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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理由是採用了P2P用戶端對端的網路傳輸技術，所以網站本身不負任何責任，但那是詭辯，明顯違反了紅旗原則，而且提供工具給用戶將CD音軌轉化為MP3格式並提供平台，供用戶上傳、檢索和下載作品……」

富三代就盯著他看，知道對方捨不得走，果然，羅恩邁耶幫忙攔了兩句大律師又和手下們重新坐下，他搖頭，心中暗笑。

大會議室里，葉列莫夫一一幫忙介紹，宋亞分別握手然後在會議桌盡頭坐下，「都坐吧，都知道的，我非常忙，所以……現在進展如何了？」

「哇喔，你……」

「那是在他們刪除所有盜版數據之前，寧願老老實實失去大量用戶和訪問量嚴守規矩……這不容易，他們母公司市值因此損失極為巨大，而且錯失了甩開全音樂網站等競爭對手的最後窗口期。」

「這位是PGE律所的洛杉磯合伙人……」

環球影業總裁羅恩邁耶在一旁冷眼旁觀，德銀流言傳播開后，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同族裔精英階層正在逐漸變得喜歡『冒犯』自家老闆，比如早偃旗息鼓的財經媒體頂級撰稿人被問及環球去年的幾樁收購利弊時，又回到了之前米國電視網出售案后的冷嘲熱諷狀態。

「是的。」主導訴訟的PGE律師點頭。

「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早……」

「金斯利女士？」

女人躲開，小跑進主卧衛生間。

回到伯班克，宋亞應付掉派金斯利，剛瀟洒地走進排練室打招呼，「老闆？」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海登叫住。

即便南北戰爭時實用照相技術已經發明很久了，米國有無數可供參照的歷史畫面留存，好萊塢的相關題材拍攝經驗也汗牛充棟，但精益求精是沒有上限的，一個環節出問題就會造成大量超支。

「呃……」

「呵，我出錢請你就是為了贏，否則你就不值這個錢……」小布朗夫曼冷笑，「有沒有意義是我說了算，和*圖*書而不是你。」

「別陪惠特尼亂玩……你注意到了嗎？昨晚她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傳言她和她丈夫都吸食……」

『鈴鈴鈴……』

「這麼早？」男人提高音量。

「沒關係，我也一樣哈。」宋亞擺手。

福克斯影業打定主意賴賬那自然不會好對付，宋亞在緊湊的會議流程后大概了解了相關情況，「這麼說……官司肯定會拖很久？」

他不悅回頭。

跟在葉列莫夫後面，走到另一間小排練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地方也可以充當選角規模不大時的試鏡間。

又是道格莫里斯硬著頭皮打破僵局，「你會議前不是對我說有更好的目標嗎？拿到判例的成功率是和阿美利加音樂網站打官司的十倍？」

「Napster如果真的很容易被告倒，那麼大風投公司為什麼還要往裡投錢呢？」羅恩邁耶問。

「你好，都認識哈。」

他大老闆派頭十足的勉勵了幾句，把人送出門后就看表，抓耳撓腮。

遠遠看到一位非常家常穿著的老女人站在排練室門口往裡看，宋亞差點沒認出來，猶豫著走到近處才認出來是靚湯夫妻和查莉絲、菲姬等人的經紀人派金斯利。

『鈴鈴鈴……』

當年導致影帝阿爾帕西諾息影近四年的Revolution，為了還原寫實的獨立戰爭場面耗資巨大，撲掉的下場自然也更悲慘。

大律師專業的讓手下拿出幻燈片演示，「這是本月推出的網站，來自Napster，一家剛成立的互聯網公司，其實去年年底他的客戶端Beta版本已經在運行了，他們已拿到了大公司的風投，有海量盜版用戶基礎，網頁版本上線后立刻就成為了免費分享的重災區……不，他們就是專業干這個的。我們換去告這家公司，一告一個準，好判例近在眼前。」

「別激動……」道格莫里斯勸他。

「少說兩句OK！」道格莫里斯也幫老闆和_圖_書怒視對方。

「嗯。」

代理那個案子的頂級律所猶太裔大律師音調高亢地說道：「他們在數字千年法案通過之前就刪除了用戶私自上傳的盜版文件，恪守了相關法條，我們拿不到你期望的判決布朗夫曼先生！」

「不用，我沒想到你會來APLUS。」派金斯利整理了下身上寬鬆的線衫，「抱歉，年紀大了，沒應酬的話我喜歡怎麼舒服怎麼穿。」

所以今天過來，除了其他目的，宋亞還打算親自和查爾斯弗雷澤把一些話攤開來說。

「拿到了。」海登表情很嚴肅，他拍拍抱緊在懷裡的公文包，眼鏡片反射著窗外的陽光。

「那你另請高明吧！」大律師直接放撂挑子的話，「哦對了，雇傭我的訴訟主體實際上是RIAA唱片工業協會你別忘了。」

「找你的……」他推醒身邊的女人，把話筒塞給她。

羅恩邁耶問：「你剛說的那個什麼Nap……」

「你好，這位是科克倫律所的……」

派金斯利說：「這過界了，有些東西他們自己人可以說，但外人最好不要擅加置喙，這不好，也對你毫無好處，你和他之間的矛盾激化到下一個層面對冷山項目也不利。」

大律師也氣炸了，起身將文件往公文包里塞。

鈴聲還在響，不捨得睜開眼睛的男人皺眉，「你好？」又拎起座機話筒，這下煩人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洗漱完畢，出去讓助理和化妝師幫忙收拾造型，很久之後，當女人挽著戴妃包，打扮整齊美美的回到卧室時，男人已經又蜷身睡起了回籠覺。

小布朗夫曼被氣得夠嗆，霸氣無比地吼道：「我即RIAA！」

富三代完全沒在一個迴路上，看向對方譏諷：「到底是哪邊的？」

需要瘦身的娜塔莎金斯基也沒瘦下來，按改編劇本要求，娜塔莎金斯基那個男人在外打仗，孤兒寡母留守家中生活艱難、擔驚受怕的女三號是瘦到眼眶深陷、彷ｈtｔps://wｗw•ｈｅtubｏｏｋ•cｏm•ｃｏｍ彿能被風吹走的，她現在還差得遠。

「OK！」宋亞拍了下巴掌，「那暫時只能這樣了，謝謝大家的辛苦工作，讓我們繼續努力！」

大律師辯解后意有所指的說：「如果是因為什麼私人之間的問題，我想你已經達到了目的了不是嗎？布朗夫曼先生。」

「該死的這案子我跟不下去了！」

「什麼事？」女人打著哈欠抱怨，「噢！」她聽完電話那頭的解釋瞬間清醒，抬頭看時間，「腿！」然後急吼吼地掛電話並把男人的大腿推開，利索起床。

A＋電影工作室搬離環球影城內租用的辦公地點后，葉列莫夫選擇了離迪士尼總部更近的伯班克安置公司，也是租的，佔了一間小寫字樓的整層。

急促的鈴聲打破了寧靜，兩人不約而同的輕微翻身、呢喃，男人手伸向床邊的鬧鐘，摸索著找到按鈕。

「是的，這個。」

冷山開機延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原著作者兼首席編劇查爾斯弗雷澤，處女作改編，第一個孩子，那傢伙對項目的要求極高，而在服化道上想完全還原時代風貌是個非常需要慢工出細活的事，比如手工制衣、尋找或者製作古董槍械等等……

宋亞嚴厲警告，「瞧裏面你客戶開心的那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排練喜劇片呢！」

「這不合理對嗎？」

大律師解釋，「詭辯會幫助他們拖長訴訟時間，但最終結果必然輸定了，我以職業生涯保證。」

宋亞瞬間睜開眼睛，下床跑到落地窗前，前妻的保姆車剛在另兩輛車一前一後的護衛下駛出大門。

「嗯，排練時間很緊……」女人伴著嘩啦啦的水龍頭聲回答。

「走吧！」

早晨，依然倔強矗立在海岸懸崖上的馬裡布別墅又迎來了第一抹陽光，規整束好的窗帘被和煦海風吹起，像個鼓鼓的白紗氣球不停拂動，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用不太雅觀的姿勢熟睡著。

「和*圖*書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反正劇組拖到現在還沒開機。」

「你好，科克倫他身體還好嗎？」

「伯班克！我的電影公司。」

他箭步衝去洗漱，幾分鐘快手快腳拾掇好，往身上邊套西裝邊出門，「麥克，我們也走。」

「嘁！我心裏清楚著呢，十年演藝圈又不是白混的。」

「抱歉……」宋亞只好又原路退出門，「高蒂給你的？」在海登耳邊低聲問到。

「我在好萊塢聽到一些傳言，關於布朗夫曼家族的，原諒我多嘴，我認為你不該對外傳播那些什麼借德國人的錢之類閑話，即使你心裏再恨小布朗夫曼先生。」

這點上男人對她很放心，交談結束。

「老闆，冷山的主創在那邊開劇本會，要過去打個招呼嗎？」葉列莫夫很懂他。

「我們和阿美利加音樂網站的訴訟已完全沒有了意義！」

妮可基德曼的瘦身要求比娜塔莎金斯基寬鬆一些，但看上去基本和上次見面沒啥變化，而且和憂鬱的女主人設不同，她明顯心情很好的在朗讀台詞，從裡到外都透著喜悅的光芒。好像是因為靚湯的碟中諜二開機，兩人分開了，她不久前還被小報偷|拍到一個人開開心心的逛街，和站在靚湯身邊時判若兩人。

「呵呵，是嗎？我覺得不一定。」大律師還以冷笑。

「既然如此，那很簡單，再開一局就是了。」小布朗夫曼不耐煩的揮揮手，做出決定。

還賴在床上的男人眼睛睜開一條縫，笑嘻嘻用腳趾騷擾背對自己，正在床邊彎腰蹦噠著套小褲褲的女人。

「呃……好吧。」

「有時間先單獨聊聊嗎？」

兩人握手，宋亞趁機往裡看了眼，妮可基德曼、詹妮弗康納利和娜塔莎金斯基都在，至於包括導演托尼斯科特在內的其他男性他就自動過濾了，雪琳芬去愛爾蘭監督外景地建設了。

老闆氣呼呼的抄手坐著，一言不發，會議室內落針可聞。

「這位是伯班克本地的…htｔ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ｍ…」

仨心機婊，真的，他發現，直到現在詹妮弗康納利好像並沒增重多少，就臉圓了一些，肩背厚實了點兒。

他們是婆羅門怎麼著？我說了我就僭越了？即便事實上真有妨礙但那也與我無關啊，宋亞立刻板起臉，「別東扯西拉的金斯利女士，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我才不至於去傳那些……我對什麼銀行貸款完全不感興趣，也是剛聽說。」

「你好，APLUS，我陪妮可過來。」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看向小布朗夫曼，但他還在生悶氣，「還記得上次你信誓旦旦對我保證過同樣的話嗎？針對阿美利加音樂網站。」

同一時間的環球影城，小布朗夫曼仍在兢兢業業的主持馬拉松會議，氣氛相當緊繃。

「別鬧，我今天要去惠特尼那，和她為奧斯卡頒獎典禮的表演排練。」

「Napster。」

「你好。」

當前A＋電影工作室的主要工作其實並非拍電影，而是和福克斯影業打泰坦尼克號的分賬官司，利益太大，小半層空間都留給了來現場辦公的律師、會計師和相關工作人員。

「哼哼……睡得像頭死豬！」

女人走到床邊，揉揉男人的頭髮，手肘撐在床頭，近距離托腮呆看了會他的睡容，然後嘟嘴在對方臉頰上留了個口紅印，方才離開。

「怎麼了？」

「抱歉，我只是擔心妮可和查莉絲的前途……」派金斯利被他盯得壓力很大，連忙解釋，「大亨之間的矛盾有時候會讓我們遭殃，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性格APLUS，如果不是覺得我們關係真的不錯也不會對你說這些額外的忠告。」

幾分鐘后，汽車引擎聲從不大的海邊別墅外傳來。

「是。」

「你好。」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

「去哪？」老麥克正在吃早餐。

羅恩邁耶和道格莫里斯等人看向老闆。

「一起進去打個招呼嗎？」葉列莫夫邀請派金斯利。

自己的行程葉列莫夫肯定會保密，也是不巧被她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