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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晚沒睡……」

『米國財政部連夜進行緊急閉門會議……』

奧格雷迪接過就匆匆出去了，格林斯潘昨天那麼表態，米股大跌已成定局，他今天很忙，證券行業所有人都會很忙。

好像玩笑開過分了？宋亞抬腕看了眼時間，很有男友力的對她背影補了一句。

四月十四日，星期五。

「誰說要借你錢了，我這星期虧了上十億刀呢。」宋亞笑著回道。

「嗬……」

「看起來還不錯？」

奧格雷迪衝進門時看到了兩人摟摟抱抱的這一幕，他立刻原路後退，關門。

「進來哈，這是你的辦公室。」宋亞趕緊把他叫進來，斯隆已撥著頭髮走到窗前了，「好消息？」

「這個價位可以？」奧格雷迪拿進來一張紙，上面手寫著今天準備拋售的AOL目標價位。

「只是口頭約定而已，那對夫妻現在找不到我們人，今天這行情……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斯隆這次只掙扎了兩下意思意思。

『高盛首席投資顧問科恩女士認為全球經濟前景遠較一年前光明得多，但最富有的經濟體之間發展腳步不一致，米國經濟強勁成長，本子與歐洲相較卻顯得落後，米國股市仍舊是最佳投資目的地……』

「不會的，你那架灣流V很值和*圖*書錢……」

期權資不抵債，她那架貸款買的私人飛機肯定也會被債權人申請扣押，連續操作多家公司上市，斯隆對互聯網信心比自己還足，所以也沒有拿期權進行平衡風險的對賭操作，因為按大牛市背景下的股票漲勢計算，她等解禁期后再直接行權會多賺不少……

『面對風險的不確定性，不論是在金融市場或是人生其他方面，一般的自保方式就是避開……』

正好這時米股開盤，果不其然，納斯達克和紐交所大多數股票開盤即重挫，彭博機屏幕里紅得很喜慶。

「你權宜處理吧。」宋亞給宋則成打個眼色，讓自己的私人律師跟住奧格雷迪，人盯人一道返回交易室。

『投資完全是一種風險評估，投資行為的調整通常是出於對風險概念的變化，九八年亞洲金融風暴就是個好例子，當時全球投資人為避免風險而離開股市轉向了其他市場。』

他突然反悔表態不救博客網站，斯隆非常詫異地扭臉直視他，目光中儘是難以置信和惱怒，「那我跳樓！」她已經絕望到這份上了，「我可受不了到時候被媒體譏笑，說利特曼傳媒CEO無力償還貸款，私人飛機被債權人扣押……」

「看新聞！」

「隨和*圖*書他們的便咯。」宋亞在她臉頰上香了一口。

「APLUS！呃……抱歉！」

「昨天不是說好的今天收盤后承接她倆的股票嗎？」

斯隆脫下高跟鞋惡狠狠砸向電視機。

『投資即意味著風險，金融機構應該做好避險的準備，別過分指望米聯儲的救援……』

「我……會還你的。」斯隆用低如蚊吶的聲音說。

「你……」

彭博機和財經新聞一條條跳利好消息，用以平衡格林斯潘昨天釋放的大炸彈。

『大統領候選人，副統領戈爾昨晚在加州批評米聯儲最近的一系列行動使市場進入持續升息的預期……』

「他們會恨我，恨你。」

「生意就是生意，親愛的……誰叫阿貝爾森夫婦昨天不拋，輕信大股東的口頭承諾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不是嗎？」

斯隆一直縮在角落，將手捂著耳朵輕聲講電話，「我的私人會計師告訴我，今天如果利特曼傳媒系股票再大跌，我真的會破產。」

宋亞箭步過去看盤，昨天那些抗跌的股票也守不住了，無論在納斯達克或紐交所上市的科技公司，微軟、甲骨文、思科、惠普、康柏、戴爾、IBM、AOL等公司全部掉頭往下，YAHOO等近幾個月一直表現不佳的和_圖_書就更不用說了。

「是的！」

她急得也開始像哈莉一樣團團轉，「阿貝爾森夫婦一直在催我們，他們快急瘋了！」博客網站的創始人巴貝爾森夫婦那邊還一副不把她的手機打爆不罷休的架勢。

斯隆注意到了彭博機上的一條快訊。

掛斷後她六神無主地走近宋亞說道。

「可以。」宋亞瞄了眼點頭，「看情況再賣點別的吧，只要感覺能跑掉。」示意私人律師宋則成遞迴一份簽好的授權文件。

「暫時不聊這個了，等下午收盤前再說吧。」

宋亞仔細看了遍，之前表現還不錯的AOL今早跌得很急，自己的那些錢大概在開盤后AOL股價跌幅百分之五的時候全部出清，平均下來大約在百分之四不到點，按當初購入時的價格算，仍賺了一些。

『刷！』

「他們是創始人，目前只有部分股票解禁，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呆在OpenDiary，我們以後有時間慢慢和他們修補關係。」

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奧格雷迪彷彿什麼也沒看到般又回來，「你的AOL股票已經全部跑掉了。」他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展示。

人逢大事有靜氣，有個如沒頭蒼蠅般的漂亮女人在身邊宋亞反而心情寬解不少，笑嘻嘻趁機突然伸手，將她wwｗ.ｈeｔubｏok•ｃｏｍ.cｏm攬入懷中，在大腿上擱著。

「我不知道，但今天這情況……只能拿到這個結果了。」奧格雷迪說。

這句揶揄沒引來預期中斯隆的回懟，她臉色變得愈發蒼白，慢動作似的轉身又回角落裡打電話了。

宋亞也變得有些落寞和唏噓，「我本不想做那麼冷酷的資本家，但大難臨頭……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哪怕做慈善承接了他們的股票，今天也挽救不了OpenDiary網站。已經溺水的還有什麼能力再去救別人呢？」

『You're way too beautiful girl……』

「OK，我明白了……」斯隆非尋常女子，很快也冷靜下來，心裏清楚這是最優解，雖然手段很無情。

其中很多間自己都有持股，哪怕早有心理準備，真正眼睜睜看著上億刀金錢在面前灰飛煙滅，宋亞依然感覺心痛如絞，他按著胸口緩緩坐下，現在只有等待了。

他看奧格雷迪剛興沖沖的樣子就知道有難得的好消息。

這才開盤了不到半小時，按現在四家公司的市值算，斯隆手裡的期權價值已經抵不上她為買那架飛機和其他超前消費貸的款了，幸好暫時還不用這麼計算。

「你好像比昨天有進步。」她撫摸著男人的鬍渣稱讚https://m.hetubook.com.com。

「SHXT！這老不死的！這下徹底沒救了！」

早盤前的晨曦將北方信託總部外的玻璃幕牆照得金黃，宋亞從奧格雷迪辦公室窗前往下看，記者們已經在下面的總部大門街對面逐漸聚集，這明顯是自己抵達北方信託總部的消息被透露出去了。

她手機又響了，來電依然是阿貝爾森夫婦的，這次她沒再接，輕輕擱在桌上，任電話里的男人繼續唱。

「不行！這價格已經跑不掉了！」幾分鐘后奧格雷迪用手帕擦著汗，心急火燎地進來。

宋亞心態倒越來越好了，格林斯潘昨天那樣明示也好，專業機構和有錢人對米聯儲主席的發言總是更敏感，時間上比獃頭獃腦的散戶寬裕得多。

「放心吧，我才不會讓我最好的CEO破產……」

米聯儲主席格林斯潘那張老臉又出現了，在房間里的幾人眼中簡直就是個惡魔，好像是米國企業研究所的一個什麼會來著，他似乎是覺得昨天在參院聽證會上說得還不夠過癮，竟然再度發表公開演講，『大洪水只會一百年發生一次，金融機構也應該只有在非常罕見的情況下，才可指望央銀給予救援……』

「噢……」斯隆專註于利特曼傳媒系的四間上市公司，全都在大跌，特別是音樂和小說網站，K線幾乎快九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