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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明星之前，我也是普通人。我說像就是像，雖然只是一點點。來吧，去吃早餐。」

「當時沒覺得，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挺奇怪，關竹前沒有阻攔我們，程投世也沒有，他一直坐在外面，甚至沒抬頭看我們一眼，外面的衛兵好像檢查過身份，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沒有任何人阻攔。」

「這算什麼。既然你吃飽了，我要對你說些事情。」

「沒有。」陳慢遲收回雙臂，「那段記憶有點混亂，不太清晰，但我確實做過這個動作。」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換個心情，然後過來與我共進早餐。」

「不不，你誤會了。」陳慢遲急忙為丈夫辯解，可事情確實不好描述，她想了一會才道：「不是老北安排的，我被……控制了，開車離開基地，又乘坐飛機來到翟京，然後……」

陳慢遲的心一沉。

「你們真是一對模範夫妻。再見。」

「理事長對談話很滿意，起身過來與我握手，然後我就……我就……」陳慢遲伸出雙手，做掐人的姿勢。

「就他一個人，他問我許多事情，有關普權會，還有農星文，我只記得一小部分，給我的感覺，他是在與另一個人聊天，我不是我……」

「為什麼你不弄一個機器人身軀？非要像個殘疾人似的由別人運送？」

「我還打聽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許多人對理事長遇害感到高興，而且並不意外。我說的『許多人』都是上層的大人物，他們好像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準備做點什麼。」

和_圖_書「我打聽過了，理事會那邊的說法是這樣的：陸林北以提供情報為名，請求面見理事長，並且派出你先去溝通，結果你是刺客，至於關竹前和程投世，他們不是你的對手，受到束縛，幾個小時以後才獲得自由，叫來警衛。」

「你是大明星，我是普通人，怎麼會像？」

「多接觸一些案件，你會發現法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對心理學的延伸，但法律的目的不是治療個體，而是保護整個社會，將……」

「這應該是間諜動作片，怎麼變成懸疑片了？」茹紅裳有些不滿地說。

「跟老北無關，他是正好撞見。」

兩人來到餐廳，早餐很簡單，陳慢遲吃了幾口，發現味道不錯，而且開始感覺到飢餓，於是將一份早餐全吃掉。

「對，有一輛空車來接我，到了大樓，有人檢查我的身份，然後就放行了。」

等到消息傳來，說陸林北與陳慢遲涉嫌謀殺理事長黃同科，茹紅裳嚇了一大跳，直接質問陳慢遲：「理事長！謀殺理事長！天哪，你們為什麼不早說？這是……比天還大的簍子！」

「這不是電影，這是……」

「你究竟是律師，還是心理學家？」

枚忘真拿起微電腦，直接塞到包里，向陳慢遲道：「這就是老北挑選的律師，夸夸其談，至於有沒有真本事，要看結果。現在形勢一塌糊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告訴你，老北從來沒有坐以待斃過，他會反撲。」

「你醒了？」茹紅裳坐在遠處，穿著睡袍，正在喝茶www.hetubook.com.com，「怪我，卧室已經準備好了，卻沒有帶你過去認一下。」

「說得頭頭是道，可是大多數人不愛聽這種東西，你沒察覺到嗎？」

「因為人類是一種難纏的生物，作為程序，我們既要迎合人類的種種情感，爭取信任，又不能與人類過於相似，那會適得其反，招來憎惡。」

「什麼？」

茹紅裳兩眼放光，心中已經想象出一段激烈的打鬥場面，足以作為電影的高潮部分。

陳慢遲長出一口氣。

「對，他在外間，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直接開門，讓我進入裡間，見到了理事長。」

陳慢遲展露笑容，「我從來沒懷疑過他。」

恐慌消退，陳慢遲發現身上披著毯子，微笑道：「我本來只想躺一會，沒想到會睡著。」

「傻孩子，來我家裡做客，會缺衣服嗎？」

「這是理事會的說法，他們將你說成是戰鬥機器人，能夠以一敵百的那種。這都是內部流傳的消息，還沒有公開，正式說法就是你們夫妻二人刺殺理事長，一個躲在外交大廈，一個躲在我家。我家外面的警察可是越來越多了。」

雖然料到會有這一刻，陳慢遲臉色還是一變，「他們來抓我的？」

「我沒帶別的衣服……」

茹紅裳已經不再將程投世放在心裡，被陳慢遲的恐慌和無助激發了保護慾望，信誓旦旦地說：「不管你做過什麼，哪怕是捅了天大的簍子，我也能保住你。在我這裏你就踏踏實實地住下來吧，住多久都行。陸林北也是奇怪，為什麼不留和_圖_書下來呢？我這裏地方大得很。」

茹紅裳點點頭，「我明白了，這完全不能怨你，就像那些被附身的人，無論做過什麼，都是由鬼魂負責，真正的謀殺者是農星文，不是你，不是陸林北。我就說嘛，你夫妻二人不像是那種人。你們是怎麼離開大樓的？陸林北帶著你一路殺出來的，是不是？」

再回到一樓客廳時，陳慢遲已經煥然一新，茹紅裳圍著她繞行一圈，從頭到腳對每個細節進行微調，總算滿意，笑道：「怪不得有人說咱們兩個長得像，瞧這身衣服，你穿著正好。」

「別擔心，陸林北請來的那名律師有點本事，給你們爭取到外交豁免權，雖然是暫時的，但是有用。」

「不餓也要吃飯，除非你已經改造到跟機器人一樣，只需要電力，不需要食物。」

茹紅裳一向不太喜歡陳慢遲，原因里有一點蔑視，還有一絲嫉妒，尤其是在前情夫程投世的「出軌」事件之後，她將其中一部分惱怒轉移到陳慢遲身上，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可憎可惡。

「你一個人刺殺理事長？」茹紅裳大怒，聲調不由自主抬高，「我一直以為陸林北是個情種，這也是我給電影主角安排的人設之一，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酷無情，讓自己的妻子單獨執行暗殺任務！你見哪部電影的男主角做過這種無恥的事情？」

「我不知道是誰，老北說是農星文。」

「然後呢？」茹紅裳純粹是因為好奇才問下去。

「附身，你沒看過那些鬼怪電影嗎？一個人被鬼魂附身，所思所想、所作所ｈtｔｐs://m.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ｍ為全變成另一個人。」

可是這一次見面，她的態度徹底改變，既親切又通情達理，像是老母親在招待遠嫁歸來的女兒。

反倒是對面的茹紅裳沒怎麼吃，將沒動幾下的早餐推過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將我這一份也吃掉吧，我才是真的不餓。」

陳慢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茹紅裳的早餐也吃掉，「飽了，謝謝茹女士的款待。」

「我知道，我知道，嗯，你先休息吧，我要聯繫幾個人，弄清楚這件事。」

「可憐的孩子，你一定是累壞了，能夠理解，誰遇到那種事情，都會身心俱疲。對了，告訴你一聲，警察已經來過，現在還有人守在外面。」

「他才不會慌亂，肯定是又在安排陰謀詭計。不管怎樣，他在最危急的時候將你交給了我，我不能辜負這份信任，肯定會好好保護你。天哪，你們的膽子可真大，怎麼會……怎麼敢去刺殺理事長？」

陳慢遲沉默不語，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正在快速流失。

陳慢遲打個激靈，「農星文不是鬼魂，但是那種感覺確實與附身差不多。」

「我不餓。」

「只有理事長一個人？」

茹紅裳叫喊半天，陳慢遲臉色通紅，只能一個勁兒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有點慌亂，老北……老北大概也有一點慌亂。」

「因為我在甲子星接受過融合改造，好像被留下了什麼『印記』，總之我突然間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有段時間什麼都不記得，後來又慢慢想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但是越想越覺得那個和*圖*書夢不是自己的。」

茹紅裳的家庭機器人過來帶路，將陳慢遲送到二樓的一間卧室里。

「你被附身了。」

茹紅裳似懂非懂，「你來翟京之後，直接就去見理事長了？」

「察覺到了，這也是人類矛盾心理的一個方面：對專業內容表示厭惡的同時，還會產生敬佩，反之，簡單的話語雖然受到歡迎，卻會降低說話者的威望。」

「你是普權會成員，他們居然放行？」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我的身份也被修改了，總之接連三道關卡都放我過去，沒人提出任何問題。到了地方，我先見到程投世……」

「程投世也在？」

「被誰控制？」

三十四號律師被枚忘真送來的時候，茹紅裳正與某人相談甚歡，雖然已是後半夜，她沒有困意，對方也不覺得被打擾，反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不是真的，我們走的時候，關竹前和程投世沒受到任何束縛。」陳慢遲有一點激動。

茹紅裳急忙退後兩步，「你又被附身了？」

三十四號對當時發生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更關心陳慢遲的身份與履歷，問完之後向枚忘真道：「請將我送回法律部，我要開始工作了。」

陳慢遲搖搖頭，「我們很容易就出來了，與進去時一樣，沒受到任何阻撓。」

「農星文？有點耳熟，他為什麼要控制你？怎麼控制的？」

「怎麼可能？」

陳慢遲疲憊不堪，躺在沙發上想要休息一會，結果很快就睡著了，等她醒來時，天已大亮，昨晚發生的事情同時湧上心頭，大驚失色，猛地挺身坐起，好像一切剛剛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