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二重奏
斯隆再冷靜也有些無法淡定，她抱怨：「說真的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比如你又睡了小布朗夫曼的女人？」
「明天忙完后你需要好好給自己放個假，姑娘。」利特曼母親說。
「NBC廣播公司也有很大興趣，他們在等那份文件的傳真。」第三個好消息很快來到。
『嘭！』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歌手之一，阿美利加音樂網站也是全球最好的音樂社區，我想他實現了自己的理想。下一位。」
「看吶，那個漂亮的金髮女CEO……」
「我們之前沒有聽說……」
「是吧？我早就看出那個傢伙有問題。」
利特曼財富縮水了，但對傳媒行業了解仍然非常深。
「我們歡迎競爭，也不畏懼競爭。」
小布朗夫曼瞟了眼面前的道格莫里斯，「好了好了，就這樣？總之我等你好消息，收盤前？」
「這是兩碼事，我現在非常忙，能讓丹尼爾明天再說嗎？」
「APLUS先生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事知情嗎？支持嗎？」
「他還曾是道格莫里斯的密友。」
斯隆又往嘴裏塞藥片：「雖然YAHOO和AOL他們不會樂見對方拿到好判例，但分享盜版音樂這件事大家都不方便站出來支持我們，而且現在競爭對手全音樂網站拿到了天量的資金支持。」
大家碰了個杯，然後不約而同掏出手機，分頭溜達開打電話彙報或者聯絡投資機構去了。
宋亞打著哈欠將一把爛牌推散，「我不玩了，下次吧。」
「還有TCI電視網，約翰馬龍的人這就趕過來。」KPCB的人也回來了，補了一句。
「這個你們可以去問他本人，他目前只是利特曼傳媒的投資人之一。」
「是的，我這些天睡眠不足。」
「既然以後人們能在網上購買正版音樂了，你們對網路用戶私下傳播歌曲的行為將如何應對？」另一名記者問。
「哈哈，那就省著點花咯，我虧那點錢沒事，股價上去就能賺回來，已經賺回來了對嗎？」電話那頭傳出宋亞爽朗的笑聲。
斯隆放下電話時，翻譯已經在傳真複印件上用英文標註好了文字含義，她匆匆忙忙拿出去給摩根斯坦利、KPCB等參与利特曼傳媒IPO的各方看。
「我們反對一切盜版行為，至於用戶上傳的文件……這裏面涉及到的法律問題很複雜，我們也無法給出明確答覆，相信新的數字千年法案會給予我們指導，但在那一天之前……」
「你們母公司是……」
「是的，我公開批評了APLUS，說他身為環球旗下歌手，唱片業的一員，卻投資一家縱容盜版的網站。相信很快唱片業和ｗｗｗ.hetuｂoｏk.ｃom•ｃｏm好萊塢的部分人也會發言指責他，這次我們的攻擊目標很明確，大家能看清楚以後該跟從誰的。」道格莫里斯回答。
中午，開完記者會的道格莫里斯走進老闆小布朗夫曼的辦公室彙報：「目前股價快跌到十三點五刀的開盤價了。」
「談談你們和ACN的收購案吧？」
「所以你們仍不會像MP3網站那樣刪除這些數據對嗎？」
「比如之前的廣告禁令？」
剛和夏奇拉煲完電話粥，手機又響了，「哈嘍，親愛的。」
「我也沒問題，但沒辦法，母公司那邊好像有一些新的想法，需要再等等做決定。」大西洋月刊的人說道。
「嘿嘿嘿……」
「如何？很簡單不是嗎？」
「就這些，比新聞集團慢，比維亞康姆快。」斯隆舉起手中的香檳。
同時，洛杉磯，羅恩邁耶惱怒地向談判對象大西洋月刊和冷山原著作者查爾斯弗雷澤質問：「我認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問題了。是你，還是你……」他看向對方。
各承銷方已將十刀發行價的利特曼傳媒股票銷售一空，集合競價之前每股已經到達十三點五刀，完全將廣告禁令的負面效應抹平並大有斬獲。
「真該死，環球唱片正在對付旗下頭部男歌手的生意！在我們上市當天，部分電視網和互聯網巨頭都表達了支持和祝福的情況下！？」
「嗯哼？」
伴隨著彭博機上的快訊，利特曼傳媒股價陡然掉頭往下。
「環球總裁道格莫里斯認為貴公司旗下網站在大規模縱容網路音樂盜版。」
宋亞用肩膀夾著手機，樂呵呵的洗牌、碼牌，雙手打圈，越來越熟練，樂不思米，「姜總、張總、查爾斯張總，我們這樣是不是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啊？」
「格羅夫出版社。」
「呼……」的確頂著巨大壓力的斯隆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時代廣場的風有點大，斯隆需要不時撥開被吹得擋住臉的頭髮。
「OK，辛苦了，拿到它很不容易吧？」
宋亞提醒她，「好好把公司經營好，不要再犯網景的錯誤。」
「呃，那與你無關，總之我要關機了，這邊是深夜，太困了。」
「廣告禁令只是手段之一，由於它的效果未達到我們的預期，我們很快將會使用更嚴厲的措施，並且進一步督促數字千年法案，令唱片、出版和電影業滿意的數字千年法案通過。」
宋亞這方面一向很慷慨，獎勵期權到手，瞬間化身千萬富婆的斯隆開始以上市公司CEO的身份向資本市場發表最新演講，她身後是仍在往上跳的股價數字跑馬燈。
「老闆，我們接近拿下m.ｈetubｏoｋ•ｃｏｍ.com冷山，順利的話下午就能簽約。」環球影業總裁羅恩邁耶這時也打電話來報喜，「我公開大罵了APLUS一頓哈哈，說真的，我忍這小子很久了，其實上次他和奧維茨攪合在一起我就想罵他。當時凱瑟琳夫妻倆以及格芬先生都和我在一起，他們也都委婉地指責了APLUS。」
「又是什麼鬼……」
「關於訴訟策略方面的問題晚些時候我們的律師團會有相關答覆。」
「利特曼傳媒法務團隊會指導公司的行動，下一位。」
「我們要獨自頂在前面，和兩家唱片業巨頭打官司，不，很可能是三家，加上小布朗夫曼追求的寶麗金。股價跌下十五刀了！」
有人招來侍應，大家心情很好的再次舉杯，沒過多久，酒會各處都響起人們的歡呼聲，華爾街式的狂歡派對開始了。
「委婉，呵呵……別這樣羅恩，以挽救為主。」小布朗夫曼笑道。
「不是……碰！」
「好吧，晚安。」
「我們過去打個招呼，保持風度Mam。」
「不要沉迷於一時的股價得失，斯隆，我們順利上市了，已經成功了。」
「他們有點驚慌失措，只讓法務發表了一個很被動的聲明。」
「治……沒事沒事，APLUS先生盡興就好。」查爾斯張擦了把汗，心說這你也懂？
「我們的態度是一貫的，會嚴厲打擊這種行為，並不惜訴諸於法律行動。」
「好萊塢報道，APLUS和瑪麗亞凱莉在東廳……」
八億八千萬，就是這一刻利特曼傳媒的市值，而宋亞通過各種渠道擁有它的百分之四十二。
「收購談判早已完成，在利特曼傳媒如期、順利上市后自動執行，所以是的，我們已經擁有了ACN電視台。」
「就現在，他也許能給你帶去一個利好。」宋亞掛掉電話。
「哈哈哈！」
明天的納斯達克敲鐘儀式母子倆都被邀請參加，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他似乎又從破產邊緣爬回了傳媒大亨的位置，家族臉面上非常過得去，他和母親都算滿意。
「我想想，嗯……我給你丹尼爾格拉斯的電話，環球和KM影業的聯盟已經非常接近拿下『冷山』的電影改編權了，他需要你的幫助。」宋亞回答。
「我們已經和全音樂網站達成了收購意向，這間網站在繼續成為全世界最好、覆蓋範圍最廣的唱片業資料庫的同時，將陸續上線環球與索尼哥倫比亞音樂版權庫中的正版唱片，提供給樂迷們購買。」道格莫里斯回答。
「我的錯，我之前對他太寬容了。」道格莫里斯攬鍋。
「別提這件事了Mam，我很抱歉。」
人在大洋和圖書彼岸的宋亞也開始接到電話轟炸，大多是葉列莫夫等好萊塢人士轉告誰誰誰突然放話罵了自己，阿美利加音樂網站被環球單獨拎出來示眾，稍微機靈點的都能聞到風向。
道格莫里斯清清嗓子，對來參加環球唱片新聞發布會的記者說道：「我很榮幸的宣布，環球唱片將和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在數字音樂版權領域達成戰略合作關係，我們雙方一致同意，將其稱之為『Duet』，二重奏聯盟。」
「數字版權？你們的合作將以和何種方式進行？」有記者問。
「呃……」
斯隆躲進洗手間，邊給一夜緊張工作導致的黑眼圈補遮瑕，邊向大老闆報告。
『鐺鐺鐺！』
「傳媒媒體和新媒體，特別是互聯網的結合是未來的發展趨勢，這一點我認為微軟和NBC的MSNBC模式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我們將是一家擁有出版社、電視、相關紙媒和網站的新傳媒集團……」
「我明天就回來，到時候再說。」
「商業周刊，斯隆女士，你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對手全音樂網站獲得兩家唱片業巨頭的支持怎麼看？」
斯隆躲進隔斷，往嘴裏塞了兩粒暗藏在身上的藥片。
「不不，不敢，宋總，宋總哈哈。」
「別客氣，叫我叫小宋就行。」
「華爾街日報，斯隆女士，對環球今天的訴訟宣言，你怎麼看。」
「斯隆女士，斯隆女士！？」
「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如果你們登陸這個網站，會發現盜版行為相當猖獗，這是唱片業無法容忍的。」道格莫里斯點名。
「呵呵，你似乎很享受在那邊的生活。」
「看來在華國市場遠遠落後的傳媒集團們想搭便車對嗎？」
「你認錯人了。」
斯隆說。
「嗯，我喜歡APLUS，我們要把他挽救回正確的道路。」小布朗夫曼點頭，「為他好。」
「我們在積極溝通，會通報相關進展的，但我要提醒一下，那是一個全球最有潛力的市場，對傳媒業也適用，我們是先行者，已經領跑絕大多數米國同行……」
「別太累著自己。」
「比如……」
前傳媒大亨利特曼讓母親挽住自己的手，「幸好家族名稱和Logo都保住了……」他指指酒會上無處不在的利特曼傳媒字樣和公司標識，「父親在天堂應該也會感到開心的，利特曼傳媒明天就是上市公司了。」
「就這些？」
斯隆對響著忙音的手機發了會兒呆，然後對鏡子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依然保持著女強人范，走到交易所外，用股價跑馬燈當背景，進行臨時舉行的記者會。
「和丹尼爾打過電話了？儘力就好，斯隆，你我聯手還沒和*圖*書怎麼失敗過吧哈哈？我們是完美的搭檔。」
「更嚴厲？你是指？」
資本市場的反應很快，斯隆剛回酒店補覺，睡著沒幾分鐘就被手下推醒，又趕回了交易所。
「還是華爾街日報，關於貴公司和華國的合資電視台，還能透露一些具體進度嗎？」
「剛剛達成初步意向，這是我們從音樂向純文學，另一個專業細分門類互聯網化的嘗試。」
「我們正在和格羅夫出版社進行談判，合資，並利用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技術能力幫助其建立一家專門的小說網站，先期規劃僅局限於犯罪、神秘和驚悚文學領域，CrimeReads，大概會叫這個名字。如果最終結果能令雙方滿意，再進行深度合作。」
斯隆今天的晚裝非常颯，妝容凌厲幹練，身邊簇擁著的華爾街精英們突然散開，獨留原地的她瀟洒的仰起脖子，將香檳一飲而盡，然後隨手將杯子還給侍應。
已是IPO前夜的華爾街酒會，身著禮服的男人們互相傳閱后說道：「看上去離早前你們宣稱的進度有距離。」
電話那頭是斯隆，「APLUS，我們剛收到你的傳真，只有一張紙，寥寥幾句話，一個帶五角星的印章，那邊連英文版本都不提供嗎？」
「可惜融資規模仍然縮水了百分之十，你還要為之前從華爾街那拿到一億刀中的對賭條款支付一千多萬的賠償金。」
「你們還有什麼其他收購計劃嗎？」
「抱歉，今天的臨時記者會沒時間聊這些問題，下一位。」
「NEXT！」斯隆嗓音變尖，記者們紛紛鬨笑。
「我儘力！」
一位打扮雍容華貴的白人老太遠遠看著這幕，「被華爾街人圍住的其實應該是你。」
他保留的利特曼出版社百分之五股份已經被稀釋得很微不足道，但仍然享有利特曼傳媒的一席獨立董事，宋亞和斯隆都覺得董事會裡有一位利特曼家族的人當吉祥物更好，畢竟沿用了他家的公司名稱。
斯隆搖了搖頭，苦笑。
斯隆擠出笑容應酬。
準點，利特曼傳媒以十五刀不到點的高價開盤，換上職業套裝，被利特曼母子、利特曼出版社總裁、A＋CN明星主持、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總裁威廉張、阿美利加音樂雜誌主編雪莉弗萊明以及華爾街人士簇擁在中間的斯隆按下電鈕，完成當天納斯達克交易所的敲鐘儀式。
「做得很好，無論如何我們只有見招拆招一條路了。對嗎？」宋亞問。
兩人踱到斯隆近前和對方握手，「有點緊張對嗎？」利特曼看出斯隆的情緒並不如表面上冷靜，關心問道。
其他人紛紛交換了下眼神，「確實，可以慶祝一下，乾杯。」
「現在怎麼辦？我剛讓公司發言人發了個聲明，會進行法務應對，用戶在網路上私下分享歌曲本身目前還在法律盲區。」
道格莫里斯打斷這名記者，「是的，暫時只有這家網站，我們希望先拿到一個很好的判例。」
「還好……具體情況等我回來再說。」
「不提供，這叫紅頭文件，效力很大的，你讓人做好翻譯工作就拿給華爾街的人看吧。」
一顆網球準確砸中了電視畫面上她醒目的大紅唇，「可以開始了。」小布朗夫曼放下話筒。
宋亞回答：「上面寫了允許華國這邊的一家地方電視台和我們利特曼傳媒洽談合資事宜，就這些，夠了，感興趣的會自己找渠道，找懂行之人驗證的。」
「對一些在廣告禁令后依然不收斂相關行為的網站，我們會把它送上法庭。」
「只有這家網站嗎？其他網路音樂社區……」
「我這沒問題。」查爾斯弗雷澤對面前的好萊塢大佬舉手投降。
「好的。」
「大概吧。等等，你那邊是槍聲嗎？」
「好消息，時代華納會認購一些我們的股票，就今晚，在盤前我們解決這件事。」摩根斯坦利的人回來報喜。
這也意味著之前與ACN簽訂的對賭協議正式生效，利特曼傳媒將以拿到的融資現金收購奧維茨創立的ACN。
第二天一早，時代廣場，納斯達克交易所。
「比如被槍擊？」斯隆反問。
「所以你們挑了一個較弱的對手？」
「我們確實需要做一些調整，簡單來說會保留一家，A＋CN轉向綜合台發展。」
「是的，看來我們需要再干一杯。」
「對，挽救，我確實氣壞了，我的錯。丹尼爾格拉斯，那位前SBK唱片總裁、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總裁、RIAA版權爭議委員會主席也不偽裝了，他就是APLUS一夥的，跑到我們好萊塢上躥下跳，爭奪冷山……他倆曾經聯手把索尼哥倫比亞唱片搞得焦頭爛額，但環球可不是索尼，這裏不慣著他們！」羅恩邁耶說道。
「據我所知，他個人以及旗下公司擁有利特曼傳媒的……」
「金融時報，今天出現了很多指責APLUS的聲音，他作為唱片業的一員……」
小布朗夫曼從容微笑，「你說了……」
「你對它有什麼展望，斯隆女士，你們現在擁有兩家二十四小時新聞台，這未免太多了。」
「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會進行相關研判后再給出相關應對策略，這需要時間。」
「但……好吧，你說得對，不過我們還能拿出什麼利好嗎？」斯隆看著往開盤價奔去的股價，仍不太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