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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頓議員……」南茜帕特里夏似乎準備幫忙了。

「宋先生，你是否承認你在擁有巴恩化工期間，命令時任公司總經理將禁止出售的工廠資料提供給華國企業，是，或者不是。」丹伯頓說：「很簡單的問題，不難回答對嗎？」

哈姆林手握拳，攏在嘴邊輕輕咳了一下。

「我的問題很簡單，你是否承認你曾經將不被允許出售的化工技術賣給華國，你有華裔血統對吧，宋先生。」丹伯頓步步緊逼。

這個該死的！宋亞壓制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正好順勢轉移話題，「我知道愛德華，但我不同意他說的這些，他只是怕他自己的愚蠢被整個華爾街嘲笑，所以編造出了這麼個故事……」

「絕對有關，亞歷山大宋，你們稱之為APLUS的這個人現在掌握著一家傳媒集團，一家，或者說稍晚即將上線的一家二十四小時新聞台，我們的電信法案必須要顧及國家安全，決不允許媒體被掌握在叛國者手中。」丹伯頓回答。

拖就很好辦了，其實用發言拖時間是議會政治的一大特色，延宕投票日程，給對手搗亂都非常好用，宋亞看過的經典黑白片史密斯先生到華盛頓中就有非常詳細和生動的描述，他說：和_圖_書「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報了三門課，你們也許還不知道，我的APLUS藝名就來源於高中時候的外號，某次數學考試我考了A＋滿分……」

「我幫你回憶一下，這是我掌握的另一份證詞，一位在華國負責巴恩化工廠遷移工作的工程師作證，他在那邊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交易清單上的技術被使用在新工廠。」丹伯頓又變出一份文件，展示給興奮的記者們拍照，「他拍下了這張照片，你的親屬宋阿生在那邊受到了非常隆重的接待……」

一通瞎扯令宋亞的情緒鎮定了許多，「我承諾我在聽證會之後會過問，驗證您，伯頓先生的相關指控，但我在這裏要說明的是：我忠誠于米國……」

「我對此毫無印象，議員先生。」

部分聽眾笑了起來，現場氣氛為之一松，看來東扯西拉的效果很好嘛，他繼續做名詞解釋，「所謂風口……」

「我沒有，我不會，但面對您的這樁指控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呃，絕對不會……」

「首先，我當時才十八歲，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全球跑來跑去，宣傳我的唱片。第二，我當時還有非常繁重的課業，我進入了芝加和*圖*書哥大學就讀……」

『主觀故意』，哈姆林又刷刷寫了一個詞。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丹伯頓催促。

承認不行，否認也要講策略，斯隆加入團隊較晚，宋亞也不會主動告訴她，琳達和哈姆林大約了解一部分，唯一全程陪自己處理這件事以及後續遮掩工作的是古德曼，而古德曼一向畏懼上庭，這次很可惜的沒有隨行，「是的，我有華裔血統。」

「呃，宋阿生不是我的親屬……」

「你……」

「停，我打斷你一下。」丹伯頓又笑了，「我這裏還有一份巴恩化工經手人，華爾街投資商愛德華先生的證詞，他說你在投資領域非常耐心，甚至可以稱得上陰險狡詐，勝過大多數華爾街專業人士。你在收購巴恩化工之前就成功運作了沃倫兄弟合成器公司的收購與分拆，現在仍運行得很好，是你名下一家穩定提供盈利的小型公司……」

哈姆林在他面前的本子上寫了一個詞，『無關。』

「我是十一年級修完學分直接申請進入芝加哥大學的，我在那座學府里瘋狂的學習知識……」

「我並沒有，我一開始就說我實在不記得了，但我絕對絕對可以保證，我愛我的國家，阿美利加，和_圖_書我不可能做出叛國的行徑……」

「帕特里夏議員，他在故意拖延時間，蔑視議會。」丹伯頓告狀。

總之就是千萬別撂太瓷實，不留後路的話。

丹伯頓還想說什麼，時間已經被拖到了，南茜帕特里夏敲了下小鎚子，「稍事休息，聽證會將在十分鐘後繼續。」

確實有點慌，斯隆和古德曼都反覆交待過，在國會聽證會上蔑視議員與做偽證都是重罪，歷史上在這個場合下說謊的如過江之鯽，但可千萬別被抓個正著。

愛德華……

「肅清，請保持紀律，女士們先生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南茜帕特里夏用小鎚子敲了敲桌子。

宋亞五指稍稍張開，捂住麥克風，趁亂把頭傾向哈姆林，這是徵詢是否動用第五修正案的暗號。

哈姆林又咳了一下。

「我只是幸運而已，我很清醒，僅僅只是幸運，我早就對財經媒體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是只風口上的豬』……」

「還有二十分鐘進入休息時間。」斯隆在背後說道。

「你們知道的，芝加哥大學的教授們給分總是很摳，我們的平均績點遠遠低於某些常春藤大學，而我三門課的平均績點是3.67，議員先生，你應該能想象得到，我當時有多努ｈｔｔｐs://ｗwｗ.hetubooｋ•ｃoｍ.cｏm力了……」

「NO！」哈姆林堅定拒絕，他小聲說：「拖過去，絕不承認。」

全場再次發生騷動，人們互相竊竊私語，快門聲和閃光燈不停，宋亞注意到前面的PBS攝影師對著自己正調整著光圈，應該在記錄面部表情大特寫了。

他看向身邊的哈姆林求助。

「呃，我是受眾議院傳召來參加電信業立法相關聽證會的，巴恩化工出售案似乎也與本次聽證的主題無關，我沒有為此做相關準備，我也確實想不起來您指稱的這件事，議員先生。」

「請繼續，伯頓議員。」南茜帕特里夏等現場重新寂靜下來說道。

「請停止胡扯吧，你必須正面回應我的問題！」丹伯頓開始慍怒。

「叛國！？哈哈，你在說什麼呢？丹。」黑人黨團議員破壞規矩插話。

說完這句話，哈姆林不咳了，但丹伯頓不肯放過，他冷笑著揶揄，「你的律師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宋先生，別著急，在今天之後，你們有大把時間聊天，我保證。」

宋亞繼續說：「我上述發言只是想表明我當時的生活狀態，我很忙，當時我的歌唱事業還沒有取得如現在這般的成功，我還要上學，我更不懂化工業，上帝啊！我當時才十八歲……」

我理和圖書解錯了？宋亞反應很快，「我的華裔血統也與此事完全無關，我反對一切形式的因公民族裔而進行的有罪推定，這是歧視。」

「華盛頓的老爺們也許並不知道，我出身在芝加哥南城，那裡的非裔社區是被你們遺忘的角落，治安、教育質量……」

「我們由此認識，他想賣工廠，我正尋找著投資標的，一拍即合，就這麼簡單。」

「絕對不會基於主觀故意而出賣禁止出售的技術資料，我是個門外漢，我對那家公司沒多少了解，我紅得很快，你們能想象得到一個十六、七歲，從芝加哥南城爆紅的男孩會做出什麼事嗎？對，瘋狂的買買買，我在對化工業毫無了解的情況下買了下巴恩化工，因為它的前任老闆，老巴恩先生在某次晚宴上碰巧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正面回應了，我不記得，即使記得，那也絕非主觀故意，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件事，但基於我的律師之前的建議，我不能在聽證會上給出不負責任的答案……」

宋亞終於抓到了對方的一個漏洞，「這麼說吧，巴恩公司已經不屬於我本人，它在九四年一月一日被轉賣給了陶氏化工，我之後除了握有少量陶氏股票和代言他們的熒光棒製品，所有經營活動已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