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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林北扭頭看向三名同伴，向他們點下頭，表示沒有危險，然後道：「其中的細節我不過問，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毛沃雪是被哪一方招募做間諜的？」

「嗯。」

「陸少校能造出一個虛擬的毛沃雪嗎？」

「抱歉，我沒想到這件事會給你帶來麻煩。」

「陸少校沒做錯什麼，裘部長應該事先告知你一聲。」

枚忘真冷笑道：「還沒明白嗎？它確實是間諜程序，但是屬於獨立軍，任務是測試忠誠，毛沃雪和傅太易都沒能經受住考驗，要不是老北橫插一手，苗弱楓沒準也會落入陷阱。」

陸林北去見枚忘真，只有她能聯繫到關竹前。

陸林北也不想待太久，在網路里只停留七秒鐘，出來之後仍覺得極不舒服，在桌子上趴了一會才起來，「關竹前願意配合，他們會製造虛擬人物，並且在加密文件里隱藏三名融合人，等他們從太空站發回信息，她會邀請我去藏身之所，將其他融合人藏身的晶元交出來。」

「我想借用這五分鐘。」

聽完整個計劃，枚忘真困惑地說：「為什麼非要弄一個虛擬的毛沃雪，不能直接用他本人嗎？」

「好吧。」

「嘿，你在獨立軍結交的朋友，可真夠朋友。」

「那道程序……」

「那就好，虛擬的毛沃雪拿到一份加密文件，他本人無法解密，只能傳給間諜程序，然後轉交給太空站。陸少校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嗎？」

馬君圖笑得越發尷尬，「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遊戲hｅtuboｏｋ.ｃｏm.ｃoｍ，我不是那種人，我相信苗小姐也不是，說到結婚又太遠，所以算是戀愛吧，有可能嗎？」

「他們都是嘴嚴的人，不會泄密。」

「是，準確地說，那是新奇感，而你並不能讓她一直感到新奇。」陸林北抬手撓撓頭，「其實我不懂這種事情，所以我的判斷沒有任何價值，你不必放在心上。」

「我想我有辦法。」

陸林北抓住戒指，「該是我給它加一點東西的時候了。」

裘新楊請陸林北走到一邊，臉上帶著為難的神情，笑道：「一場誤會，我知道陸少校效率很高，但是沒想到會這麼高。」

陸林北點點頭，「而裘部長也一直相信我。」

「我在爭取獨立軍的支持，他們人多，設備齊全，能夠提供巨大的幫助。」

「我能看出來，你們互有好感。」

「想，但是……陸少校至少先要告訴我詳細計劃，讓我們做下評估。」

這趟任務雖然算不上失敗，但是離目標偏差甚遠，回城的路上四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很快分開，各回住處。

「可行。」

「嗯，陸少校選中的下屬從來沒犯過錯誤，還有……」

「謝謝。」

「毛沃雪是牆頭草，過後很可能泄密，而且通過虛擬人物『欺騙』間諜程序，會顯得與獨立軍完全無關。」

「我被裘部長訓斥一頓。」馬君圖先開口。

陸林北心裏明白，這是裘新楊的計劃，之所以設計得如此複雜，是要將他本人摘出去，萬一和-圖-書泄露，或是發生意外，與他無關。

「嗯。」

陸林北沒有回應，馬君圖沉默一會，用猶豫不決的語氣問：「可能是我異想天開，陸少校覺得我與苗小姐……有可能嗎？」

「陸少校看人是不會錯的，算了，現在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獨立軍剛剛站穩腳跟，內部有派系之爭，外部有太空站的威脅，我應該專註于更有意義的事情。不管怎樣，謝謝你，陸少校，你讓我清醒過來。」

「陸少校想借用那個間諜程序？」

顯然是裘新楊透露的消息，陸林北點頭道：「對。」

「你真樂觀。」

「大王星確實通過一個智能程序控制這些間諜，我們攻克程序，將它轉為獨立軍所用，太空站與地面間諜都不知道這件事，仍然相信程序，這就是我們整個計劃的核心。」

「因為陸少校，苗小姐至少擺脫了嫌疑。」

「不必，你們留著吧，可以通過這些間諜向大王星傳遞特定信息。」

「忘掉」也是調查員的必備功課之一，尤其是對與己無關的事情，陸葉舟道：「我能忘掉，睡一覺就能完全忘掉。」

裘新楊稍作思考，「這樣吧，晶元我先帶走，給我一點時間，明天上午給你回話，請陸少校放心，這是高度機密，與那個程序的保密級別是一樣的。」

「沒有可能。」

「苗小姐也是嗎？」

「我明白陸少校的意思，招募毛沃雪的是大王星，他沒有撒謊，像他這樣的間諜一共有二十七名，名單都已被我們hｅｔｕbook•com.ｃoｍ掌握，陸少校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

「好。」陸林北起身，稍一猶豫，開口道：「別太苛求自己，有些事情，做了你會後悔，不做你會更後悔。」

「獨立軍不想增加一個辦法嗎？」

「你知道我的習慣，咱們合作過許多次了。」

馬君圖在桌面上推來一件小東西，發出輕微的擦刮聲，「這是那份加密文件，目前還沒有加密，裏面確實有許多獨立軍的信息，原本就要『送』給大王星，請陸少校把把關，看是否需要加入一點東西，明天上午八點之前還給我。」

裘新楊帶著自己的人和那三枚晶元離開。

夜已經很深，據點里只有馬君圖一人，他沒開燈，站在門口等候，將陸林北迎入室內，仍然沒有開燈，而是坐在窗邊，藉助外面的月光，勉強能夠互相看見對方的大致身影。

裘新楊臉上神情越發顯得為難，「說實話，我做不了主……」

「我想通過程序向太空站植入一點東西，很少，大王星不會注意到，即使發現，也會以為是早就存在的入侵者，懷疑不到程序這裏。」

「咱們在開創調查員的新時代，成功之後就能像三叔那樣，教育下一代學員。」

「可陸少校早已證明自己比絕大多數趙王星人對獨立軍更有用處，這些事情不提也罷，其實我要替苗小姐感謝陸少校。」

「陸少校的下屬……」

「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啦，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

「我是想問，為什麼是你替苗小姐hｔ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k•coｍ.ｃoｍ感謝我？」

「總之不會束手無策。」裘新楊笑道。

「毛沃雪回家之後，曾經讓他的妻子去過一趟美容店，按照流程，間諜程序監控到毛夫人之後，會在十二個小時以內與毛沃雪聯繫，時間大概是明天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

「我不是趙王星人，也不是獨立軍成員。」

裘新楊搖搖頭，拉著陸林北又走出一段距離，「陸少校是專業人士，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想要欺騙敵人，最好的辦法是對敵人的手段假裝不知情，所以那二十七名間諜我們一個也沒抓，就讓他們到處打探消息，有時候還會故意給他們一些消息。整個鏈條當中，處於中間位置的間諜程序最為重要，如果我將它借給陸少校，而陸少校又利用它與地空飛船聯繫，會引來大王星的懷疑，導致整個反間諜計劃失效。」

「他們都很害怕謝將軍……」枚忘真接到關竹前的回信，「你又得進入網路，小心，斷網如今更頻繁了。」

「所以程序能夠與太空站取得聯繫？」

「嗯，陸少校對我說過，因為相信我，你才會保密，否則的話，你會給我一個虛假但是合理的計劃。」

「獨立軍想出辦法應對激光武器的威脅了嗎？」

朱燦晨說了一聲「好」，枚忘真看向陸林北，「白跑一趟，確實不值得記住，接下來怎麼辦？」

「能，當太空站派出地空飛船接近行星表面時，雙方會建立短暫的聯繫，大概是每天一次，每次持續不到五分鐘。」

「別的事情我和圖書不管，也不多問，我的目標非常簡單，不想節外生枝。」

「謝謝。」

「我寧願不做這個人。」

「哈哈，陸少校擔心我會後悔？不會，請相信我有更遠大的理想。」

枚忘真的推測並不全對，陸林北沒有糾正，開口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從今以後不要再提起，忘掉它，徹底忘掉。」

「嗯？」

「你是指遊戲、戀愛，還是結婚？」

馬君圖一愣，沒想到陸林北的回答如此乾脆決絕，訕訕地說：「我想也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永遠無法彌合。」

陸葉舟愣了一會，「獨立軍……真是詭計多端啊。」

「嗯，還有別的事情嗎？」

馬君圖咳了兩聲，「其實是我自作主張，苗小姐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

「好像很合理，又好像是個陷阱，唉，我懷念舊時光，那時候做調查員比現在簡單得多，也有趣得多。」

人群剛一消失，陸葉舟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大王星的間諜程序，怎麼會引來獨立軍的人？」

裘新楊笑道：「就是這個意思，這二十七名間諜當中，真正活躍的人只有六到九名，毛沃雪最近才展開行動，結果剛一露頭就被陸少校盯上，是他運氣不佳。」

陸林北剛一進屋就接到馬君圖的通話，請他去附近的一處互助團據點。

「嗯？」陸林北很快明白過來，「如果只是通話，可以做一個虛擬人物。」

「謝謝你，陸少校。」馬君圖真誠地說。

很快，枚忘真又接到關竹前發來的信息，「已經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