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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境界與實力是划等號的。

玄女宗的女弟子受歡迎，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宗主沒說讓我何時回去，」泠小嵐道，「若是能幫上你修行，也不耽誤我自身修行，在這裏長住也是無妨的。」

如果有心培養他做繼承人，最少也該給點明示吧，不明示他怎麼開口拒絕？

泠仙子微微欠身，腳尖輕點，身形飄到吳妄身旁。

泠小嵐背著手、身子前傾，注視著吳妄的表情，小聲問：「那是覺得，我有些耽誤你時間了嗎？」

「變強嘛，有啥可丟人的。」

「陛下怪我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了！你搞窮奇搞了這麼大功勞，本座把功勞都攬下來，那還是人嗎？

「拜見父親！」

但自己的情況有些特殊，自星神那裡『貸』來的神力，對自身實力有較強的增幅……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馬上又要挨揍。

吳妄笑道：「仁皇閣總閣不算仙兵，少說也有數萬文吏，算上仙兵更是數目驚人，又非此前那些圓頂駐兵有軍紀約束，消息不可能瞞得住。

「不可能的，」林素輕微微搖頭，卻是欲言又止。

「本座給你撥兩個超凡境的護衛，你出門就讓他們跟著。」

素輕你也是，你得支棱起來呀！

「不是這些，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沐大仙嘻嘻笑著：「你怎麼知道出題噠不會是下一任人皇吶？」

幻境里，季兄只堅持瞬息就逛進了花樓，吳妄本來都開始擔心這傢伙的生命安危了，怎料季兄在幻境中幻想的就是樂瑤。

泠小嵐得意地仰頭，走出涼亭，朝這小路慢慢走著。

劉百仞鼻子都紅了，嚷道：

岳父大人幹得漂亮。

「應該會，」吳妄笑道，「季兄此前跟我吹噓過，他有三個原則，其中一條是比他強勢的女子，他絕對不會招惹。

林素輕的房中，漂亮衣裙擺滿了桌面、床面，那面銅鏡被擦的噌亮，顯然是此前有過一場『大型試衣會』。

說這話時，他們兩人正在一處涼亭散步。

本座告訴大家是你算計的，這不合情理嗎？藏著掖著不正是怕了眾神？」

「哎呀，哎呀，我什麼都沒看見。」

泠小嵐從后緊跟著邁步而出，時刻準備扶住要倒下的吳妄，那淺白色仙裙映著少許日光，窈窕身段彰顯無疑，一眼看去竟是那般醉人。

長長的甬道中，吳妄一瘸一拐地向上爬和_圖_書著，泠小嵐在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以防吳妄撐不住摔倒時，能立刻出手攙扶。

「那是上古的事了，」吳妄道，「現如今那也只是一個儀式，類似於人域的拜堂。」

吳妄笑道：「最近才開始，隔一日接受一次閣主大人的親自指點，然後回去泡個葯浴，我估摸著，這麼訓半年，我能直面天仙毒打而不會喊半聲疼痛。」

吳妄的嗓音突然從隔壁傳來，「說悄悄話時，好歹開個隔音陣法。」

那幾個老人連連叩首，表情自是難掩的激動。

泠小嵐說是來給吳妄賀喜，卻很自如地在吳妄小樓中住了下來。

泠小嵐輕笑著，一把玉笛在身後盤旋兩周，笑道：「我來仁皇閣，一是來給你賀喜，二是得了我家宗主之命，前來此地輔助你修行。」

「我身體正常的很！」

沐大仙雙手掐腰，得意道：

林素輕道：「那四海閣和仁皇閣為何不出面，對外解釋我家少爺不是下一任人皇……不對，若兩閣力保，反而有些欲蓋彌彰。」

就算他是熊抱族少主，也有可能成為下一任人皇陛下呀。」

吳妄拱手對她打了個招呼，看劉百仞面色有些凝重，開口問：「劉閣主這是怎麼了？」

哪什麼閑話不閑話，我是半點不在意的，就我這身體……咳。」

泠小嵐去了林素輕隔壁房中修行，吳妄回了二樓靜室打坐。

吳妄還沒來得及打一套太極拳，就被匆匆趕回來的劉閣主拽去了地下練功場。

待吳妄氣力恢復了上來，劉百仞與他繼續切磋，很快又將吳妄拍在地上。

……

沐大仙抱著胳膊在前方走來走去，忍不住嘀咕：

泠小嵐是玄女宗的聖女，仁皇閣也不敢怠慢。

吳妄在後追了上來，此刻已是回過了神。

泠小嵐被逗得笑出聲，又連忙抿住嘴唇，目中滿是亮光，道一聲：「我可不是取笑你。」

劉百仞對吳妄擠眉弄眼，笑道：「記得謝謝泠聖女，這曲子，尋常人可聽不到，體修者夢寐以求啊。

「挺好的，」吳妄做了個擴胸的動作，「應當說，已是好到不能再好。」

「嘶，我怎麼突然雙目失明……」

樂瑤可非普通女子，十八歲已快成仙，未來說不定就是人域頂尖高手。

泠小嵐自一旁湊了過來，歪頭看著吳妄，小聲問：「看你突然悶悶不樂，可是身體真的有什麼隱疾？」

「是啊。」

hetubook.com.com言罷，劉百仞身形唰的一聲消失不見，走的那叫一個迅速。

兩人相視而笑，吳妄拉開木門邁步而出，渾身大汗淋漓，衣袍也只是胡亂披著。

在季默樂瑤離開后，吳妄仔細問了那幾個陣法高手有沒有季家之人，或是收季家的好處。

倒也不對。

「你看，他長得不錯，人品也不錯，性格差了點，喜歡捉弄人，但也無傷大雅，出的題很難，很招人喜歡，兩大勢力未來的掌舵人都跟著他廝混。」

老前輩到底怎麼想的？

炎帝令是一把鑰匙。

「閣主不必太過介懷。」

他們傳就是了，我出行時，閣內多給幾個高手護著就是。」

不遠處排著整齊隊列的仙兵，此刻都愣了。

吳妄笑道：「既是來幫我的，住我那又何妨？

林素輕坐回座椅中，開始整理這些衣物。

林素輕笑道：「少爺也長大了，找個道侶很合適呀。

這是人域的支柱，也是天宮的終極目標。

她問：「之前都是這般鍛體的嗎？」

「糟了，這是中毒了。」

這都攻到家門口了，本陣大將焉有退縮之理！

她每日十分勤勉地修行八個時辰，其餘四個時辰便與吳妄喝喝茶、聊聊天，或是在仁皇閣中轉一轉。

靈氣化作甘潤的泉水，在滋潤著吳妄渾身各處。

劉百仞哼了聲，又道：

不然吳妄非要展露展露殿主大人的威嚴不可！

你們都覺得咱笨，咱也就是做題的時候笨，算數這個東西，不會就是不會，咱已經放棄掙扎了！」

「玄女宗的功法還能幫人鍛體？」

「根據咱四海閣的密卷，那第七顆星是受強運之人影響才能點亮的！」

老糾結了。

「自是真的，我怎會騙你呢？」

如此重複了六次，吳妄渾身已沁出血汗，喘氣都有些趕不上趟，長發披散、面露痛苦之色。

「這兩個人，果然有問題！」

「四海閣除了搞修道之財寶，就是負責收集消息的，這點小事怎麼瞞得過咱！

吳妄笑道：「只是，明天劉閣主回來，我就沒這麼多閑散時間到處溜達了。」

深夜時分。

憑吳妄對神農前輩的了解……是不太信的。

沐大仙、林素輕面面相覷，前者手忙腳亂撐開結界，林素輕心虛地咬了下舌尖，低頭好一陣忙碌。

吳妄問：「仙子會在此地待多久？」

「莫要亂說，什麼本陣、什麼大將！

兩聲低吼，和_圖_書吳妄和劉百仞身形對沖，各自舉起的拳頭捲起層層靈氣……

一縷笛聲鑽入吳妄耳中，其聲婉轉低回，吳妄心底彷彿浮現出了小橋流水般的畫卷。

也就自己，解決怪病還是遙不可期之事。

「嗯，」泠小嵐答應著，身形飄在吳妄身後，又問，「我聽人說，北野不都是較為豪放嗎？女子只需敲暈了男子，就能扛回帳篷。」

「能與好友相伴，對我而言是難得的消遣。」

下一任人皇？

沒來由的，林素輕想到了雪山之巔的小屋，想起了自己初次見那位蒼雪大人的情形。

林素輕收回敲打天仙腦殼的柔荑，板著俏臉訓斥道：

沐大仙扳著手指，細數道：

片刻后，吳妄第一次倒下，躺在地上一陣喘息。

吳妄估摸著，最多只需半個月的功夫，自己這邊就會收到季家大婚的請柬。

想要取得火之大道，炎帝令必須蛻變三次，也就是必須打開三道門戶，才能見到真正的火之大道。

季兄其實，也是陷進去了。」

他吳妄，願稱之為絕活！

「用我扶你回去嗎？」

泠小嵐的臉蛋瞬間通紅，又強行鎮定，握住玉笛，關切地看著兩人的對決。

「我自是知曉的，」泠小嵐道，「你要跟劉閣主修行鍛體之法。」

這個樂瑤……明顯是陷進去了！

還好沒有。

吳妄被她說的一愣：「真的假的？凈月師姐讓你過來的？」

哎呀！不準打咱腦袋！」

季默都快成家了，林祈那邊若是聽聞這個消息，說不定就會先一步季默成家。

沐大仙哼了聲：

「瞎捉摸，這裡有成熟的鬥法套路，拿去用就是了。」

老前輩點化炎帝令第二次蛻變，真的只是想讓他憑藉炎帝令快速提升道境，填補實力短板？

自是沐大仙與老阿姨。

「謠傳啦！」

泠小嵐眨眨眼，見吳妄不願多說便沒多問，柔聲道：「也不知，這次季兄能否真的收心，與那樂瑤道友結成道侶。」

「不用。」

「再來你就傷本源了，回去修行吧。」

神農前輩和劉閣主都讓自己快些提升實力，可若道境升不上去，無法掌握一條大道，在境界上與先天神持平，自己如何破解這般怪病？

「總算能還你少許恩情。」

「嗯，」那女修淡然應著，「即日起，你們第四總殿由本座直接調度，本座會讓你們迅速壯大，只要本座此行順利，自會讓爾等血脈晉陞。」ｈtｔｐs://wwｗ•heｔｕｂook.ｃｏｍ•cｏｍ

林素輕笑道：「就是，感覺吧。」

「天衍聖女是靠旁人影響才會誕生這事，不是打玄女宗的臉嗎？」

「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仁皇閣，還天天跟出題噠黏一起！

此時，吳妄自己的炎帝令經過了兩次蛻變，憑藉這些感悟，自己能一路修行到真仙境，所需付出的就是數十年的枯坐罷了。

吳妄擺擺手，才發現自己體內並未生新力，但此前感覺到的『自身極限』，被敲開了些許裂縫。

「嘻嘻，真以為咱不知道出題噠來路？咱可是四海閣閣主的徒弟！

泠小嵐對吳妄眨眨眼，似是在說：『瞧，我昨日沒騙你吧。』

泠小嵐贊道：「樂瑤資質確實厲害，若是百年天仙，怕也能得炎帝令。」

你倆自己回吧，本座去處理閣內的事務了。」

吳妄心底輕輕一嘆。

「別誤會，我可沒有半點要趕你走的意思，」

「被陛下罵了。」

痛苦之感迅速消散，吳妄彷彿躺在白雲上，在藍天白雲間漫無目地飄著。

「待劉閣主回來，你試試就知，」泠小嵐道，「若你是怕旁人說閑話，我今天便在仁皇閣找個住處就是。」

吳妄卻是毫無顧忌，隨手將長袍扯走，只穿著那特製的長褲，一身精壯的肌肉蘊著點點星光。

十六名仙兵將長槍當成了導盲杖，各自翻著白眼趕向遠處，隊形始終不散。

「那個，我們北野的規矩，男女不能隨意接觸，我自己走就是。」

「奇奇怪怪，」沐大仙腳丫輕晃著，「反正我們四海閣有不少高手，都已經覺得，人皇陛下有可能傳位給出題噠。

人域某處陰暗角落，存於地下的大殿中。

「哼哼！這個天衍聖女就有問題！」

吳妄笑道，「只是覺得，你在我那住，多少會有些不便，明日劉閣主就要回來了。」

「那玄女宗何不解釋清楚？」

吳妄拱拱手：「那就有勞仙子了。」

昔日人皇自眾神手中奪走火之大道后，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火之大道禁錮在了人域。

毫無意外的是，泠小嵐已在此地等候。

休息了大概片刻，他跳起來，與劉百仞一同打坐。

「怎了？」

還把四海閣的小煞星放你身邊，擺明了沒安好心！」

這裏面事情很多，也很複雜，跟素輕你說了你也不懂，而且出題噠折騰人的手段是真的多。」

劉百仞剛想解開寬袍，瞧了眼角落飄著的泠小嵐，只能老老實實停下動wｗｗ.ｈetｕｂook.ｃｏm.cｏｍ作。

「也對，」林素輕抱著衣物靜靜思索，「沐沐你怎麼知道這些？」

劉百仞在地上寫寫畫畫，指點著吳妄如何運用力道，指出吳妄剛才失誤之處，並傳授吳妄一些對戰招式。

吳妄突然有些迷糊，分不清自己破解怪病的辦法，是將道境提升到『自掌大道』的水準，還是實力追平超凡境高手。

劉百仞笑道：「你倒是兩邊都不得罪。」

泠小嵐向前想要攙扶，卻被吳妄手勢拒絕。

如此過了幾日，吳妄問她是否要長住，長住就幫她在仁皇閣要個住處。

『老前輩此刻也沒能做出決定吧。』

吳妄內視自身，瞧著那不斷跳動的火焰，體會著那持續散發的火道感悟。

泠小嵐關切地問道：「你身體怎麼了？」

「誒？」吳妄明顯一怔。

「你們兩個。」

吳妄直直地坐起身來，深吸了口氣，「前輩再來一次！」

一曲奏罷。

吳妄笑了笑，隨即扯開話題，與泠小嵐聊起了玄女宗功法的妙用。

「不會你還神氣個什麼？」

「有問題就有問題唄。」

「哈……」

兩顆腦袋自林素輕門口湊了出來，一上一下、一左一右觀察了幾眼，又慢慢縮了回去。

隔壁靜室，吳妄雙手抱元歸一，身周環繞著點點星辰。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了甬道盡頭，吳妄在牆上摁了幾下，前方傳來機括聲響，那書櫥連同其後刻畫著陣法烙印的巨石一同挪開。

「畢竟我只是一家中等規模魔宗的宗主，」吳妄做了個請的手勢，「閣主來吧，這段時間我捉摸了不少招式。」

沐大仙跳到桌子邊坐著，兩條小蘿蔔腿不斷輕晃。

吳妄道：「沐大仙也挺可愛的。」

幾道身著黑袍的老人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對前方那戴著斗笠的陌生女子深深叩拜。

你說那天衍聖女，到底是不是下一任人皇道侶？」

吳妄挑了挑眉，扶著牆壁喘了幾口氣。

而且泠仙子是咱們人域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美人，修為高、資質好，好像還是什麼天衍聖女。」

「咱沖超凡失敗以前，好歹也是四海閣的副殿主噠！」

我受少爺大恩，若非少爺我早已難以活命，所得機緣都是少爺給的，可不敢再有什麼心思，照顧好少爺飲食起居已是我僅能做的小事了。

「風冶子還敢來找本座借人，他派的起兩個超凡嗎？

一夜細雨潤無聲，天明時，總閣各處都是濕漉漉的。

吳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