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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華國一趟，了解一下A＋服飾在那邊的合資制衣廠，還有衣服的版型和質量。」

宋亞心裏一驚。

「我給你喝的水裡面下毐！」

「哼哼。」菲姬冷笑，「當初摩圖拉也是這麼對待你的，而你拚死反抗。現在你用同一種手段對待我，多諷刺，你終於成為了你所討厭的那個人的樣子。」

搞定這個，宋亞在把歌給菲姬之前，還要搞定菲姬的下一份歌手約，續簽還剩一年出頭的新人合同，新合同是五年二加一專。

「我會讓吉米把你經紀公司所有權結構曝光出去。」菲姬又說。

吉米好像突然鼓起了勇氣，「可這份合同都對我的收入沒任何好處！而且菲姬小姐最看重那些有關虛榮方面的事，化妝間，配車、出行排場什麼的……她看到這份合同會很不高興的，她並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歌手。」

他再次訪問查克古德曼的家，和古德曼兄弟倆見面，「趕快把這東西提給菲姬，吉米。」

宋亞則和他哥哥到書房裡邊看電視邊聊起了天，全球巡演間隙的MJ又在和政府唱反調，他呼籲南聯盟內戰各方和平共處，而以米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正忙於拉偏架呢。

斯各特笑了起來，給他潑了盆涼水，「一切要看質量，質量不行的話這個成本並不一定競爭得過孟加拉和錫蘭這些地方。」

「可……」他不敢說話了，杵在那嘴裏不停地囁嚅著什麼，完全聽不清。

宋亞深吸一口氣，沒想到事情被搞成了這樣，他冷笑，「可我還是能炒了他，他簽在蘇茜姨媽名下的經紀公司。」

因為無法再拖，宋亞也沒法從華納唱片那討到便宜，對方認準了『APLUS』的名號，只要是APLUS用我曲目庫里的東西，就便宜不了。沒辦法，只好達成合作，畢竟給不給你採樣的權力在人家手上。

「和_圖_書你……你別鬧了，正常點。」

「唱片業都是這麼乾的！否則我三年新人約把你捧起來，然後被你跑了，那業內所有人都會嘲笑我！」宋亞對她說道。

斯各特，從西爾斯百貨挖到A＋服飾的人才，他已經就任A＋服飾公司總經理，這傢伙一開始還猶猶豫豫的，聽說宋亞竟然神通廣大搞定了巴恩化工案，終於下定決心，跳槽過來。

「別哭了女孩，我知道你經常用這個手段從我這爭取點東西，但這是我的底線，呆在我的公司里有什麼不好的嗎？還是說你真想跳槽離開我？」宋亞板起臉。

「不是……」宋亞猝不及防，看著他一臉的黑人問號，「吉米，我讓你當菲姬經紀人就是為了這一天的，記得嗎？」

這時候吉米拿著合約文本進來，「呃……APLUS。」他有點畏縮地看了眼哥哥，「這份新合約是不是對菲姬小姐太不利了？」

「咳咳。」塔拉吉趕忙跑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瞪了宋亞一眼，「別一副冷血老闆嘴臉了，把第二份合同拿出來吧。」

兩人略聊了聊，斯各特告辭離開，宋亞又開始批閱文件，派駐華國化工廠的十位返聘工程師，基本都是些老頭，薪資要價不菲，除了高額津貼，每年還索要大量假期。

宋亞笑了，「這隻是我的報價，你先給她看，然後替她和我這邊談判，我這有第二份合同，會有更好的待遇給她的，你放心。到時候她對你我都會滿意，皆大歡喜。」

宋亞坐下，讓塔拉吉拿出帶來的合同文本，遞給吉米。

「你就是這麼防備我的？」菲姬一下子哭了出來，「我陪你和哈莉，和艾米，和卡茜蒂，和塔拉吉……」

菲姬再度淚崩。

他掛上電話，結束和巴恩公司總經理的交談，對坐在面前的中年白人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和圖書剛才提到哪了？」

「嘿，查克，吉米。」

除了老生常談的漂白和整容問題，他莊園里的小男孩，曾經躺進去的不知名儀器，還有神秘的夢幻莊園，米國大眾很喜歡討論這些，很多人倒不一定出於惡意，就是當做尋常的八卦談資。但正因為這樣，他的一切都被傳得越來越邪乎，什麼莊園里有某種邪教儀式，要拿小孩獻祭，為MJ保持青春長生不老啥的，有鼻子有眼。

「去吧，去曝光吧，我們一個官司打三五年。」宋亞回答。

「那我等首專發售之後再談這份合同。」菲姬昂起頭說道。

吉米又被嚇退了幾步，壯起膽子，「我只想為我的僱主爭取更好的合同。」

「我聽說是明年三月，他會把一切做個了結。」宋亞點頭，「不過我感覺有點晚了，他年初時就應該聽摩圖拉的。」

很快，菲姬氣沖沖地和他一同抵達，「我陪你那麼久，你就用這份合同對待我！？」她拿起一個靠枕往宋亞身上砸，「我連一分錢簽約費都不值得你付出嗎？」

「WTF？」宋亞有點生氣了，「她是你的僱主沒錯，但你還是我經紀公司旗下的經紀人！你別忘了這一點。」

「倉庫騰出來了是吧？第一艘貨輪離港，他們的貨機也離境了？好的。」

「是的，聽說他現在願意去奧普拉的節目了？」查克問。

「嘿！吉米！你M－Fuck是不是……是不是……」宋亞氣得差點發出威脅，板起臉，「這就是最好的報價了菲姬，不然我不把強單給你，也不給你的首專做任何宣傳！」

「什麼？」

兩人第一次像成年人那般四目相對，比拼意志。

「呵呵，這點就不用擔心了。」

「呃，可是……」吉米拿著合同文件一臉委屈，「這對菲姬小姐也太不利了，我是她的經紀人，現在她是我的僱主，我得和-圖-書為她的利益……」

「寫吧，我是黑人嘻哈歌手，出身貧民窟，比我荒唐的多了去了，你是白人童星出身，你的潛在受眾不會喜歡看到這些。」

「總之你把這些事管起來吧。」宋亞說。

「這已經很好了，我讓你唱了i hate u i love u，參与了Where Is The Love，還演了Trumpets的MV菲姬。」宋亞冷靜下來，開始對菲姬打感情牌，「我還有一首強單，已經買下了採樣權，就等你簽下這份合同……」

「鬼才跟你談！」菲姬抱起雙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要等發專之後再談合同！」

「上次包夾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你忘了？」查克也不確定了，聳聳肩：「我說過，他小時候壞點子特別多。」

「你入戲太深了吉米。」他哥哥也給宋亞幫腔，「我們願意給你這份工作時咱們就談好了的，你的首要責任就是幫APLUS控制住旗下藝人。」

宋亞沒選擇和同床共枕的女孩直接談，就是為了不在錢上面傷感情，他也知道菲姬很精明，所以留了足夠的議價空間，「你現在就去把這份合同給她，我等你們的回話，我馬上要去紐約，沒什麼時間磨蹭。」

「他年初應該參加奧普拉脫口秀的，早把一切都說清楚就沒這些了。」宋亞說道。

「如果我不簽你真的會不給歌給我，也不給我首專宣傳資源么？」菲姬也停止了哭泣，她低聲問道。

「吉米！」這次他哥哥也生氣了，「你過線了！」

「你想要體現什麼？」宋亞問。

「呃……」

「APLUS先生，菲姬小姐不想走，但她值得更好的合同。」吉米又發話了。

他一筆筆簽上同意，放到老闆桌一側，會有人來定時處理。

「你在說什麼？」宋亞逼問。

「新合同？」吉米正在做飯和_圖_書，擦乾淨手，隨手接過，然後認真地看了起來。

「好吧。」吉米答應下來，穿上外套就出了門。

宋亞在芝加哥逗留了幾天，聽到華國化工廠包了架貨機把技術資料運走才放下心，能幫一點就是一點了，「熒光劑訂單有提升對吧？這不就結了，繼續加大生產備貨，把倉庫塞滿。」

「那我就不給你強單，也不幫你做首專宣發。」宋亞回答。

斯各特剛剛接手宋阿生在三藩搞起來的A＋服飾設計師工作室，正處於進一步熟悉業務的階段。

「老闆，時間快到了。」塔拉吉過來提醒。

「好吧好吧。」宋亞讓她又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

「我知道大部分是贈品，我也知道賺的那點錢不夠送貨費，但這起碼比以前沒有銷路好，不是嗎？等我們的熒光劑流行起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我的音樂錄影帶明年年初發，嗯，還是那句話，你的任務是延長發光時間，增加花色。」

這也是在幫自己，他可不願冒再拖十幾個工作日的風險，五千七百萬刀，現在還沒見著錢呢！

「嗯。」

宋亞臉冷了下來，「不行，續約必須在發專之前談攏，否則到時候你跑了怎麼辦？我不是白捧你了？」

「簽約費，你簽Common都付了一百萬，沒道理菲姬小姐拿不到更多，還有按咖位提升的相關待遇，助理、保鏢、置裝費、化妝間、錄音室使用權等等……對了，還有跳出合約的條件也太苛刻了，遠不如業界正常標準。」吉米指著合同條款一項項數道。

「呃，APLUS先生，這一點對我們雙方都不利對嗎？你的這種操作手法其實仍是違規的，如果被曝光出去的話……」吉米說道。

「吉米是我的經紀人！只有我能決定炒不炒他！」菲姬嚷道。

「吉米，你再說一句話我就炒了你。」宋亞對他說出了跟對巴恩公司總經理和-圖-書一樣的話。

「沒問題，我讓里瑟幫你搞定行程，那邊的首批產品應該是T恤，成本非常低，里瑟說還不到一刀。」宋亞興奮地說道。

「我簽出版公司，寫自傳，曝光你的荒唐生活，戳穿你在Where Is The Love包裝下虛偽的面紗。」

「她明年就會發首專對吧？我聽她說，除了i hate u i love u女聲獨唱版，您還會為她準備一首強單對吧？那麼她的唱片應該能有點成績，可這一切都沒體現在下一份合同上。」吉米說道。

事已至此，宋亞也笑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女孩，心中反倒有種欣慰感，「你總是用各種小手段，哭求啦，撒嬌啦，假裝生氣啦在我面前要東要西，我偶爾會讓你得逞，但我心裏對此的感覺並不好。就該這樣！你把你聰明的一面大大方方展現出來，和我像個成年人那樣聊天，談判，挑戰，你比我還大半歲呢！我拚死從摩圖拉手裡拿到了我想要的，你也盡可以從我這試試。」

宋亞皺起眉，「什麼不利？」

「MJ自己還一堆麻煩呢。」查克說道：「現在對他的各種傳言都編得有模有樣。」

「吉米，你先看。」菲姬抹了把淚，吉米接過合同，「還是……」他躲遠了點，「還是不行，跳出合同的違約代價太高。」

宋亞對吉米狠狠瞪了一眼，笑著抬肘護住自己，「這是我第一份報價，你想要什麼我們都……別砸了，都可以再談嘛！」

「就是這樣，菲姬！」

宋亞把工作收尾，和她一道離開A＋唱片，迪萊已經搞定了London Bridge所需採樣，同意華納唱片的開價，即在作曲欄上留下原曲作者姓名，這代表著採樣對象擁有大約六分之一的伴奏音樂著作權，也就是單曲收入的百分之一。

「他會聽話嗎？」宋亞不放心，問查克古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