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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導二代？」

「我去宴會廳。」

宋亞當然知道，斯隆上次阻止戈登爆料時就許諾過戈登，准許他可以等丹伯頓競選連任時給出致命一擊，現在時機正好，因為丹伯頓前幾天跟著象黨大罵現任大統領，炒作萊溫斯基案時，還『失言』，也不算失言了，在超保守派里是正常操作，說了一句：『偽裝成白人的阿肯色。』

「看上去APLUS今年真的不願發專了？矛盾似乎有點激化……刀鋒戰士項目不是很賺錢嗎？」

「這與你無關丹尼爾。」葉列莫夫在他對面坐下。

「我知道了。」

「噢？」

葉列莫夫擠出笑容，「也恭喜你，大船到現在還能留在北米周票房榜的前五。」

克萊爾冷冰冰的聳了下肩，走出電梯，去往宴會廳方向。

比爾麥肯尼克站起來，「那就說好了，晚上我們和朱迪福斯特吃個飯，把這件事定下來，我們的敵人是環球影業，聽說羅恩邁耶也有意插手。」

「問吧，但晚上你還是要來，九點，準時，別耍花樣。」

「查理走，我也離開。」麥卡沃伊本人推門進來。

「呃，不太方便透露，我們在準備下一輪談判。」

「得了吧葉列莫夫。」丹尼爾打斷他，「時間對我們非常重要，格羅夫出版社得知APLUS和你在求購寶麗金影業后，認為安娜與國王項目會對冷山造成衝擊，我們必須儘快給他們吃個定心丸。」

「你在呼籲封殺？」事先早有準備的記者很配合。

這和把CUU叫做阿肯色台一樣，也是個象黨創造的梗，實際含義是指責現任大統領白皮黑心，對黑人好得像自己人，因為他為了選舉非常注意籠絡黑人群體，九六年競選連任時在黑人里的得票率和近年支持率都很高。

「你應該勸住APLUS，怎麼好好的跟環球鬧得那麼僵……你準備搬去哪？」

「好萊塢還有很多人贊同她的觀點。」

「應該沒有，我都不知道這個事。」

葉列莫夫差點沒控制好面部表情當場笑出聲，「那個項目是我們A＋電影工作室先……」

「我們對麥卡沃伊沒什麼好的限制辦法，你知道奧維茨給他的超級合同……利特曼傳媒一樣付不起違約金。」

葉列莫夫暗自鬆了口氣。

「完全沒有。」

木已成舟，安德伍德和彼得迅速意識到已不方便聊這件事，今天來參加典禮的可不止他倆，大量政客，大量媒體和網路業同行都在，兩人很快溜了，艾麗西亞要帶倆孩子回家，ｈttｐs://www•hｅt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只剩安德伍德妻子克萊爾留下來等消息。

「完全無事實根據的言論，而且很過分。大衛，她父親應該好好管教她，道歉，以後老老實實用作品說話，她水平太糟糕了，而且我懷疑她精神有問題，好萊塢稍微有點理智的公司都不會和她合作，看著吧，過不多久她連電視劇都沒得拍。哦對了，她已經沒得拍了，只在別人的劇集里打雜，代班拍個一兩集？這種機會都不該給她！」

他整理好西裝，拎著公文包步履匆匆走出大樓，陰暗的街道上有個小攝製組默契地堵住他採訪，「葉列莫夫先生，能談談詹妮弗林奇導演對APLUS的批評嗎？」

斯隆霸氣地給兩人丟了個警告意味濃厚的眼神，甩頭髮離開，宋亞摸著下巴對ACN的台長和當家主播笑了笑，又一言不發跟著她出門。

斯隆抬手向宋亞示意，「今天到場的政客們應該能顯示我們在芝加哥和驢黨的關係有多麼融洽！你們是老媒體人，別說你們不懂和我們之間應該有什麼默契。」

「所以呢？」小布朗夫曼不耐煩的回應：「還是說你們打算退出？別忘了願意提供融資的又不止你們一家！」

「等等，麥肯尼克先生，我得先問問老闆，他不一定樂見有其他公司插手安娜與國王……」

「是嗎？我還沒聽說……」葉列莫夫一怔。

「不會，就格羅夫出版社的人，或許還有大西洋月刊……雪琳，等下你跟對方要這麼……這麼說……」

「我是從對它家安娜與國王項目感興趣開始的……」

原來還是大衛林奇的那個女兒詹妮弗林奇。

「麥卡沃伊今天的言論聽起來像FoxNews會說的，總體問題不大。」克萊爾又說，「但是他不能再往前走了APLUS，這種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對觀眾拋出個不負責任的假設。」

「麥卡沃伊只是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老闆，記者在等。」

「我們要搬走？」

「我向你道歉，斯隆女士，還有APLUS先生。」老頭鄭重道歉。

「沒有，他正為這個事發愁……」丹尼爾將報紙丟到桌上，紐約時報正在嘲笑被抓姦的丹伯頓，配圖就是戈登昨天給出的那張。

斯隆解釋。

自由派媒體會很喜歡這個猛料的，丹伯頓前腳還在國會道貌岸然地罵現任大統領出軌、在白宮亂搞，後腳自己就被扒光了虛偽的底褲，很富戲劇性。

葉列莫夫掛斷，把手機關機和*圖*書，「呼！」對鏡子長長吐了一口氣，五指岔開，理順遮掩地中海的那幾縷極其重要的飄飄長發，然後開始往上噴定型摩絲，眼神越來越堅定。

「你處理吧。」

葉列莫夫顧不上回去開會了，讓手下趕緊幫忙找老闆口中的新聞。

「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冷靜一點。」環球影業總裁羅恩邁耶拉偏架，「我注意到了葉列莫夫先生最近的言論，很不慎重。」

戈登那麼敏銳的老媒體人不會放過這個完美髮飆動機，背靠政治正確，甩出丹伯頓的偷情實錘，這樣外界會認為他在就那句黑人群體被整體冒犯的失言反擊，還順便能給現任大統領分擔壓力，並且幫老闆APLUS報當年巴恩案之仇。

「別說你不懂這裏面的微妙……查理，你是幾十年的媒體人了。」

正和小布朗夫曼開會的大通銀行代表放下報紙問道：「傳聞你對寶麗金下達了最後通牒，但也承諾了付出提高收購價格的代價？」

「總之她應該閉上嘴。」葉列莫夫繼續大步往前走。

「還是聊聊你和寶麗金影業吧？」

丹尼爾評價。

消息傳過去時，阿諾德科派爾森正在參加晚宴，他向對自己行注目禮的名流們聳聳肩，「葉列莫夫好像已經瘋了。」但也就真的沒再繼續對線。

「呃……」

當家主播麥卡沃伊針對現任大統領法庭作證的類似言論FoxNews早就說過，所以驢黨應該還能忍，不過正如克萊爾所說，再往前走就有點過分，踩線了。而且自己人主動提這茬和敵方媒體FoxNews性質完全不同，現任大統領應該會非常生氣，象黨一直揪著萊溫斯基的錄音窮追猛打，他在這件事上很緊張。

宋亞則雙手抱胸，一言不發找了個桌子角靠著旁聽，斯隆不讓自己說話，人到場表明態度就行，說太多會說不定會被老狐狸抓到把柄。

「誰！？」葉列莫夫停下，質問。

「說到失敗者，我還記得去年比爾是怎麼哀求我繼續往大船投錢的，我要跳樓了，我要跳樓了嗚嗚嗚葉列莫夫……救救我。」

丹尼爾大包大攬地教雪琳芬等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葉列莫夫聽得越來越煩躁，一言不發生悶氣。

「也別以為我們不敢炒掉麥卡沃伊，好吧現在利特曼傳媒確實有點承擔不起炒掉他的代價，但我警告你，如果他在萊溫斯基案再說什麼過分的話，我可以炒掉你，查理。」斯隆繼續威脅。

「他同意了？」

「你M－FUCK還想不想幹hｔｔｐs://ｍ.ｈetuboｏk•ｃｏｍ•com了！？自己去看電視！」電話被掛斷。

「一起去嗎？克萊爾。」宋亞在斯隆屁股後面出門，他的辦公室在A＋唱片這棟樓，「告訴夏奇拉等我回來。」他吩咐門外的同學兼小助理梅麗莎。

「是是，關於大船的宣發資金計算上，我們之間的分歧……」

葉列莫夫沒接住，掉到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聽到了關門聲，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被比爾麥肯尼克弄亂的相框重新擺放好，「老闆，剛才……」

「他們不該這麼做，那個項目我志在必得。」

「老闆，福克斯影業總裁來了，在辦公室。」會議中途，他被助理叫進自己的辦公室。

葉列莫夫咬牙在鏡頭前反擊，模仿對方的哭腔，「今年就忘記了？呵呵，首先，別來跟我搶我的項目，其次，他媽的別想在大船分賬上耍花樣，A＋電影工作室還沒在那部影史第一的項目里見著錢呢，他跑不掉！」

「你電話打不通。」

比爾麥肯尼克氣瘋了，正在和朱迪福斯特開會的他看到葉列莫夫的言論啞口無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還沒來得及還擊，攝政影業老闆阿諾德科派爾森無端跑出來接招，「葉列莫夫是不是有點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服務的老闆APLUS支持網路盜版，就是在和全好萊塢以及唱片業為敵，他為APLUS工作，他是APLUS安插在好萊塢的姦細，讓我想起了二戰時的那些猶奸。」

「那倒簡單了！」

「我聽說小布朗夫曼和羅恩邁耶對你倆很生氣，他對寶麗金下了最後通牒，禁止和你們繼續接觸，否則收購寶麗金唱片的交易取消。」比爾麥肯尼克爆了個大料。

「那應該在飛機上，丹尼爾，下次最好和我確認一下，我也許沒有時間……」

晚上九點半，比爾麥肯尼克已經打過好幾通電話，一接通就憤怒的咆哮，「我是不是提醒過你別遲到！？限你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我和朱迪福斯特面前！」

老頭擺出無辜的神情攤開雙手，「麥卡沃伊只是想提醒大眾有那麼一種可能，他向來特立獨行，很有媒體人的勇氣，否則你也不會喜歡ACN，買下ACN。」

斯隆是生氣的，對老頭比手畫腳質問，「在搬來芝加哥播出的第一天？我認為你和麥卡沃伊在挑時機故意冒犯我們，在台里擴張自己的話語權。」

第二天，他就被比爾麥肯尼克公然大罵，「失敗者的哀鳴，現在我們福克斯影業在安娜與國王項目上領先了，我和朱迪福和圖書斯特取得了一致。」

「我確實欣賞他，但不包括今天。」

「是的。」

葉列莫夫鼓動扎克施耐德等苦苦等待的項目主創站出來聲援，呼籲影迷聯合起來，聯絡徵集簽名活動來倒逼環球儘快重啟續集。

福克斯影業總裁比爾麥肯尼克很放鬆地坐在他的老闆椅上，手裡拿著他擺在桌上的相框，和現任大統領夫人的合影端詳，「葉列莫夫，葉列莫夫……」看到他進門，有點輕浮地用手指彈了彈照片上自己的腦袋，「說真的，認識你這麼多年了，能看到你有今日之成就很令人欣慰。」

「我安排你見一下格羅夫出版社的人，他們等下就過來。」

「他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的事業吧，現在不是黑手黨徒的時代了，還有人找那個票房毒藥拍片嗎？」葉列莫夫反唇相譏。

「她自找的，胡亂造謠一位雙棲巨星……」

宋亞和斯隆則走進台長查理斯金納的辦公室，這位銀髮老頭正站在顯示屏幕牆前監控整個電視台的運轉情況，他知道斯隆盛氣凌人衝進來的原因，先一步開口。

「好的，馬上。」

「我沒得到通知……」

「可我聽說很多好萊塢公司也在追逐這個項目。」

「我懷疑阿諾德科派爾森是以色列間諜（對方是以色列國籍）！」

『APLUS是個爛人，全好萊塢沒有比他更令我噁心到產生生理不適的，他是唯一的一個，我記得我多年前就說過這個話，那時候他還是個小歌星，難以置信的難搞、耍大牌和善於搗亂，我受夠了，寧願失去工作機會也不要和他合作……』

「西好萊塢？或者班伯克……」葉列莫夫不想和對方聊公司內部的事，岔開話題，「冷山項目怎麼說？」

如實彙報后，電話那頭傳來宋亞不耐煩的聲音，「怎麼回事？那個蹩腳導二代又蹦出來了，所以我現在又成好萊塢人見人欺的角色了？我現在很忙，ACN的事……別老讓我看到這種噁心人的新聞。」

「今天不談這個。」比爾麥肯尼克打斷他，「你在幫APLUS求購寶麗金影業？」

「都過去了。」比爾麥肯尼克隨意揮了下手，「我們得向前看。」

但宋亞同時也知道丹伯頓是參院大佬，外交委員會主席傑西赫爾姆斯的人，雙方好不容易休戰了。

「我剛給APLUS打過電話，寶麗金影業的事我也可以幫忙，我對寶麗金非常了解，認識很多人。」

「環球在打壓我，全球影迷都在等刀鋒戰士續集，項目被延遲全是他們的責任！」

「ｈｔtps://ｍ•ｈｅtuｂooｋ.com.cｏｍ讓開，讓開！」比爾麥肯尼克則暴躁地從追問自己到底有沒有以跳樓為威脅哀求的記者們，大部分是葉列莫夫雇的小報狗仔堵截下，狼狽擠進車裡。

「格拉斯先生！」打扮得美美的雪琳芬這時走了進來，「等下冷山作者查爾斯弗雷澤先生也會到場嗎？」

「等你知道一切就晚了。」

葉列莫夫瘋狂開噴。

「這種事有什麼先來後到。」

「進度到哪了？」

第二天，葉列莫夫風塵僕僕趕回洛杉磯，丹尼爾正把腳翹在會議室桌上，邊等他來開會邊看報紙，「超保守派已近越發凋零了，他們得罪了幾乎所有跨國企業，還不肯注意政治正確，國內外名聲臭不可聞，他們在下個世紀將沒有選票、沒有競選資金，最終消亡。」

那就暫時同路，三人走進電梯時克萊爾才開口，「戈登的攻擊策略很棒，明天CUU等媒體應該會跟上的，他們之間有默契嗎？」

葉列莫夫豁出去了，其實圈裡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傳言。

「這個決定觸犯了他們股東的利益，別忘了他們是上市公司！」葉列莫夫火力全開，「這事沒完……」

丹尼爾這聲『我們』令葉列莫夫眼皮抖了一下，沒聲好氣的回答：「A＋電影工作室已經不適合再呆在環球影城附近了。」

「我沒得到消息……」

葉列莫夫腦海里回憶起老闆的威脅，對丹尼爾愈發警惕也愈發不爽，用公文包敲了下他亮起的鞋底，「別把桌子弄髒了，等下租賃公司的人會來。」

很快，寶麗金暗示不會再繼續和A＋電影工作室就收購寶麗金影業展開後續談判。

「葉列莫夫，你在哪！？現在幾點了！？」

「麥卡沃伊的操守不會讓他在只有一個錄音證據時繼續攻擊現任大統領，戈登的爆料反倒令CUU等自由派媒體很感興趣，他們今天轉了戈登的節目片段，華盛頓郵報、紐時等大紙媒也轉載並跟蹤報道，到目前為止，丹伯頓那邊還沒回應。」

「葉列莫夫？他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APLUS的忠犬。」老仇人，好萊塢義大利幫的喬佩西嘲笑。

「謝謝，來我這有什麼事嗎？麥肯尼克先生。」

比爾麥肯尼克臨出門前丟了個高檔餐廳的火柴盒過來。

「對了，鄰家女孩項目的選角結束了？我剛碰到了老拉里，他說劇組已經準備去芝加哥開工了？」

「你得更機靈點。」比爾麥肯尼克用食指敲了敲腦門，「好了，不說這些，我剛和朱迪福斯特聊過，再在安娜與國王項目上合作一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