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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過了！」

心裏微微有點不快，宋亞抬頭想找琳達，又想起來琳達剛剛被自己派去了矽谷，老麥克在門口對自己聳了聳肩，把門關上。

「OK，舞步繼續，你們嗒嗒嗒嗒……」

在這個很緊湊的段落里，女主每個鏡頭都會換不同的漂亮舞服和髮型、妝容，用來表現時間不斷前進以及她家境的富足。

他對小白臉示範，「先摟住她，然後半轉身，讓頭部擋住部分鏡頭，先練習吧，掌握好鏡頭感。」

「1234……」

宋亞想起來了。

「1234……」

今天沒有自己的戲了，沖完冷水澡出來，正要換上日常的衣服，發現屋子裡多了個高挑的金髮女孩。

「等下見。」

被工作人員把清潔工制服，拖把，水桶等道具遞到了手裡。

老拉里也不知道是說戲還是吐槽。

「OK，準備下一場，快！快！」

拍完這場戲，宋亞邁著大步鑽進了化妝間。

「呃，你怎麼進來的？」

「艾米！就位！就等你了。」老拉里催促道。

嗯？正準備去和老拉里提相同意見的宋亞心裏暗自一喜，多乖哦，艾米……

宋亞感覺到鏡頭緩緩向自己推近，不去看它，懶洋洋地提著拖把和水桶，走到舞蹈教室門內，先四處張望了會兒，突然在人群中找到了艾米，眼神逐漸流露出非常直白不加掩飾的愛慕和欣賞。

正穿著制服，那傢伙又去和艾米打招呼，老拉里也在給他們說戲，「等下你們要表現得很自然，男女朋友見面時先熱吻一番，很正常對吧？自然，一定要自然，就像你們是真的男女朋友，這樣，拍之前多交流交流感情，我給你們一些時間醞釀……」

「只是群演而已，沒有台詞。」她站在那m•h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oｍ裡，很局促，「演個跳康康舞的舞|女。」

「OK，今天就到這！」

「有事嗎？」宋亞問。

導演助手，也是老拉里的一名學生很沒眼色地突然大聲催促。

艾米和那個小白臉還真去到角落交談了起來，說說笑笑……

隨著拍攝的深入，越來越熟練的艾米心情非常好，雖然她還是挨老拉里罵最多的那個，伴奏響起，她歡快地跳了起來，每個鏡頭都不長，很快到了結束動作，她轉身後身體靠近宋亞懷裡，單腿勾上腰部。

塔拉吉還是那麼喜歡打擊自己，她敏銳地注意到了自己投去角落的目光，樂不可支，「像吃了屎一樣，哈哈……」

領舞大聲說道，舞群散開，各自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艾米也和塔拉吉邊聊邊去牆角拿個人物品。

「各部門準備。」

「馬克安德森和SGI創始人吉姆克拉克搭上了線，吉姆克拉克應該會投資他的。」

是查莉絲塞隆。

老拉里抿抿嘴，應該心裏不太高興，不過還是答應了一半，「那等下，你……」

「很好，可以。」攝影師點頭認可。

「對，就是這個表情，等下直接演出來就可以了。」

「是的。」他回答。

時間剛進入二月份，宋亞就在片場接到了吉米的電話。

「好的。」

他又投入進拍攝之中，整部電影在舞蹈教室這個單一場景里的戲最多，所以劇組還留在棚內，目前拍到了概括男女主合練過程的蒙太奇部分。

她的演技進步很大，能用比較好萊塢範式化的表情管理表現出情緒變化的段落感，當然也只限於青春偶像劇演員里的一般水平，在這部戲里差不多夠了，雖然老拉里仍時常追著她https://m.hetubook.com.com罵。

宋亞艱難地道別，一走進屬於自己的大化妝間就直接衝進了浴室。

「卡！APLUS，這個表情很精彩，但是不要帶有憤怒的感覺，發現鍾意的女孩有男朋友了，不爽可以，沮喪可以，但表情里不要帶有憤怒，你還沒認識人家呢！生什麼氣！？」

「來了，來了……」

「還有這種說法……真是的？」

兩人分開，「那我換衣服去了。」她小聲說。

「繼續，再來一遍！髮型師！給艾米……」

「我只是群演而已，哪敢對導演這麼要求。」她苦笑。

兩人點頭答應下來，站遠了點，然後互相打招呼，走近，小白臉摟住她，很專業地自然轉身，把兩人側臉與鏡頭拉出個角度，然後互相親在了臉頰上，如是幾次。

但剛剛開始行動，女主的前男友，噢不，這個時候還是現男友過來了，沒注意男主的兩人開始接吻，男主看到這一幕，只好默默放棄。

安妮弗萊徹趁著這點時間在兩人面前最後示範了一遍，都是排練過的，兩人很認真地邊看邊學。

「OK，我讓琳達帶著新的條件去矽谷幫你，你們搞定馬克安德森。」宋亞掛掉電話。

宋亞罵了句粗話，不爽地把她在自己背上拍打的手撥開。

老拉里先拍下自己的膝蓋內側，「不是這！是這！」然後上移了一大段，又拍了拍演示，「這兒！OK？」

她很默契地維持這個姿勢。

他的戲份很少，對手戲也主要是與艾米、塔拉吉和泰倫斯霍華德的，「APLUS，你好。」這位被造型師設計成大分頭，油頭粉面的三流年輕演員很熱情地上前握手。

康康舞以高抬腿動作著稱，逐漸發展成帶有暗示意味的一和_圖_書種艷舞，所以她今天的妝容也是那種好萊塢早期的惡俗濃妝，不過勝在臉蛋底子實在是好，竟然生生把這種妝容都表現出了明艷感。

「好吧……」

「那開始吧，各部門準備！」老拉里大聲下令。

「再來一遍！」

「我的，抱歉……」

SGI的圖形工作站是被好萊塢廣泛使用的特效處理工具，86年就在紐交所上市了，吉姆克拉克剛剛離開了那間他開創的公司，他也是搞技術出身的，實力雄厚，在科技業的影響力很大，馬克安德森選擇他很理智。

艾米隨群舞跳到了近處，她也『發現』了正注視著自己的清潔工，先禮貌地給了個笑容，然後才感覺到這個眼神太痴迷太有侵略性，於是在第二次跳到近處的時候有些不快地躲開了目光接觸。

「你好，哦，等下是那場戲對嗎？」

多人場景被調度得很好，整部電影花錢也主要就花在人數眾多的舞者上面。

不過她早已經被罵皮了，一開始被吼幾句就啪嗒嗒地大顆大顆掉眼淚，回化妝間還要撲在檯子上哭半小時，現在被罵上十多分鐘，一扭頭立馬就笑嘻嘻的。

等下是一場男主初次見到女主的戲，他在很多舞者中一眼就看中了女主，來自貧民區的NGer，還有什麼好猶豫的，雖然當時還穿著清潔工的制服，但立刻就想找機會上前撩妹。

「不錯哦，有特寫嗎？」

「嗯，我也去沖一下。」宋亞拉了拉褲管，讓自己舒服一點，跟著離開拍攝現場。

原版電影里，通過一場場雙人舞，把男女主兩人從配合生疏，關係一般，轉進到互有默契和感情的階段，節奏非常明快流暢，不需要做任何修改。

收拾心情，再回到片場的時候，他在門口看到了那名演和-圖-書女主前男友的小白臉。

那種淡淡的不爽感覺又來了，「其實可以借位拍攝的，很簡單。」

經過長時間的舞蹈練習，她的皮膚比以前更緊緻了。

「我不知道，呃，挑撥他們的關係？吉姆克拉克對互聯網盈利模式有疑慮，好像許諾給馬克安德森的股權和職位並不高。」吉米回答：「我需要更多的支持。」

「呃，好吧，先借位試試，效果不行再說。」

造型師過來做最後的調整。

「嘿！」

「沒辦法，演戲而已，你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宋亞勸慰道。

這段劇情分了好幾次拍攝，也不是一鏡到底。

「Fuck……」

「APLUS，你的，換上吧。」

確實，小小的群演，其實就連艾米這種咖位的新人主演一般都不敢提這種要求，老拉里剛剛那麼好說話只是特例，因為這是自己的劇組，老拉里心裏很清楚。

塔拉吉和其他舞者也陸陸續續到場，她會和艾米一同出現在多人練習中。

「嘿，別這樣，我幫過你很多女孩，你現在這種舉動在給我製造麻煩。」宋亞翻臉不認人，「如果突然進來其他人怎麼辦，而且我有女朋友，我們彼此忠誠。」

「你打算怎麼辦？」宋亞問他。

正式拍攝開始，扮演領舞的黑人舞者帶著大家開始跳起了芭蕾。

「呃，等下我有一場吻戲，是第一次，我很緊張。」她十指叉在一起，聲音顫抖著回答。

「等下見咯。」她走到自己的化妝室門口，突然回頭眼角彎彎地笑道，目光和往常有點不一樣，直勾勾的，手扶著門把手，將推未推，一副邀君入內的模樣。

宋亞立刻把頭往後一偏，做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我在隔壁的攝影棚，拍另一部戲。」查莉絲回答，「聽說你和*圖*書在這，就過來打聲招呼。」

難啊……

艾米低頭吃吃笑了起來。

「那個男孩在看你。」下一幕，塔拉吉飾演的女二發現了有些色迷迷的清潔工，在艾米耳邊說道。

「對不起，我只是……呃，我只是想在把初吻送給喜歡的人，而不是什麼不認識的噁心中年男演員。」她惶恐地道歉，眼淚流了下來，「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她捂著臉一溜煙跑出了門。

「一步步來嘛，你很漂亮，會有機會的。」宋亞通過鏡子，注意到女孩穿了件很浮夸，在二十世紀初流行過的舞颱風長裙。

「嗨……」

「不錯哦，我就說你會有機會的。」宋亞套著衣服走到化妝鏡前。

旁邊聽著他們說話的宋亞有種自己正要被當面戴帽子的感覺，往上瞟了一眼，呃，還好，這場戲不用戴帽子。

沒辦法，重新來過，按劇情，這段舞的時候兩人相互之間的情愫已經很明顯了，艾米歡快地笑，歡快地跳，又是單腿勾上，宋亞的右手默契撈住，兩人雙目傳情地定格在這個POSE里。

所以艾米亞當斯需要不停地出入化妝間，她這次換了件很性感的蕾絲短裙，急匆匆地小跑過來，發梢微濕，但身上是乾淨整潔的，這是青春偶像歌舞劇，給觀眾傳達練舞很累在流汗的效果就行，沒必要太符合實際地把全身都搞得很狼狽。

宋亞往前幾步，正試圖開口搭訕，「嘿，親愛的。」小白臉出現在另一側，他過去摟住艾米，然後半轉身，借位吻在一起。

「嘿，艾米……」

「呃，我們商量了一下，等下吻戲能借位拍攝嗎？」艾米回來，主動對老拉里說道。

「卡！APLUS！手！手再往上一點！」

宋亞又扯扯肥腿褲，自言自語。

「好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