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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紅裳又插嘴道：「互換身體？還有這種事情？」

茹紅裳起身，雙手做出攆人的動作，催道：「快去休息吧，你昨晚沒怎麼睡，需要補一覺，我替你送客。」

「農星文的名字頻繁出現，意味著你當時不是以農星文的身份與理事長交談。」

「咱們還算是朋友吧？」

「一般人是說不準，你的猜測至少有七八成準確。」

枚忘真對茹紅裳的保護欲感到意外，微笑一下，總結道：「當你被控制的時候，自己的思維還在，只是……不能自主運轉，總是覺得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做，過後你能想起許多記憶，唯獨與理事長的交談內容遺忘大部分。」

「我在理事會有些朋友，與他們交談之後，我有一種感覺，他們對理事長遇刺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意外，已經做好相應準備。」

陳慢遲道：「沒事，我需要經常回想當時的場景，或許有助於查明真相。」

「你現在是警察總局的副局長了吧？」

「我這裏快成監獄了，我提出抗議，他們卻說是為了保護我，好像我從來沒見過人群似的，想當初我去領獎的時候，崇拜者擠滿三條街，光是維持秩序的警察就有一百多名……你又帶來律師了？他有什麼新說法？」

「本來是忘記的，但是休息一段時間之後，想起來許多事情。」

受到誇獎的茹紅裳露出得意的笑容，「小事一樁，對你有幫助就好。」

枚忘真想了一會，先從簡單的事情問起，「被控制的時候，你正在做什麼？」

「隨便聊聊，我們是朋友。」

「對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因為他的名字出現的次數很多和_圖_書，好像比普權會還多。」

「沒有，就一個念頭，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枚忘真笑道：「沒關係，你想到什麼說什麼，想不起來就略過，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找什麼線索，所以還是閑聊。」

茹紅裳搶道：「但你不是必須回答，如果太累的話，就去休息。」

「剛升職不久，但我不是以副局長的身份來見你。」

「他怕我再遭到控制，會泄露秘密，我明白他的用意，真姐替我告訴他……算了，以後見到他的時候，我自己說吧。」陳慢遲擠出笑容。

「那是當然，而且認識我的人更多，所以哪怕這個人我從來沒見過、沒聽說過，一個通話過去，他也會對我知無不言。」茹紅裳驕傲地說。

「既然如此，就當是朋友的閑聊吧，告訴我一句實話：新理事長會是誰？」

陳慢遲微笑道：「我不累。」然後向枚忘真道：「真姐問吧，我盡量回憶，可是有一些細節我一直想不起來。」

陳慢遲很高興見到枚忘真，想從她這裏了解丈夫的情況，他們已經有幾個小時沒聯繫了。

茹紅裳十分堅持，陳慢遲沒辦法，向枚忘真告辭，回二樓的卧室，茹紅裳將客人送到門廳，止步道：「看樣子你是真心想要幫助這對夫妻。」

「好。」茹紅裳壓低聲音，「其實我也做過情報員。」

枚忘真輕撇下嘴，「是啊，我已經不記得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

枚忘真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即笑了笑。

茹紅裳打量枚忘真一會，「聊什麼？」

「怪不得。」枚忘真配合著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和圖書茹女士替我打聽一下大王星代表遇刺事件。」

「是在趙王……聽說你離婚了？」

枚忘真在茹宅大門外被一群警察攔住，直到茹紅裳本人親自出來迎接，才被放行。

「路上沒有，到了理事長的辦公室之後，我們肯定做過交談，而且時間不短，有關普權會和農星文，但我就是想不起來詳細內容。」

「那麼好，有些事情我應該告訴你。」

「你還想聽到什麼？說這些話的不是同一個人，是三個人，而且是互相敵視的三個人，每次與我聊天的時候，總有一半時間用來指責另外兩人，可這一次他們根本不提對方，出現這種狀況只有一個原因：利益已經分配完畢，無需競爭。」

枚忘真緩緩搖頭，「目前還沒有，我需要做更多調查。你看上去確實有點累了，去休息吧，我不再打擾了。」

「我需要說『恭喜』嗎？」

從陳慢遲這裏所得甚少，反倒是茹紅裳提供了重要思路，枚忘真頗感振奮，步行走出庭院，在眾多警察的注視下進入自己的車裡，正要啟動，有人輕敲另一頭的窗戶。

「老北很好，仍然那麼鎮定，而且已經開始布網，尋找證據。」枚忘真閑聊幾句，見茹紅裳真的留下不走，只好奔向主題，「我想了解一下你被控制的詳細情況……」

「哈哈，互相『恭喜』？」

「所以你並不是完全失憶。」

「當然，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可能是我僅剩的朋友。」

「嗯。」

「茹女士再打聽到什麼事情，覺得有價值，立即聯繫我，不必找老北，他另有任務，分不開身。」

「老北認為是農星文控制m.ｈeｔｕbｏok•cｏｍ.ｃoｍ了你，但是我在想，是不是還有其它可能？比如……你當年在甲子星，曾經與『姐妹』互換身體。」

「正在疊衣服，全是曉星的衣服，然後突然我就……覺得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出門。」

「我是那種隨便亂說的人嗎？」

「相應準備？」

林莫深苦笑一聲，「好吧，只是猜測，不能做准，更不能當成正式消息。」

「我怎麼記得你是陸林北的朋友？」

「茹女士還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如果真姐見到老北……」

「不是好事，我寧願永遠不再經歷。」陳慢遲仔細回想，緩緩搖頭，「與那種感覺不像。我明白真姐的意思，如果我與某位姐妹互換身體，應該不會留下相關記憶，而且互換身體的要求比較高，不能藉助普通網路，必須是甲子星人的生物網路。」

「抱歉，我不該這麼說，我的意思是……有哪些具體的話，讓茹女士產生這樣的印象嗎？」

枚忘真開始相信茹紅裳的判斷，又問道：「你與程投世聯繫過嗎？」

「你們談起過農星文？」

「對，就是誰臨時接替、誰負責某一方面、什麼時候改選等等事項，都有準備。」

「這個……」林莫深露出為難之色。

「反正很快這就不再是秘密了，下一任理事長的人選有可能讓大家意外，我得到的消息……聽說的傳言，聲稱普權會的李放鳶將入主理事會。」

「我是他們夫妻兩個共同的朋友，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離婚了，一年前。」

「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在路上你想過什麼沒有？」

「沒問題，但是我要和-圖-書在場，慢遲的情緒不太穩定，需要有人照顧。」

雖然早已不將這名舊情人放在心上，茹紅裳的臉色還是一沉，「聯繫了，罵他一頓，問他為什麼撒謊，非說自己遭到束縛。」

陳慢遲又想一會，「應該不是，但也不是我本人。被真姐一提醒，我也覺得奇怪，究竟是誰借用我的嘴說話？無論是誰，一定很受理事長的信任。」

陳慢遲臉色微變，茹紅裳立刻道：「咱們都知道這件事，你用不著掛在嘴上。」

陳慢遲點頭道：「就是這個樣子，真姐猜出什麼了嗎？」

「我會提醒他，但是老北不肯與你聯繫，必有原因。」

「他怎麼說的？」

枚忘真目瞪口呆，她的感覺不是意外，而是震驚。

「前往翟京的路上，你遇到過其他人嗎？」

「茹女士認識很多人。」

「目前還看不出來，但是兩件事一前一後，影響又都很大，值得調查。」

「這個容易，等我的消息吧。」

「有沒有完全失去記憶的時刻？」

枚忘真無所謂地嗯了一聲。

「律師已經交給別人，我是自己來的，想找陳慢遲聊一聊。」

「多謝。」

「很多，比如『放心吧，紅裳，你的安全有保障，沒有你的允許，哪怕是軍隊也不敢闖入你家』，還有『我現在很忙，但是要不了幾天我就能閑下來，肯定要去府上拜訪』，還有『紅裳，你的電影還缺投資嗎？我可以解決』，諸如此類。」

枚忘真愣了一會，「茹女士不會誤解了他們的表現吧？」

「請說。」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我？」

「別謝我，咱們都是在幫助那對可憐人，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ｈetｕｂｏｏk•com.ｃoｍ差了，沒有咱們這些朋友的話，他們更沒活路了。」

「就這些？」枚忘真訝然道。

「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

「你覺得？你還能記起當時的感覺？」

枚忘真突然意識到茹紅裳的重要，「你的情報極具價值，非得有茹女士的人脈再加上敏感性，才能這麼快就直指核心。」

「是有規定，但是規定需要遵守，我了解理事會的那些人，只要涉及到自身利益，哪怕是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他們也要再爭一爭，可理事長遇刺這麼大的事情，又十分突然，他們一點競爭的意思也沒有，各就各位，就像早就商量好一樣。」

「這些事情法律早就規定好了吧？」

「還能說什麼？就是堅稱自己沒撒謊，還讓我別跟陸林北、陳慢遲來往，會給自己招來大麻煩什麼的。」

「與理事長遇刺有關聯嗎？」

林莫深坐進車裡，笑道：「好久不見。」

「用不著。說正事吧，畢竟你是特意趕來的。」枚忘真來的時候沒見到林莫深，出來時他卻等在這裏。

茹紅裳惱怒地說：「對理事會的某些人，我了解的程度，比你對最親密情人的了解還要深，他們只是張嘴還沒說出話，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從來不會誤解。」

「可這個人卻藉助你的雙手殺死了理事長。」

「那麼作為朋友，我想勸你一句，別參与這件事，保護好自己比什麼都重要。」

「暫時就這些，我會再跟一些老朋友聯繫，看看誰比較了解『控制』這種事情。」

陳慢遲看出枚忘真似有失望，「這有什麼問題嗎？真姐可以說出來，咱們一塊想。」

「沒有，車輛、飛機全是無人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