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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繼續數，「支持運動或者運動員還是應該基於自身或者當地為出發點，米國這邊，支持學校校隊是因為孩子在那上學，或者是自己以前的母校，支持當地球隊也都基於街區、社區、階級甚至歷史淵源……芝加哥黑人貧民大都支持白襪，白人中產大都支持小熊，競技水平和明星球員是次要因素。你們沒必要粉一個遠在萬里之外的俱樂部，水平再高也沒必要，目光還是從自己的身邊、街區、社區和城市開始，家國天下，愛是逐漸從身邊推而廣之的，而不是相反，否則錢都讓外國人賺去了他們還會覺得理所當然，甚至對你產生優越感。」

但沒想到男友依然要抽空見人，「則成啊，跟我來。」嘴裏冒出一句漢語，將私人律師叫去了書房。

宋亞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接著指點江山，「工程師這職業有點像古代的手藝人，掌握一門手藝走遍天下都不怕，敲代碼的去哪都能靠敲代碼吃上飯，看培養基的去哪都是看培https://www.hetubook.com.com養基，米國發達太多，生活條件收入都好太多，那幹嘛還要回去？我們和阿三這些窮國十幾年培養出一個人才最後到這邊成為了精緻利己主義者，不划算的，國家人才流失很嚴重，對吧？」

「行，我去辦。」宋則成樂呵呵爽快答應。

「呵呵。」宋則成又笑了。

宋亞招手喚他坐到自己身邊，有些苦惱的揉著眉心問道：「我覺得合資媒體這事問題很大，你說呢？」

「麻將打飽了……呃，我想跟你說點重要的事，坐，則成，坐……」

宋則成回答：「只有真正有雄心要重返昔日榮耀的文明古國才會寧願頂著海量的人才流失也要將最聰明的頭腦派來先進國家學習最頂尖的科學技術，因為只有我們才會對當前處境產生重大的不滿足和緊迫心理，也因為只有我們才能承擔得起，哪怕忍受更多痛苦！追趕之路本無捷徑可走，不是嗎？」

宋亞放下和圖書心頭一塊大石。

「噢？怎麼？」宋則成問。

「弗洛克夫人，請稍等，我和夏奇拉收拾收拾，馬上好。還有斯隆女士……」

正好一道說了，宋亞掰著手指頭總結，「一，我們對日化、服裝、鞋、食品、酒等大宗快消品巨頭在國內的擴張太不提防，我注意到市場上已經被外國品牌充斥了？一些沒什麼技術門檻的生意最好培養自己的大型企業，它們是廣告投放的大戶，天然對媒體有極大影響力，比如耐克在米國這邊的能量……對吧，一整個鏈條都沒必要拱手交給國外企業，反正自己又不是不能生產，牙膏洗髮水肥皂之類有什麼難的？別被什麼什麼吹噓的高科技含量給騙了。」

「利特曼傳媒目前需要確實利好消息，但這件事其實最後並不一定需要辦成，我想和那邊建立某種默契，長期拖著，怎麼樣？」

「此行老闆還有什麼其他感想嗎？」宋則成問。

「老闆，我問你一個問題。」宋則成反問：「你知道和圖書八十年代之前米國最大留學生來源國是哪個嗎？」

宋亞從拿到紅頭文件后一直冷眼觀察米國這邊格外欣喜雀躍的反應，無論資本市場還是某些政客和部門的，這邊越高興，他拳拳之心越警覺，開始害怕那邊因為欣賞自己而答應得太痛快，思來想去，只剩宋則成這一個可以信任的渠道傳達自己的擔憂了。

宋亞大手一揮，「還有軍，像土雞那樣把大量男孩送進軍校，人才不容易流失的同時還能解決失業率問題，然後再仿效菲律賓，送女孩學家政、護理，米國菲律賓裔平均收入比華裔還高呢，說真的，這邊一般工程師工資真不一定能打過保姆和執業護士，本國不用流失高智商人才，還能賺僑匯。」

「這樣啊……」

「哪個國家？」

宋亞湊近，把聲音壓到最低，「CIA！都很樂見。我覺得不太好，這些傢伙在東南亞金融危機、甚至米國本土乾的那些勾當對國家而言並沒什麼好處，而且如果那邊放行我，就沒理由限制hetubook.com.com默多克和雷石東他們了，大規模的國外媒體湧入非常危險。而且我對利特曼傳媒這個輿論喉舌並有多少絕對控制力，它已經上市了，我並不方便直接指揮旗下媒體人，我可以讓他們攻擊敵人或者壓制醜聞，一次兩次還行，多了肯定會出事。」

「二，我還注意到電視節目里，我們對國外，特別是運動聯賽和體育明星的報道方式有過於浪漫化、抒情化，帶著美化濾鏡？喬丹才沒那麼完美，賭鬼加滿嘴髒話……那邊體育節目主持人詠嘆調式的讚美吹得我都覺得肉麻。」

「嗯，嗯。」

「是的，是的。」

「波斯，後來才是我們和阿三……」

「嘿嘿……」宋則成討好拘謹地跟進門，搓著手滿臉陪笑，「老闆，華國之行有意思嗎？」

在夏奇拉眼中，男友總是很忙，在機場旁聽他和琳達匆匆交談后，一行人驅車回到高地公園，那邊，州長夫人、斯隆女士以及一些利特曼傳媒高層又都已等著了。

宋則成把雙手擱在膝蓋上，頻頻和-圖-書點頭，眼睛笑眯成一條縫。

「另外我提點意見……」

「商法，這兩項人才都必須依靠本國的商業人脈、法律體系才能過上體面生活，放到另一個環境里又得從頭開始，可以加大資源培養嘛。」

「確實，那麼老闆你覺得要如何改變這一現象呢？」宋則成停筆問道。

「嗯。」

「還有，三……你們培養太多理工學生，也送太多人出國，來這裏了。」

宋亞看向他說完后抿起的嘴角和反射著光芒的一對圓鏡片，理解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她生澀地用女主人之微笑跟著宋亞與眾人擁抱、握手，然後挽住他胳膊一道上樓。

「嗯，嗯。」宋則成筆記。

「嗯？」宋亞察覺到他這個笑容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你不同意？」

「對，對，很有道理。」宋則成點頭。

「呃，親愛的，你也先等我一下。」

「斯隆女士很高興很積極就不用說了，還有那些得知消息后突然爭搶利特曼傳媒股票的大傳媒集團，甚至包括……」

「國內還是很困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