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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麥克又問。這四年他一直在用他自己的辦法追查，宋亞只負責為他雇傭私家偵探等花銷買單，可能因為他從未懷疑過彼得給的這三位FBI，老頭即有些沮喪，又有些案子獲得重大進展后急於尋求關鍵突破的迫不急待。

彼得給了三份FBI人員的部分檔案複印本，宋亞回家后立刻和斯隆、老麥克這兩位中槍時在場的親歷者，絕對信任的人一起埋頭研究。

彼得選不贏的，最終無非還是想從戈爾那或者黨團拿到最好的勸退條件，但他兩次拒絕堅持不退，仍在極限施壓……

起碼宋亞自己感覺小戴利肯定願意，戈爾只要發狠點點頭，芝加哥之王這邊將科茲科案或者眾院彈劾流程繼續開始走，彼得下半輩子就要在牢里過了。

斯隆苦口婆心的提醒：「法國政府也會於近期批准維旺迪環球合併案，安德伍德說米國這邊最遲六月份就會批准，我們只剩兩個多月的時間……」

宋亞和斯隆相視一笑，他解釋：「三份FBI人員內部檔案？除了彼得不會有其他高級政客願意向我透露這些信息，安德伍德？戈爾？小戴利？不，那些人都不會，只有沒幾個大金主的彼得和我之間最彼此需要，他做事也更膽大包天無所顧忌，我想他在向我重申這一點。」

「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現在我不想被意外事件橫生枝節。」宋亞也勸。

「他為什麼突然告訴你這些？」老麥克追問。

「換句話來說，動這些人得讓大統領那種等級的政客幫忙？」宋亞反問。

「你將目標人物的名字告訴我和A和_圖_書PLUS，我倆會共同下判斷。」斯隆也看出來老麥克的心理了，反覆強調：「總之這次絕對禁止你自作主張，麥克。」

「聽起來更合理一些，我的命差點被幾個FBI中層搞定未免太不值錢了。」宋亞反而笑了。

「戴夫諾頓，槍擊當時的FBI芝加哥分局探員，彙報找到三位逃跑兇手行蹤，又用狙擊槍爆掉兇手之一麥克湯利腦袋的就是他，因這樁大功勞，很快獲得升職，不久后調去了紐約分局。」

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老頭出去了。

一語驚醒，剛才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宋亞和斯隆第二次對視，同時皺眉，彼得那傢伙……翻臉無情心狠手辣可不是說說的，難得玩一招進可用這些檔案示好，退可用這些檔案借刀殺人的複雜暗示戲碼。

可戈爾已百分百初選能勝，無非是顧慮現在對彼得動手影響後面的大選，以及怕承擔對初選對手政治構陷的壞名聲罷了……

彼得就不怕戈爾選擇快刀斬亂麻？

斯隆拿起一份檔案，對著上面的白人照片努力分辨，「想起來了，他做過CBS台和FBI合作的一檔普法真人秀主持人，八十年代末有段時間幾乎算FBI在紐約的半官方發言人，小有名氣。當時現任紐約市長朱利安尼還在紐約做檢察官，正好專業對口，二者應該經常打交道……」

「史蒂夫海因斯，戴夫諾頓早年接受FBI上崗培訓時的教官，后升任FBI紐約分局中層，這裡有寫，老部下戴夫諾頓立功后，他向紐約分局發了一封推薦信，建議問芝加和_圖_書哥分局挖角調人，戴夫諾頓於是再度成為他的下級。」

「嘔……」

「你總是和彼得合作愉快，但你是金主，也許你以前迫於無奈需要那類朋友，但以現在的你來說，已不再需要，那是柄雙刃劍，也是我一直警告你的。」斯隆說。

宋亞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但這已很難做到了，如果他仍堅持一條道走到黑的話。」

宋亞回憶了一下，「索尼哥倫比亞唱片和環球音樂利用全音樂網站打造一家在線正版音樂網站的二重奏聯盟計劃，應該也屬於網路娛樂的經營範圍吧？」

被打斷心緒的宋亞也像彼得那樣踱到窗前，將百葉窗撥開一條縫，看著外面的景色繼續思考。

房間里只有斯隆繼續翻動研究檔案文件時輕微的沙沙聲。

「我知道，我知道，還不是彼得獨走被拖成這樣……」

「哇喔，那傢伙陞官很快，現在已經是索尼北米董事長兼CEO，索尼公司董事會成員，索尼網路娛樂有限公司總裁了。」

宋亞從老頭手裡把檔案文件奪回來，「什麼事也不要做，這可不是開玩笑，我暫時不想，也沒足夠實力去刺|激這些人，雖然我是全球百大富豪，而這些人只是FBI的中層僱員……他們掌握著暴力。」

其實這樣對戈爾的傷害真不一定有坐視彼得站上六月份辯論台時大，誰知道彼得到時候會發瘋說出什麼，在全國直播里當面揭黑料、揭老底、玩梗羞辱競選對手，歷史上這種情形可不鮮見……

「霍華德斯金格當時就是CBS總裁，後來去了索尼北米成為摩圖拉的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屬上級。」斯隆補充。

她再次翻看史蒂夫海因斯的檔案，果然履歷上有幾年在FBI紐約分局對外宣傳部門工作併兼職主持人經歷。

斯隆分析：「這應該是後來基於共同利益的聯合。」

「無論如何我先查查看。」老麥克拿起三份檔案起身。

「哈！看！是米拉從英國回來了！」

「什麼人能絕對信任？」

宋亞設身處地，如果自己是戈爾，第一次勸退失敗就忍不了了，恐怕早已讓小戴利動手。

良久之後，斯隆才仔仔細細看完三份檔案，抬頭看向仍站在窗前眉頭緊鎖的高大男人，「你東想西想又有什麼用呢APLUS？槍擊的仇等戈爾當選，你把這些搜集好的資料交給他，他應該會幫忙辦的。至少清理掉FBI內部的這三個害群之馬肯定沒問題。」

看老娘趁你不備把鈔票塞你嘴裏……她捏著錢從男人背後接近，被自己這個主意差點逗樂了，嘴角不由自主微微翹起。

「無非是我也繼續對他保持忠誠……」

到時候大選豈非更難受？戈爾將面對的可是強大的喬治王朝，象黨那邊排第二的候選人麥克恩參議員近期應該也會宣布退選。

「好吧好吧，但如果是彼得放出消息，他故意對外放消息說你已經拿到這些了呢？」老頭無奈攤手，又指指被宋亞搶過去的檔案文件。

「他開出什麼條件了？」老麥克又問：「然後才肯給我們其他證據？」

「安德烈桑切斯，另一位史蒂夫海因斯的部下，檔案里顯示他多次涉嫌和紐約黑手黨的科倫坡家族進行權錢交易https://ｍ.h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受過兩次FBI的內部紀律調查，但均順利過關……」

但彼得既然亮了這一手，只要戈爾不動，自己這邊無情拋棄彼得的選項已經沒了……

「你當時還沒和富三代鬧僵，而且我不覺得斯金格那種人會去和富三代分享刺殺之類秘密。」

「或者司法部長、FBI局長之類的？別想近期煩不了的事OK？明天布拉德利參議員就將退選，他終於能騰出手回新澤西州處理內部事務了，第一銀行的事才是當務之急，我猜測布拉德利連之前的價碼都會收回，轉而向我們極限施壓。他應該從戈爾那拿到了很好的勸退條件，又能安穩繼續當他的參議院元老了。」

老麥克問宋亞：「彼得就給了這些？」

斯隆警告：「除非絕對信任的人，否則絕不能開口打探哪怕一個字。」

「等等，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史蒂夫海因斯……這張臉我有印象。」

「不，麥克。」

兩人內心都承認頗為棘手。

「嗯，就這些，他手裡應該還掌握著其他的，不清楚。」宋亞點頭又搖頭，「甚至可能拿到這些的時間很早，以他在執法機關的能量，他能看出很多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宋亞喃喃自語，又沮喪的問：「我是不是很沒用？我越有錢，就越喪失與敵皆亡的勇氣，而且好像再也想不出當年那種把戈登關進籠子里的破局妙招了……說實話，你是不是就因為那一次對我產生好感的？」

「這麼做事不是那些大人物喜歡的手法，真相恐怕離我們還很遠，哪怕執法機關內部參与的也不一定僅僅就這三個人，想想安東尼佩hｔtps://m•hｅtuboｏk•coｍ•coｍ利卡諾被滅口后，洛杉磯檢方是怎麼草草結案的。」

「APLUS被槍擊已經過去四年了，對方沒有打算繼續動手的跡象，貿然去查很可能起反效果……」

真該死。

斯隆翻了個白眼，就算事實如此，她才不會承認，「別這麼自戀了拜託……僅僅是因為對付戈登容易太多罷了。」她說話的同時，起身走過去，順便摸向上衣口袋裡的一張五十刀，她此時並不非常急迫需要購買服務，但希望男人的心情能變好一些。

「這就都對上了。」

沒料到宋亞在百葉窗縫隙里看到高挑的毛妹剛剛在別墅門口下車，聲音拔高，語調瞬間也沒心沒肺的變得歡快不已。

老麥克摘下老花鏡說：「史蒂夫海因斯居中，就能將摩圖拉、好萊塢之眼、科倫坡家族、負責刺殺的麥克湯利等兇手全串聯起來……可惜摩圖拉死了，麥克湯利和好萊塢之眼安東尼佩利卡諾全被滅口，只有一個崔佛在逃。我研究過崔佛，那傢伙有犯罪天賦、驚人的反偵察能力、槍法好、極端狂妄，但他只是莽夫，麥克湯利才是那個小犯罪團隊的大腦，崔佛不一定知道內情。甚至死掉的摩圖拉和安東尼佩利卡諾都可能被矇騙了，摩圖拉很可能僅僅只單純打算的買兇殺你，但被大人物們夥同這幫FBI利用背鍋了……」

「我懂，但如果沒有他，我又從哪知道這些信息呢？」宋亞將檔案文件放在桌上，用手拍了拍，「我只是個出身南城貧民窟，曾經有幫派背景的混血小子……又不是你這種新英格蘭裔，在米國，你懂這裏面的區別，斯隆女士。」

斯隆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