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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卡爾伊坎量他也不敢，大度地擺擺手。

「這樣啊……」

於是眾人迅速進入會議狀態，各自從包里取出以前幫忙籌備阿美利加音樂IPO時的早期文件，在PGE律所的協調下補充證據。

「沒事，你們繼續。」艾麗西亞撥弄頭髮，「彼得那邊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但他說你不接。」

艾麗西亞心情很好，話很多。

「你不是答應了二十號去參加刀鋒戰士首映禮？」她奇怪地反問。

快要出門的雪琳芬扶住門框，「我一刻都無法離開他們，還是讓他們三個陪我去愛爾蘭吧。」

「羅柏他們留在這倒沒事，他的家庭教師剛準備開始上課，小珊莎還沒足月，醫生也不建議搭乘飛機。」宋亞說。

其實已有不少財經媒體陸陸續續加入吹捧他的行列，他現在是寧肯冒自己發瘋報復而丟掉小命的風險，也必須要拚死堅守在台前，而這種多曝光、多放話，仿效其他矽谷前輩做科技英雄明星化包裝的確是不錯的自保策略。

「對，下面那個大黑色鼓包里就是電池和電機……哦對了，幫你們介紹，PGE律所的……」

KPCB的人先驚訝后好意提醒，「這樣你自己也會損失不少APLUS，互聯網業現在可是爭分奪秒，IPO稍微被拖一拖，其他先籌到資金的網站光靠撒錢就能奪走不少市佔。」

「對，叫停、關機、剎車、同歸於盡！反正你們願意怎麼形容都行！」宋亞回答。

在外人面前兩女假模假樣擁抱，裝不熟，「你好薩穆爾……」斯隆和其他人握手，宋亞不認識的她就幫忙介紹。

宋亞扭頭看向斯隆，掩飾眉宇間的不耐煩，「我說了沒最終決定，其實……主要是安全方面的隱患，你也得和以前一樣，去愛爾蘭呆段時間，最好明天就出發，我會讓老麥克安排機組。」

迪萊和古德曼、哈姆林不一樣，他一飛衝天的所有希望都在阿美利加音樂網站，不好跑，而hetubook.com.com且確實距離『成功』很近了，如果自己一直不醒或者掛掉，網站將順利於當年創造奇迹的網景時刻同一天，八月九日上市，招股路演之類工作已經開始了。

艾麗西亞最喜歡受萬眾矚目的案子了，要不是身為州長妻子而律所生意要靠彼得幫襯，她從來都不是個甘於低調的女人，巴恩案組夢幻律師團時甚至打算過索性和彼得離婚入局，自然開心答應下來，又問：「我沒聽說PGE律所有私人方面的業務，這方面你是怎麼打算的？」

「紅的吧，你要開始跑通告了嗎？」生過倆孩子，她顏值還是很頂的，身材也在快速恢復中，宋亞隨口幫她挑選。

「哈！」大家都陰險地笑了，毫不掩飾滿腔惡意。

「哦，弗洛克夫人。」正在漫步恢復下肢力量的宋亞遞眼神示意，他現在沒法弄走幫忙穩定身體護工和復健師，否則會當場摔倒。

「你們是同夥，否則迪萊不會讓德明信取代KPCB。」宋亞冷冷回答。

「哇喔……你看起來沒那麼糟，APLUS。」

「把艾麗西亞，薩穆爾、KPCB還有摩根斯坦利都找來開會吧。」

「現在不是叫洛克哈德、加德納和弗洛克律所了嗎？」

這次宋亞召集了所謂的『失意者軍團』，也就是被迪萊中途從阿美利加音樂網站上市團隊里甩掉的艾麗西亞律所、永道會計師事務所、KPCB還有摩根斯坦利等機構人士。

「好的，再見伊坎先生。」

喬丹貝爾福特的律師注意到卡爾伊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古德曼捲走了今年本該給州長大人等政客的獻金，宋亞也打算順勢不給，挨了六槍的說，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媽是廢物。

聽大衛布斯的口氣，德明信這類處於陰謀邊緣的投資機構對如期上市仍抱有希望，這可不行，看來把迪萊告上法庭還不夠，要繼續硬幹了。

「呃……」

『這個商業夥伴名單和-圖-書中包括伊坎資本、安達信、德明信……』

雪琳芬拎了兩雙高跟鞋出現在跟前，「哪個更配？」她輕盈地轉個圈，新晚裝的裙擺飛揚。

艾麗西亞轉而哽咽，「對不起。」她向看過來的復健師和護工擺擺手，「那段時間我確實也很難熬，無論如何我很高興你能康復APLUS。」

『對了，這位艾麗西亞弗洛克另一個身份是伊利諾伊州州長彼得弗洛克的妻子，在彼得因招|妓和權錢交易醜聞入獄的時期，她曾堅定地支持丈夫並負擔起了工作養家的重任，她做得很棒，如今事業有成，是女性的楷……等等！』

「你知道的，我在想辦法弄回我的錢，替我向彼得道個歉，等合適的時機吧。」

「我理解，我理解，和你無關，你都差一點被……」

「APLUS，生意就是生意，事已至此，打亂阿美利加音樂網站上市節奏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Bye，記得監督羅柏上課。」宋亞身體已經有所恢復，肘部架在輪椅上，抬手揮動。

「呃，我的委託人不會亂說話的，他只是想緩解一下財務壓力。」

德明信基金主席大衛布斯輾轉通過芝加哥大學的關係撥進電話，他畢業於芝加哥大學商學院，是提出『有效市場假說』的經濟學大佬尤金法瑪的弟子，「現在時間還來得及，IPO計劃仍有可討論更改的空間，我、你、迪萊、伊坎資本，找個時間坐下來一起好好聊聊，怎麼樣？」

紐約，卡爾伊坎板著臉把手裡的財經雜誌擲到老闆桌上，封面是喬丹貝爾福特正得意時的招牌自信微笑，『華爾街之狼決定說出他的故事』，標題如此。

宋亞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幾秒，「隨你。」

宋亞恭維她，她回去和老東家合併后也混到了冠名合伙人。

照目前大牛市裡互聯網概念股的火熱程度，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光IPO估值就高達四億，開盤后不出大問題也會遭到熱捧，要知道m•ｈeｔu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完成市佔率反超Infoseek的YAHOO如今市值已近五十億刀（原時空應該八十多億），都能摸到網路第一股網景的後背了，經營收入還不到網景的零頭。

宋亞恭維她，和其他人寒暄幾句，「都請進吧！」輪椅靈活地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主動帶路。

「所以那天我們還是會出門咯？」雪琳芬又問。

「我早提醒過你迪萊有問題了，怎麼樣？被不幸言中了吧？」

迪萊還是A＋音頻派駐DTS公司的董事，同時代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行使當初宋亞從斯皮爾伯格那接手的另一席董事權力。

高地公園門口兩支車隊交錯而過，「好久不見，弗洛克夫人。」宋亞迅速擺脫惆悵的情緒，擠出笑容，向剛下車的州長夫人打招呼。

「沒事，我們理解。」

都是頂級金融和法務精英了，他們相互之間哪怕不認識也聽說過大名，氣氛融洽。

「你總是對的，弗洛克夫人。」

「哦……好吧。」

「你好艾麗西亞。」

「總之我很抱歉迪萊他們給你的律所製造了一場危機。」宋亞趁機鄭重道歉，「巴恩案還在無限期休庭中，等有新的變化我再考慮，現在……其實不怕你笑話，我每天大部分時間仍在昏睡中度過。」

艾麗西亞是為生意來的，她果然想取代古德曼和哈姆林，哪怕知道強大的PGE律所已站住了坑，也試圖拿到一部分業務。

喬丹貝爾福特的律師正要轉身走人，突然電視機里的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自覺地駐足。

艾麗西亞偷偷溜了進來。

「很有趣的小玩意，是用電的嗎？」

艾麗西亞捂嘴咯咯直笑。

喬丹貝爾福特的律師就站在跟前，主動過來替客戶傳話。

誰叫自己醒了呢？這幫人現在怕死了自己強行中斷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上市進程，實際上宋亞也確實準備這麼做，懶得浪費口水，掛掉電話。

這種專業合作宋亞自己反而插不上手，和*圖*書盯了會兒，中途復健師來提醒就告罪離開了。

「我現在沒有想法，以後再說吧艾麗西亞，但說實話，這次我應該會找一位信得過的沒什麼複雜人際關係的無名律師，私人律師本就不需要擁有你這種等級的業務水平。」

「這次我們加碼，把他們全部送上被告席！」宋亞大聲說。

「能短期內告贏迪萊嗎？」摩根斯坦利的人問PGE律師。

第二天，雪琳芬一手抱著珊莎，一手牽著小羅柏，保姆抱著小瓊恩坐進汽車，她讓羅柏奶聲奶氣地和宋亞道別。

宋亞先丟了塊骨頭，艾麗西亞以前一直在代理A＋音頻和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法務，積累了很多原始資料，在古德曼和哈姆林玩卷包會後，訴訟案本就需要她的配合。

雪琳芬很遺憾，但仍然乖乖答應下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去和小羅柏說一下，他要失望了，你的童話故事還沒跟他講完呢。」

艾麗西亞有點失望，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太適合當黑人歌手兼富豪的私人律師，「對了，既然你醒了，那麼巴恩案你會用回洛克哈德和加德納律所嗎？」

艾麗西亞恨死了害她白白合併一家矽谷律所導致差點資金鏈斷裂破產，不得不轉而去與昔日競爭對手洛克哈德與加德納律所合併的迪萊，其他公司大抵也是如此，阿美利加音樂IPO那麼一大塊本來到嘴的肉飛了，永道更是從公司創建之初就開始提供服務，直到即將IPO的今年上半年才被掃出局。

沒利益衝突的隱患這女人還是很對口味的，宋亞咬牙，雙腿吭哧吭哧擺動得更賣力。

『PGE律所將聯手洛克哈德、加德納和弗洛克律所代理A＋版權和資產管理公司、KPCB、永道會計師事務所、摩根斯坦利針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融資和IPO過程涉嫌不法行為的集體訴訟，律師團發言人艾麗西亞弗洛克聲稱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夥同部分商業夥伴在九七年上半年一系列的融資行為中進行了hｅt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驚人且不加掩飾的共謀欺詐……』

「嗯，幫忙把門帶上，謝謝。」

他對斯隆說。

「好的。」

「嗨。」

他本就擁有A＋音頻公司的百分之十五，而A＋音頻公司擁有被分拆的阿美利加音樂網站IPO前百分之三十二，經過他和同夥操作分拆，IPO後作為創始人兼CEO，個人又能公開拿到股票加期權總計約百分之五，同時還悄悄通過伊坎資本的兩個專門基金間接持有著比例不明的股權。薩穆爾估計那裡面他甚至能佔大頭，基本完成了對原主人的鳩佔鵲巢。

「呵呵……」

既然不想用她宋亞也不敷衍，直接把話說透，州長夫人能量很大的，被誤會了反而不好。

「和爹地說再見。」

「哦，我還沒最終決定。」

「這次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訴訟，我會交給你和PGE律所，他們似乎也不介意由你來擔當主要發言人。」

「有希望，不樂觀。」PGE律師坦承。

「嗯。」

宋亞回道：「凱瑟琳和葉列莫夫他們無法等下去，只好按老習慣把首映禮放在洛杉磯，如果我當天在芝加哥場現身，他們會在洛杉磯首映禮影院外弄個大熒幕播放我的露面片段……差不多就是這樣。」

「Come on，冷靜理智一點APLUS，你這種態度無助於事情最後得到解決。」大衛布斯說。

「我會的。」雪琳芬抹了下雙眼，關上車門。

「那我……」

「阻止IPO！？」

再加上以前Remember The Name、Where Is The Love等歌曲細水長流的歌手版稅收入，只要自己八月九號當天仍然未醒，他絕對是當前雨後春筍般崛起的矽谷新貴中耀眼一員。

『剛才納斯達克交易所發布了最新公告，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IPO計劃將被無限期推遲！』

昏迷后第一次見面，明顯精心打扮過的艾麗西亞笑吟吟地主動俯身貼面吻，「嗨，斯隆。」

「怎麼樣？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