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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取代古德曼和哈姆林。」宋亞躺在輪椅上回答，「都請坐吧。」

「先休息吧，明天繼續開。」

宋亞給老麥克打了個眼神，老頭妥當的把這些人先請去了外面游泳池旁邊。

宋亞倒不知道這一節，幸好羅斯補了一句，「就這兩天的事，我們剛拿到確鑿證據。」

「我們再爭取一把世嘉怎麼樣？」宋亞問。

「才回來就要工作嗎？」雪琳芬問。

「我已經決定了，我會親自帶人去趟本子，就這兩天。」宋亞沒理他，「最後爭取一下世嘉，PGE會儘快搞定我的出國禁令。」

「啊？」宋亞手一軟，最後一筆劃了出去，「不用，我馬上就好。」

做人上就這點還行，宋亞沒接他們的茬，「我們就在大廳開會吧，抱歉，我這沒有大會議室。」

整個董事會齊刷刷看向創始人三人組裡的CTO，首席技術官斯科特，「寫了對股價有好處，當時我們以為世嘉不敢怎麼樣，他們除了Voodoo晶元沒其他GPU選擇。」他聳肩回答。

怎麼可能，自己小小的巴恩案想拖都能輕鬆拖一年。

宋亞陪他們玩了會兒，「你好好休息，雪琳，我先下去開個會。」

「百分百能贏？」奧格雷迪問。

「一兩千萬？律師們是這麼預測的。」總裁巴拉德回答。

在這邊治了四個月，去豪斯那一個月就蘇醒了，外界的觀感方面……

親戚們都默契地不提昏迷期間發生的事，包括咋咋呼呼的康妮，「機場風太大，APLUS不能暴露在外面太久。」但斯隆依然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看見康妮嘴巴張開立馬說道。

「哈！APLUS，我們剛才把棒球遊戲街機幫你搬到地下室去了，很好玩，真的！」

羅斯嚷了起來，「我們是全球最頂尖的3D顯示晶元公司！最好的！讓他們去用NEC的爛晶元吧！沒有我們的Voodoo2，他們絕對被索尼乾死！」

「他們會……」總裁巴拉德遲疑著問。

「嗚嗚嗚……」

「不廢話，投票吧。好的，通過了。」

這種頂級醫院的醫生兼教授收入和社會地位都很高，職業道德還是很有保證的，回芝加哥沒理由不繼續用他們。

總之芝加哥大學醫學中心心裏苦。

「有辦法嗎？APLUS？」一位投資機構的董和*圖*書事代表起了興趣。

「The Great Game，想快速扭轉局勢就只有玩大博弈了APLUS，而且要快，說不定能讓做空者吃到苦頭。」斯隆說：「如果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夠力挽狂瀾，對你在3DFX董事會的威信有莫大好處。」

和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也不好弄太僵……

「很漂亮……像你一樣漂亮，噢噢噢。」宋亞也沒力氣抱，看著皺成一團的小嬰兒笑著哄，用鼻尖蹭，「叫珊莎嗎？真可愛。」

「3DFX的Glide API是微軟D3D的競爭對手，雖然現在矛盾還沒有激化。」陳博士加入討論。

「能和世嘉合作當然好，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

「介紹一下，普雷斯頓、蓋茨與埃利斯律師事務所（PGE）芝加哥分所的律師，他們以後會負責我旗下公司的部分法務工作。」

還有幾位投資機構的董事代表，這些人當然也不想丟掉世嘉的那筆大生意。

兩位便衣也沒說什麼，把塑料袋裡的東西拿出來，一一與宋亞和文件核對無誤后就告辭離開，這麼做好像有點違反警方程序，不過大人物應該關照過，小問題而已。

其他做空的點基本3DFX上市之前投資界就有心理準備，主要黑天鵝事件其實就是和世嘉的官司，現在世嘉那邊已經公開聲明未來遊戲主機不會使用Voodoo顯卡，這樣未來的盈利預期要差一大截，而且在招股書中違反保密協議的官司一旦打輸，3DFX很可能直接破產。

宋亞看向EA公司的代表，他們是世嘉的戰略合作夥伴。

按照陳博士的總結，製作出雷神之錘等遊戲的約翰卡馬克不喜歡3DFX三心二意，他的利益在支持3DFX為他開創的Id Software公司新款遊戲打造最頂尖的3D平台，而且還喜歡挖3DFX公司的頂尖人才。

宋亞很快就感到了疲勞，其他人也沒辦法，只好告辭明天再來，他醒了，那麼他還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

等輪椅在車裡卡好，宋亞露出更真誠的笑容向芝加哥大學醫學中心的主治醫師道謝，這是真正的大恩人之一了，病人昏迷四個月的情況下，仍頂住古德曼他們的壓力或許還有私底下的誘惑，沒出具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的持續植物人狀態證明。

董事會繼續開，宋亞也沒急著提出炒掉三人組的事，他們是創始人，都有董事會席位，和EA與卡馬克關係都好，陳博士認為本方不可能拿到足夠的票。

原來剛才那群董事代表裡還混進了兩位芝加哥警署的便衣警探，宋亞下樓后，「我們需要你確認后簽字，APLUS先生。」

第二天，宋亞把兩位陌生白人介紹給了3DFX董事會，這是全米TOP10律所的律師，再沒有更厲害的了，「我們也是初次見面哈，剛剛簽約。」

「珊莎，看誰來了！」

「APLUS，你到底是哪一邊的？網景？微軟？」

「謝謝你，醫生。」

「哈哈，他們走狗屎運而已，我會給你們捐一大筆錢的。」宋亞樂呵呵的掛保證。

托尼殷勤地擠開護工攬活，和消音器合力，輕鬆連人帶輪椅抬上救護車。

「不如全面投向微軟？讓微軟幫忙公關世嘉。」奧格雷迪又提議。

「為什麼你們要在招股書里透露和世嘉保密協議有關的信息呢？」宋亞問。

與此同時，納斯達克，Infoseek等網景系股價突然崩盤，交易員都懵了，抱頭看著筆直下墜的曲線，目瞪口呆。

「那有什麼用，你們都對世嘉的訂單不敢興趣嗎？那可是能和索尼下一代PS對抗的遊戲主機。」宋亞煩躁地問其他董事會成員。

騙子三人組終於沒心沒肺地出現了，喜洋洋地聊著一款大型街機怎麼怎麼好玩，他們應該和前幾次一樣，順路免費送了一台過來。

包括奧格雷迪，所有人都兩眼發光的好奇打量著自己，「都請稍等，我馬上下來。」

蘇茜姨媽趕忙放開他，拿手抹了把淚，「我們都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亞力……」

「好的，那我們……我們上車，亞力我來幫你……我來。」

「所以現在我們要挽回世嘉才能挽回股價？」宋亞沒聲好氣的問。

「幾年後的事了。」代表卡馬克的董事代表說：「世嘉在米國消費者心目中的形象不好，32X、Sega CD以及土星等產品都不算成功，而且還老折磨渠道商，莫名其妙。」

「APLUS！」另一位大『功臣』，北方信託的奧格雷迪已經在大廳了，正在陪3和-圖-書DFX的總裁巴拉德和其他董事代表們說話，看見自己親熱地打趣，「怎麼？這就恢復工作了嗎！？」

「沒那個必要，世嘉通過和我們合作竊取技術機密，把Voodoo2的技術細節透露給了『大刀』計劃項目組，我們很快會對他們發起反訴，在米國他們打不贏官司。」三人組的羅斯的說。

「嗯。」

「爹地！」保姆帶著小羅柏和瓊恩進來，小羅柏很親熱的跳到他腿上，「你怎麼瘦了！」

「百分百，等他們陪我們錢的新聞出來后，股價會上去的。」羅斯很篤定：「我們會讓那些做空的人哭著回家找媽媽。」

「哇喔，行動力，APLUS。」羅斯調侃。

「低頭？你太年輕，可能對八十年代沒感覺APLUS，本子們在處於強勢地位的時候是非常兇惡的，別看他們現在乖多了……」總裁巴拉德說。

宋亞看到琳達把相框重新擺到桌上，盯著那張自己和巨佬們合影里蓋茨父親的臉沉思了會兒，「你們誰能聯繫到這老頭？」他問。

3DFX一個月前順利上市，股價從首日收盤時的十七塊五每股一路震蕩，直到近期遭遇華爾街做空筆直跌到了七塊七。

話里話外三人組對待本子好像還帶了些樸素的國家自豪感在裏面，可能本子那邊堅持要保留自家晶元為主的『大刀』計劃也是如此，他們的半導體業如今已經被米國整得很慘了，但心氣似乎還在。

「怎麼辦呢？」

「豪賭……」不說還好，說了宋亞更遲疑了，Glide目前在3D方面有優勢，是三人組和3DFX的命|根|子。

宋亞被其他人吃瓜的眼神看得有點尷尬，博弈，各公司各國之間都在不停的博弈，誰也不會完全把後背交付給其他人，偏偏自己以前怎麼就一直那麼信任古德曼呢？他有些訕訕然，「大家都會分攤風險，難道我不懂？」

「NO！」三人組齊聲抗議。

蘇茜姨媽和托尼他們都來接機了，宋亞掛著王者歸來之微笑承受她的擁抱和哭號，「好了好了，蘇茜，我快散架了。」

世嘉大怒，索性徹底否決了『臭鼬』計劃。

宋亞苦笑了下，倒是沒看見把自己『氣活過來』的騙子三人組。

世嘉高層本意大概是平行開發，最後哪個方案好用誰的，但沒想到3DFX為了提hetubook.com.com振股價這麼一爆料……

宋亞不認為賣掉網景系的股票微軟就興高采烈了，不是一個級別的，網景只是那個軟體巨無霸眾多敵人之一，早一年投效說不定可以，現在微軟的IE已經在捆綁免費的策略下做起來了。

「嗯。」

「不！不！我們絕不低頭！」

「嗯。」

「嘿！」

卧床的雪琳芬一看到他，眼淚就止不住的流，等他的輪椅到達床邊，用哀怨討好的神情把才幾天的大女兒舉到他眼前。

寒暄了兩句，托尼和消音器又和護工一道把他往二樓抬，已經有護士整理出了個房間作為康復病房，他進去看了一下就表示滿意，讓琳達推著自己到了主卧的門口。

「大概能賠多少？我們和世嘉都有錯，大概率和解吧？」斯隆問。

宋亞的黑色賓士車隊前呼後擁，和五個月多前一樣行駛在芝加哥的馬路上，似乎什麼都沒被改變。

一路追逐的摩托狗仔和候在門口的記者都失望了，救護車一路不停，順利的開進了高地公園，電視台直升機也懸停在富人區以外很遠的空中。

EA公司無疑想和世嘉加深關係，但他們和世嘉也有矛盾，因為授權金談不攏，還有世嘉為了分攤風險，也在支持他家的競爭對手，比如同樣製作體育類遊戲的Visual Concepts公司。

「對不起……我……大著肚子實在沒精力管古德曼他們……」雪琳芬可憐兮兮的趁機解釋。

別墅里有些面生的白人男女聚了過來，大概是雪琳芬的親戚們，但現在他沒精力，也不想和這些人聊什麼，他們和托尼、康妮仇人相見，互相神色不善但都沒當場開撕。

羅斯突然笑著打岔：「現在外面都知道你早就悄悄在買微軟股票，那麼你也支持世嘉咯，他家下一代遊戲主機會使用微軟的Windows CE定製版本操作系統。你支持世嘉的話，網景會不高興噢。」

「亞力！嗷嗚嗚嗚……」

奧格雷迪和其他3DFX的人同情的默默旁觀這一幕，「要不我們過幾天再來？APLUS。」奧格雷迪開口。

3DFX的事陳博士梅博士都跟了很久，已了解非常深，大體上古德曼一開始也想像阿美利加音樂網站那邊一樣從IPO前的最後一輪融資里私人獲利，被他們拒絕了，由於中間隔著陳www.hetubook.com.com博士的A＋風投公司一層，古德曼也沒再顧得上搞什麼小動作。

「慚愧，普林斯頓治好了你。」對方酸溜溜地說道。

「好的。斯隆。」

「呵呵……」

可惜世嘉有，他們秘密做了個名為賽馬行動的兩手準備，米國這邊的代號『臭鼬』計劃，使用IBM和摩托羅拉製造的PowerPC 603e作為CPU，3dfx的Voodoo 2定製版本作為GPU，本子本土的『大刀』計劃使用東芝開發的CPU和NEC開發的GPU。

他這一提起索尼，宋亞就更想和世嘉結交了……

「我有什麼能讓微軟看得上的嗎？」

宋亞看向和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三人組騙，騙到現在，被折騰得欲|仙|欲|死的第二大個人股東的董事代表，現在那撥人里，也只有自己和他們仍留在董事會了，雙方的利益絕對一致，甚至對方的不滿更甚，以前那次聯合其他投資人查賬就是他們發起的。

「網景這次，應該是真的搞不過了，除非出現奇迹，在一年內告贏微軟壟斷，APLUS。」把人送走後奧格雷迪回來提醒，「當然是我的個人意見，在投資方面你比較厲害。」

這就是騙子三人組的問題所在，他們人不壞，性格技術也都好，但就是喜歡走歪路子，膽子奇大，比如第一次跑電腦展就將Sgi的圖形工作站冒充成自家顯卡，騙了自己，也騙了當時在場所有業內業外人士的眼睛。

「托尼。」琳達瞪眼，把托尼趕走，然後把宋亞推進門。

「不關你的事……」

「難道有大生意不做嗎？」第二大個人股東的董事代表和羅斯吵了起來。

宋亞又被抬到了書房，盯著琳達把奧斯卡獎盃和其他失而復得的贓物歸於原位，雪琳芬還沒蠢到家，提前把照片和文件等重要物品鎖進了保險柜，自己的個人電腦也收了起來。

被槍擊和大騷亂后，芝加哥政客對自己這邊的風吹草動很緊張，雪琳芬家那個負責看鑰匙的姑媽兒子偷了不少東西想弄出去賣錢，又蠢又人生地不熟，自然很快被死死盯著這邊的警方人贓俱獲。

托尼笑著伸出拳頭，宋亞艱難抬起手和他輕輕碰了一下。

宋亞掃了眼透明塑料袋子里黃澄澄的奧斯卡小金人和其他貴重物品，再度讓斯隆幫自己握好筆，拖著胳膊歪歪扭扭地在警方文件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