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平淡的話
破項目？那你之前上躥下跳的為啥？冷山票房是不如預期，但又不會讓你賠本！
確實像A＋唱片總裁琳達那些黑人精英經常掛在嘴邊的，他如同被上帝祝福過……
得，看樣子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阿美利加音樂網站上市這段時間，也不被允許再來煩他了。利特曼很識趣地走出去，將門輕輕關上。
「大家說好都不露面的。」葉列莫夫很委屈。
利特曼也憑著左右逢源的手段為個人撈到了不少利益，這點斯金納心知肚明，雙方目前保持著良好的默契，只要能照應的地方都互相照應。
宋亞笑著和對方分賓主對坐，「有什麼事嗎？」
「噢？」
「冷山這次被提名的獎項很多，頒獎現場那種小圓桌擠不下，丹尼爾，我們是投資人，不需要去拋頭露面搶明星的鏡頭。」他一口回絕。
老闆聲音有點怪怪的，「這次遷就他一下吧，現在金球獎那種宴會式的頒獎典禮不多了，他的格拉斯影業下次投中頒獎季大熱門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這對剛打入好萊塢不久的他來說很重要……他幫助冷山沖獎也很積極，就當一個回報吧。」
「當然。」宋亞點頭。
「嗯，去忙別的事吧。」
「去吧，你的事我們回頭說。」
「BOSS，今天那個來試鏡女配的拉丁妞，連說英語都帶口音。」
他也只能照辦，老闆又交待記得收郵件就準備掛電話了，他趕忙趁機問道：「對了，夏奇拉介紹了一位女性朋友蘇珊……蘇珊娜來試鏡，那女孩的經紀人說你承諾過給她在好萊塢提供機會？」
「嗯。」宋亞專心地操作滑鼠點點點，「我送送你。」
宋亞不想和一個吉祥物聊這個話題，隨意地用手在腦袋前揮了揮：「總之等三月初的超級星期二后看情況再說吧，現在暫時這樣就行。」他手放下，握住滑鼠滑動，目光投向電腦屏幕。
「哈！葉列莫夫，怎麼？金球獎頒獎典禮的座位定下來了嗎？」
「參加初選的候選人又不是彼得一個，還不至於被戴上破壞團結的大帽子吧？」
「今年……」
『咕咚……』大白妞應聲咽下，從辦公桌下面鑽出來乖巧而熟練地善後。
「就她吧，讓編劇把這個角色的人設改成南美來的不就行了？」
「OK。」
「不了，好像是個很有名的明星前女友？」他問。老闆前女友介紹來的，之前在法國又和老闆發生過交集，他懂得該怎麼做。
「好吧。」
丹尼爾那居高臨下，令人萬分討厭的腔調在耳邊響起。他知道對方想要什麼，無非試圖坐在冷山主創那一桌顯眼的位置，趁機擺擺好萊塢大亨的派頭。
「呃，葉列莫夫，剛丹尼爾跟我說……」
「刀鋒戰士已經封鏡，我在片場的工作結束了，現在就等後期做完。請坐。」
葉列莫夫準備製作的新戲叫『燃情夏威夷』，是一部愛情輕喜劇，走仿效『羅馬假日』『諾丁山』的路子，簡而言之就是高出身女主和普通人男主一場浪漫的邂逅，然後由兩人的身份差異帶來的一系列感情糾葛、誤會和笑料，目前來看這好像是電影市場近期以小博大的財富密碼。
「那你忙吧，我來就是為說弗洛克州長這個事，我走了。」利特曼起身告辭。
「哈，黑……APLUS，怎麼？沒在片場嗎？」他熱情地大步走向向剛從椅子上起身迎接的黑法老。
「夏奇拉介紹的嗎？」電話那頭的老闆頓了頓，「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你安排了嗎？」
百分之百告狀去了，葉列莫夫猜也能猜到。
「笑果和收視很好，觀眾喜歡看。」斯金納聳肩，「來自象黨強力人物的抱怨嗎？」
利特曼上次啰嗦阿美利加音樂網站域名的事時被宋亞懟過一次，後來再聊起正事的時候就非常注意言簡意賅了，他將西裝紐扣解開坐下，「有些我們共同的朋友似乎不太喜歡ACN過於關注州長大人的競選事務，我這邊壓力有點大。」
這可是全球百大富豪，握手時看著對方年輕的面孔，利特曼心裏感慨萬千，想想和圖書當年向自己求購阿美利加音樂雜誌時，這小子才十幾歲，當時手腕已經非常老練了。
正好在電梯里遇到ACN新聞台台長斯金納，他笑著說：「拿猩猩照片和德州州長作對比質疑他的智商哈哈哈，創意很好，但是不是太過分了？」
利特曼不會透露具體是誰，點了點頭。
「華爾街之狼……」
「不用，你忙吧，再見。」利特曼看他屁股黏在椅子上，也不是真想送自己的態度。
利特曼知道面前這位黑法老和州長之間關係親密，也知道州長妻子很早就負責他旗下公司的法務以及市長和州長正在做有你沒我的惡鬥、戈爾最後選擇了市長小戴利。
大統領的特赦令不受任何機構的干涉和限制，適用於在米國所有法院被判有罪的人，效力非常無敵，但民眾可不會樂見這些金融騙子們輕鬆脫罪。
宋亞之前讓ACN派了個三人攝製小組跟彼得的競選大巴沿途拍攝，為以後做紀錄片積累素材的同時給ACN拿第一手新聞，他很克制，新聞內容無非就是彼得的競選大巴抵達了那座小鎮，然後和當地民眾做了哪些互動內容而已。
「那我走了。」正好打了個岔，大白妞很有眼色地快手快腳整理好儀容告辭。
利特曼張嘴想繼續反駁，但及時忍住了，合作時間也不短了，他已經摸透了面前這位黑法老的脾氣，這句平淡的話其實就等於最終決定了，再糾纏不休又會惹得對方不耐煩……
「我會找瓊斯圖爾特聊聊。」斯金納沒給正面答覆。
今年戈爾到大選最終階段最有威脅的對手可能就是喬治王朝的那位德州州長，拿智商和文化水平譏笑、編段子貶損對方是各大傾向驢黨媒體眼下最喜歡做的事，這對戈爾有利，不可能輕易改弦更張。
「蘇珊娜。」選角導演提議：「我把她叫來給你親自看看？」
「這還好吧？畢竟ACN台在芝加哥，伊利諾伊州長參加大選這種新聞又迴避不掉。」宋亞說。
老闆的郵件特別關注華爾街之狼項目的進度，葉列莫夫立刻打ｗww.ｈetｕbｏoｋ•coｍ•ｃｏm電話詢問，得到的答覆是獄中的貝爾福特自傳小說可能已經寫好了，但他不急著交稿，因為今年大統領會卸任，貝爾福特和米爾肯那些玩垃圾股垃圾債券獲罪的華爾街冒險家指望在年底大統領卸任窗口期拿到特赦，所以今年一整年除了砸錢支持第一夫人的參議員競選討好大統領全家外，還必須保持低調。
「是這樣的……」
「我知道，但……就這樣吧。」黑法老才不會和自己辯論，這等於最終決定了。
「是的。燃情夏威夷劇組的一個花瓶配角，出場鏡頭還可以，台詞不多。」他回答。
完全掌控項目一言九鼎的感覺真好，終於熬到出頭天了，他心情極佳，雄心萬丈地嘬了口雪茄，然後愜意地笑眯眯吐著煙圈。
「OK。」丹尼爾懶得跟他再啰嗦，掛掉電話。
而這，就是最令自己討厭的地方，葉列莫夫心中暗自吐槽，回應愈發煩躁：「大家說好的都不出現！我不露面，試金石影業的製片人也不露面！一切鏡頭都交給被提名的主創們……」
然後就是下個月情人節開畫的舞出我人生三，利特曼傳媒的水軍病毒式營銷很順利，越臨近電影上映，『快閃』炒作的指向性就越明確，這已經引起了好萊塢圈子裡的警覺，畢竟藝匠影業『女巫布萊爾』的成功案例在前，行業內都在學習這一新穎的招數。
宋亞剛打算找借口先安撫幾句，桌上的電話鈴也響了，「利特曼先生，找我有事嗎？好的，你過來吧。」
他撫摸著查莉絲的金髮，微微點頭。
剛打發走選角導演，老闆桌上的座機響了，「丹尼爾？」一聽秘書提這個名字他就想吐，臉色變差了些，「接進來吧。」
十幾分鐘后，老闆的電話果然打了過來。
所以這部預算兩千四百萬的新項目編劇、導演等主創都是他的圈內多年老友，什麼CAA、威廉莫里斯的打包服務統統拒絕，海登來遊說也沒用。男主……他鍾意李佩斯，那麼帥的男孩不繼續用可惜了，正好趁舞出我人生三開畫前夕m.hetubook.com.com便宜簽下部頭約，女主女配等角色可以廣邀試鏡慢慢挑選，不急。
「嗯。」
正好自己這邊有，宋亞隨手拿起遙控器播放錄像，彼得和艾麗西亞以及一對兒女在和小鎮居民一起吃什麼當地特色熱狗，氣氛很好，他們一家表現得平易近人，特別是彼得的粗豪吃相看起來很受當地紅脖子們的歡迎。
「那紐約再見咯。」宋亞又說。
「但弗洛克州長目前負面案件纏身，作為驢黨政客，正如眾院多數黨領袖迪克吉法特所說的：他在侵蝕和破壞選民對我們政府和黨團的信任。」
宋亞在辦公室很快看完，長長地嘆了口氣，手頭天啟資源不多了，華爾街之狼女主是最適合查莉絲的角色，查莉絲拍完侏羅紀公園三來芝加哥找自己就是為了新戲，他心知肚明，但現在看來華爾街之狼項目最早也要拖到明年才能開工了……
「好的，那就她了？」
利特曼在以家族命名的利特曼傳媒總部大樓他自己的獨立董事辦公室里，早上看到熟悉的黑色賓士車隊駛入對面A＋唱片總部樓的地下停車場，知道黑法老到了，於是等到感覺合適的時間打電話過去問能不能見面聊聊，得到允許后便出發下樓。
控制欲極強的老闆這次慷慨承諾完全不會插手該項目，一切決定都交給自己做。
無論是黑法老還是斯隆、斯金納以及戈登、瓊斯圖爾特等人，ACN台內除了最大牌的新聞主播麥卡沃伊，絕大多數人都是驢黨的堅定支持者，而麥卡沃伊又是個很討厭幕後公關的精神潔癖者，所以象黨的人大多數情況下也不會去自找沒趣，倒唯獨和在南方靠保守媒體發家，後來才去紐約投奔自由派的利特曼保持著不錯的溝通渠道。
「嗯。」
「嘿嘿……」
「蘇珊……」他一時想不起來對方名字。
「好的，紐約再見。」
現在政治勢力公關ACN台，一般會先找台里的強勢主播或製作人，搞不定再找利特曼和斯金納，看私交情況了，再下一步才會把事情捅到利特曼傳媒CEO斯隆那裡去，驚動那ｗｗw•hetｕboｏｋ•com•com位黑法老是最後的選擇。
果然不出所料，丹尼爾對付自己慣用這一招，並且陰陽怪氣，「這個破項目浪費了我大量精力，結果票房數據可不像你之前對我說的那麼漂亮……總之頒獎季上大家風風光光的熱鬧一下，就當散心唄，可別耍我葉列莫夫。」
葉列莫夫總結好各個問題的答覆，第一時間將寫好回復郵件，點擊發送。
「呃……」
「是的。足球明星，天然帶點熱度吧，應該對燃情夏威夷在喜愛足球地區的票房有好處。」選角導演回答。
「好吧，那暫時就這樣？」他改口沒話找話，「哦對了，阿美利加音樂網站IPO你也去紐約和斯隆女士匯合嗎？」
但利特曼不太清楚戈爾同這三方近期關係的具體變化情況，他說：「彼得弗洛克在玩陽謀，他想借參与大選期間以遭受政治攻訐為名逃避輿論壓力，並製造威脅以期獲得新籌碼。這種破壞團結局面的無賴手段對驢黨整體來說極不被接受，我們ACN是不是也保持一致為好？」
配角而已，他輕車熟路，反正那個角色本就是女主身邊的花瓶，出場鏡頭不少，台詞不多，演技要求也並不高。
「哇喔，很小的事情而已……還是說需要我給APLUS打電話？」
首要任務是冷山沖獎，目前A＋娛樂這方面投入的資源很大，特別是詹妮弗康納利的最佳女配，資源傾斜，老闆個人還悄悄花了點額外的公關費用，當然這是自己人參與的秘密事務。對外，冷山劇組不可能承認確實有厚此薄彼的行為。
「斯金納，有人向我抱怨瓊斯圖爾特在他的脫口秀里惡搞象黨候選人小喬治，我理解我們需要打擊競選對手……」
「算是吧。」
他把雪茄按滅，邊吩咐手下解決丹尼爾的座位邊收郵件，老闆是做事很嚴謹和有條理性的天才，郵件內容一條條清晰地詢問今年的一些項目安排。
「行吧，其實我不太熟，你自己把握就行。」太小的小事了，老闆丟下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結束簡略的電梯交談，利特曼抵達A＋唱片頂層黑法老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