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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我再試試。」錄音棚里的迪萊重新開始彈奏。

「沒辦法，這種大公司少不了辦公室政治。」海登說道：「還好不影響大局。」

他把海登趕去打電話，自己也撥通的老喬的號碼，「老闆，你已經在跑宣傳了嗎？那個……埃里克有空嗎？我想借他一陣子……好的，謝謝你老闆。」

花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把這些事忙完，宋亞換了身行頭，正式開工。

「BULLSHXT！」

宋亞摸摸身上的棕黃色牛仔皮夾克，夾克前胸以及肘部到袖口的位置還有騷氣的流蘇，裏面他配了件黑色T恤，T恤胸前繪有日式漢字『勇気』（沒有賣大陸字體的），下半邊是普通的藍色牛仔褲和經典款匡威帆布鞋，整套其實也不過一百多刀。這種搭配是他從腦海里二手店的原版MV里偷學來的，既然天啟來自未來，而未來又肯定是時髦的，這麼穿肯定沒錯。

「很好。」

「謝謝你APLUS，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埃里克很興奮，走進控制室開始玩起了調音台。

「丹尼爾只是副總裁，SBK內部人際關係比我們想象得複雜，名單到我手裡就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不僅是米拉……」海登回去找麗薩要了另一份文件，「你看這份第二輪試音名單。」

「這麼多人？」名單非常長，列滿了三頁紙，宋亞接過來數了數，竟然高達七十多個名字，而且裏面沒找到米拉和*圖*書喬沃維奇……

「什麼！APLUS是個黑人！？」男人語調明顯有點慌神。

「這位是伊斯科……」

「對了，這裏的女孩沒我的允許你一個也不要碰，這裡是紐約，不是芝加哥南城。」

「這裡是紐約，自從麥當娜為華納賺得了巨量的金錢，無數唱片公司都想擁有自己的潮流DIVA（天後），前年SBK簽下米拉估計也抱有類似想法，米拉漂亮，童星出身，在時尚界有一定地位，而且還會唱歌，如果不是她的壞脾氣和貪婪的父母，的確是個好苗子。現在市面上的白人女孩嚴重供給過剩，任何一首適合她們唱的歌都會被搶破頭。」

「我明白。」

「第四小節，你能處理得更乾脆些么？」伊斯科正對著麥克風提著建議。

「是嗎？謝謝，這裡是紐約，我可不想被人笑話。」

「你好。」宋亞笑著和他握手。

「裏面那位是鍵盤手迪萊……」

「這裏設備很新，你都會用吧？」

宋亞招了招手示意，「那麼今天的工作安排是什麼？」他問麗薩。

「嘿嘿……你還年輕，多體驗體驗幾次社會的複雜性就會習慣了，一切都是妥協的過程。」海登反倒笑了，他領會錯了宋亞的意思，彈彈手裡的第一輪名單，「對於這個名單里的七十多個女孩來說，你已經是個大人物了，看上誰，只要你一句話，不，一個暗示。我去等候室看過，和_圖_書光上午來的那些裏面就有長相身材不輸米拉的，又何必那麼不知變通呢？」

他再次出門，在SBK內部慢慢閑逛，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海登拿指頭點了點二輪名單里后添上的幾個名字，「你的這首歌不難唱還和平權沾邊，而且女性髒話歌曲自帶不錯的話題性……還是那句話，這裡是紐約，消息放出去總有些背景不錯的人會提前一步看到機會。」

控制室里就有台小電視，宋亞準時打開，扭到MTV頻道，熟悉的樂曲聲響起，正是自己的那首『二手店』。

「我討厭再陷入到辦公室政治的無聊旋渦中。」宋亞苦惱地揉著眉心。

伊斯科滑回調音台前。

「你該更新一下你的消息源了。」女人得意洋洋，「黑人肯定會偏向自己人的。」

這個時代的娛樂業還保留有很多古老行規，就像歌手有經紀人一樣，唱片公司內部也有一套與簽約歌手對接的機制，歌手在哪位高管的旗下，誰就能從這位歌手發行的唱片中得到部分收益，當然，不同公司的玩法略有差異，但大體都是如此。丹尼爾把底線擺得很清楚，米拉母親必須把米拉轉到他的旗下，而作為SBK的合作方，老喬音樂那幫人雖然不受這種規矩的約束，不過既然是丹尼爾促成的這次合作，那他們也應該默契地給予丹尼爾支持。

第二天，站在門口望向端著紙箱離開的伊斯科背wｗw.ｈeｔuｂｏok.coｍ.ｃｏｍ影，宋亞對身邊的埃里克說道：「我把這裏交給你了，埃里克。」

「你個白痴，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這首歌的詞曲作者和製作人是來自芝加哥的APLUS，他正是位黑人！按照一滴血原則。」另一位女性爭鋒相對的反駁道，「你的女孩才會沒戲，今天來了那麼多白妞。」

趁著兩位經紀人沒注意到自己，宋亞轉身離開。

「來吧，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麗薩。」

海登已經在SBK的錄音室里等著了，見面就是一記馬屁送上，「你今天穿得很精神，終於告別二手貨了嗎？」

畢竟懸在宋亞頭上最重要的紅線就是米歇爾給出的時間點，抓緊時間令單曲發行是第一要務。

「今天是第一輪試音，這是名單。」麗薩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宋亞。

控制室里站著一位年輕的白人女性，長相中上，穿著一身標準的白領女性套裝，她手裡抱著厚厚的文件，只能點頭微笑，「嗨，APLUS，我是麗薩，在單曲製作期間將負責所有的文書和協調工作。」

調音台前坐著一位搖滾范的年輕白人男性，他一甩長發，回頭看向宋亞，然後用腳撐著地面，讓滾輪辦公椅滑行了一段距離，來到宋亞跟前，面無表情的伸出手。

他和海登留在紐約先把版權搞定（以後版權方面內容不會再重複描寫），利用BMI對會員提供的有限法務和會計幫助，與SBKm.ｈeｔｕbｏok•cｏm.com簽訂了一個單曲製作方面的合同，他以非SBK員工的身份正式成為FUCKYOU這首單曲的製作人，同時享有這部分大約百分之三的收益，加上詞曲的各百分之六，一共百分之十五。

結束對話，宋亞滿意地看向手裡的名單，米拉的名字重新出現在了試音第一輪，他嘴角翹起，微微冷笑。

「供給過剩……」宋亞搖頭失笑，「你把這件事說得像販賣人口。」

海登把他讓進錄音室，這間錄音室沒比老喬音樂的那間大多少，格局也一模一樣，只是設備要先進很多，負責目前主要的歌手試音工作絕對足夠了。

除了丹尼爾屬意的那位女歌手以及早定好的三人陪跑名單，下面還添上了字跡各異的五個手寫名字，米拉喬沃維奇正是其中之一。

剩下來的就是爭取米拉母親了，如果不能誘使她反水，FUCKYOU這首歌只能與米拉無緣……

錄音棚里正戴著耳機彈著FUCKYOU伴奏的白人朝宋亞友善地笑笑。

海登偏偏頭，示意出去說話，宋亞跟他走到外面無人處，「米拉母親找了關係，把她挪到了第二輪。」海登報了個名字，正是與丹尼爾競爭總經理位置的那位高管。

「放棄吧，你的女孩是個黑人，她過不了第一輪的。」走到一個僻靜處，有位男人的用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是不知道，經紀人手底下有一幫子無名之輩的時候，感覺的確像販賣人hetubook.com.com口差不多，而且還是販賣不出去的那種。」海登苦笑，這事他很有發言權。

「對了，你等會兒看MTV台。」埃里克提醒道。

咦？我為什麼要說再？宋亞甩甩頭，「口誤罷了，這第一輪的名單人也太多了，SBK的號召力那麼強的嗎？」

兩人沒想到啥好的解決辦法，只好又回到控制室。

「怎麼回事？」無論是想泡到米拉還是誘使米拉母親反水，都需要先給對方施以壓力，把米拉放到競爭激烈的試音第一輪，正是宋亞早和海登商定好的計策。

「FUCK！」宋亞來時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該死的辦公室政治。」

老喬很好搞定，小洛瑞和巴勃羅那有托尼牽線也沒多大問題，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黑人間多講講『一家人』『兄弟情』還是很有效的。

宋亞爆了粗口，「真正的大人物是想選誰選誰，只能變通另一個目標的會是大人物嗎？打你的電話吧！」

宋亞的臉色陰沉下來，伊斯科這傢伙無視自己就算了，還敢當面對自己的歌指手畫腳。

宋亞這次沒有被丹尼爾的稱讚弄昏頭腦，他冷靜地考量了丹尼爾的底線，最終還是決定再上一次丹尼爾的船。

「沒問題，只是多了些新功能而已，我熟悉起來很快的。」

「夠了，我討厭這種一切都無法掌控的感覺！」他衝到錄音室把海登拉出來，沉聲說道：「你幫我再約次丹尼爾。」

「再？」海登聽出了這句話里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