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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駭客

作者:機器人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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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殺手皇后》——皇后樂隊 第三十一章 程序上腦

第一卷 《殺手皇后》——皇后樂隊

第三十一章 程序上腦

這一幕景象,衝擊著顧禾的精神,以及思維。
老范如果能調製出可以在鬼人邊緣穩住不崩的食物,那早就不只是魚塘老闆了。
但眼下,他已經開始習慣這個超凡的世界了。
顧禾不由深呼吸,生理學的理論是,光大腦皮層就有140億到160億個神經元細胞。
當顧禾戴上這個深紫色的程序安裝頭盔,旁邊的酒井花青反而緊張了起來。
神經還在不斷擴增,更多的細胞,更多的分裂,更多的突觸,數量成倍地增加。
【容器程序,程序正在安裝中:5%】
「問題是,這小子能不能安裝成功,都是個問題!」范德寶冷道,看著依然一動不動的顧禾,「十二分鐘了,可真是一條鹹魚,連安裝個程序都比別人磨蹭。」
「范叔,你看這正常嗎?」酒井小姐緊張地問道,「媽媽,你看呢?」
「3,2,1……」
突然,他感到頭皮一陣微微的發麻,似乎是被連接著頭盔的那些血絲線從毛孔鑽了進去,再從間隙一直鑽到顱腦里去,與他的大腦皮層神經連接起來。
顧禾一個勉強四速檔,順利的話應該早在五、六分鐘的時候就結束了。
彩音小姐的倒數很准,驟然間,顧禾只見漆黑的眼前,爆湧來一片奇異光亮。
所有詭奇的樹狀與軸狀,他這個神經網路的所有突觸,都猛地擴增開去!
這140億-160億個神經細胞,正在不斷地分裂和增殖。
又是猛地一下,剛停下來的程序安裝繼續起來,那些炫彩的像素網格線繼續往著四面八方擴展而去,如同不斷膨脹的宇宙。
突然,砰砰砰,卻是魚塘的店門被拍響,有一個強撐虛弱的女性聲音隱約傳來:
酒井花青苦臉地點頭不已,這事當然不能爭了,只是明明是她先的,訓練和期待了那麼久,結果……又真是遺憾。難道這就是酒井三句的龍套運m.hetubook•com.com
「知道,媽媽,沒關係的,我知道……」
突然,那難以計量的神經元細胞,不管是短而分枝多的樹突,還是長而分枝少的軸突。
「小禾,等下你會進入一個奇異的空間,不用慌,那是你自己的腦域,微觀下的腦神經元細胞組成的神經網路而已。你只需要接受程序數據,很快就會好。」
顧禾覺得自己此時的眼睛,絕對是瞪大到了極致,而且瞳孔放大,血絲紛涌。
「老范,別調了,這情況不行!」她又喊,「洛娜人格和軀體都要崩了,打電話給老蔡。」
那繁星般的神經網路與霓虹炫彩般的像素網格線,糾纏在一起,重疊結合在一塊。
「明白了。」顧禾也端正起來,容器就容器吧,可不能安裝失敗而瘋了啊。
有什麼辦法?他們又沒有那種據說機身能顯示程序安裝進度的頂級設備。
顧禾剛剛想到宇宙這個意象,眼前的景象就一下變幻了。
這不是他那控制台的提示框,彩音小姐剛才說過會有這種信息,每位超凡者在安裝程序后,事實上腦域里都有著一個可操作視窗面板。
如果進行擴增,是不是會達到200億個甚至更多?
「他媽的,一個大群……為了套狗屁江谷區房子,來殺我……顧禾呢……」
樹突擴增出了更多的分枝,軸突變得更長了,神經網路的每一個區域都像黑夜被繁星點亮,密密麻麻直至看不到有空隙。
「顧禾……久美子,老范……開門,開門……」
感官消失了,他聽不到了周圍的聲響,也嗅不到那酒味和酒井小姐的香水味,重力感、空間感也相繼消失,他整個人好像成了空氣,成了碎片,成了一股數據流。
但由於容器程序的神經擴增性,卻是反過來的,天賦越高,花的時間越久,因為這意味著神經擴增的數量越多。
和*圖*書她眉頭皺動,看看洛娜,又看看吧台邊的顧禾,決然地說道:
本來,超凡天賦越高,安裝程序越快。
「不過我那時候,用的設備要比這個頭盔高級。」彩音久美子思索著又說。
「但別說我不提醒你,等會不管你生理上再怎麼痛苦,都得忍著,不然完蛋。」
「老范?」彩音久美子也拿不定了,「會不會是你測錯了,這就是你一直感覺小禾有古怪的原因?」
如同是電腦晶元內部的晶體管構造,一層一層,數以幾千萬算,不,是數以億計。
【容器程序,程序正在安裝中:42%】
猛地,顧禾不知道是聽到、想象到還是感受到一種聲音……
彩音久美子一看這情況,眉頭高高皺起,與酒井花青一起扶著洛娜進了魚塘。
從而能看到自己的超凡程序、資料庫等的情況。
程序開始安裝,與此同時,顧禾注意到控制台有所反應,也彈出一個提示框:
這就是成為玩偶容器的基礎,能夠向下兼容其他超凡者的神經系統。
與此同時,彩音久美子和酒井花青扶著洛娜往那張沙發坐下。
外面的漆黑與暴雨濺入,兩人只見被暴雨淋透的洛娜無力地倚在門邊,她面色蒼白,眼神散亂,斷掉右手的右肩涌流著鮮血……
顧禾身為醫生知道,神經細胞是人體唯一不能分裂再生的細胞,神經生物學家一直都沒辦法完全搞清楚大腦神經系統的細胞機制……
特么的現在還能不允許么!顧禾心念一動,點下了允許。
這樣繁複得無可名狀的景象,遠比剛才的晶體管構造還要複雜得多。
……
居酒屋內,范德寶看著吧台邊一動不動的顧禾,深紫的頭盔遮掩了他的大半面部,剩下一半的皮肉在不斷抽搐、扭曲,無疑他的神經系統正受著巨大衝擊。
【容器程序,程序正在安裝中:21%】
【檢測到有超m.hetubook.com.com凡程序正在安裝,是否允許安裝?】
綠光從這條網格線竄過,藍光從那條網格線竄過,還有紫光、紅光、黃光……
已經過去十分鐘了,怎麼還沒有安裝結束?不會失敗了吧?
但是現在,他看到,他感受到,痛得每個細胞都裂開地感受到。
雖然范德寶嘆上一口氣,但馬上動手起來。
而彩音久美子,她作為一個玩偶容器……卻已經無法讓別人上身了。
當程序安裝進度一過了10%,顧禾驟然好像聽到一股嗚嗚嗡嗡,彷彿是電腦機箱里CPU風扇狂轉的聲響。
他順著這個神經細胞的樹突,一下竄到了一億個細胞之外,又順著那一條軸突,飛躍到一億層之外……又有一股程序數據洶湧而至,重新淹沒了所有神經元。
【容器程序,程序正在安裝中:1%】
這會是一個原因,安裝設備是會有影響的。而這個頭盔又老又破,為了去除製造商三藤公司的影響,還找鍊金術士做過改裝,性能是差一些的。
這就是超凡者看得到的景象嗎……
顧禾分明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大腦皮層神經細胞,超過了300億個!
「這小子行不行啊?」
如果是已經瘋了,十分鐘和半小時沒分別。
顧禾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了周圍的布簾、燈籠、掛畫、木箱電視等景象。
救命,早說了我只能當個制食師……
一般來說,十分鐘怎麼也夠安裝一個J級程序了,再久了人腦受不住的。
在絢爛的異光急流中,重新有了景象,一道道像素網格線鋪展開去,把整個世界分割成微小的一格格。
「也有可能是他安裝失敗。」范德寶仍是不願服氣,哪來那麼多高天賦者,生冷地說:「已經神經崩潰成了傻子,只是我們還沒有給他拿掉頭盔而已。」
噔,似有一聲提示音,一個進度條提示框出現在上方:
m•hetubook.com.com著,一定要忍著,特么的不能瘋,不能掉人格完整度,1%都不能掉!
不過在這種未知情況下,是不會給安裝程序者拿掉設備的,只能等著。
「會不會……」酒井花青想到一個可能性,驚道:「禾桑不只是四速檔?他是五速檔?」
「開始安裝!」
「再等一下,等小禾安裝好容器程序,就讓洛娜上他身,就這樣,沒錯,這就能穩下來……酒井小姐,情況急,今晚就讓洛娜先吧。」
140億-160億個大腦皮層神經元細胞,全然展現在他眼前,發出繁星般的點點光亮。
「洛娜?」彩音久美子驚疑地認出聲音,頓時就能意識到大概情況,連忙一邊奔向門口,一邊喊道:「老范,調酒,儘力幫洛娜穩住傷勢!」
「6,5,4……」
顧禾感到自己極度痛苦地大叫出聲,卻又全然聽不到有聲音。
「老范說得對。」彩音久美子又說,趁顧禾臨陣退縮之前,給他的頭盔拉下了那電子眼罩,「準備好吧,我要啟動頭盔了,再倒數十秒,頭盔就會開始程序上腦。」
「老蔡只能穩住她的軀體不崩。」結束通話的范德寶放下座機聽筒,悶聲問道:「她的人格怎麼辦?現在找人也來不及了。」
顧禾的頭腦已經全速超速,在這個自身的神經網路之中,翻江倒海。
洛娜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喃喃著什麼,已經神智不清了。
「酒井小姐說得對。」彩音久美子一邊親自拿那保溫杯喂顧禾喝了一口枸杞水減壓,一邊作著安裝程序前的最後指導:
他彷彿能看到頭盔另外的電線、硅條變得流光溢彩,頭盔正啟動著安裝程序。
每個神經元都相當於一個微型處理器,每個神經元都與附近的數百個神經元相連,那些樹狀的、軸狀的神經突觸,共同形成了一個詭奇巨大的神經網路。
人體大腦,一台由未知演化而成的生物計hetubook.com.com算機。
但仍然能聽到彩音小姐的倒數聲、酒井小姐緊張的握手聲、老范往酒杯的倒酒聲……
這些光彩各異的網格線又組成了不同形狀,疊成不同層次。
【容器程序,程序正在安裝中:10%】
「老蔡,馬上帶上你的傢伙兒過來,洛娜的異種右手被砍掉,被個大群弄的,她要崩了,就這情況。帶上你最好的義體貨,快。」
0與1組成了無數的形狀、生物編碼序列、程序源代碼……
再過上五分鐘,洛娜就要沒了。
顧禾是條鹹魚已經屬於事實,無非是這種鹹魚,或者是那種鹹魚。
這是一種可以接駁人體的超凡程序語言。
范德寶的胖臉微微皺動,儘管這麼多年來測試天賦沒有出過一次錯,可這次……
酒井花青急忙跟上去準備幫忙,彩音久美子把玻璃門拉開再打開大門。
「禾桑,別緊張喔,緊張了反而不好的,敞開自己的腦神經接受數據衝擊就完事了。」
什麼,才特么……21%……
但即使如此,十分鐘也太久了吧?
像是跑車超速的呼嘯聲,在完全漆黑的空間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彩音久美子焦急地、酒井花青緊張地看著,小禾你可得加把勁啊。
「與其它程序安裝起來不太一樣的是。」那邊的范德寶又潑冷水,「容器程序會使神經擴增,比你一口氣拉筋劈叉一千次還痛。
玩偶的事情,還是彩音久美子更懂,但她也觀察沉吟道:「時間是有點久了,我當時安裝容器程序的時候,也才花了10分鐘,我是六速檔。」
「10,9,8……」
彩音久美子有點忐忑,不敢否定會不會是這樣……
范德寶也看到了,已經早一步停下手,拿起吧台上的座機聽筒,撥出了一個號碼。
如果顧禾沒有經歷控制台那種神秘聯繫,或許會比較慌。
他的腦神經細胞,正在瘋狂擴增!
軀體還能撐一撐,人格崩掉那是很難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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