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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有點多管閑事。」

「怎麼辦？還要繼續插手嗎？乾脆置身事外算了，坐山觀虎鬥，看哪一方能夠最終獲勝。」

「你不會在她身邊也安插了情報員吧？」

「約關竹前見面，告訴她，暗殺計劃已經泄露。」

「遠程會議的話，可能不太安全，大王星對網路的監控非常嚴密，翟王星已經沒有自己的網路，早就被黃平楚上交了。」

「對，我這邊也沒有別人參與。」

「大王星主動收縮陣線，既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也是為了將獨立軍吸引到一起。」

「嗯，史良筆已經心生怯意，他的計劃雖然宏大，總體仍然趨向于保守，激光武器主要用來自保，地空飛船屬於高速工具，不適合在大氣層內長時間停留，所以真用的時候，威力有限。」

「嗯？」

「他是翟王星人，常年居住在趙王星，對這裏很有感情，有一點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如果入侵者是翟王星，他會更加困惑。」

枚忘真對街上的情況瞭若指掌，所以總能避開那些最危險的路段，避不開她也不怕，隨身攜帶的武器足以嚇退那些不知深淺的街頭混混。

在這種情況下，繞行是最明智的選擇，騎手卻像是被熱情沖昏了頭腦，反而加快速度，直接從正在互相叫罵的兩伙人中間穿行而過，速度快如閃電，險些帶倒兩名過於靠近的男子。

「還記得朱燦晨嗎？」

「獨立軍沒有導彈嗎？」

「咱們只是要挽救史良筆的性命，並不是要向關竹前報仇m.hetubook.com.com，所以沒必要將她逼到絕路，更沒必要替史良筆做刀。」

所謂混亂也不是說一定會出事，全看運氣，如果佔據這條街的幾個幫派正在某處尋歡作樂，那麼這裏很安全，因為普通混混不敢露面，如果比較倒霉，撞見幫派成員正在「巡街」，那麼就要付出代價，付出多少，全看對方的心情。

陸林北笑道：「有些事情一時想不起來。是這樣，大王星一直試圖修復太空站，獨立軍則使用各種手段進行阻撓，鬥爭的結果是大王星的修復進程極大地延緩，但是並沒有停止，最遲一個月，太空站就能投入使用。」

陸林北的運氣不算好，也不算差，撞見兩伙幫派火併，幾百米長的街道上再沒有外人，兩邊的建築早已半空，剩餘的居民緊閉門窗，連燈光都不肯泄漏出來。

「你還知道些什麼，全告訴我，別等我問了才一點一點地透露。」枚忘真不喜歡摸黑前進。

「讓她去猜，沒關係。」

「這項計劃就是咱們兩人知情？」

「在己方沒有足夠實力的時候，讓周圍的『閑事』多一點，利大於弊。」

「在這方面，獨立軍處於絕對弱勢，生產的導彈頂多能夠覆蓋二百公里以內的空間，打擊衛星尚且困難，距離太空站實在太遠。最有效的武器還是激光，但是缺少關鍵的零部件，獨立軍目前還造不出來。」

枚忘真告辭離去，陸林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拿出微電腦進行一些操作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起身下樓，剛一走出樓門，就有一輛兩輪車駛來，騎手扔來一隻頭盔，陸林北戴上之後，坐在車后。

「包括情報員？」

枚忘真看向陸林北，越來越覺得他這一年來變化甚大，更加難以琢磨，分不清他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刻意表現出來的自信，她甩掉這些念頭，起身道：「明天見，我這就去聯繫關竹前。你離開之後，我怎麼聯繫你？」

唯一的問題是需要自保能力，從前的天堂市，夜晚才是最熱鬧的時候，現在黑夜卻只屬於少數人，普通居民能不出門，盡量少出來。

「對，這樣的人不少，但不是每個人都合適，我花了將近一個月時間進行篩選，總算找到合適的目標。」

「至少我對她的舉動不會一無所知。」

「這正是大王星的計劃之一，他們總共製造了十台激光武器，三台遠程，安裝在太空站上，用以自保，七台中近程，安裝在地空飛船上，能夠支援地面作戰。」

「置身事外的話，無論誰勝，咱們都是旁觀者，參与其中，咱們有一半機率站在獲勝者一邊。」

陸林北完全同意枚忘真的判斷，「史良筆在玩弄權術，先是借刀殺人，然後栽贓嫁禍，他根本不需要證據，對關竹前和梁形幻的野心，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警察與士兵只能保護少數區域的安全，將剩下的地方拱手相讓。

「是。」男人等陸林北的腳步聲消失之後，推著兩輪車重新回到街道上，準備和-圖-書加入已經開始的「狩獵」，這一次，他是獵人。

「如果大王星將激光武器移植到太空站……」

「有必要嗎？反正獨立軍會成為最終的勝利者，誰是大王星的總司令，好像已經無關緊要了吧？」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對大王星心存不滿的大王星人，就是你的目標。」

夜晚已經降臨天堂市，因為網路戰的影響，天堂市大幅減少網路設備的使用，監控變得稀缺，機器人難得一見，路燈也都安裝在固定位置，不再使用無人機，使得整個城市越來越「退化」到原始時代。

外面的追趕者呼嘯而過，全然沒有發現目標已經消失。

僅僅駛出三條街，兩伙幫會成員已經不成隊伍，變成一條不連貫的線，他們自己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還跟往常一樣大呼小叫，尋找一切機會射擊，也不講準頭，找不到目標的時候，甚至直接向天空發射子彈。

「嗯……完全信任的人有兩個，比較信任的人有六個，算了，還是五個吧，總共七個人。」

「這個問題由我來解決。」

「得想一個辦法讓你公開復出。」

「反正現在是你負責，你說的算，告訴我該做什麼吧。」枚忘真心甘情願交出負責人的位置，絲毫不覺得遺憾，反而一身輕鬆，像是經歷過寒冬的人，在第一股春風吹來時，迫不及待地換下厚重的衣物。

枚忘真更驚訝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好像你就坐在史良筆身邊似的。」

「我在大王星內部招募到情報員。」

「hetubook.com.com那時候獨立軍還處於混亂狀態，沒能形成統一的力量，看好他們的人仍然很少，你怎麼能讓一名大王星人向你提供情報？這個人就這麼愛錢嗎？」

這是一場追逐之戰，雙方看似實力懸殊，其實人少的一方早有準備，人多的一方卻是倉促應戰。

「但你仍然要幫史良筆？」

「主體修復的速度可能還會更快一些，但是暫時還不能通航與通訊，可以接受地空飛船的停靠，容納大概五千到一萬人長期居住。」

「但是關竹前不好欺騙，更不好控制，她一定會猜出你的存在與作用。」

枚忘真驚訝極了，「你這一年來究竟做過什麼？算了，不必告訴我。還有其它事情嗎？現在這樁任務太簡單。」

「新司令呢？」

對於想要隱藏行蹤的調查員來說，如今的天堂市是真正的天堂，不需要複雜的計劃與設備，就能消失在大街小巷裡。

但這是某些行業最喜歡的狀態，黑市交易公開進行，猖獗到成為主流，幫會成員佔據大街小巷，不是在尋找目標，就是彼此間爭奪地盤。

陸林北極其冷淡地嗯了一聲，好像對這點感激不屑一顧，邁步向樓上走去，「半小時后將結果告訴我。」

枚忘真遵守調查員的規則，沒有詢問「合適的目標」是誰，「所以史良筆並沒有認輸，而是要利用空間優勢，對獨立軍進行反擊。」

「很有必要，因為大王星掌握著太空站和地空飛船，這讓他們永遠不會一敗塗地，總是有一個退路。」

陸林北與前面的騎手像是對街和-圖-書頭一無所知，直接駛入天堂市最為混亂的一條街。

陸林北笑著點頭。

「你在替獨立軍挑選對手，相對來說，史良筆更合適一些。」

「十個月前。」

騎手下車，摘下頭盔，在漆黑的樓道里看不出模樣，約摸是一名青年男子，他向陸林北微微鞠躬，「獨立軍和互助團永遠感激陸少校。」

「今天晚上不要聯繫，明天你選定一位助手，我也會選定一位，讓他們互相聯繫。」

騎手突然拐彎，然後騎車直接進入一幢樓房，過門之後立刻停車，身後的樓門自動關閉。

「明天上午九點，叫這七個人去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找好自己的辦公室，很快就從這裏搬走，明天咱們召開一個遠程會議，開會之前，你可以向他們說明情況，但是不要提起咱們正在執行的計劃。」

叫罵聲戛然而止，隨即再度掀起高潮，這回是一致對外，五十幾名幫會成員紛紛騎上兩輪車，追趕那名膽大妄為者。

「只需要一個月？」枚忘真大為吃驚。

「你招募的情報員，跟你一塊離開，挺有特點。」

「剛招到的？」

「會有辦法的。」

「既然你將位置讓給我，那麼軍情處明天就要重新開張，急需人手。除了葉子，真姐在軍情處還有能夠信任的人嗎？」

「包括。」

陸林北準備重建翟王星軍情處，但不是恢複原樣。

「梁形幻也是一個保守的人，但他受關竹前影響很深，或許還受到農星文的暗中推動，因此很可能會採取激進的手段，將全部武器留在地面，與獨立軍進行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