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正拍著，呼機響了，是華特。

宋亞趕緊趕去哥倫比亞唱片總部，在頂層皇宮般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這位高大英俊的哥倫比亞唱片公司掌門人。

「哇喔，你和我造型師的眼光一樣。」

「APLUS，你的首單成績不錯，恭喜。」摩圖拉從辦公桌後走出來，伸出手。

「為何不選旁邊這件黑的，很襯你的皮膚。」宋亞故意指著另一套黑色帶鑽石鑲邊和肩帶的款式說道：「而且很閃，評委們的目光會移不開的。」

「哈哈……」摩圖拉大笑，「有時候正話得反著說，你不覺得他說那麼一通以後，MJ歌迷對你的惡感消失了嗎？第三周和第四周銷量很多就是看了菲爾比短評的MJ歌迷貢獻的。」

宋亞故作姿態大笑，「我怎麼不知道，我也是混血啊，他們也說過我不夠黑。」

宋亞說道：「我不像你這位哥倫比亞唱片的公主，我這種B－List跑宣傳時會經常跟這些大大小小DJ打交道，我太了解他們了，只要是個混血，他們就會說你不夠黑不是自己人，你把自己弄黑，他們會說你什麼你知道嗎？」

「聽華特說你在準備第二首歌？還是想發行單曲嗎？」

「你這小子……還真不跟我客氣……」宋亞臉一黑，話到嘴邊變成了「酷。」照著老闆娘算出的和_圖_書總價，簽下支票。

「是的，第二首歌會是一首饒舌歌曲。」

老喬送的金鏈子被古巴人搶了，唱Remember The Name這種饒舌歌曲沒那玩意兒可不成，聽說黑人嘻哈歌手都在這家店定做首飾，宋亞趁著來紐約，把自己設計出來的吊牌下定，三位主唱一人一個。

摩圖拉小心地遣詞，「當然，這並不說明我是個嫌黑色膚色難看的種族主義者，我簽了MJ，簽了你，簽了一大票非裔歌星，今年我還打算給一些街頭饒舌歌手機會。而瑪麗她，有些反應過度，你懂我意思嗎？」

「變黑一點？」

「真的？」NAS看向他。

宋亞小心觀察著對方，好像沒興師問罪的意思，「是的，我和凱莉小姐之前有點小誤會，但後來成了好朋友。」

「你放心吧，我會去勸勸凱莉小姐。」

「好的。」宋亞心說是你叫我多聚聚的噢。

不過這次華特和大衛科爾、羅伯托克萊維爾幾個先後找借口提前離開。

「是的。」

「呃……」

「我知道，我很清楚你的這種心理，所以我給費城的菲爾比打了招呼，你看到他在滾石雜誌上的短評了嗎？」

她從包里取出一本古馳的高定晚裝目錄，「我打算穿這件。」她指著一套白色晚裝https://www.hetubook.com.com。

「放心，我是那種人嗎？」宋亞把椅子拉近了點，「最近忙嗎？」

「全靠你了。」宋亞招招手，目送他出門。

「為什麼？在我眼中，你現在就已經是完美的女人了！」

「看到了，他挖苦我。」

「除了錄歌，就是準備參加格萊美咯，對了，你幫我給點意見……」

「我明白。」

兩人聊了會兒工作，摩圖拉走到吧台，「波本？金酒？還是龍舌蘭？」

「你用的招數很簡單有效，你知道嗎？如果是我，可不會把I feel it coming單獨拿出來發行單曲，只會讓它安靜地躺在專輯里做一首強單。」

她不知不覺進入宋亞的語言陷阱，「不過到時候我的皮膚會變得黑一點，這件就不那麼合適了。」

「要注意控制，一張專輯十幾首歌，不能每首都發行單曲，五首應該就是上限了。」

「呃，金酒就好。」

「他們會說你是個『假』黑人！信我，你註定討好不了他們，他們就是靠DISS這個DISS那個搏收聽率，怎麼可能閉上嘴？而且如果你讓他們知道你很在意他們的評論，他們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沒別的，就是為了引起你的反應，就像鄰居家小男孩喜歡故意把女孩弄哭一樣，他們就有那麼賤ｈｔtｐs://ｍ•ｈｅｔubｏok•coｍ•cｏｍ。」

「您說。」

NAS把金鏈繞到脖子上，「伐木累，ah……」他親熱了許多，主動伸出拳頭，宋亞和他碰了一記，他拍拍懷裡的手包，「你的事我會辦好的。」

「坐。」

「是這樣的……」

「你知道的，我喜歡她，我就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對，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說我什麼？」

某些方面，自己將來估計也會遭到這種攻擊，躲不掉的。

「說你什麼？不夠黑？」

「這周份的。」

宋亞把艾爾正比著GD幫派手勢的胳膊給摁了下來，陪她合了個影。

而這個主意遭到了摩圖拉的堅決反對，兩人為此吵了架。

「耶，我打算這段時間去做美黑。」

「當然，你不用理會他們，真的，你不懂那些DJ。」

摩圖拉領著他到辦公室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第三周公告牌第九，第四周可能會落在第八，很穩健，我聽銷售部門的人說快達到白金唱片了，是嗎？」

「是啊。」她灌下一大口紅酒。

「他們真沒意思。」

「你也挑一個吧，NAS。」付賬的時候宋亞看到NAS眼巴巴地在金光閃閃的店裡到處看，客氣了一句。

瑪利亞凱莉認為反正自己有一半黑人血統，做個美黑也沒什麼，而且那樣就沒人會說自己『不夠黑』hｔtｐs://m•hｅtuｂooｋ.cｏm.ｃｏｍ了。

不過瑪麗亞凱莉應對的方式有些不同，她覺得既然都說我不夠黑，那我乾脆去做個美黑不就得了？正好在二月底的格萊美頒獎晚會上全新亮相，把黑人群體的負面評價給壓制下去。反正美黑這種行為在米國很普遍，因為富裕的白人才有錢有閑去海邊度假，同時把自己晒成古銅色，那些沒錢沒閑的，只好在城市裡用一種日光浴設備，把自己的皮膚也弄成像是剛從海邊回來一樣。

「金的，對，項鏈要粗，吊牌上A＋兩個字母要用水鑽鋪滿，我們就要那種blingbling的感覺，定三個。」

「是嗎？」

NAS將手包拉開，粗略地撥了撥裏面一沓沓整齊的二十和五十刀，一共兩萬，「耶。」他點點頭，把拉鏈拉上，塞進懷裡。

摩圖拉倒了兩杯酒，拿過來遞給宋亞一杯，兩人品了會，他開口道，「聽華特說你和瑪麗很談得來。」

「我懂，我懂，我也是混血，凱莉小姐遭到的攻擊我感同身受。」宋亞安慰他。

瑪利亞凱莉嘟嘴抱怨，抬手招呼侍應又倒了一杯紅酒，「哈，華特不在，你可不許告密。」她朝宋亞眨眨眼。

「耶，都是伐木累，別客氣……」宋亞掏出支票本朝他晃了晃。

「YO……」

宣傳的最後一周，宋亞回到了紐約。

「來總部，摩圖拉先生要見ｈttｐs://ｍ.hｅtｕbooｋ•cｏm.com你。」華特言簡意賅。

宋亞攬下這樁差事，晚上，華特已經約好了再次聚餐，還是他們幾個，還是那家法國餐館。

「謝謝誇獎，摩圖拉先生。」宋亞和他握手。

NAS指著牆上一條巨粗的金鏈子，讓老闆娘拿了下來。

「原來如此。」宋亞瞬間明白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啊。

布魯克林區華人街一間小金店的后屋裡，宋亞把一個小手包丟給NAS，「替我向Rakim問好。」

「APLUS，來，我們照一張。」老闆娘拿出照相機。

「好了，我們出去吧。」

宋亞拍拍他肩膀，兩人走到店面，迪萊和艾爾正拿著設計圖和華人老闆娘商量著。

摩圖拉十指交叉擱在腿上，竟然露出了點兒為難的神色，斟酌半天，才說道：「有件事，我們起了點小爭執，你可以幫我勸勸她嗎？」

「哈哈哈！」

「這畢竟是我第一首單曲。」

「她在紐約的朋友不多，你們沒事可以多聚聚。」摩圖拉放下酒杯。

通過摩圖拉的講述，宋亞聽明白了，隨著瑪利亞凱莉的走紅，黑人群體照例的品頭論足也開始了，和MJ現在遭到的困境一樣，『不夠黑』，這一點成了黑人群體攻擊她的靶子。

「emmmm……」

「呵呵，你小子，嘴巴真甜。」瑪麗亞凱莉笑著打了下他的肩膀，「你不知道，那些DJ是怎麼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