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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學校還沒放假呢……哈佛欸，又不是艾米麗念的霍華德大學，總隔三差五開小差跑回家。」

一望無際的密歇根湖水拍打著高地公園碼頭的沙灘，宋亞雙手插兜，舉目遠眺，很有些挫敗感。

「嗯，那就好。」

「在想什麼？」斯隆女士從後面接近。

「那就立刻一股腦甩出去。」

「好吧。」

「BOSS。」

律師拉開車門提醒。

「跟他說我真的抽不出時間，看他願不願意來我這。」

說不定德銀的消息就是他暗中傳播開的，自己早前的懷疑正確。

鐵門打開，獄警口中例行的警告他也充耳不聞，一瘸一拐走出去，加州的太陽很毒，他眯起眼睛，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

獄警說什麼他只管點頭，一言不發默默辦完手續后換下橙色囚服，將衛衣等物慢條斯理穿回去。

富三代動作太快了，上次併購寶麗金也是，速度超乎所有人預料，頗得兵法中其疾如風的精髓。

與此同時，加州的一座監獄門外，壯如牛的蘇格奈特從獄警手裡接過入獄前存放的褲子，紅色血幫衛衣，金錶、金鏈子等個人物品。

「別被仇恨蒙蔽了內心APLUS，你現在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自己的https://m.hetubook.com.com生意上，無論如何，接下來幾個月我們只要操作得當，你的身家能穩穩超過小布朗夫曼，這難道不也算完成了復讎？」

「嘿嘿，來了……」

「Mam，亞力怎麼又吃回頭草了？」康妮看著米拉的大肚子問道。

「Hey！APLUS！」然後她也看到了碼頭上的宋亞，揮手，大聲招呼。

海登拿出手機聯繫，果然，「他會儘快抽時間來芝加哥。」

拎著LV大旅行包的一位小弟迎上來。

「就這麼問，他在電話里那麼急，呵呵……我們的聯盟需要他，他連人在法國的老布朗夫曼都盯梢，現在已經裝不下去，也沒必要裝下去了。」

大衛格芬肯定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年初剛被富三代付了六億從環球掃地出門，心中鐵定也記恨上了。

宋亞笑了笑，「我不甘心……」

宋亞看了眼她的背影，回頭繼續發獃。

「和中東人的基金談，好像布朗夫曼家族並不想玩AOL那種併購再併購的資本遊戲，而是打算直接退場？」斯隆問。

宋亞說：「趁消息還沒有傳開，現在把Def Jam的負面資料泄露出去，還能讓有意接手西wwｗ.hｅｔubｏoｋ•ｃom.ｃｏm格拉姆環球的潛在買家打一打退堂鼓。」

「只要我賺得比賠得快，那他害我賠那麼多錢的事就可以算了？」

「我就是擔心這個，斯隆，我們扣著殺招，總想等到最合理、最完美、最戲劇化的方式打出來，於是錯失了機會……」

「Yo……」他和對方擁抱，然後對等在加長豪車前的律師和其他小弟們抬了抬下巴。

母女倆看著三人和諧的這一幕，同時眨巴眼睛。

她在二樓看風景，房裡的蘇茜姨媽和康妮母女也一模一樣托著腮在看她。

蘇茜姨媽正在嘆氣，「蘇茜、康妮……」看到哈莉懶洋洋的進門，略打了個招呼就走到米拉身邊，「米拉，不用站起來，噢，感覺更大了一些？讓我聽聽哈！」閨蜜般把耳朵貼在米拉肚子上，笑嘻嘻聽胎音。

「OK，謝了。」

「現在？太早了吧？」

一切都沒影的時候甩出Def Jam的文件，環球有大把時間應付，相信他們也能應付得很好，最多大不了少賣個幾億刀，對幾百億的生意來說離傷筋動骨還早……

「不甘心什麼？布朗夫曼家族寧肯放棄經營了三代人的西格拉姆酒業？」

雖然大衛格芬現在是夢工廠三和-圖-書巨頭之一，但在夢工廠的電影開始大賣前，九十年代上半葉他在好萊塢和唱片業的主要影響力基本來自於與環球影業的良好關係、手中的格芬唱片、MCA唱片股份以及格芬影業維持，格芬影業是他自有的，主要還是靠與環球有關那一攤生意構建起的權力關係網。

但一定要現在嗎？

如果知道，按富三代的性格，回頭騰出手的報復肯定更猛烈。

「要按時去工作的地方打卡報到，按時向假釋官報到，出現任何情況都不得離開洛杉磯，這次可別再違反假釋條例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和自己處境不一樣，玩藝術品生意玩得很大的他，很需要人脈、面子、影響力之類軟實力幫忙背書，和環球脫鉤就等於被富三代斬斷一臂，六億刀『分手費』賬面上現在來看是賺的，但歸根結底總有些狼狽……

宋亞回答：「經營對米國如此重要的一家娛樂傳媒帝國，他們搞不定。」

「所以我怕他們賣得太快，真的求生成功了……我們手裡的證據會成為廢紙。」

「幾百億，中東人也不一定買得起，敢買。」

「我怕猶豫猶豫著又錯過了時機……」

沒想到如此高傲的富三代會打算把全部家業賣掉，hetubook.com.com完全沒想到，除了面對面辯論的機變被自己碾壓，神經病般針對各種看不慣的人，比如自己、安德伍德還有大衛格芬，其他各方面能力似乎都在水準之上，從環球脫身他想幹嘛？拿著大筆現金也殺入繁榮的互聯網？

所以斯隆說得也沒錯，不管怎樣得在他出手生意之前攪合，別等著等著又晚了。

「但那樣又太便宜他們了，總不能敵一動我亂動吧？現在我們還沒有搞清楚他們的意圖到底是什麼……賣部分，還是全賣？或者現金加換股？我需要更多情報。」

手頭除了Def Jam財務狀況的撒手鐧，自己這段時間還搜集了不少其他黑材料，大抵上都是針對西格拉姆環球集團IPO的，沒想到被他虛晃一槍了……

「海登。」他將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的海登喚到身邊，「大衛格芬怎麼說？」

他握住被手銬勒疼的腕部，低頭鑽進車裡。

身後遠處，米拉透過別墅二樓窗戶，托腮盯著在碼頭緩緩踱步的男人，敞開的夏威夷風襯衫和沙灘褲隨著微風吹拂，深色彈力背心貼服在鼓鼓的肌肉上，思索事情時認真專註的神情特別吸引人，怎麼也看不夠。

那麼他會不會真的知道有埋伏？

斯隆說：「他們也在斷和圖書腕求生，找下家這個動作本身就說明他們已經大概率放棄IPO了，西格拉姆環球的情況肯定比外界想象的更糟。」

「好啦好啦，我知道……」

「唉！」

斯隆勸道：「比如多花點時間在你的OpenDiary個人主頁上，吸引住用戶，只要OpenDiary分拆上市順利，你將會更強大。你投的Juniper也快上市了不是嗎？還有那些華國網路概念股。」

快生了，預產期在下個月，宋亞上個月就把她接來了。

他稍微有點跛，腿在裏面被人捅過一刀，傷到了筋骨。

宋亞很快出現，非常自然的從背後摟住哈莉，兩人湊在米拉身邊笑鬧著隨意聊東聊西。

「呵呵，他不就在幾個女人之間兜兜轉轉？」蘇茜姨媽翻了個白眼，母女倆對當初脾氣很壞，和宋亞分分合合的米拉印象一般，「拉希達什麼時候過來？」

「就好像精心設置了伏擊陣地，但敵人卻壓根沒打那經過。」

「什麼亂動……你說得好好笑……」斯隆轉身離去，「受不了你了，總之記得寫作業啊！從現在開始，每周至少要在OpenDiary寫三篇日誌……不，四篇！」

「呃……」

「他邀請你去洛杉磯。」

「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