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貌合神離
彼得只好繼續向人們揮手化解尷尬並迅速俯身在艾麗西亞耳邊說了句什麼。
「我知道了。」
彼得轉而聊起訪問的具體事宜，「哦對了，艾麗西亞說要找機會和你聊案子？」
宋亞看到斯隆開始招呼記者，讓他們轉移陣地，準備跟拍眾政客參觀利特曼傳媒總部大樓。
「好的。」
「是的。」宋亞同意，戈爾確實更保守，特別是墮胎等一些敏感議題上。
「對，沒錯。我想我們要觀察戈爾在白宮實習生案中的表現，我覺得他適當與現任大統領做一些切割，更有利於博取保守人群的好感，你覺得呢？」彼得問。
「是的，我想諮詢下歌手合同違約的一些細節，因為不宜公開，所以我需要她提供一些私下的法務幫助。」
大局為重，看起來戴利這位真正的『芝加哥之王』世家下個四年依然不得不忍受彼得。
「是啊。」
彼得感嘆，自顧自沉思起來。
斯隆剛剛做完演講，她大聲給人們介紹州長大人，閃光燈和攝影機鏡頭轉移到台下前排正中。
好像出了點意外，他身邊的妻子艾麗西亞正坐著一動不動發獃，對一切毫無所覺。
「謝謝，斯隆女士……」
「Hey，州長先生，弗洛克夫人。」
彼得說：「鑒於他經濟搞得不錯，但任期又只剩最後兩年多……」
「嗯。」
hｔtｐs://www.ｈｅtuｂook•ｃｏm.coｍ隨著傑西傑克遜佈道風格的激昂演說結束，現場爆發出最熱烈的掌聲。
彼得摟著艾麗西亞的肩膀走到台下，又貼面吻公然秀了會恩愛，彼得才在艾麗西亞柔情目光的注視下小跑上台，接過斯隆手裡的麥克風，開始長篇大論。
「今年彼得沒問題吧？」宋亞問。
彼得扣起西裝，站起來，笑著向前後左右揮手示意，這位身材高大的傢伙當了快四年州長，派頭越來越足，他不慌不忙，先夠著和不遠處的芝加哥市長小戴利以及黨鞭安德伍德握手，然後……
「嗯，應該很穩。」
宋亞看他這樣子有點疑惑，按理說做到州長這一級別，是不必為這類站隊事務發愁的，畢竟現任大統領已經到執政末期了。
「這我可給不了你建議，當然我下屆是會支持戈爾副統領的。」
宋亞殷勤的帶路，一一介紹，艾麗西亞在沒記者的場合就不再和丈夫保持親密，微笑跟在他身後。
這屆的州長職務比上屆重要，因為任期會跨越十年的整數關口，兩千年全州選區會重新劃分，這是事關兩黨生死的大事。
「哈哈，那我還得建一個大攝影棚。」
「可惜了，如果他沒當八年副統領。」
由於梅麗莎的身份，宋亞把吐槽的話憋在心和圖書裏。
之前小戴利和安德伍德已經或長或短演講過，彼得說完輪到牧師、政客、黑人平權領袖傑西傑克遜。
他又抬起瞭望遠鏡，觀察市長小戴利，快四年過去，他和彼得的關係也變得愈發微妙起來，比如自己被槍擊后，彼得就公開指責過小戴利未能及時維持好芝加哥市區的秩序，其他還有一些爭奪權力、民意和黨內支持、選舉資金的小衝突與甩鍋，彼得越來越強勢，小戴利綿里藏針，兩人漸行漸遠，貌合神離。
彼得弗洛克和自己有正事，過些天一同動身的訪華安排，他此行帶了州和聯邦外事部門的人來。
彼得挑了個小房間，把妻子和隨員打發出去，「APLUS，聽說那邊的IPO不太順利？」他向窗外的利特曼傳媒總部抬抬下巴。
「他在為弗洛克州長的競選事務忙碌，去鄉下了。」
「OK，我知道了。」
四月初的芝加哥春意盎然，一個晴朗的好天，數百人聚集在利特曼傳媒和A＋唱片兩棟樓前，他們的正對面有個小小的臨時禮台，演講台在前，迎風招展的一排米國國旗在後。
「她是專業的，我也只能以她的解釋為準，最近太忙。」
彼得這四年幾乎沒解決任何實際問題，但英俊的長相和鐵腕作風算令選民滿意，支持率也還湊合，驢黨不想冒臨陣換人的風險，和圖書而伊利諾伊州是驢黨的地盤，只要初選時不遇到大麻煩，連任確實問題不大。
一八一二年的馬薩諸塞州州長首先發現了選舉遊戲的奧妙，這個使用數字遊戲令多數選區本黨選民保持優勢的做法被諷刺地叫做傑利蠑螈，近兩百年後，這一手段依然有效並且在統計學等科學手法的加持下愈發精密，聯邦體制下自治權力極大的州長從始至終都是關鍵人物。
「嗯。」
「這裡會越來越好的。」
因為彼得在自己被槍擊昏迷期間曾派國民警衛隊進城『戡亂』，作為金主兼苦主，宋亞特意避免和他同框出現，否則會令部分底層黑人失望。
「應該不會太久。」梅麗莎端起日程表，「彼得弗洛克和妻子會提前過來，十五分鐘后我們可以下樓了。」
躲在A＋唱片頂樓總裁辦公室的宋亞全程看完這一幕，被這對錶面夫妻的小動作給逗笑了，「你父親怎麼沒來？」
「我聽斯隆女士說唱片業的訴求處於法律的灰色地帶，要等待數字千年法案在國會落實后才能得到決定？」
「戈爾更保守。」彼得說。
彼得笑道。
艾麗西亞這才回魂，起身和丈夫擁抱，同時親熱地並肩站著接受人們的掌聲，兩人再和小戴利夫妻、安德伍德夫妻擁抱。
彼得無意，也幫不上忙，「明年或許我可以幫你拿到州里對電和_圖_書影業的部分補貼額度，當然需要有項目在這邊開拍，或者電視劇之類的。」
「我沒仔細想過這些，但我想我應該同意你的看法，州長先生。」
「州長先生，APLUS，黨鞭先生和小戴利市長過來了。」梅麗莎敲門報告。
這是當前所有驢黨政客最憂慮的問題，現任大統領在女人方面不甚檢點，驢黨的人即不想冒著被白宮實習生案打臉的風險站隊，又捨不得他的高支持率，同時還得為即將到來的戈爾時代籌謀。
「嘻嘻。」
他放下望遠鏡，問身後的小助理梅麗莎。
宋亞隨手將望遠鏡擱在老闆桌上。
「有請伊利諾伊州州長彼得弗洛克先生。」
「這裡是混音室，全芝加哥最好的，之一。」
「希望如此吧。」
「是的，唱片業對我們有所不滿。」宋亞模糊的回答，「但……只能這樣了。」
「沒得看了。」
這點上彼得和戈爾類似，不同的是他在治安問題上偏保守。
這邊全程由斯隆、琳達、還有戈登以及其他里裡外外被邀請來參加儀式的政商頭面人物捧場。
無論如何自己這號稱上億投資的兩棟樓及周邊設施，傳媒和唱片業的高端工作崗位，市郊開發，稅收，遠期能帶動周邊地產升值等等，都是政客們喜歡來刷臉邀功的好所在，每個人都在大談自己是怎麼怎麼辛苦說服投資者將公司總和-圖-書部安置在本州、本市或者本選區的。
「你已經決定了？」
梅麗莎回答。她父親伊萊是彼得的州長辦公室幕僚長，同時也兼任選舉年的競選經理。
彼得和艾麗西亞、安德伍德和克萊爾以及小戴利夫妻倆都說說笑笑，在鏡頭和閃光燈簇擁下走進對面大樓。
按時下去迎接甩掉記者的這對夫妻倆，宋亞笑容滿面，「帶你們參觀一下？」
「戈爾？當然。」
「嗯，政治真的很微妙啊。」
宋亞也笑了，權術上現任大統領手腕是頂級的，戈爾輔佐他八年，科技業基本盤卻被他挖去不少牆角，沒辦法，副統領這個職務有些尷尬，回想起來也許還不如繼續當八年實權參議員來得好，「他們同樣貌合神離。」
穩坐釣魚台的大金主宋亞點頭。
「那就好。」
戈爾支持矽谷，矽谷也支持他，光這一條宋亞就沒其他更好的人選了。
當然資深政客小戴利的表情管理是大師級的，宋亞看他始終保持著微笑，並且不時跟著彼得的演說鼓掌、大笑、微微頜首。
「你們出去下，出去吧，艾麗西亞。」
「這裡是我們的錄音室，隔壁都是，但這是最大的一間，我叫它『深海』。」
彼得一向說話比較爽快，很快扯到了正題，「你對大統領的案子怎麼看？我感覺今年所有的驢黨選舉都會被這個提議左右，支持他，還是不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