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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槍響，人們的吵鬧聲戛然而止，只剩不停循環的鼓點，宋亞把瑪利亞凱莉撲倒在身下，死死壓住。

What you jacking？Boy，stop！

台下觀眾聽得可能非常爽，但在台上被指著罵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不但不能表現出一點點軟弱，腦子還得不停構思回應的詞句，而且必須兼顧合韻。

「嘿，APLUS。」一隻手從背後按上了自己的肩頭，是吹牛老爹，「正好，來場freestyle？」

剛才那面熟的小子令宋亞不知為什麼突然非常焦慮，走進去，看到瑪利亞凱莉被一幫老黑眾星捧月似的坐在圓形沙發正中間，已經很醉了，「APLUS！」她對宋亞揚起酒杯，把身邊苦著臉的女助理推開，「過來坐，今天我請客！」

走到近處被安保攔住，對方看清他的臉，把按在他胸口的手放了下去，退開，「APLUS到了。」把對講機放在嘴邊說道。

「該死！」

宋亞搖搖頭，突然，他眼角餘光好像在台下某處看到了熟悉的花頭巾。

「……」

「OK。」吹牛老爹聳聳肩，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熱捧DIVA的面子還是要賣的，局勢緩和了下來。

宋亞推開麥克風開關，先拉長音調仰天吼了一嗓子，然後咳嗽了幾下做調整，以使自己的聲音更匪更有爆發力，找准拍子……

「哇哦！呼！乾的不錯K－Ci！」一分鐘結束，吹牛老爹接管了麥克風。

All that talking，boy，stop！

「YO！APLUS！沒想到你敢一個人到這裏來……」

比出標準的開槍手勢，食指指尖虛頂在對方太陽穴上。

「Fuck……」

「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上！去吧！」

「K－Ci……」吹牛老爹示意K－Ci。

噠噠噠……

宋亞眼神冷了下來，不自覺地把牙咬緊。

What you saying？Boy，stop！

「好了，一分鐘到！」吹牛老爹把兩人分開，「非常精hｔtｐs://ｗwｗ.ｈｅt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彩，哇喔，非常精彩APLUS。Ho！」他在額頭抹了一把，做出甩汗的動作，「把我都弄得熱血沸騰。」

K－Ci指著宋亞不停比劃著，「你們面前的就是一個孬種，一個打著GD名號招搖撞騙的孬種，我拿槍指過他的頭兄弟姐妹們！這傢伙當時還一臉地沒在狀況中……」

「APLUS，歡迎。」一個黑胖子站起身迎上來，伸出拳頭。

宋亞越找越心煩，再度按下呼叫鍵。

還好，天啟外掛無微不至……

「Scum Gang……」

「Where Is The Love嗚嗚，Mama Where Is The Love……」

「好了好了，看起來我們的K－Ci有點累了，那讓我們派出下一位吧。」吹牛老爹這傢伙確實有點城府，「Biggie！輪到你了。」他朝台邊一位身高長相都頗像托尼的黑大個招手。

「我找凱莉小姐有點事，抱歉。」他不想多耽誤時間了，走過去拉住瑪利亞凱莉的手，「我們走。」

宋亞知道在哈林區街頭可不能把他當唱片公司小實習生這種角色看，「急事，抱歉。」

瑪利亞凱莉喝得通紅的臉上一抹飛霞掠過，以她現在的狀態，隨便撩一撩就春意萌動了，回頭看了眼卡座裏面，女助理已經在收拾她的包和外套，「那她怎麼辦？最近她幾乎跟我寸步不離，肯定是湯米讓她這麼做的。」

「小洛瑞他的兄弟！一樣來自GD！已經得到了我們的回應，現在床都下不了活得像一條死蟲！」

很多女孩開始尖叫，看來他在哈林區的粉絲數量也不小。

「……」

不停重複的簡單伴奏，台下人群的歡呼聲，對面K－Ci正得意洋洋跟舞台下互動，還有在舞台邊跟著音樂扭動身體的瑪麗亞凱莉，以及台下正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老麥克。

「好的。」瑪利亞凱莉開心地大聲喊道：「酒我全請了！老娘今天高興！」

吹牛老ｗww•hｅｔubｏｏｋ•cｏｍ.cｏm爹大聲喊道：「嘿，DJ！停一下，停一下。」他從K－Ci手裡拿過對講機，很快，夜店裡的音樂停了，不明所以的男男女女們發出一陣抱怨聲。

甩開她的手，只能硬著頭皮走上舞台。

宋亞想起來他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小子了，老喬音樂的辦公室門外，當時肯尼斯大佬也在。

K－Ci忍不下去了，一把將他推遠，但一米九的大個豈是那麼容易推動的，他自己反倒退了半步。

咦，花頭巾？他幾秒后才回過神，重新定睛一看，夜店閃爍的燈光下，之前那個眼熟的半大小子和同伴已經戴上了剛才還沒有的花頭巾，正從懷裡往外掏著什麼，錯不了，六芒星是GD的樣式。

「Fuck YOU！」

「大家，大家，一分鐘時間，誰先來？」吹牛老爹跟上來站到兩人中間，宋亞撇撇嘴，讓給了K－Ci，沒辦法了，只好爭取盡量多點的時間讓腦子飛速轉動起來，現編，等會還要現唱。真他媽的，他掃了眼場地，還好，應該沒攝影機，等會就算現眼也不用擔心被錄像留證。

「APLUS，輪到你了。」吹牛老爹把觀眾注意力引導到自己身上。

他又化用了一句宋亞的歌詞，很好地調動了紐約人的地域情結，「耶！」人們開始大聲呼應，全都開始往舞台聚攏。

他第一個跑去跳上舞台，「Yo，今天我會好好教訓一下APLUS兄弟姐妹們，大家聽好了，他們芝加哥人，別！想！『信步在紐約』！對嗎？！」

「嘿，剛過去的那人是APLUS嗎？」腦後有黑妞遲疑地問道。

「我有辦法。」宋亞糊弄道，反正先把人弄走再說。

一連串衝擊力爆表的排比，唾沫星子噴在對方臉上，對方想躲，又不想顯出軟弱，只得和保持對視，嘴唇繃緊硬受著。

……

「今天我們這來了位尊貴的客人！APLUS！」吹牛老爹指著宋亞，對麥克風喊道：「我們哈林區要好好歡迎歡迎他！」

「怎麼說？」宋亞板起了臉。

「東北www.hetubook.com.com角！」女助理回答：「我們在東北角，最大的一間！」

是上城唱片的製作人戴夫霍爾，宋亞只能先和他碰拳，「戴夫，你在幫凱莉小姐製作單曲是嗎？」

「嘿，這裡是貴賓……」

他放下電話，擠往東北角，這時候跟個半大小子打了個照面，感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錯身後他回頭看了眼，對方沒注意到自己，和同伴背影消失在通往洗手間的過道。

歌曲：SINALOA 　　Tekashi69

「嘿嘿……」戴夫霍爾笑道：「我還沒最終決定。」

「上去吧APLUS，去啊！」jodeci的其他三個成員開始推搡。

宋亞把她拉近身邊，在她耳邊說道：「我想要你，現在。」沒辦法，只能用美男計先把她騙走了。

兩邊對罵了幾句，「嘿嘿嘿！」不知道兩邊恩怨的瑪利亞凱莉護在宋亞身前，「都是我的朋友，OK？吶，這裏不要有髒話，不要有暴力。」

「APLUS，上！幹掉他！」瑪利亞凱莉把麥克風遞到自己手裡。

「不走！」她像小女孩一樣噘嘴賴在座位上，「來陪我喝酒！」

愛你喲，Mimi……宋亞感動得抽抽鼻子。

Intermission，boy，stop！

「嘿，APLUS，不給我們點面子？」角落裡吹牛老爹原來也在，他雙臂放在沙發靠背上半躺著，一副大佬樣。

「The Gangster Disciples！For洛瑞！」

「嘿！Everybody！」

K－Ci雙手放在眼睛上做出小孩抹眼淚的動作，「嗚嗚嗚……我好害怕，怎麼辦mama？」

「沒什麼，佩服你的勇氣。」幾個人嬉皮笑臉地。

「APLUS！APLUS！果然是他，我就說我不會看錯！」

宋亞盯著他冷笑繼續施加心理壓力。

「白人的玩偶，M－Fuck混血的雜種……」

有人送來了麥克風。

你看我回頭怎麼用最棒的教訓你吧！

Heard you dancing，boywｗw.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stop！

Quit that popping，boy，stop！

宋亞罵了一句，拉著瑪麗亞凱莉繞過他們，不打算回應。

雖然是他的主場，但人群里還是發出一陣倒彩。

夜店裡的男男女女爆發出熱烈歡呼，宋亞扶扶額頭，正要把她拉走，回身卻發現討厭的Jodeci四人組與瑪麗布萊姬圍了上來。

「嘿，沒完了？」宋亞趁機抱怨，天啟可就只給了自己一首歌，用不了兩次。

「Fuck！」K－Ci開罵，「你以為你逃得掉？孬種！」

「耶！」戴夫霍爾他們卡座里的人也圍了上來，開始鼓噪。

一句比一句狠，他邊唱邊逼近，用額頭頂住對方額頭，雙目狠狠盯著這傢伙。

「來吧，APLUS，咱們去那。」吹牛老爹笑著拿麥克風指指遠處的小舞台。

「APLUS？」吹牛老爹補了一句，「Come on！都看你的了。」

摩圖拉對紐約街頭這幫人的判斷他也認同，這些傢伙就是些金蟲上腦的下流胚，把DIVA約到這種地方還灌得這麼醉，動了什麼歪心思自己心裏沒數？

這下瑪利亞凱莉讓他拉動了，「什麼事嘛？」醉醺醺地跟著自己走到卡座外面。

「小色鬼。」

「我就說你最棒了，APLUS！」瑪利亞凱莉像小迷妹一樣在那兒喊道。

擠到目的地，瑪利亞凱莉所在的VIP卡座是圓形的，雖為半封閉，但只開了小小的一個角，外面根本看不到裏面，私密性很高，難怪剛才沒注意到。

他丟下麥克風，回頭緊跑幾步，縱身撲向瑪利亞凱莉。

「你最近太迷他了，少喝點吧碧池。」她的女伴笑罵。

……

Need a lesson，boy，stop！

她指著戴夫霍爾和吹牛老爹警告道。

DJ開始播放節奏強烈的標準伴奏，「嘿嘿嘿！」K－Ci開始了，「兄弟姐妹們在我面前站著的是個孬種，一個大公司包裝出來的孬種，我睡過他的妞，說他沒一點用……」

「嘿，你他媽注意點！」沒法慫了，宋亞一把www.hetubook.com.com推回去，把其中一個推得往後幾個踉蹌。

他臉部肌肉已經完全扭曲了，對著眼前的傢伙就是一通噴臟。

「Ho！」人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來。

「我沒時間。」宋亞感覺這傢伙像活過來了一樣，以前和他們的幾次衝突，明明他是最冷靜的那個，可能因為重新回到了上城唱片，幫瑪麗布萊姬和jodeci出的專輯也獲得了一定成功，現在的他不再需要那麼謹慎了。

「OK。」

「我有點事要和凱莉小姐說。」

『砰！』

K－Ci摟著瑪麗布萊姬扯著陰陽怪氣的腔調喊道，他還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對講機，應該是被安保通知過來的。

「我不玩這個……」宋亞心裏一沉，最近諸事順心，剛沒多想就一頭扎進這間夜店，看來有點魯莽了。

光線太暗，音樂太吵，他兜了一排地方，都沒看到瑪利亞凱莉，VIP區域不再人擠人，他湊近辨認的時候反而被別人給認出來了。

「Yo……」這傢伙完全沒了氣勢，Yo了幾下，「孬種……M－Fuck……孬……」

一個小唱片廠牌的製作人這麼矜貴？有機會為當紅DIVA製作單曲還推推脫脫的樣子，宋亞瞥向正巴巴跟自己使眼色的瑪利亞凱莉，他感覺面前這傢伙就是想把當紅DIVA釣著，然後弄出來在兄弟們面前顯擺顯擺。

像這種只有一層的夜店，VIP區域很好找，大約在看舞池視野最好的位置，但也不一定，有些店會在相對較安靜私密的地方再設置一些包廂卡座。

「別掃興嘛APLUS……」吹牛老爹把麥克風交給那位黑大個。

宋亞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他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老麥克的身影，還好，在一干年輕黑人中頗顯眼的白人老頭正往自己這邊擠著。

「你大點聲，你們在哪？」他把聽筒儘可能地貼在一邊耳朵上，用手塞住另一邊，大聲問道。

「Fuck！」

I know what's cracking，boy，stop！

「沒膽鬼！」瑪麗布萊姬又開始了，「你就是大公司包裝出來的假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