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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你得幫幫我，我只想老老實實出唱片，做生意，我真冤枉……」

他回到老闆的辦公室，對方正站在文件櫃前認真查閱資料，「我都通知到了，也道了歉。」

里克魯賓算走狗屎運的晚輩了，以前他是自己執掌華納時的下級，道格莫里斯沒聲好氣地說道：「總之我代表環球和小布朗夫曼先生向貴方表示道歉，但事先說明，這件事是不法員工的私人行為，我們會全力配合警方處理的。」

自己這個老闆……

但他又不能真的去揭發丹尼爾，這件事是自己透露出去的，好像對丹尼爾說的是懷疑『那間黑膠工廠很有問題，我打算回頭好好查一下』之類，一句酒後閑話時的吐槽而已，丹尼爾是RIAA版權爭議委員會總裁，也是自己的朋友，當時沒覺得會出問題。

那可是數以千萬計的損失，考慮到摩圖拉的下場，道格莫里斯感覺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像風箱里的老鼠，被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倒大霉。

「真的，我複述一遍，你看有沒有問題，我說……他說……」

小布朗夫曼指向文件里的某處，「我們的黑膠唱片銷售已經越來越不賺錢了對嗎？那間工廠本身已在虧損。」

「小布朗夫曼先生。」

「沒什麼問題的樣子。」

「RIAA開會時你的態度也會是這個？」道格莫里斯反而悄悄鬆了口氣。

他嘴上說商量，但自己最好不要真的認為他會和自己商量，真心實意提意見的下場不會好。

「我剛得到消息……算了，無論如何你沒必要激化和小布朗夫曼的矛盾吧？」大衛格芬說。

「OK。」

和*圖*書多好的能力素質啊，可惜……

「黑膠工廠那件事。」

而自己作為華納唱片內鬥失敗后被環球收留的高級經理人，學不來羅恩邁耶那麼低的身段，好萊塢的大環境也比唱片業好，環球影業比環球唱片賺錢，只能遠遠艷羡。

「小布朗夫曼先生不會真拿APLUS怎麼樣的。」

必須斡旋！核彈炸也不能炸在環球唱片！

大衛格芬在格芬唱片和環球唱片前身MCA唱片都保留有少量股份，格芬唱片里有很多他的老部下，環球音樂版權庫里他也有份，他自己也還在環球唱片有管理職。

大衛格芬雖然有小算盤，但同樣不樂見衝突超出控制範圍，「好吧，我先給APLUS打個電話問問。」

「行吧，大家都理解。」

里克魯賓消息很靈通，「百分之三十，30 Percent！」他不滿地強調：「利用你們那的母帶，那種高音質碟片覆蓋了西海岸百分之三十的盜版市場，而且持續流向全球。」

大衛格芬和卡森伯格、斯皮爾伯格的夢工廠影業有環球影業的入股，五千四百萬拿百分之二，小布朗夫曼不但用這筆『小』投資慷慨將夢工廠估值推高到二十七億，還簽了總值十億刀以上的代理髮行合同，將大衛格芬等人的身家往上猛推了一把。

道格莫里斯曉以利害。

「代表我向他們說點好話哈。」

因為……

道格莫里斯又給華納唱片打電話，它家也不支持，畢竟其母公司時代華納已經在互聯網行業投資不少了。

「噢？」

「格芬先生，你看……」

「好的。」

道格莫里斯立刻和-圖-書恭維，「早該收掉了，我一直想做這件事。」

道格莫里斯越想越棘手，一邊是知名刺頭但正在為環球唱片業績做重大貢獻，新專大賣后即將成為公司一哥的APLUS，而且APLUS本身就是個大亨，白手起家的芝加哥人，心狠手辣還具有鼓動黑人群體的號召力。

「APLUS似乎不想忍了，這樣下去他們肯定翻臉，誰也不知道小布朗夫曼先生……你知道他的脾氣。A＋唱片現在對我們可非常重要，你當時做了筆好生意，特別是APLUS蘇醒以後，他的新專……」

還是大衛格芬好打交道，宋亞放下電話長舒一口氣。

「當然好！謝了格芬先生，我會有回報的！」

大衛格芬放下電話，「道格莫里斯什麼意思？黑膠工廠那件事不會是APLUS乾的吧？」

繼上次被說好出來一起創業的丹尼爾偷偷甩掉，夥同APLUS去謀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職位后，道格莫里斯發現自己又被這倆傢伙坑了，放下電話，禁不住的怒火中燒。

「是的，我會再和他們加強溝通。」

「不錯，真的不錯，哇喔，能解決我們一個大問題，今年的財報也會好看很多。」

「嗯，你看。」

但實際上，骨子裡，小布朗夫曼非常傲慢、虛榮、自戀、眼高於頂，而且剛愎自用、小心眼、記仇。

「大概咯。」里克魯賓自然也接到過宋亞的電話。

無論如何先把道歉電話打出去，他先打給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通知你個事，可能很快就會上新聞，我們在加州的黑膠工廠……」

他隱去丹尼爾一節，將自己和圖書觀察到的小布朗夫曼和APLUS衝突隱患轉告。

「哈哈，跟人道歉很不好受吧？」

大衛格芬似乎不怎麼在意，「不過APLUS最好還是能放低點身段。」

里克魯賓說道：「還是先處理好實體唱片盜版的問題吧，這是大頭。」

「是的，黑膠早就被卡帶和CD打趴了，市場越來越小，載體材質本身的局限性。」

小布朗夫曼嘴角撇了撇，流露出一絲不悅，「所以米國這邊態度曖昧，而歐洲人樂見對嗎？」

道格莫里斯出來后就開始約見辦案的國際刑警，FBI以及黑膠工廠頭頭，同時仔細思考行動計劃，最後也挑中了大衛格芬。

「什麼黑膠？」宋亞一樣裝傻。

這點上道格莫里斯知道自己遠不如環球影業總裁羅恩邁耶受他的喜歡，羅恩邁耶是CAA經紀人出身，舔功了得，而且那次果斷出賣了奧維茨，一舉獲得小布朗夫曼更深的信任。

「那還想什麼？正好利用這個借口將工廠收掉，員工全部遣散，工會也沒法說什麼。」

「衝動的年輕人，真令人頭疼……」

道格莫里斯又打給寶麗金、百代和BMG三家歐洲背景的公司，無論黑膠、卡帶或者CD光碟，唱片生產方面，各家都是看銷售區域就近委託當地工廠生產，六大之間合作關係如一團亂麻。

「我們總部在紐約，莫里斯先生，這邊承受的壓力很大，YAHOO可是眼下華爾街追捧的頭牌，你看那一天一個樣的股價！」

正臉色陰鬱的思慮，沒想到小布朗夫曼從辦公室里出來了，這一幕被他看在眼中，幸好他又誤會了，「我有個新主和_圖_書意，等你打完電話，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都是唱片業的老玩家，和自己關係也最好。

「我什麼？」

「嗯。」

「因為你怕工會對嗎？」

「好吧，儘快，去忙吧。」小布朗夫曼擺手送客。

「哈哈，是的，他們很令我頭疼。」

「嘿，里克。」

小布朗夫曼風度翩翩地眨了下眼睛，轉身回去，「哦對了。」臨進門前回頭提醒：「正好順便讓他們儘快通過禁令。」

「他做得出來。」親信說：「利特曼傳媒幾千萬的股價波動受禁令影響呢。」

另一邊是這麼個無端要整旗下印鈔機的老闆，他同樣想破頭也沒想出原因，明明之前兩邊關係好好的，APLUS雖然難搞，但不會蠢到去開罪他！沒任何動機，而且APLUS蘇醒后壞脾氣確實已經改了不少，這次也不過出於自衛，誰都知道利特曼傳媒上市近在眼前，禁令對他們的IPO非常致命。

朋友，這個詞多諷刺，他了解丹尼爾，玩這種短視的陰謀詭計非常來勁，在RIAA的冷板凳上好不容易逮到個能插手大亨鬥法的機會，一定會『善加』利用到榨乾每一滴價值的。

小布朗夫曼心情很好的打了個響指，「我這主意怎麼樣？」

「那我幫你周旋一下？」

「還有，廣告禁令的事……小布朗夫曼先生又在催了。」

同時他也清楚，丹尼爾一樣了解自己，這件事上自己被吃定了。

「我想不通，格芬先生，我給他打過電話，說真的我姿態已經放得很卑微了，但仍然似乎得不到他的諒解。」

「我們抓住了，這是件好事，多晚也不晚。你們索尼哥倫比亞唱片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肯定也有類似情況，往自己腳下多看看吧！」

辦公室里沒其他人，應該是他自己從去年財報里找到的。

自己更學不來巴里迪勒，那位在雷石東手裡屢戰屢敗的所謂媒體大亨，在環球電視網收購案中和小布朗夫曼一來二去多次接觸后，不知道怎麼用人格魅力令小布朗夫曼崇拜上了，被引為偶像、領路人。

問題就在這個老闆，經過這兩年的磨合后，道格莫里斯大概也摸清楚了對方的能力、脾氣和秉性，作為全球最有錢的家族繼承人之一，小布朗夫曼比某些同類看起來正派、優秀多了，真實品性也確實不壞，有紈絝的小毛病但能算得上努力，待人接物風度更是一流。

道格莫里斯點頭。

宋亞將那通電話一五一十全部轉述，「你評評理，現在利特曼傳媒快IPO了，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就怕被傳大利空……」

總之他受小布朗夫曼信任的等級不弱於羅恩邁耶和巴里迪勒，而且因為格芬唱片的關係，在A＋唱片那有利益。

這應該也是丹尼爾和APLUS預料之中並期望的反應吧？

自己也是吃了幾次虧之後才懂得要順毛摸的，但可能已經晚了，如果被他知道這次麻煩是自己多嘴帶來的，職位難保。

「這次有我挺你，放手去干。」小布朗夫曼拍了下他的胳膊，「對了，禁令的事呢？」

「我剛聽說。」

宋亞大倒苦水，「我甚至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

「拜託了，他很聽你的話。」

「APLUS，是你嗎？」大衛格芬也打電話詐。

「呃，華納和索尼哥倫比亞要求我們先解決實體盜版方面的問題……」他彙報各家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