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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薛開龍喃喃自語：

他此刻是誰？

「將此二人帶下去！交由閣主發落！」

劉百仞用力跺腳，罵道：「它有本事自己來啊！本座拍碎它頭蓋骨！欺負年輕人算什麼本事！」

吳妄『走心』地稱讚一句，又笑道：

「無妄子，你且做好自己本分之事，莫要再管旁人。」

劉百仞盤起腿來，撇嘴挑眉，倒也不說話了，在那繼續吮著手中茶壺。

過一陣，又有仁皇閣仙人匆匆跑來。

一旁薛開龍端著銅鏡就要向前。

回頭還是加強表情訓練，每天對著鏡子琢磨一陣……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那應該只是窮奇的一縷神魂操控著薛開龍，你去殺了也沒用，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閣主！」

「咋了？」劉百仞不明所以。

他抬起左手，指向殿門處一名中年男人，定聲道：「殿門處的那人，你可敢入內！」

由此可見，那十神殿上上下下，廢物到了何種地步！

劉百仞端著一隻紫砂壺，聽聞手下來報頓時哈哈大笑幾聲，對著壺嘴『奶』了一口，在軟榻旁半盤腿。

「閣主！無妄子大人那眉頭皺上了！也是找不出半點可疑之處！」

「他現在還不知自身暴露，剛才我也盡量演戲，應該是把他糊弄住了，讓他覺得我接下來會針對他。

「本座就不信他還能玩出個花來？再探！」

幾乎瞬間，這中年男子渾身輕顫，面上滿是冷汗，看著銅鏡中那張長滿黑鱗的面容，一聲倉皇大叫，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劉百仞有些不明所以，卻道：「你去仙凡殿讓人查一下，有這幾個仙人都給他拽過去。」

另一側，吳妄和劉百仞相視一笑，手中酒杯輕輕碰了下，各自桀桀輕笑。

劉百仞雙手一攤，看向一旁站著的幾名老者，笑道：「他這不是也沒法子嗎？這能怪我們辦事不利嗎？他就沒得解！」

「您這仁皇閣當真厲害，十凶殿的姦細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凶神親自下場，來這裏做仙兵！

「是，是，閣主威武。」

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

她的道心幾乎瞬間被擊破，跌坐在地上，不斷嗚咽，凄然道：

一縷黑氣躲開所有人視線，鑽入了這中年男子腳底。

劉閣主的住處，劉百仞端著一隻留影寶珠，將寶珠正對面前這一丈直徑的雲鏡，將其內畫面盡數記了下來。

讓兒子們再派點姦細過來？

吳妄朗聲道：「閣主，屬下有事求見。」

「薛開龍？有點意思。」

吳妄笑道：「可有收穫？」

那女仙見狀咬緊牙關，但銅鏡已緩緩轉來，一縷黑氣也自無形間鑽入她腳底。

「不錯，」薛開龍緩緩點頭，「此事看似複雜，實則暗藏線索，將所有不合理之處統合起來，就能尋到動手的真兇。

但薛開龍這般將門子弟，有機會踏入仁皇閣高層，獲取更多、更重要的訊息！

刑罰殿中，捕捉到這一幕的『窮奇』心底略微思量，已是明白了大概。

「謝大人體恤。」

吳妄坐在主位上，和-圖-書此刻已有些昏昏欲睡。

閣樓內，吳妄依舊沒鬆懈，對劉百仞使個了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吳妄長長呼了口氣，雙臂前垂、雙肩下斜，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就算窮奇不會出差錯，那薛開龍原本的心性，也會產生些許影響。」

「哈——哈欠。」

……

這幾人起身對吳妄拱拱手，走去了一旁的隔間，並在那布置了數層結界。

嗯？這是誰，怎麼這般黑，都快成墨了……

「總共抓到四加八、再加十六名姦細，就可升為四階內務使？再抓到三十二名姦細就能升為五階、再抓六十四名就可升六階、再抓到一百二十八名姦細就可升七階？」

吳妄笑道：「薛道友，你真有辦法查清此事？」

且說吳妄出得刑罰殿，心底著實鬆了口氣。

維護？

「閣主？」

殿內站著的人影已有數百，大半都是被喊來，證明那數十人『當日的行動線』。

「大家都是為仁皇閣做事，為人域做事，不管是薛道友，或是其他各位，若有好法子都可講出來。

吳妄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略有些嚴厲。

薛開龍自袖中取出一面鏡子，朗聲道：

吳妄與十凶殿過招的次數多了，凶神血也用了不少，已是摸清楚了十凶殿的路數。

與此同時，仁皇閣又傳出了幾條『小道消息』。

薛開龍也不耽誤，開始挨個問詢這數十位仁皇閣的仙人。

不然讓薛開龍隨便蒙幾個，豈不是誤害了好人？

薛開龍枕著胳膊躺在那，與遙遠的大荒西南域某洞府中的中年男人一同陷入了思索。

「好！薛公子痛快。」

吳妄立刻打定主意：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先聯絡劉閣主。

十凶！咳，暫時為九凶之首，窮奇是也！

劉百仞笑道：

吳妄眼前一亮，笑道：「誰？」

便是用靈識再仔細查看，薛開龍渾身氣息沒有半點詭異之處。

「大人，怎麼了？」薛開龍扭頭問著。

窮奇暗自發笑，這個無妄子明顯是要趁機為難。

言罷，他也不多看薛開龍，負手走向大殿側門。

他問的問題都頗為準確，主要是讓這數十人開始詳細描述，案發當天各自都在做什麼。

玩歸玩、鬧歸鬧，正事還是要辦的。

那遙遠的洞府中，化作人形的窮奇仰頭大笑，笑聲中極盡奚落。

吳妄看著薛開龍的嘴，心底此刻已經只剩一個問題……

吳妄背在背後的拳頭，攥緊了！

吳妄笑道：

那老嫗皺眉道：「閉嘴可否？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

那薛開龍下意識看了眼那名神魂有異的女仙，又扭頭對吳妄道：

吳妄道：「薛仙兵，若是查不出他們異樣……」

那小樓中飄出一聲輕嘆，閣主大人的嗓音傳來：

就算這個薛開龍上次在玄女宗受了屈辱，革心立志，但眼前的這個傢伙，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若用肉眼去看，薛開龍毫無異樣；

吳妄正色道：「此地非你可胡鬧之地！若他們是姦細，你且說出具hetubook.com.com體因由、拿出證據，不然本督察使很難維護你！」

十神殿埋在仁皇閣的棋子，其實都是仙兵、低階執事，在窮奇看來不值一提，這般傀儡自是要多少有多少，它也是一眼就能識破。

「你看看，你看看！」

怪不得，這傢伙骨子裡帶著一種豪氣，那是放眼天下無甚對手的豪氣，是源於凶神窮奇的自信。

他骨子裡的豪氣從哪來的？

「不是指這個，」吳妄將那水晶球遞了過去，手指點了下水晶球，「前輩您握住這水晶球，看一眼刑罰殿中的薛開龍。」

窮奇能窺見生靈心底的恐懼，能看透生靈心底的間隙，最喜歡之事，就是將忠良策反。

『讚美星神。』

他道：「薛道友？」

「來人，」吳妄道，「將他們二人暫且拿下，薛仙兵去照他們試試。」

真就遇到人才了？這個薛開龍在查案之事上，沒想到能做到如此地步。

「此時我還不能確定窮奇本性如何，但咱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將所有情形都用留影球記下來，就可把握主動。」

『在場之人，是否還有人神魂有異？』

「是！」

這裏的稱呼變成了仙兵。

劉百仞咬牙罵道：

且，只要薛開龍能跟仁皇閣高層接觸，窮奇就有機會一窺其道心，若能尋到縫隙，自可逐步……

周圍眾仙人都在強打精神，一兩名仙兵忍不住低頭打著哈欠。

吳妄瞧了眼袖中的水晶球，略微思索，還是決定暗中看一看在場眾人的神魂。

吳妄差點在椅子上蹦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表情到沒到位。

側旁兩排仙兵轟然應諾，立刻有四五人衝出去，將那中年男子與女仙拿下，押到了吳妄面前。

吳妄暗自皺眉，言道：「薛仙兵，你可有辦法證明？」

薛開龍本身修為並不算高，此時也只有躍神境；但窮奇一縷神魂寄托在他身上，說不得能自爆傷人。

卧！

薛開龍含笑拱手，又道：「我且繼續審問，大人歇息就好。」

他徑直走到劉閣主所坐的軟榻上，一屁股坐在側旁，攝來一隻沒人動過的茶杯，將其內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

無妄你可是有了什麼主意？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吧！

「我有件事想與閣主單、獨、談談。」

吳妄渾身寒毛直豎，立刻將水晶球扣住，塞入了儲物法寶中，額頭冷汗差些就沁出來，被他硬是逼退了回去。

薛道友，請開始你的查問，若今日你能破此局，你便是首功！」

待吳妄回了刑罰殿，坐在了居中的寬椅上，薛開龍立刻向前，對吳妄做個道揖。

「這位薛家公子跟無妄有些不對付，能這般自負地說出他可查清此事，擺明了就是奚落無妄，嘖嘖嘖，像這般年輕人……」

劉閣主滿頭霧水，道一聲：「怎麼了？在本座這不必擔心，這小樓有本座的大道鎮壓，誰都聽不去。」

吳妄喉間微微顫動，心底在迅速思索，而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過變化hｔｔps://ｗww.ｈｅtｕbｏoｋ•coｍ•ｃｏｍ。

『薛開龍』自是捕捉到了吳妄這般表情，心底暗笑；那遙遠洞府中的人影，嘴角的冷笑更為犀利。

其二：薛家公子的晉陞，受到了無妄子壓制，本該是提升為三階隊長，再讓薛開龍領一隊兵馬。

「他怎麼了？無妄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咱可不興再跟小輩計……較……」

幾位殿主、副閣主含笑點頭。

「閣主，閣主！無妄子大人問，咱們宗門內有沒有姓狄的、姓柯的、姓金田的、姓福的仙人！」

那跑腿仙人領命而去，不多時又匆匆回返。

找准回自己閣樓的路徑，吳妄背著手不緩不慢地走去，像極了閑來無事出門溜達。

這其實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半天後。

那是一名負責巡邏地牢的女仙兵。

劉百仞顯然有些意猶未盡，抬手點出了一面雲鏡，鏡中顯露出刑罰殿內的情形，恰好看到了薛開龍隻身入內，對吳妄拱手行禮，說著那句【這題我會】。

薛開龍笑道：「不只是此人，此地還有一個姦細！」

……

臨出門時，吳妄嘴角劃過少許冷笑，目光有些冷厲。

大人，可否給卑職一個機會。

咱們劉閣主明達事理、廣開言路，自會給年輕人晉陞的機會。

哈哈哈！仔細想來，這也是頗為有趣！」

「問題大了！」吳妄咬牙道了句。

他這般笑容落在旁人眼中，滿是年輕人的朝氣與張揚，卻也不會令人反感。

薛開龍微微一笑，收起銅鏡，轉身看向了吳妄，目中流露出幾分期待之意。

攥緊了！

吳妄頓時露出一幅冷峻的表情。

薛開龍喜道：「多謝大人！」

演戲演全套。

「她！」

那凶獸，雙翅，狀如虎，身有斑紋，吳妄已見過一次！

劉百仞瞪起銅鈴大眼：「怎麼？我仁皇閣被滲透的如此厲害？總閣裏面都是姦細？」

他，難道不渴嗎？

同理，那些神魂無異樣之人，也不一定就那麼乾淨。

這閣樓的門檻，也是窮奇通過薛開龍元嬰，所能探查到的極限。

但隨之，吳妄心底就泛起了幾分疑惑。

此女仙面色一白，連忙站起身來，喊道：「大人！我冤枉！屬下絕非那十凶殿的姦細！」

窮奇嘴角露出幾分獰笑，繼續操控著薛開龍，問些繁瑣且沒有實際意義的問題。

什麼鬼？！

神魂有異，應該是十凶殿的一些對神魂的禁制。

吳妄站起身來，笑道：「今日薛仙兵為首功，報由仙凡殿論功行賞。」

窮奇本是天地間的凶獸、異獸，憑自身本領，做了天宮的凶神！

吳妄住所的隔壁，那表面看起來樸實無華、其內卻是富麗華美的暖閣中。

片刻后。

劉百仞目中滿是疑惑，問道：「具體如何？」

「呵，」吳妄輕笑了聲，邁步入內。

吳妄對周圍眾人朗聲道：

不夠他升七階。

很快，吳妄在那數十人中尋到了異樣之人。

雲鏡所顯，那吳妄正與薛開龍對視。

「咱倆演一場戲。」

「窮奇擅窺人心，這是古來皆知之事。和-圖-書」

還好是吳妄出手迅疾，趕緊將劉百仞拽住，忙道：

卑職入仁皇閣，帶了一腔抱負，帶了一片赤誠，願為仁皇閣盡職盡責！」

吳妄豁然抬頭看向薛開龍的背影，後者正問著一名仙兵的籍貫、家中親人狀況。

窮奇很快就得出結論：『此子雖說有些城府，但也不算什麼厲害對手，終歸只是個年輕人。』

自己忘記聽誰說過，或是在哪本典籍上看過，窮奇可不是凶神鳴蛇那般【一個凶獸族群中的最強者被提升為凶神】。

……

「薛仙兵！」

「這凶神萬般可惡！從伏羲先皇的時代就跟咱們人域作對，被他所害的高手何止千百！

「那我去溜達溜達喝喝茶了。」

「繼續探……」

薛開龍立刻指向了吳妄此前鎖定的女仙。

「既然如此，你且試試吧。」

薛家好歹也是一方勢力，仁皇閣閣主也會稍有些忌憚。

莫非是被凶神窮奇控制了？

被指出來的中年男人眉頭緊皺，立刻向前幾步，朗聲道：

「閣主，咱們直接開個雲鏡術看著就是，」有位老嫗提醒道，「別讓他們跑來跑去了。」

吳妄笑道：「好好乾，這次功勞跑不了你的！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

唯獨此時透過水晶球，利用星神神力去看他的神魂，能見那一片漆黑，那漆黑的氣息在升騰，在翻湧，化作了一隻凶獸仰頭對天咆哮！

窮奇！

吳妄沉吟幾聲，目中閃過幾道靈光，正色道：

正如吳妄並不相信季默真能老老實實成家一般，吳妄一直覺得，人的本性很難在短時間內變化。

「大人，我已找到姦細是誰？」

大荒西南域那處隱秘潮濕的洞府中，盤坐在石座上的中年男人嘴角劃過少許冷笑，隨之又開始皺眉思索。

但這女仙兵的神魂，與當初王麟的神魂差不多，最深處都是一點黑色。

「啥？」

其三：仁皇閣立下一條提升位階的捷徑，只要捉到四名十凶殿姦細，就可一階升二階；再捉到八名姦細，就可二階升三階，以此類推。

唯獨！

此刻，前者不過是後者晉陞的階梯罷了。

躲在暗處的窮奇微微挑眉，這般等階提升，倒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欣喜。

冷靜，冷靜。

吳妄雙手揣在袖中，閉目凝神，袖中水晶球內的情形盡數投影在了他心底。

「不服本座出手？這無妄子，氣量也不過如此。」

便是殺他一縷神魂，本座都覺得痛快！」

薛開龍卻是拱手做了個道揖，朗聲道：「謝大人！」

——劉百仞道韻覆蓋之地，窮奇也無法看透。

「再探！」

吳妄盯著那鏡子看了幾眼，卻見這不過是普通銅鏡，也大概知曉這窮奇是要用什麼法子。

其實，不只是人心有缺點，凶神的道心也不一定就圓滿無缺。

薛開龍？窮奇？這啥玩意？

薛開龍朗聲道：「我自受懲處！」

言罷，吳妄站起身來，嘴邊笑容漸漸收斂，轉身走去不遠處的側門。

吳妄笑道：「此案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不如暫且歇息和_圖_書片刻，喝喝茶潤潤嗓子，稍後繼續審問。」

僅有她所見，那銅鏡中浮現出了一張狐狸面孔……

其一：剛上任的督察使無妄子與薛家公子薛開龍不合，曾在玄女宗大打出手。

「這痛快什麼？一縷神魂養個十天半月也就恢復了，」吳妄道，「閣主你若是想出口惡氣，我倒是可以幫你謀划謀划。」

屋門打開，劉閣主的嗓音傳來：「你不去查案，來此地做何事啊？可是覺得被人比下去了？」

這番話說的，吳妄差點都被打動。

「閣主，閣主！那邊審上了！無妄子大人已經開始問詢事情經過。」

「我、我還沒做過背叛仁皇閣之事，那八人不是罪有應得嗎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吳妄伸了個並不算誇張的懶腰，一個哈欠讓自己雙目有些濕潤。

劉百仞話語一頓，厚嘴唇微微張開，起身就要撲過去。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但今日，他贏定了。

不像他這個北野少主，只能通過一些『非推理』的手段。

「此為我薛家之寶，明心見性鏡！可讓此二人照一照，看他們心底是否有鬼怪！」

吳妄走出劉閣主的小樓，本是略有些陰暗的面容露出少許微笑，恢復了翩翩風度。

片刻后，他走到自己閣樓前，腳下一拐，去了隔壁劉閣主的暖閣。

「怎、怎麼會。」

且，吳妄暗中用水晶球查驗了下這中年男子的神魂，同樣是白里摻著黑。

「大人附耳過來。」

「你還笑！」

「大人，已經有了些眉目，再給我半個時辰就可。」

一紙嘉獎令送到了薛開龍手中，正式任命他為一階仙兵。

吳妄身體前傾，劉百仞俯身側耳，兩人在那一陣嘀咕。

【想要給人批改試卷，那最少也要把參考答案拿到手。】

「你這人怎得平白污人清白！我為仁皇閣流過血！豈容你平白污衊！」

吳妄看向那幾位老者，嘴角笑容滿是歉意。

這？

仁皇閣總閣刑罰殿。

「睜眼。」

她正坐在受審的人群中，表面看沒有任何問題，眼神與其他人一樣，都帶著幾分擔憂、略顯疲倦。

他略微感應，統計了下此地十神殿內應的數量。

「哦？」

於是，小半天後。

吳妄表情一僵，如若無事般，繼續朝刑罰殿逛來。

吳妄走了一路，這『窮奇』就用薛開龍的靈識暗中觀察了他一路；它將吳妄的表情細小變化盡收眼底，細細琢磨。

若是嚴謹一些，吳妄也不能直接斷定此女子就是地牢慘案的元兇，只能確定對方姦細的身份。

「如何謀划？」

吳妄如此想著，袖中的水晶球輕輕一轉，少許畫面投影在心底。

這大荒越來越兇殘了，現在自己都開始被迫與凶神演對手戲了！

劉閣主笑道：「不用擔心，這都是陛下信得過的大臣，可是查看出什麼了？」

怪不得放著待遇好、仙子多、外出歷練公費吃喝的四海閣不去，跑來仁皇閣中尋求晉陞！

薛開龍端著銅鏡邁步向前，到了那兩人之前，將銅鏡直接懟到了那中年男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