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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千歲步子微頓，難以置信地轉頭望著他背影，真的生氣了，一時都想掄圓了書包丟過頭爆掉他的狗頭——你就這麼走了？

教室里靜了一下瞬間就恢復正常了，沒人鳥她，而犬金院麗華也不在乎，自顧自走到自己座位坐下，然後拿小扇子拍打著掌心，很不屑的環顧班內，最後目光落到了霧原秋身上，不滿道：「庶民，你在看什麼？」

但訓練開始后，他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覺兩個人之間好生分，終於忍不住了，乾咳了一聲，強行啟動：「昨天晚上的事……」

他話沒說完，冷不丁天台門口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希望我把話說完嗎？」霧原秋小心翼翼做最後的試探。

佐藤千歲又變成蒸熟的小螃蟹了，小臉上紅暈艷麗，目光最後落到了地上，左右看著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小聲哼哼道：「嘴長在你身上，你要非想說……我也攔不住你。」

「那我要說了。」

「就是……我話沒說完的那件事。」

這種人在學校里挨了打，都不能算被霸凌吧？

他一時摸不準情況，生怕多說多錯，也不動聲色地客氣道：「早上好，佐藤同學。」

他一個轉身就往天台門口望去，只要這次來的不是佐藤家的人，他非一拳打飛了對方不可！

霧原秋對她沒好感，直接道：「在看傻瓜。」

「反正我不做值日，你替我想辦法，你答應過黑木叔叔照顧我的。」

「我說了，她不同意，還給我講大道理！」犬金院麗華不但找過老師，回家也抗議過，只不過她老爹不在札幌，黑木叔叔沒老爹好用，敷衍了兩句就跑了。

等等，該不能是這小子睡了一夜，又m•ｈe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想反悔了吧？

霧原秋又不怕黑木健介，管她去不去告狀。他懶得理這洋娃娃，隨口說了一句就不管她了，直接挪開了視線，接著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而犬金院麗華覺得他怕了，自己贏了，倒是又得意起來：「喂，庶民，他們昨天給我排了值日。」

「自然收腹，向前送肩，整體要呈前傾之態，注意背部的肌肉要吃上力……」天台上每日指導還在繼續，佐藤千歲拿著一根筆不停在捅霧原秋，修正他的一些動作。

他覺得這該是最穩妥的回答了，進可攻退可守，但佐藤千歲淡眉微皺：他為什麼態度這麼冷淡？昨晚的事不算數了嗎？明明都表達出心意了，今早怎麼像個沒事人一樣？

佐藤千歲正準備再狠狠捅他兩下呢，小手突然一顫，目光游移起來，憋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點可疑啊！

有可能，當時表白都沒完成，她都沒來得及說話，現在這態度是不是在暗示什麼？她其實不想答應，想要保持距離？

「你……粗俗！」犬金院麗華「唰」的一聲打開了摺扇，擋住了自己半張小臉，對著他怒目而視。

以前是直接上手的，訓練這種事又不涉及男女私情，霧原秋動作有瑕疵，她經常用小手幫他掰一掰，就當自己是教練，沒什麼感覺，但現在情況變了，有些事挑明了后，身體上的接觸突然就讓人害羞起來，再去碰他的身體，就有些令人不好意思了。

「哦，那件事啊，我想起來了……怎麼了？」

你丫的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孤零零村村民表白一次到底有多糾結？！

反正他覺得是這樣https://ｍ•ｈetｕbｏoｋ•cｏm.ｃoｍ的！

99%的人都要拍手叫好吧？

翌日清晨，霧原秋到校后先去佐藤千歲鞋櫥那裡看了一眼，發現她還沒到，微微有些遺憾，而等換好了鞋要上樓了，這才發現佐藤千歲拎著書包慢悠悠晃進了門。

佐藤千歲也動搖起來，拿不準當前算不算已經開始了交往，而霧原秋到了教室坐下后，也是越想越困惑——媽蛋，現在大家算不算在交往？該用什麼態度來說話？

「你……」犬金院麗華怒了，「我要告訴黑木叔叔你欺負我！」

你不是阿齁，是腦殘吧？

這是在搞什麼飛機？

他猶豫了一下，準備再研究研究，好好再想想，直接轉身道：「那我先去教室了，一會兒天台見。」

交往後還是像以前那麼正常相處，還是快進到摟摟抱抱親親？

霧原秋真的無話可說了，覺得有機會要去久木市看看，研究一下什麼奇葩地方能養出這種奇葩的貨色——她是怎麼活這麼大還沒被人按進馬桶里嗆死的？

「我可以給你錢。」犬金院麗華掏出了小錢包，打開給霧原秋看，裏面滿滿一疊萬円大鈔，「你幫我去和老師說，或者你替我把值日做了，你可以從這裏面隨便拿錢。」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很認真的態度說道：「我不喜歡三知代同學，我喜……」

「你現在換學校了，你還沒弄明白嗎？」

他憋了一肚子槽吐不出來，差點當場去世，最後嘆了口氣：「學校有保潔人員，學生值日就是掃掃地、扔扔垃圾、擦擦黑板，根本累不到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自己干，別拿著錢在學校招搖……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男生該不可能打你，要是女生打算修理wｗw•heｔubook.cｏｍ•ｃｏm你，你就報佐藤千歲的名字，估計能救你一命。」

該怎麼辦呢？令人煩惱啊！

庶民這麼愚蠢嗎？

「這怎麼了？所有人都要值日。」霧原秋隨口答了一句。值日他也干，不過兩周一輪，他的值日開學第五天就輪完了，要到這周五才會再輪到。

霧原秋再傻也知道妥了，這女朋友穩了，自己終於告別孤零零村了。

「我會找到人替我乾的！」犬金院麗華被他的話給噁心壞了，以前從沒有人敢這麼對她這麼無禮——你竟敢當著我的面提什麼……臀部還有……可惡！果然是個壞蛋，黑木叔叔辦事一點也不牢靠，竟然把我託付給這樣一個無禮之徒！

「挨打前給我打電話。」

「這有什麼粗俗的，你是大小姐就不拉屎嗎？」霧原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準備從後門溜走，扔下一句話，「以後別和我再說這種事，自己去想辦法。」

他感覺和預期的不太一樣，他本來想早上再重新說一遍昨晚的話，正式建立交往關係，但看現在這情況，好像不太是時候。

……

霧原秋更拿不準了，打了個招呼就要走，果然要保持距離嗎？

話說，表白倒是經常在日劇、日漫中看到，但表白一般都是大結局了，後面該怎麼辦？那些狗血編劇導演也沒說啊！

「那我也不做。」

你哄哄我，我不就能用你女朋友的身份說話了？

「你不是很窮嗎？我是在幫你。」犬金院麗華也很奇怪，她都沒問別人，先問的霧原秋，覺得這是看在黑木叔叔的面子上照顧他，是心地善良的表現——我在給你提供工作機會，讓你有錢可以賺，這怎麼算侮辱？

霧原秋給她硬是憋住了，隔了好大一會兒才hetubook.com.com說道：「你找別人吧，但我提前告訴你一聲，你這行為非常侮辱人，會挨揍的。」

「你說吧。」

霧原秋無語地看了她一會兒，說道：「你不是已經把我開除了嗎？為什麼還要讓我替你做事？」

你這阿齁昨晚向我表白，9個小時零38分鐘沒給我發消息也就算了，早上第一次見面就這樣？都不知道跟上來說幾句好話哄哄我？

她也就只能來找霧原秋了，堅持道：「你去幫我跟松村老師說，我不要做值日！」

「那是普通人才要做的事。」犬金院麗華十分理直氣壯，「我以前在學校從沒做過值日。」

作為年輕人，霧原秋對美好的戀愛以前也是有過幻想，但實操經驗真沒有，現在又處在量子中間態交往中，似交往非交往，難以觀測，難以確定，連以前的幻想都不頂用了，在那裡想了一會兒，差點把自己想自閉了。

「和我說沒用，去和松村老師說。」

霧原秋按她的要求開始重複動作，覺得不能再等了——他本來想搞得鄭重一點，找機會來個壁咚，把病貓圈在懷裡好好談一談，這樣也許能讓她將來想起來時，會有個更美好的回憶。

他正猶豫該怎麼打招呼，要不要直呼她的名，這時佐藤千歲也看到他了，馬上錯開了視線，眼睛望著地面，嘴裏淡淡道：「早上好，霧原同學。」

先去找病貓，解決一下量子中間態交往問題！

犬金院麗華才不管他說什麼，就堅持自己的想法，就要當她的大小姐，讓她給別人服務那是想都別想，而霧原秋的耐心已經完全耗盡，毫不猶豫就開懟了，「我是答應黑木警部在學校照顧你一下，但可不是給你當保姆！你要在校學上廁所，是不是還要我去給你擦ｈttｐs://ｗwｗ•heｔuｂooｋ•ｃom.cｏm屁股？」

他正在那裡咬牙發狠，突然感覺教室一靜，抬頭一瞧，只見犬金院麗華頂著她那一頭「瑪麗·安托瓦內特式」的捲髮出現在了教室前門口，高抬著小下巴，依舊趾高氣昂。

她心裏其實很害羞的，一路走來都沒琢磨明白今天該怎麼面對霧原秋，該不該站在女朋友的立場上對待他，準備讓他再表個態，自己先看看情況，畢竟女孩子的矜持還是很重要的，但這普普通通的問候讓霧原秋直接一愣，心思急轉：態度這麼平淡嗎？一點異樣表情也沒有？就和往常一樣？這是沒把昨晚的事當真？

還是應該自然而然發展到摟摟抱抱親親吧？昨晚的表白是突發事件，屬於形勢所迫，大家都沒準備，直接快進到非常親密的狀態是不太合適，但……要是和以前一樣，那和沒交往好像也沒區別，不是白表白了嗎？

她心裏有點不舒服了，直接往自己鞋廚走去，加重語氣道：「我要去換鞋了。」只要這阿齁還有2克腦子，就該知道要跟上來吧？

霧原秋才不管她怎麼想，說著話就溜了。這洋娃娃不重要，只要別讓她在學校里挨了打，就算對得起黑木的拜託，她自己非要作死被孤立，自己好話歹話都說過了，還是說了兩次，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但他好歹年紀大一些，又是男人，決斷力還是足夠的，自閉了一會兒決定不管了，直接把事情和病貓說明白，是死是活弄個清楚——過會兒找個機會，壁咚病貓，再次表白，不管她答不答應，至少也要把昨晚的話說完！

霧原秋真的怒了，老子這是中了「表白必然百分百被打斷」的詛咒？就不能讓老子一次性把話說完？

「隨便。」

女孩子一般都會比較在意這些形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