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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原秋不在乎，他有兩粒，自己沒本事化驗也不敢拿去讓別人化驗，直接做動物實驗才是最優選擇，無所謂道：「早晚要實驗的，和你說了也沒什麼用，難道你敢吃嗎？」

佐藤千歲人大概因為從小在道館長大，人長得纖細可愛，卻是個嚴厲派教師，整整一個早上「笨蛋」這個詞就沒停過，讓霧原秋耳邊都出現幻聽了，全是「阿齁」、「阿齁」的叫聲。

她很想要一粒陰魔丸，哪怕只是當收藏品也很好，但也不想霧原秋因此殘了死了。

「一直在睡覺……」霧原秋也希望有個人能商量一下，畢竟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馬上把沙皮犬的服藥反應和現在的狀態說了一遍，沉吟道，「雖然還需要再觀察幾天，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那東西對人大概率有好處。」

最終，還是要送霧原秋去挨三知代的打，在高強度高壓力的對抗中來給他定型。

霧原秋沒有便當，去學校的便利店買了一大堆麵包和牛奶，就坐在那裡吃，對佐藤千歲的安排沒意見。

「從難波步開始，是正經的難波步，不是我們女生為了穿吳服好看學的那種壓掌式難波。」佐藤千歲年紀雖小，但調整心態的能力倒是不錯，一到了正事上瞬間就把鬱悶之意一掃而空，重新進入了惡劣教師的狀態，「我先給你走一遍你看看，但我腳踝和膝蓋吃不住力，沒辦法大幅側傾，你要放大我的動作，別怕摔倒。」

「三戰立今天就先體會到這裏，下午我們進行步法和呼吸法的訓練。」佐藤千歲邊說邊打開了小小的便當盒，準備吃點東西。

「我昨天找了一條狗，和它商量過了，它和_圖_書是自願參加實驗的。」

所以，有時候有人教真的很重要。

「要好好觀察，不然不要怪我罵你，當年小代學東西可沒有你這麼笨。」

霧原秋奇怪道：「為什麼？」

但她沒打算放過霧原秋，回教室收拾了一下書包，在校門口又追上了他，遠遠就叫道：「等等，你走這麼快乾什麼？」

「今天不行，回頭給你看。」那狗還在壺裡睡覺呢，回到公寓從狹小的洗手間里拖出一條大狗也太奇怪了，霧原秋打算自己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找到了一間空閑的理科實驗室，我想分析一下那顆珠子。」佐藤千歲也很猶豫，拿不太准道，「但那珠子很像活物，你說要是切下來一片，它會不會直接失去活性？」

一把名刀要千錘百鍊才能成形，一個好的工具人……不是，一個優秀的格鬥家也是如此，只是學、只是練是不可能鑄造出來的，最終還是要硬打出來。

這黃毛丫頭肚子里是有真東西的，雖然有些技巧就是一層窗戶紙，說穿了一文不值，但沒人告訴你，你自己想琢磨出來也沒那麼容易——就算不起眼的一個小技巧，有可能都是某個才智之士的靈光閃現，這一千多年下來，無數人的靈光閃現，你一個人怎麼可能閃得過來，那不得閃成250瓦的電燈泡？

佐藤千歲氣得鼻子都歪了：「我管那狗自不自願，這麼重要的事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自己就決定了？我們就只有那一個樣本，你這麼輕易就餵給狗了？」

他們兩個人在那裡抱頭苦思了大半個小時，也沒想出個可行的辦法來，最後佐藤千歲鬱悶道：「回頭慢ｗｗｗ.ｈ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慢想吧，現在我們先訓練，不然萬一找到了你打不過，我們一樣什麼也撈不到。現在還剩下的行兇者，能從警察手裡跑掉，搞不好比電車上的那個更強，你必須先專註于提升實力，別的事我來想，反正晚上我也沒有別的事。」

最好讓她拿主意，霧原秋只要有肌肉就行了，不需要長腦子，反正她覺得自己節操滿滿，又不會害他。

「已經沒法切片了，我已經餵給狗吃了。」霧原秋嘴裏塞滿了麵包，說得很含糊。

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佐藤千歲認為他在對「三戰立」這個形的理解方面，已經和5歲的三知代旗鼓相當，難分勝負——十分氣人，要不是樓邊全是鐵絲防護網，動手不方便，霧原秋就把她從天台上扔下去了。

她教學態度是挺惡劣的，也是為了能拿到她想要的東西，但也真的儘力，這點他還是領情的。

霧原秋也思考起來，覺得這事確實不太好辦。

這話有點道理，佐藤千歲淡眉皺到了一起，想了一會兒問道：「但怎麼找到目標呢？看新聞上說，札幌市內還有一名行兇者在逃，外市警力不足，倒是跑掉了好幾個，目標不缺，但警察四處搜捕都找不到，我們該怎麼找？」

霧原秋也急啊，他要回去看看那沙皮犬怎麼樣了，現在沒空理會佐藤千歲。

他一早上，和4歲的三知代比較了六次，和5歲的三知代比較了十五次，和6歲的三知代比較了三次，和7歲的三知代比較了四次，和8歲的三知代……

……

日本罵人的話也是分關東派和關西派的。在關西話里，「阿齁」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和*圖*書，「八嘎」才是真用來罵人的，而關東話則是反過來——放在關東鄉村，你對一個人大聲說「阿齁」，那多半就不是罵笨蛋的意思了，而是指明對方「介於傻A和傻C之間」，雙方當場打起來都有可能。

……

「喂！你怎麼這樣！」

佐藤千歲想想陰魔丸那詭異的外表，覺得自己也不敢，她也比較惜命，但還是很生氣：「我們現在是同伴，是有羈絆的，你不能自己拿主意。」

當然，只憑這些是不夠的，知道技巧和實戰中能用出技巧這是兩碼事。就像在LOL中，某些人看別人玩，個個都能指點江山，連招一套一套的，看王者的操作不過爾爾，世界冠軍也就那麼回事，但真換這些人上場，腦袋一片漿糊，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速度不快，她也快不起來，也不要求霧原秋快，只是為了培養他的肌肉記憶和讓他加深對受技的理解。

「對啊，這麼重要的事，我當然要親眼看一看才放心，不然晚上我會失眠的。」

霧原秋不吃這一套，什麼狗屁羈絆，他二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給一個黃毛丫頭當工具人，慢斯條理道：「我們是合作獲取更多的……珠子，有新珠子我當然會和你協商，但之前那粒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不覺得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札幌市有近一萬名警員，他們都找不到人，自己一個人帶著個病鬼少女該怎麼著手？難道沒事就去路上溜彎，祈禱好運能遇到第三個？

但無論如何，在等待時間里提升實力總是沒錯的，生死搏殺，能強一絲也是好的。

下午三點四十，放了學的校園猛然熱鬧了起來，操場上htｔps://ｗww•ｈetｕbooｋ•ｃｏｍ•com田徑社團的人開始訓練，他們再待在天台上就有點顯眼了，佐藤千歲給霧原秋布置了晚間功課，終於結束了一天的指導。

他看佐藤千歲臉頰上有點不自然的殷紅，知道她身體不太好，又見她那個便當盒小小的，還沒他拳頭大，便遞過去一盒牛奶：「給你，多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霧原秋回頭奇怪問道：「還有什麼事？」

「這個也不行，上學時間你指導我，放學時間我自己練，你就不要多管了。」霧原秋也沒辦法帶她去看訓練場地，胡亂擺了擺手就開溜，「好了，我先走了，有事郵件聯繫。」

佐藤千歲大吃一驚：「你說什麼？餵給狗吃了？」

現在就一個樣本，想干點什麼都感覺束手束腳，這讓她有點糾結，但霧原秋面對那種怪物又不是必勝的，在電車上就差點吃了大虧，這時硬讓他去打怪對他也不太負責任了。

「對人有好處？能增強身體素質？治好了舊傷？」佐藤千歲聽得眼睛都亮了，馬上追問道，「那條狗呢？」

訓練很快開始了，在北海道正午那不慍不火的陽光下，霧原秋開始學習難波式「山路行進法」，順著拐用腳掌一側走路，如同腳下有著高低不平的山石，身子歪歪扭扭，為下一步難波跑打基礎，而很快，「阿齁、阿齁」的叫聲又響了起來。

他拍了拍手站起來：「好，咱們接著練，步法訓練從哪裡開始？」

佐藤千歲也不和他客氣，伸手接過插上吸管就吸了一口，然後拿保溫瓶蓋給他倒了一杯熱麥茶：「明天你把那顆珠子帶來學校吧？」

好在北海道札幌這邊日常用語更接近關西，霧原秋聽了一早上的和-圖-書「阿齁」倒也勉強能接受，氣歸氣，但沒覺得多受侮辱，而受侮辱的地方在於佐藤千歲總拿他和三知代比，還是和幼年期的三知代比。

佐藤千歲更不痛快了，小臉發黑，但霧原秋說的話也沒錯，她一時也反駁不了，一邊考慮下午給他加訓練量一邊忍著氣問道：「那實驗結果是什麼？」

「我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了，你想看有的是機會，不用著急。」霧原秋目光投向了遠方，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怎麼加快速度弄到更多的……珠子。」

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也不算罵人了，更像是佐藤千歲的一句口頭禪。

這一早上她也不輕鬆，不但要隨時糾正霧原秋的動作，給他講解如何克服本能，更合理地利用身體進行攻擊和防禦，還要親自擔當陪練——她後半程一直拿著根長長的細竹竿，遠距離進行模擬攻擊，要求霧原秋將這些攻擊當成拳腳，在保持形的基礎上，用各種受技來應對。

霧原秋倒還好，沒怎麼鬱悶，他手裡還有一粒，觀察沙皮犬兩天，完全確定沒問題了就自己吞下去，說不定就有超凡能力了，「嗖」的一聲就飛上天，靈視一開，獵物在哪全知道。

佐藤千歲追不上霧原秋，只能在校門口伸爾康手，像個被情郎拋棄的可憐少女——她跑到校門口就有點喘不動氣了，更別提霧原秋本來就跑得比狗還快，轉眼間就跑了個沒影。

佐藤千歲氣喘吁吁跑到近前，理直氣壯道：「去看狗啊！」

佐藤千歲不死心，馬上又說道：「那我要去看看你平時訓練的地方，我現在指導你，需要掌握你的全部情況。」

「你今天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