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對父親，她充滿喜愛，因為她早已從母親那裡「了解」到他的許多特點與事迹，就像是盼望許久終於得到的大玩具……

「走吧。」喬教授起身道。

「你記得這件事就好。」

時間已到下午三點，陸林北再次聯繫陸葉舟。

「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的。」喬教授答應得極其勉強，而且給自己留下餘地，「找你過來不是為討論一個嬰兒，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馬徉徉已經將教育方案寫好，陸林北通過微電腦查看，稍作調整，點頭道：「很好，就按你的方案執行。」

李峰迴噗嗤一聲笑了。

「陸少校試過嗎？」馬徉徉卻不肯放棄。

「我這裏沒有得到進一步通知。」

「嗯，我估計三天之內會有機會。」

「爸爸。」曉星清晰地發出兩個音節，伸出雙臂。

「我寧願她在數字大腦方面毫無天賦，做一個正常的女孩兒。」

「好的。」

「十一項，剩餘的算力已經不多，但是我可以將一些純粹的計算負擔轉交給網路部的超級計算機。」

陸林北大吃一驚，隨即欣喜若狂，立刻上前抱起女兒，「我的女兒會叫爸爸了！」

過了一會，陸林北又道：「我們能借用你的晶元嗎？」

陸林北的興奮之情降下去一些，他自己深受數字大腦的折磨，因此對女兒的特殊能力一向不太喜歡，如果有選擇的話，會毫不猶豫地清除掉。

李峰迴笑道：「開個玩笑，但是你既然同意做導師，就得擔負起相應的職責，至少經常去曉星面前露個面。」

「你笑什麼？」喬教授的眉頭豎立起來，「陸林北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仍然能夠控制飛船，只缺一條網路通道。」

「用不著，你的社會學知識現在根本沒用，我們需要你嚴厲的面相，給曉星一點適當的壓力，否則的話，她很快就會鬧翻天。喬教授，你的角色就是傳說中專門用來嚇唬小孩的怪物。」

喬教授冷笑兩聲，向陸林北道：「你發現沒有，咱們這樣的人早晚會被淘汰，我年紀大了，大概看不到這一天，你和你女兒將會承受來自程序人的巨大壓力。」

「我有一套初步方案……喬教授又請陸少校過去一趟。」

「給陸林北架設一條網路通道，讓他召回那艘宇宙飛船。」

「沒問題，但是要等網路恢復，目前原點市只能維持本地網路，與距離太遠的城市無法連接。」

「父母的認同，對嬰兒的健康成長非常重要。」馬徉徉聲音柔和，說出的話卻很難反駁。

「去哪？」

「是的，我看待軟體和普通人類看待動植物的感覺差不多。」

陸林北掃一眼就在附近工作的兩名助理，點頭道：「當然，我會保密。」

距離才是飛船最重要的安全保障。

陸林北將女兒放回籃子里，小聲道：「咱們換個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小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喬教授擰緊眉頭，眼裡像是要冒出火來。

「嗯。」陸林北試過，但是那時候他更在意女兒的安全，所以充當保鏢的角色，沒有與她直接交流。

「嗯，等我回來。」

喬教授撇下嘴，轉身離開，算是完成一次「露面」任務。

馬徉徉道：「陸少校應該www.hetubook.com.com換一種方式與曉星溝通。」

「她一直會，只是不明白其中的含義，曉星的數字大腦比生理大腦發育得要快，想讓她明白某些事情的話，最好通過前者。」

「恭喜啊，我就說曉星是個聰明孩子，不會有問題。」李峰迴轉向喬教授，「身為導師，你幫過忙沒有？」

「我一直在幫忙，與網路部保持密切聯繫。」馬徉徉冷靜到幾乎沒有情緒波動，聲音總是舒緩柔和，「我能同時進行幾項工作，互不影響。」

陸林北將女兒放到辦公桌上，曉星正處於探索能力的階段，比較淘氣，自己站了起來，歪歪扭扭地步行，陸林北伸出雙手保護，心中的興奮再度高漲，反而無話可說。

「我笑的就是這個，你所謂的『只缺』，恰恰是整個計劃中最為困難的地方，即便是在和平時期，咱們也很難讓地空飛船升空，否則的話，普權會早就建造自己的太空站了。現在是戰爭時期，上空布滿理事會的衛星和無人戰鬥機，咱們自己的無人機飛行高度不敢超過三百米，還要藉助地形的掩護，而架設一條網路通道，地空飛船至少需要飛到三十萬公里以外，然後放出大量中繼無人機，以現在的情形，它們就是活靶子。」

喬教授不耐煩地點點頭，然後向馬徉徉道：「你是程序人，對軟體什麼的最為了解，對吧？」

「總會長還是不肯讓步？」陸葉舟問道。

「我會將方案形成文字。」

明光市是陸林北讀大學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與他們聯繫。」

「陸少校果然還是不放心，但我說的w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com•ｃｏｍ聰明不單指數字大腦。曉星。」馬徉徉發出提示。

「嗯。」陸林北想不出任何辦法，事實上，他根本不覺得現在是召回宇宙飛船的好時機，普權會沒有能力提供保護，只靠船上唯一的激光裝置，在理事會的全面進攻下，堅持不了多久。

可是到了曉星面前，喬教授立刻變得溫和許多，趁其他人不備，甚至悄悄做出鬼臉，逗嬰兒開心。

正是在這個時候，陸林北突然想到，召回宇宙飛船或許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陸林北仍然盯住女兒，問道：「向越阡和向皮狗兄弟兩人還在嗎？」

陸林北回到隔壁，朱燦晨還陷在資料堆里不可自拔，馬徉徉正在陪曉星玩耍，看到上司進來，說道：「曉星比我預料得還要聰明。」

馬徉徉將時間劃分得極為細緻，以半小時為單位，輪流訓練曉星的數字大腦與生理大腦，採取循序漸進的方法，初期訓練內容都比較簡單，進入晶元的時間也很短。

喬教授在馬徉徉和微電腦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指著方案道：「發給我，我要做些修改，既然都是導師，我也有權力制定教育方案。」

「當然是你那裡，李峰迴說了，讓我經常去『露個面』。」喬教授面目猙獰，比任何時候都像是怪物。

喬教授走過來看了一眼，「你招馬徉徉過來就做這個？真是浪費。」

「一分鐘，如果我不肯出來，請將我踢出來，不要留情。」

「老北……算了，咱們的級別太低，只是負責傳話而已，沒辦法影響上頭的決定。再見，或許今天晚上會有轉機，任何一方做出讓步，都能結束戰爭www.hetubook.com.com，給翟王星帶來和平。」

「你說吧。」

曉星的腦袋裡沒有特別的想法，只有交流的迫切願望，她想弄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對她來說，世界就是身邊的幾個人以及一些晶元，身邊的人安全可靠，晶元則是略顯陰暗的小巷，她既好奇，又有一點膽怯。

喬教授不耐煩地揮手，「一有好消息就通知我。」等李峰迴離開，他向陸林北道：「看來咱們需要另想一個辦法。」

「形勢真的很不妙，唐將軍說的沒錯，無人機消耗得太快，除非理事會能暫停進攻兩三天，否則的話，生產能力遠遠跟不上……嘿，老北，遇到什麼開心事了，這麼高興？」李峰迴扭頭問道。

「發過去了，但是兩位不要忘了，我是曉星的父親，隨時可以叫停任何教育。」陸林北必須加上一句，以免女兒落入「怪物」手中。

陸林北看著女兒，沒有回答。

陸林北原地轉了一圈，立刻就要聯繫妻子，隨後想到她正在工作，只得壓下興奮之情，向馬徉徉道：「你是怎麼教會她的？」

喬教授冷冷地道：「等她『聰明』到能聽懂完整句子的時候，再來尋求我的幫忙吧。」

喬教授果然親自寫了一份報告，通過內部系統發送給指揮中心，至於他想到的辦法，就是找李峰迴幫忙，通話之後聊了幾句，向陸林北道：「他還在指揮中心，等那邊的事情結束，他會來找咱們。注意保密，成與不成，這都是咱們的秘密任務。」

「嗯，轉機總會有的。再見。」陸林北結束通話，明白了對方的暗示，他要在今天晚上想辦法與陸葉舟私下聯繫。

馬徉hｔtｐs://m•hｅｔuｂook•cｏm.ｃｏm徉道：「我可以同時做幾件事，培訓曉星並不影響我的工作。」

「在，擁有專屬的機器身軀，他們加入普權會，但是不在原點市，一年前到明光市工作。」

李峰迴到了，正坐在椅子上擦汗，戰鬥尚未結束，但是已經不需要他留在指揮中心，回網路部的路上，順便應約來見老朋友。

「我想咱們應該制定一套教育方案，同時培養曉星的兩種能力，盡量做到不偏不倚。」

「至少我這裏沒有辦法。」李峰迴起身，「我得走了，網路部一大堆人在等著我呢，如果我們能解決軟體漏洞，重新欺騙衛星，無人機就能飛得更高一些，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這不是承諾，因為讓地空飛船升空仍是一個大難題。」

「嗯，你剛剛說過，你此刻在做幾項工作？三項？」

喬教授沉默一會，「一點辦法也沒有？」

「爸爸，媽媽……」曉星被父親的興奮情緒感染，反覆說這兩個詞。

馬徉徉露出微笑，「這是導師應盡的職責。」

正好一分鐘，陸林北父女被「踢」出晶元，因為他已經有一點戀戀不捨，在晶元里，他能與女兒毫無障礙地交流，完全不需要藉助語言。

曉星高興極了，撲到父親懷裡，緊緊掛在脖子上。

「曉星應該能夠順利接受。」陸林北心中對女兒特殊能力的態度正在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是曉星，她會叫『爸爸』了。」陸林北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

「咱們的無人機軟體出現漏洞，能被天上的衛星識別真偽，你為什麼不去幫忙解決？」

「歡迎之至，我的晶元足夠廣大，能夠容下許多人。」

陸林北向馬徉徉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