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等他離開房間，電話鈴又響了，華特接起來嗯了幾聲，然後對宋亞說道：「正好，鐵籠有三天空閑時間，凱莉做宣傳去了。」

「先用鐵籠試試咯。」混音大牛聳聳肩。

「也許索尼哥倫比亞對人微言輕的定義不同吧。」宋亞也笑了。

晚上，宋亞站到了代號『鐵籠』的錄音室……下面。

宋亞聽出來了華特的意思，瑪利亞凱莉首專的其中四首單曲有輪番奪得公告牌榜單冠軍的氣勢，是目前全米躥升速度最快的女歌手，也是公認的DIVA接班人，想想之前和她在底特律第一次見面時，對方還是個新人，這才幾個月時間……

「這就是人微言輕哈？」海登私下和宋亞笑道。

「幫我查查凱莉小姐的行程。」華特馬上抄起電話，說了一句。

「合作愉快。」在場諸人紛紛握手致意。

外面以仿木淺黃為主色調的控制室則非常大，靠牆的沙發都沒了存在感，整間屋子靠錄音棚一側擺滿了各種設備，除了能叫上名的一些頂級牌子，還有很多就乾脆是個光溜溜的金屬箱體，上面貼著各自的名稱標籤，有些是各家公司m.hetuｂook.ｃｏｍ•coｍ還未公開上市的設備，有些乾脆是索尼哥倫比亞技術團隊自己做的。

「不要動任何凱莉小姐的個人物品APLUS！」華特在外面警告。

出到控制室，帶上耳機聽了聽，果然很不一樣，鐵籠恰到好處的回聲設計使成品有一種排山倒海般的聲壓效果。

「呃，好的。」宋亞把日曆放下。

華特拍拍已趴在調音台前睡著的留守工作人員的背，「設備操作上有什麼問題問他，三天，記住，只有三天。」

「大概是這樣，該怎麼形容呢？嗯……就像……就像我和聽眾之間有一層薄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應該啊，我怎麼之前沒注意到這個，還好有古德曼，否則首專發行之前我都沒法給別家唱片公司寫歌了……」

宋亞從艾爾手裡接過，仔細翻看，古德曼審過的合同被修改了很多地方，大部分都是細枝末節，但有句『首單及首專發行之前所有創作的歌曲』中的『創作』被塗改成了『主唱』，這樣自己的責任範圍被大大縮小了。

看樣子自己對摩圖拉來說還是m.hetubook.com.com個小角色，宋亞再次仔細檢查了一遍所有文本，才在上面簽下名字。

「哇喔，所以我會用瑪利亞凱莉的錄音室是嗎？」

大牛們調試好設備，「開始吧。」華特命令道。

「哇喔……」宋亞發現原唱里那種薄霧一般的感覺重現了。

「這是我的錄音室！我要進去！」

「只有三天，你得抓緊時間，最好今晚就開始。」華特提醒道。

宋亞儘可能地把原唱帶給他的感受描述精確。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他聽到門外艾爾和一個女人的爭吵聲。

「我明白。」

宋亞提了幾個意見，進去再錄，然後出來和華特他們頭腦風暴一番，然後再修改……漸漸地，完成任務的大牛們陸續結束工作，控制室里人越來越少。

宋亞把他送出門，回來對迪萊說道：「咱們繼續。」

華特的小辦公室，他帶著手下們正和宋亞商討技術問題，一位哥倫比亞唱片的律師和海登坐在另一角，小聲地閑聊著。

「就這樣吧。」華特看了眼風塵僕僕背著包進門的迪萊，「你滿意的話就可以這麼錄下去。」

「我懂www.hetubook.com.com，我懂。」華特看了眼他身邊的混音大牛。

「不錯。」

「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華特。」

「你還撐得住嗎？」迪萊把包放到躺在沙發上打呼的艾爾旁邊。

他瞥了眼正走向自己的對方律師，把合同遞給了他。

因為小，除了麥克風，和外面控制室相望的玻璃後面只有一張長條型桌子，上面擺了些小物品，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滋滋……』房間里的傳真機開始工作，一張張合同被吐了出來。

「我不管他是什麼APLUS！誰也不許用我的錄音室！」

門被推開，宋亞看見家常穿著的瑪利亞凱莉氣呼呼地進來，華特一臉尷尬地跟在後面，「三天……」他指指腕上的手錶。

門再次被關上前，「湯米！華特他……」她已經撥通手機開始告狀了。

兩邊又溝通了許多技術問題，主要是由宋亞提要求，對方大牛勾勒實現的途徑，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律師把合同文本送了過來，上面已經有摩圖拉簽好的字。

宋亞開了開嗓子，然後錄了一小節。

「原來摩圖拉在這棟大樓里……」

被電梯帶到上一層，果ｈttｐs://ｗwｗ•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然不愧鐵籠之名，半圓形的錄音棚非常小，站進去就有一種被關在籠子里的感覺，據華特所說，這是特意根據瑪麗亞凱莉的聲音特點設計的。

「所以，你打算即讓聲音更清晰，穿透力更強，但又想某些部分給聽眾一種來自遠端的感覺是嗎？」

索尼哥倫比亞如此力捧，還有和總裁摩圖拉的曖昧關係，她用的錄音室毫無疑問一定是世界頂級的。

三天後，攏共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宋亞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版本，在沙發上香甜睡去，迪萊會把所有母帶拿去做最後的混音和剪輯。

這位律師看完修改過的版本，沒有絲毫陷阱被戳穿的尷尬，手指輕彈了彈合同，「可以，我會按這個把正式文本列印出來。」

「我不Care，I don』t know him！」

宋亞隨手拿起白瓷口杯旁的一本日曆，上面除了手寫的行程，還有些自我鼓勵的大寫單詞。

「該死，我睡過頭了。」宋亞懊惱地爬起來，不知怎麼地，看見瑪利亞凱莉那生氣的樣子又難以自抑地大笑開了。

「我道歉，我道歉！我不笑了……」宋亞咧著嘴把自己的東西胡亂ｈｔｔｐs://wwｗ•heｔｕｂook•ｃoｍ.ｃｏｍ捲起，被她趕出了門。

「然後我們按照之前的想法……」那邊的混音大牛再播放了另一個經過初步後期處理的版本。

宋亞看看牆上的鍾已指向了凌晨五點，「我很滿意，謝了，華特。」

無期限要求的首專，算是賣給哥倫比亞了，就I feel it coming這張首單來說，製作方A＋唱片和宋亞這個詞曲作者兼主唱兼製作人一共能分得百分之七十，發行方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分百分之三十，很標準的發行合同。當然，宋亞還得負擔華特那些大牛手下臨時幫忙的酬勞，還有借用索尼哥倫比亞唱片設備的租賃費用，以及一些其他雜項成本。

「我今年十六歲迪萊。」宋亞笑著按下呼叫器，要了點吃的和咖啡，「你剛也聽到了，我們只有三天時間。」

「是你！你又笑！」瑪麗亞凱莉認出了他，快被氣哭了，衝上前用手像趕蒼蠅一樣在宋亞身上拍打，「你又笑我！你又笑我！不許笑！」

他走進一個很寬大的舊式柵欄電梯，不是索尼哥倫比亞換不起新式電梯，而是特意做成舊式模樣，就是為了符合『鐵籠』的整體格調而不惜工本，非常的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