了解這裏的習慣，拽一張椅子坐過去，坦然加入交談，表示自己也是義工，說出幾個人名之後，立刻得到對方的信任。

陸林北擔心暴露自己的翟王星人身份，沒去嘗試，而是改變主意，前往一家漂泊者小站。

陸林北胡思亂想一會，閉眼睡覺。

「當然可以。」

通過眾人的交談，陸林北弄清一些事情，昨晚發生多起圍攻事件，各方勢力頻繁調動武裝人員，尤其是大王星一方，雇傭軍原本就沒有統一的號令，昨晚更是亂上加亂，給予一批軍官可乘之機。

陸林北放下窗帘，知道昨晚的叛亂很可能已經取得成功，他一點也不意外，那支軍隊擁有天堂市僅剩的一批重型裝備，當然無往不勝。

「他認得我？」

這兩句口號頻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