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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1990

作者:齊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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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貨梯內的談話

第六百八十章 貨梯內的談話

忙完第二天在芝加哥的宣傳任務后,宋亞讓大A、艾爾和達蒙達什他們帶史努比狗狗與Biggie去找地方Happy盡地主之誼,自己則換乘了一輛在芝加哥較常見的福特金牛座,老麥克偷空駛離浩浩蕩蕩的明星車隊,前往弗洛克和阿格斯律所。
彼得的話突然令宋亞心底升起惺惺相惜之感,唉,偷吃過就別指望女人吵架的時候不抓這個把柄……
「維克以前只聽你的,而且他現在脫離你的控制了!」艾麗西亞說道:「即使FBI被殺與你們無關,但維克那時候正在執行你們布置的任務,錫那羅亞的死……」
媽的還是女人狠啊,宋亞看向她。
搞定一個象黨出身,又是驢象兩黨折衷推上台的FBI局長?宋亞沒任何想法,戈爾和安德伍德那種地位的政客都不一定能搞定。
「那就只有帶病運行了,我們必須一個陣地一個陣地的爭奪,把這個案子拖成個爛攤子,等肖恩維克他們陸續安定下來,我指的安定是進入經年累月的法庭攻防,直到弗里斯放棄將案情擴大化,直到把案子僅限制在追究殺死探長兇手的這件事上。」
宋亞知道州檢察官先生此舉應該是為了防止自己身上暗藏竊聽器,事情走到這一步,大家既要精誠合作也不得不開始互相防備了,很老道的做法。
「錫那羅亞是個殺人狂,他是個瘋子!殺這麼一個人我毫無負罪感,艾麗西亞。」彼得爭辯。
「不一定。」
「我們就在這談。」
「如果維克反咬我們呢?」宋亞問出自己最擔心的事,「維克他們不至於讓FBI如此大動干戈的吧?」
「說什麼?」艾麗西亞問。
「APLUS。」他看到宋亞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指了下伊萊就打開電梯走了進去。
「我們要繼續穩住他。」宋亞點頭,再妄想繼續殺人滅口已經不現實了。
一向以成熟政客面貌示人的彼得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沒有我搞定威爾加德納那個小白臉,沒有APLUS帶給你的生意,你以為你一個三十歲才重返老本行的四年級律師能開自己的冠名https://www.hetubook.com.com律師事務所!?」
畢竟共事多年,彼得比自己要了解維克得多,「他很有警隊榮譽感的,而且性格衝動,那晚FBI的人對他和芝加哥警隊多次出言譏諷,他那種人脾氣一上來大統領都敢殺,加上急於拿你的賞金為孩子治病……當然,我事前還承諾過提拔他,他本來好多年前就該被提拔了……」
「那太難了。」
「你可以和警方合作指證他,他會受到法律的懲罰。」艾麗西亞說道。
「那倒沒有,如果他威脅到了我和彼得的孩子,我想我的反應也會很激烈。」艾麗西亞看向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我能理解你了APLUS。」
「你以為呢?你以為你怎麼順順利利開這家律所的!?」
「真的?」艾麗西亞問。
「FBI知道是誰殺的,他們的探員經驗足夠,還有測謊等一系列手段,其實說白了,偵辦老手心裏應該早就有非常接近事實真相的判斷了,現在無非是怎麼拿到充足證據,以及他們胃口有多大,想牽扯進多少人的事。如果打算讓他們接受這個說法,那還是要走高層路線。」
「除非你們給我一個指使維克殺錫那羅亞的合理理由。」艾麗西亞又糾結回了這個事。
彼得把門關上,直接按下最高樓層的按鈕,老式貨運電梯開始帶著哐哐的金屬異響運行,雜訊非常大。
「誰知道呢,現在能確定就是維克殺了FBI探員嗎?」宋亞繼續裝,他可不能讓彼得知道自己早就從親眼目睹的老麥克那裡得知了真相,「也許是FBI栽贓。」
彼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冷靜一點好嗎?艾麗西亞。」
夫妻倆爭執了起來,彼得不耐煩地說道:「誰知道維克那傢伙會突然發瘋去殺FBI!」
彼得也不可能想到懷疑這方面,他唏噓地說道:「維克麥基雖然是黑警,雖然在街頭幹了很多利用衝鋒隊為自己謀私利的事,但他是那種……那種特別愛警員這一行,也對打擊犯罪很有熱情與使命感的人,他貪的那點錢財和他打擊過的罪犯和_圖_書比起來不值一提。」
「所以呢?所以我現在成你們的同謀了?」
「既然維克現在處於有利態勢,那我們可以把殺FBI探員的罪推到肖恩頭上嗎?」艾麗西亞突然問道:「他當時也在現場對吧?」
「對了,還有,維克為什麼要殺在場的FBI探員?僅僅是因為他要完成你們交待的任務?他那種人難道不會再另外想辦法?」艾麗西亞繼續偏題。
「你們兩個殺人犯。」
即使是殺人不眨眼,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政客也逃不掉普通人的煩惱啊,宋亞心裏默默的想。
「這種利益輸送他們見多了,他們知道怎麼應付,我對他們不擔心。」彼得說:「我擔心的是肖恩,現在只有他是不安全因素。」
夫妻倆直接開始吵架。
「我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良心的事OK?」
宋亞抿抿嘴,沒有給任何反應,這種時候他可不想跟女人談論道德問題。
兩人吵著吵著開始吵到孩子的教育、彼得母親,也就是艾麗西亞的婆婆傑姬怎麼怎麼干涉兩人的生活上去了。
宋亞看著她和朱莉安娜瑪格麗斯肖似的臉龐,不由得回想起那一晚……忽然有些忘了要說什麼。
彼得說道:「這個案子是弗里斯親自督辦的,不搞定弗里斯我們永遠也別想擺脫FBI。」
「我知道了。」彼得已經衝鋒在前和FBI正面對抗了,現在兩人互相之間都很坦誠,宋亞點頭,「所以FBI還沒有取得關鍵突破對嗎?」
艾麗西亞看向宋亞,「別裝成個沒事人一樣,彼得已經對我陳述過你們的交易。」
貨梯重新開動,艾麗西亞激動的也湊過來,用壓低的嗓音激動地說道:「你們知道你們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是的,只要我們不讓他感覺到危險,他肯定還是傾向於和我們配合。這時候我們千萬不能刺|激他,你會繼續給醫院捐錢的對嗎?」彼得問。
「那就好,我們還是聊回正題吧。」宋亞鬆了口氣。
「那他也有接受司法審判的權力,而不是被你們執行私刑。」
彼得正說著,叮的一聲,貨梯緩緩停在了一個樓層,www.hetubook.com•com門打開,艾麗西亞弗洛克出現在兩人面前,「抱歉,開會能加一個嗎?」她冷著臉不等回答,直接走了進來。
「你也在外面等。」宋亞讓老麥克和伊萊呆在一起,隨即也跟入電梯。
「彼得,那邊進展如何?」兩人只能湊近說話。
「艾麗西亞,我們在聊正事。」彼得無奈地對宋亞打了個抱歉的眼神,對妻子說道。
彼得隨意靠著轎廂,「FBI暫時還沒有將探長被殺案擺上檯面提告,他們搜羅了很多四位衝鋒隊員早年的犯罪嫌疑,芝加哥警局內部絕對有他們的人,以後我們一切都要更謹慎,你也要注意。」
「艾麗西亞,你聽我說……」
宋亞盡量用平靜的語調陳述,「你知道我和一位電影女星有個私生子,錫那羅亞去找到了他們在洛杉磯的住處,你也知道他殺害過告密者AK全家……那瘋子很可能在為以後對我全家動手做準備,所以,我必須先發制人。你能理解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發現一個黑幫份子在打探你的兒子女兒住在哪裡,在哪裡上學之類的情報,你會怎麼做?」
宋亞心中非常不爽,看向彼得。
「錫那羅亞威脅到了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底線。」
「肯定的,維克是個很狡猾的傢伙,相較FBI,他現在更怕我們為了脫身而對他不利。」彼得點頭,「不過暫時也不必過於擔心,目前我們可以通過塔肖妮和他談交易,維克也只是在利用FBI,他自己應該很清楚他自己在探長被殺案中扮演的角色,他不會那麼天真去妄想從FBI那拿到滿意的認罪協議。」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艾麗西亞問道。
貨梯轟隆轟隆的,他感覺自己就是個電燈泡,「呃,不如我先出去,等你們……」他插嘴提議。
「我沒這麼說!」
「有這種可能,但目前我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彼得也暫時沒有搞定弗里斯的辦法,他說道:「起碼得拖到年底我當選州長。APLUS,我這邊打探到了一些FBI可能已經掌握的證據,我們得密切合作,斬斷他們悄悄伸過來的手和-圖-書。」
彼得搖頭,「肖恩,在紐約招了很多,衝鋒隊在你和你妻子的竊聽案中扮演的角色,還有他和維克等人以前的一些違法行為,目前警員和消防員工會的援助律師已經在紐約見到了他並順利代理,我會盡量把他拉回正常的軌道。」
伊萊在門口等著,他有些焦慮地搓著手,把宋亞領進大樓里,沒有進主電梯,而是拐個彎推開扇門,彼得正雙手插著口袋,獨自站在一個貨運電梯口前低頭沉思。
「艾麗西亞,別這樣……」彼得無奈地說,對他老婆看上去也沒好辦法,都一樣,來談的正事也被帶偏題了,「起碼小聲一點。」
宋亞默默聽著,臉色也隨之越來越嚴肅,「維克想自保?」
宋亞深吸一口氣,「如果那樣,我自己也就別想在嘻哈圈混了。」
「現在最麻煩的是維克,他找了一位獨立執業的律師塔肖妮代理自己,現在似乎對被保釋出獄沒有興趣,他寧願暫時受FBI的嚴密控制……」
「哈哈,我為什麼會重新去當律師你最清楚彼得,如果不是你……你背叛我們的家庭,去找妓|女還被記者拍了照!我需要在你因腐敗入獄后獨自扛起家庭的重擔嗎!?」
「事情都這樣了我還有必要編造故事嗎?」宋亞說:「你不會真的聖母到認為那個連環殺人狂罪不至死吧?」
「艾麗西亞,聽我說……」
「所以你倆合謀殺人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你需要維持光鮮的事業,彼得和維克需要你的錢。」艾莉西亞又質問。
「應該就是維克乾的。」
「她也是你的律師APLUS,我這種時候也需要有個信任的律師協助想清楚一切相關隱患,我們可以信任艾麗西亞,雖然我們還在分居……」彼得解釋了一下。
剛才艾麗西亞進來后的爭吵也有些正面作用,三人現在索性都把話說開了,更加坦然,「他是一年年黑化的,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艾麗西亞,你出來工作后你也應該能體會,想真的干出點成績沒那麼容易,不,太難了,這社會不是我們在大學里憧憬的那麼浪漫。正義也不一定會準時降臨,警隊預算有限,如果hetubook.com•com警員的所有行為都嚴格按正常程序,那麼明知某個人就是毐販也很難拿到充足的證據逮捕對方,即使逮捕,也很容易被為黑幫服務的大律師脫罪,所以沖在街頭最一線的衝鋒隊必然會使用些非常規的手段,我們警局高層也需要對維克這種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擊犯罪沒那麼容易,特別是毐品犯罪,毐犯們本來就是些極其狡猾並有錢甚至有相當社會資源的亡命之徒,從阿爾卡彭時代就是如此,如果不是國稅局,他還能繼續風光下去,當時國稅局也沒有嚴格遵守程序……」
「自保。」彼得看得很清楚,「FBI很護短,他們不會對自己人的死善罷甘休,所以我們要立足於自保。維克很聰明,也對自己夠狠,他用自殺給我們介入幫忙創造了機會,但博弈各方的利益是隨時處於變化中的,我們介入了,保守白人媒體介入了,工會介入了,那麼FBI就被動了,維克反而可能利用FBI的被動撬開一點點和他們達成認罪協議,出賣我們的機會……」
「兩位知道比較少的衝鋒隊員正在走保釋程序,應該很快就能結束羈押,他們在FBI拿出肖恩招供的證據后也沒堅持住,在被洛克哈德和加德納律所代理到之前交代了一些事情。」
宋亞感覺需要從道德上說服這個女人,「正如彼得剛才說的,我的那個歌迷是不可預測的瘋子,哈林區夜店殺人案、康普頓電台殺人案,他根本不懂,越殺我的敵人,我自己就被他拖累得越深。」
「這邊請。」
「會的,醫院高層那邊?」宋亞反問。
「我錯了,我錯了,我已經真誠的,無比卑微的請求你和孩子們原諒我,我做了很多試圖挽回你的事,但現在!我們不是談這個的時候!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FBI的注視,我有麻煩,而你……你這家靠我的政治能量建立的律所也一樣,別虛偽的裝作你能置身事外艾麗西亞!」
「對不起。」艾麗西亞雙手抱胸,微微往前站了一點,「現在你們還把我給扯了進來!」
「不,不用APLUS,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今天就必須把這件事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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