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彼得那個蠢貨的事你知道了？很令我們尷尬的醜聞。」安德伍德說道。

宋亞給巴恩公司總經理打電話，「你讓人給一名叫羅素的州眾議員候選人製作一張訪客門禁卡，最高等級的，他的資料我這就讓塔拉吉傳真給你。」

「老闆，一個自稱叫達蒙達什的要見你。」前台撥通座機報告，「他在門口大喊大叫，沒有預約。」

MV里Jazzy唱著典型紐約風格的舊式說唱，詞曲平庸，但那把比Empire State Of Mind更年輕稚嫩的嗓音辨識度很高，這在饒舌歌手裡是個非常不錯的素質，抓耳某種時候勝過一切，像大E、史努比狗狗之類都是個中翹楚。

90年拍出來的東西，意外地不是幾個黑人在街面上圍著車，跟著戴大粗金鏈邊唱邊跳糊弄完整首歌的典型小成本說唱，有樂隊，有摳圖，還有不錯的剪輯。拍這種製作的錢從哪來，看樣子也不言自明了。

「這是你的失誤男孩，你不要以為合同簽下去就萬事大吉了，他可以透過政治人物和未來進駐的住戶合力，光檢舉污染讓政客介入一招就夠把你的廠子鬧停工。你早該想辦法讓他不那麼恨你的，愛德華是個睚眥必報的傢伙，那個什麼叫威爾加德納的律師多賺了他一筆不該賺的錢，他就不依不饒地把對方給告停業了，而且是在自身面臨破產危機的情況下。」

外和_圖_書號Dame的矮個黑人，全名達蒙達什，應該不過二十五歲左右，卻已經被NAS稱作布魯克林區最狡猾的街頭份子，他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上來就雙手捏著身上A＋牌T恤的領口抖了抖示好，「嘿，APLUS，抱歉，我來得有點冒昧。」

「有販毐疑慮。」宋亞回答：「而且NAS說這幾個傢伙沾上很難甩脫，你看，這不就緊跟著來芝加哥了嗎？」

「NAS說這傢伙是布魯克林最狡猾的一個，所以他嘴裏應該沒幾句真話。」宋亞回想起在Empire State Of Mind的原版歌詞中，Jazzy曾經自吹把粉藏在百老匯附近和560號大街的M記里，那麼……

「我明白，這種事如果賭輸了還不如不賭，所以我們要很小心，寧願兩邊下注。」

「你想簽這個人？」古德曼問。

安德伍德說道：「所以我們要提前安插自己人，守住那片選區。給愛德華的人拿去你就麻煩了，我可不想到時候你再哭著跑過來試圖把我拖下水。」

應該有事。

「你能搞定它的，我看好你男孩。」安德伍德握緊拳頭，輕輕點了下宋亞的胸膛，然後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工廠主對地產商？」宋亞明白了，「看上去我方形勢不妙……」

「那我等你好消息APLUS。」

「一年半，時間不長。」宋亞說。

「把羅素https://m.hetubook.com.com放進你的工廠拉票，讓他去將工人和家屬們團結起來，你也在背後支援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那片選區的住宅還未開售，所以討厭工廠存在的業主選票他們拿不到手。」安德伍德把一切都考慮好了，「這是在為我們之前的那次合作擦屁股，你能理解吧？」

「愛德華緩過氣了？這傢伙，是我搞定巴恩化工案間接幫他解了套！」

法學院還早，現階段把本科的GPA守在3以上當個優等生，為申請法學院鋪路就行，「我會為之努力的，但LSAT考試很難……」宋亞謙虛了幾句。

而德瑞吃虧就吃虧在那個接近普通人的嗓音，不抓耳，製作能力是聽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和史努比狗狗合唱的歌曲中，出彩的往往是史努比狗狗負責的部分。

「我沒聽過他的音樂，但……」

「查爾茲，一個可悲的事務官僚，94年底的下一次選舉他守不住庫克縣州檢察官的位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他自己還活在夢裡！」說到這個，安德伍德沒有掩飾他的情緒，「但一切就這麼發生了，所以我們都得忍受接下來的一年半。」

「我了解了，現在沒法做決定，你讓Jazzy等消息吧。」宋亞看了一首歌，準備暫時把對方敷衍走。

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我知道你很愛惜羽毛APLUS，我們早不幹那和圖書一行了，我這幾天都會呆在芝加哥，等你回復。」他回頭又撂下句話。

Dame邁著嘻哈步搖搖晃晃地過來坐下，「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不過你私底下觀察過Jazzy對嗎？是NAS的跟班透露的，你看好他？我說，他聽到是你在悄悄找他時快激動壞了，但是我勸他別急著來芝加哥見你，讓我來先跟你聊聊。」

「讓我們姑且先驗證一下好了。你想辦法匿名向紐約警方檢舉，就說百老匯鄰近的M記，還有560大街的M記里有人藏毐……」

「坐吧，你有什麼事嗎？我時間很緊。」宋亞隨手指了指老闆桌前的椅子。

「謝了。」

「但不能支持得過於顯眼，如果你中意的人輸掉競選就麻煩了。」

這件事令宋亞深受啟發，他打算不光巴恩公司所在的選區，A＋踏板公司和A＋唱片所在的選區也開始挑選鍾意的當地眾議員進行支持。

真M－Fuck的跟班，宋亞就沒見過幾個黑人明星的跟班能從頭到尾辦妥一件事的，看樣子要跟NAS抱怨一下了，簡直不靠譜得過分。

宋亞沒想到剛偷偷觀察過Jazzy，就被他手下的人追到了芝加哥，想也知道肯定是NAS那邊泄露的消息，「讓他進來吧，我見見他。」

「看上去是個從底層打拚上來的潛力新星？」他問：「我該怎麼做？幫他站台，籌款時唱首歌什麼的？」

「所以他離開前ｈｅtｕbｏok.ｃoｍ.ｃｏm的那番話是在騙你咯？」古德曼指指門口。

安德伍德笑了幾聲便板起了面孔：「愛德華，那個華爾街的投資人，他正在開發你化工廠周圍的地產，聽說已經找到了幾個芝加哥當地建商盟友，項目進展得很快。在這片選區他有自己鍾意的人選，是象黨的人。」

而且語速和咬字也在水準之上，確實是個人才，難怪未來會紅……

Dame倒沒有像那種急於成名的小角色過多糾纏，他拒絕了古德曼遞還的錄像帶，「留著吧。」

宋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但也不短。」安德伍德回身坐下，「好了不聊這個，我有件事要你去做。」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簡歷樣的文件，「原巴恩化工所在的選區，我要安排一個州眾議員，叫羅素，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人，很受工友們的喜歡。」

這種忙宋亞當然願意幫，巴恩公司所在選區的州眾議員是自己人的話，會少很多麻煩，他拿起簡歷，上面的照片是位禿頂的年輕白人，二十九歲，學歷一般，但在工人權益組織幹了近十年，算起來從二十歲開始就投身進政治活動了。

這個位子就像一張傘，很重要，對自己這種明星還好，沒了這張傘，估計當地政界人士更惶恐一些，比如現在的安德伍德。

「我去應付一下客人。」克萊爾笑著出去，關上了門。

宋亞正說著套話，Dame從懷裡拿出一盒錄像帶放到了自和-圖-書己面前，「我們不是那種小打小鬧玩票的歌手，我們連MV都拍過很多，只是沒有唱片公司願意簽下Jazzy幫忙發行。我不是替他擺資歷什麼的，但認真算起來Jazzy確實在八十年代末就出道了，我們開著車到處表演，沿途賣沒法正式發行的唱片，非常受歡迎。」

州眾議員不算什麼重要政治人物，但如果有生意在他的選區就另說了，縣官不如現管，這句話哪裡都適用。

「傳言說接任的副手會深挖他以前經手的案件。」宋亞趁機說出了自家的疑慮，他相信也是對方的，彼得和芝加哥政界牽扯很深，不可能只幫過自己一個人的『小忙』。

「NAS那邊真是一點密都保不住！」

從安德伍德那回來，古德曼得知他的計劃后憂心忡忡地提醒，「而且那種和工人打成一片的政客是柄雙刃劍，以後等你想裁員的時候就會知道厲害了。」

宋亞當然能理解，之前安德伍德在自己夥同卡特彼勒的包夾下，聯合財團逼迫愛德華接受了熒光劑工廠不按原合同進行搬遷的補充協定，但愛德華那種華爾街精英不可能會老老實實一丁點找補回來的心思都沒有。

「哈哈，這次沒那麼簡單。」

開車沿途賣未正式發行的唱片？是順路販毐吧？這類自稱是說唱歌手的套路宋亞早看透了，他和古德曼對視一眼，古德曼把錄像帶拿去塞進錄像機里。

「我明白了，我會儘力配合羅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