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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仙太過正經

作者: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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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野的風 第三十五章 神使大人

第一卷 北野的風

第三十五章 神使大人

國師嘆道:「不曾想,人域來使竟……唉,著實讓人有些無語。」
季默看著城門下方的情形,披散的長發從面前滑落,右臉寫著『生無』、左臉寫了『可戀』。
季默冷哼一聲,身周散出淡淡氣息,又化作幾道氣旋環繞自身,長發與道袍齊齊飄舞。
也不對,老前輩昨天剛開的會,季默和泠小嵐應該是早他抵達的女子國。
好在,接下來對受害者們的問詢,讓季默長長鬆了口氣。
嗯?
「不過國師,我有兩點不明,」吳妄正色道,「季兄與泠仙子來女子國多久了?」
「村民被路過的巡查隊責罵幾句,並未定罪;她們沒趁機打死你,算你命大。」
國師紅唇微動,傳聲道:
但能遇到熊兄,卻也是不錯的。」
「什麼!」
這女侍衛眼底劃過幾分回憶的神色。
這般紛雜的念頭在心底迅速劃過,吳妄翻身跳下車架,右手撫住心髒的位置,略微躬身。
吳妄拒絕道:「我無意干涉女子國政務。」
季默道:「國師大人,不必!」
自己還被掛在這裏,元嬰被封、金丹遭禁,除了揚天長嘆,也只能無語凝咽。
「我們趕過去后,也沒尋到求救之人,在附近搜查時,尋到了一處院落,聽到了裏面傳來啜泣聲。
「從前有一處村落,村中有遊手好閒者張某,常偷雞摸狗,為村民追打。
國師輕喝幾聲,隨後又看了眼季默,表情有些冷漠,道:「事情已水落石出,非季公子所為。
泠小嵐看向吳妄,那雙杏眼似乎會說話,彷彿在問他:『你不是說那個護衛有問題嗎?』
季默被放到地上后,對著吳妄背影深深做了個道揖,眼前突然多了那潔白的裙邊。
一把長劍自季默袖中飛出、盤旋幾遭落在季默腳下,載著他朝城外疾飛而去。
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
城外轟鳴陣陣,城頭人影交錯。
吳妄略微思忖,含笑點頭,也算答應了下來。
吳妄笑道:「鳳歌大將軍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也是我來的太過唐突。泠仙子,又見面了。」
吳妄笑道:「國師大人,看來尚有第三個男人在貴國境內。」
這個小小的女子國能引起人皇關注,這裏的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
「我!」季默急道,「大庭廣眾,這能說嗎這!」
場面十分殘忍,讓人不忍直視。
女子國的風俗人情、性別觀念,與人域、北野都有不同,這些女子之所以哭哭啼啼,主要是因失去了進入寶池孕育下一代的機會。
下面那些侍衛已經開始磨刀抖漁網了!
女侍衛高舉右手,m.hetubook.com.com得意地看向左右的同伴:「我提著他衣領就把他拎了起來!他竟還膽敢瞪我!」
熊兄就坐在華美的車架上,含笑對周圍擺手示意,接受著女子國表達的敬意和善意。
吳妄這般在熊抱族王庭長大的男兒,都禁不住在心底發出少許讚歎。
宴席中,季默忽然聽到了一縷琴聲,眼前彷彿出現了款款而舞的玉人,有些迷迷糊糊地離座而去,見到了一抹白影自月下而舞,下意識就想要靠近。
泠小嵐慢慢戴上斗笠,輕聲道:
「立刻封城,將此事稟告陛下,派人搜查王都各處!」
一日,村中大戶金銀失竊,不知何人所為,故村民嚴刑拷打張某,致張某身死,幾日後捉住盜匪一人,供認竊取金銀之事。
到此時,吳妄那後半句方才吐了出來:「……你好像不是這位鳳將軍的對手。」
甚至,連剛從邊界趕回王都來的鳳歌,此時都換上了暗紅色的內裙,穿了身威武的金色鎧甲,長發在頭頂束起高高的馬尾,平添了幾分英氣。
「諧音罷了。」
鳳歌大眼圓瞪,徑直從桌子后跳了起來,「行啊,給你機會,城外一戰。」
「遠方而來的神使,我們已經確認了您的身份,希望鳳歌大將軍此前沒有太過失禮之處,國主也會稍後訓斥她。」
鳳歌將氣息奄奄的季默扔到地上,鬆了松鎧甲,風輕雲淡地道一句:
泠小嵐略微歪了下頭:「何意?」
一個應急時用出的後手翻竟頗為優雅。
他咬牙道:「多虧將軍一矛,貧道掙脫了元嬰處的禁錮。此時我不過是出於對女子國的敬重,不與將軍清算罷了!」
泠小嵐緊緊閉著眼,努力做了個深呼吸。
我們女子國所處位置有些尷尬,既不想得罪人域哪一方勢力,也不想對人域表現的太過友善,您是北野大氏族少主,應當能體會到我們的處境。
這脖頸真大、咳,不是,這胸襟真白。
吳妄卻沒去關注這般鬧劇,坐在那靜靜思索,目光劃過場中各處。
「這隻!」
換了身紫色袍子的女子國國師坐在主位,優雅知性,姿態迷人。
「真的不用,」季默瞧了眼鳳歌,「我還、還坐不下。」
從動機來看,很像是人域勢力所為,而且是跟季默的競爭對手。
少頃,兩道身影自天而降,又踩碎了國師府的幾塊石磚。
「無妨,」女子國國師笑道,「既然你是北野神使大人的朋友,也不能讓你受了委屈。」
這讓吳妄略有些無力吐槽,女人就是麻煩。
「啊這……https://m.hetubook.com.com
這才多久,怎麼都換衣服了?
腰部宛若柔弱無骨、極快地向後仰身,單手撐地,兩條纖腿先後劃過,裙擺也隨之飄舞。
如何為村民定罪?」
「是不是他?我只記得背影……背影比他瘦一些,也要矮一些,但當時就像是做夢一樣,也是記不清了。」
「多謝國師大人。」
鳳歌眼一瞪,立刻喊道:「這關我啥事,這傢伙自己隱藏身份的!」
國師一聲令下,季默被幾名侍衛押了上來。
當夜國師府既舉行大宴,季默與泠小嵐飲酒少許。
女子國國師打量了吳妄幾眼,又向前走了兩步,離著吳妄不過一尺之距。
又有十六名女子哭哭啼啼被帶入場中,女侍衛呵斥她們莫要失禮,她們方才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好奇地打量著季默和吳妄。
城內,正與國師大人一起欣賞女子群舞的吳妄,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那一聲慘叫;扭頭就見某兄台的身軀被高高拋起,高過了城牆、衝上了雲端,灑下了一溜滾燙的熱血。
為、為什麼……
「好像不是他,嗓音我記得,比他要低沉一些。」
待這女子站起身,如瀑般的青絲自身側垂落,少了頭盔遮掩的玉顏帶著少許疑惑,還對著泠小嵐輕輕眨了下眼。
左側坐著換了身素白長裙的泠小嵐,宛若蘭花草初綻,又散發著淡淡的冷意。
來人,給這位季公子搬一張椅子,免得讓人說我們女子國失禮。」
言罷,這女國師含笑邀請:
吳妄轉身看向國師:「國師大人神念內斂、目蘊寶光,應當也是修鍊高手。
三天前,季默與泠小嵐抵達女子國邊界,由國師親自迎接,開啟結界接他們入內,徑直御空落到了國師府邸。
季默無力地捶了捶地面,留下兩行屈辱的眼淚。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鳳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季默:「看什麼看,你有意見是不是?信不信本將軍再給你戳個窟窿眼!」
吳妄納悶道:「沒有女子在場?」
「國師,是我!」
言罷並起劍指、高舉過頭,身形衝天而起!
吳妄看向這侍衛,溫聲道:「可否詳細說下當晚情形?我有一個疑點著實想不透。」
這個人域,自己還沒過去,就已是有點想敬而遠……之……
「徒手捉到了能飛天遁地的元嬰境修士,這有點匪夷所思。」
「請!」
吳妄沉吟幾聲,剛想編一個合理的說辭,忽聽國師顫聲喊了句:
這護衛有些措手不及,但反應十分迅疾。
我剛進去,就看到了這個男人和*圖*書赤身躺在床上,一旁還有少許血跡。」
吳妄抬頭看去,笑道:「季兄是來辦什麼正事?」
「熊兄!真的不是我!我季默做過的事從不否認,但絕對沒有做過此事!我是來女子國辦正事的!」
季默怔了下,起身思索一二,忙道:「仙子是說,是貧道平日里名聲不好,以至於遭了這般橫禍?」
吳妄雙目一凝,目光停留在前院角落的一名護衛身上,對泠小嵐悄然傳聲。
於是,小半天後。
一旁有侍衛小聲提醒:「大將軍,您二姨家的妹妹也糟了毒手,失去了孕育下一代的資格。」
國師大人覺得,這合理嗎?
季默默默地捂住心口。
『老前輩的話,莫非是被那些人域高層無視了?』
故,神農前輩說前面幾百個炎帝令的持有者都沒了,很有可能是假話。
鳳歌眼一瞪,抓著長矛就要衝上去,被國師招呼侍衛匆忙攔下,場面一時相當混亂。
吳妄不失禮貌地笑了笑,卻是並未多看。
吳妄循聲看去,見到了城中走出的一行十多人。
他日季默若真的平步青雲、飛黃騰達,這事就是攻擊季默私德的黑料,而且很難洗清。
差點,又不幹凈了……
讚歎歸讚歎,吳妄的雙眼始終保持清澈,將目光鎖定在這位國師面容上;他自車架起身時,又看到了國師身後一同前來的熟人。
他暗自搖搖頭,撩起自己那嶄新的黑色獸皮斗篷,淡定地坐在了泠小嵐側旁;那柔滑的衣領清清涼涼,像是一隻睡熟的小獸。
飛出去的是一隻普通的木簪,包裹著淺白氣息,所瞄準的是角落那名護衛的頭盔。
她,怎麼暴露的。
「鳳歌大將軍,」國師扭過頭,表情頓時嚴厲了些,「不要在貴客面前失了禮數!」
她溫柔地笑著,緩聲道:
幾番問詢下來,此事也大抵水落石出。
一名名侍衛將前院團團包圍,又在前院那大堂前擺了長桌木椅;兩排女侍衛持刀而立,雖沒剛陽之氣,卻也殺氣騰騰。
相反,人皇必須具備的能力,就是用謊言遮掩一些殘酷的真相。
鳳歌大吼一聲,一桿長矛自季默身後飛射而來,眾侍衛連忙錯身。
「我並未注意,」泠小嵐淡然道,「我對他並無太多關注,只是奉命一同行動罷了。」
「把相關人等都帶上來!」
那國師帶著微笑,雙手合十躬身行禮。
人皇就不會撒謊嗎?
「季兄兩日之內竟犯下如此多的惡行,」吳妄長嘆了聲,「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不是。」
最合理的猜測,是人域高層在尋找下一任人皇的方式上出現了和_圖_書分歧,除了神農氏前輩親自尋找、廣泛撒網,還有人採取了類似於『養蠱』的培養方式。
「此前他們去北野闖蕩,與我有一面之緣,」吳妄笑道,「泠仙子也可證明我身份。」
泠小嵐目光瞥向相反的方向,輕聲問:「那邊有什麼東西嗎?我卻是並未見到什麼。」
季默剛抬頭,就看到了泠小嵐那雙滿是冷漠的眸子。
季默張嘴無言,一旁寒光閃爍,一把把刀劍無死角堆在他脖頸,讓他瞬間動彈不得。
「那晚,我在宮門外巡邏,忽聽到了一聲哭喊,就立刻帶人趕了過去。」
「那人左胸口有個傷疤,我還把他背撓破了,不知道他現在還疼不疼。」
一旁國師小聲問道:「神使大人,您跟這位人域來使的交情深厚嗎?」
吳妄指了指城牆上掛著的那位,納悶道:「這個是怎麼回事?」
「泠仙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
這莫不是用了什麼秘法,把鳳歌該有的養分都偷過去了。
國師大人對吳妄輕輕眨眼,眼部多了粉色的眼影,睫毛也比下午時長了半截,目光流轉中,似乎在暗示著什麼,胸襟的選擇也頗為大胆。
泠小嵐對此可以作證,季默確實是突然起身,也沒多說什麼就離了宴會,季默走的時候,神情……
「我不會傷她,熊兄不必多勸,」季默嘴唇都在顫抖,「但我必須找回在這裏丟失的尊嚴,洗刷這般恥辱!」
吳妄與國師又行了一禮,瞧了眼季默,與國師隔著三尺並肩行去,一路上都在探討祈禱的方式、言說北野之風俗人情。
吳妄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勸道:「季兄……」
只要這重謝,不是什麼舉國之力以身相許就好,他現在確實不太方便。
季默又忍不住高聲疾呼:
城門前,一群又一群美麗身影舉著花環湧出,環繞在車架周圍。
泠小嵐道:「三日前抵達的此處,有國師發出的邀請函。」
鳳歌撇嘴翻白眼『切』了一聲,整套小表情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一旁國師皺眉問:「神使大人,您莫非認識這個卑劣之徒?」
泠小嵐。
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泠小嵐淡定轉身,提著長劍追向前方,只丟下了一句:
「並未尋到,」女侍衛立刻道,「但我們立刻在附近排查問詢,找到了十多名最近兩日遭了這男人毒手的國民!」
「都讓開!」
「神使這般一說,確實是有諸多疑點。」
去迎接吳妄的金甲侍衛中跳出一人:「是我帶人抓到的他。」
他季默呢?
少頃,吳妄總算有機會再問那女侍衛:
國師笑道:「神和圖書使大人,這是怎麼了?」
吳妄搖搖頭,正色道:「普通朋友,不是很熟,不過他家在人域那邊應該也算有點勢力,事情查清楚之前,最好還是留他性命。」
季默默默拉開衣襟,露出了其內光滑的皮膚,惹得在場不少女子妙目橫轉。
「陛下!您怎麼在這?」
鳳歌高舉長矛,屈腿猛蹬,地面石板瞬間塌陷,身形若離弦之箭射向夜空!
旁邊牆上掛著的季默不由淚流滿面……這都開始拜上了!
鳳歌抱著胳膊沉吟幾聲,言道:「也就是說,沒有直接抓現行?」
國師笑道:「稍後您可要一同審他?」
「抓這傢伙時,你是用的哪只手?」
入夜時,國師府前院燈火通明,大門之外和前院牆壁上滿是人影。
……
吳妄注視著女子國國師,溫聲道:「國師大人,我可否多問一句,是誰擒到的這個行為放浪之人?」
季默大手一揮,鳳歌張手虛握,道道流光自她掌心匯聚,凝成一把長矛。
泠小嵐抬手做梳理秀髮狀,一抹銀光乍現,急促的破空聲響徹國師府!
國師立刻道:「是御前侍衛,領隊的應該就是……」
他人域豪門家族的少子,終究是比不過北野氏族的少主嗎?
國師略微思忖,扭頭道:「將此人放下來,禁止任何國民靠近,押去國師府再審!」
「國師大人到!」
後面的事,季默已是記不清楚。
泠小嵐輕輕頷首,摘下斗笠、掛著面紗,對吳妄略微欠身,用清冷的嗓音道:
「能在此地遇到熊兄,著實令人感覺意外。
吳妄見狀略微思索。
待季默醒來,他就已躺在一處床榻上,渾身法力被禁,也無法動彈半點。
除非,此人被抓時,元嬰被禁、金丹被鎖,全無半點反抗的機會。」
這是,泠小嵐和季默通過了上一輪在北野的試煉,又被派來女子國進行試煉了?
城門內傳來了陣陣喧囂,鼓聲與號角聲同時停下,歡呼的人群朝左右分散,讓出了一條能容兩人並肩而過的路途,又齊齊行禮。
就當幫我們一把,稍後我們女子國定有重謝。」
最前面一位大姐看起來三十多歲,身著紫色短衣、拖地長裙,鳳釵穿過盤起的長發,雪白的脖頸之上便是美艷面容。
陷害季默的那人,看似用的是陰謀,實則是一場陽謀,被懸挂在女子國城牆上的季默,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也請神使大人去我府上暫住,你我晚點,交流一番祈禱的心得,明日國主會為神使舉行盛大的歡迎典禮。」
「神使大人,此事鬧的有些無法收場,內情恐怕牽扯到人域勢力之間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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