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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規定的？」君臨再問。

她說著高舉手中誓約之劍，看不見的劍鋒顯露出一股強烈已極的氣勢。

衛宮切嗣輕輕搖頭：「我已經變了。曾經的我，願意為了讓世界和平而背負一切罪惡，但現在，我知道了。那是愚蠢的選擇。」

「這或許很殘忍，但就是事實。」君臨同情的看她：「就象人吃肉食，動物們也是無辜的。這比喻有些老套，但卻是顛撲不破的真理。亞瑟王閣下，您也是肉食者吧？」

呆毛女王顫抖著：「所以，正義是錯誤的？所以，誰強大誰就是正義的？」

衛宮切嗣目光便黯淡下來。

這裏的文明已經發展到相當璀璨的程度，以星光文明為例，橫渡星空，早已成就星際文明。

手指在誓約之劍輕輕點了一下，他說：「所以，你還是在為了自己而抗拒現實？」

飛升者文明意識體大融合的產物。

「難道這需要有人規定嗎？」她怔怔問。

「是的，為了自己。自私的自己！」衛宮切嗣卻道：「捨棄生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連心和圖書中的信念都捨棄。你不能接受，他越是說的有道理，你就越是不能接受，為此不惜揮起手中的劍。」

可是……

進化！

尼古拉是什麼人？

她憤怒的大聲道：「你們這些傢伙，就這麼想要強大嗎？把強大的力量看成是唯一的正義？我接受不了！我有我的理念，那是我存在的憑依！」

為了一己之私，連整個位面的信徒都可以棄之不顧。

呆毛女王一怔。

「你以為你是生來就擁有的正義感？不，你的想法都是被人為賦予的！不管是現實還是幻想！」他走過去，站到呆毛女王身邊：「所有的法律，道德，都是人制定的！往歷史根源追溯，你會發現無數數不清的可怕。比如曾經宗教統治的歲月，因為發生了瘟疫，就把女性說成是女巫，說是她們導致了瘟疫，直到現在還有許多影視作品把女巫描述成十惡不赦的存在，而那是女性最可憐的時代……再往前追溯，還有過把人投河來判斷他是否無辜的方法。如果淹死了，就說明是有罪的，www.hetubook.com.com沒淹死，那就是無辜的。可笑嗎？但在那個時代，這些都是正義的。」

「那麼告訴我，戰境次元和地球次元，哪一個文明進化的更強？」

「你錯了，亞瑟王閣下。」君臨回答：「力量就是唯一，是至高，是衡量一切的標準，甚至就是正義。」

呆毛女王怔怔的看他。

呆毛女王張了張嘴，一時回答不上來。

誰規定的？

「我也不是為了讓你喜歡而存在的。」衛宮切嗣回答：「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是個純粹的人，但她也因此堅定。」

良久，她說：「過去愚昧，不代表將來也要愚昧。」

這句話打破了呆毛女王的心理防線，她連連退後幾步。

君臨搖搖頭：「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你覺得現代正義的標準是文明進化的標杆？」

「所以你的心中，強大比活著更有意義？」

「邪惡的觀念！」她憤怒大喊道：「力量應當是用來守護正義的。」

但是下一刻，她猛然仰頭，怒視君臨：「不！」

「善良，仁慈，悲和*圖*書憫，愛護，這些都是正義！」

君臨撇撇嘴：「我開始有些不喜歡你了。」

這些法則迴路在君臨筆下，閃耀出奇妙的光輝，就彷彿有了生命。

呆毛女王瑟瑟發抖。

唯一意義！

戰境次元的道德觀，受尼古拉的影響。

重要的是他掌控次元，所以他的意志就是所有存在的意志。

「沒錯！」君臨向後退了幾步：「尼古拉，唯一的次元真神，至高無上的次元主宰！他掌控一切，他決定一切。他告訴我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的意志，就是法律，他的道德，就是正義！」

她沒想到諸神也會如此狠毒。

衛宮切嗣嘆息：「尼古拉。」

呆毛女王怔怔的看著衛宮切嗣，衛宮切嗣雙手插在褲袋裡，道：「君臨不僅僅是個強大的傢伙，也是個狡詐的傢伙。他有他的想法，但我可以肯定，他其實沒有他說的那麼邪惡……一個真正邪惡的人，是不會對幻想生物一次次手下留情的。」

君臨則還在畫他的法則迴路。

君臨將畫好的「符」在燈光下照了照，滿意點和*圖*書頭，然後才說：「不是嗎？」

地球沒法比。

這就是尼古拉！

如果君臨把事情搞砸了，他只能用自己賠！

呆毛女王轉頭看君臨。

但是，君臨更重要！

相比之下，呆毛女王的正義在尼古拉的意志面前，不值一提。

呆毛女王語聲冷酷充滿憎恨的問。

什麼？

「你也是。」君臨道。

但是對呆毛女王來說，這卻是不可承受之打擊。

「他要害死所有的人！」呆毛女王大喊。

這個問題讓呆毛一滯。

「你並不知道真相。」衛宮切嗣卻回答：「你不知道他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是因為那場愚蠢的聖杯對答？」君臨微笑。

「回答不上來了，對嗎？」君臨微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這裡有這裏的正義標準。你知道這裏的正義標準是誰制訂的嗎？」

他是對是錯根本不重要。

他的正義就是所有存在的正義。

沒有意義！

「力量不是唯一。」呆毛女王近乎是嘶吼著回答。

君臨無所謂的看著劍尖，以他現在的實力，輕鬆就可以看破誓約和_圖_書之劍的存在。

這一刻的她心痛無比，淚如雨下。

是的，位面很重要！

生命？

呆毛女王終於明白了。

「不是嗎？」

「為什麼不需要？」君臨反問：「你是地球人的幻想，尼古拉的創造。你應該了解過地球人的歷史。即便是現在的地球，不同的國家，都有不同的準則。有的國家認為自由最重要，持槍殺人都是自由，沒錯，我說的是米國；有的國家認為人類就應該分階級，分高中低等，沒錯，我說的是印度；有的國家認為女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通姦者該被石刑，沒錯，我說的是阿拉伯世界；也有的國家認為政府就應當為人民服務，沒錯，我說的是華夏。」

是這樣嗎？

為了進化，放棄自我的存在。

所以諸神會放縱他，在諸神的眼裡，一個君臨可能比十個位面都有價值。

就連君臨自己都忍不住笑道：「如果我稍微研究一下，或許能製作出屬於自己的符籙，又或者是構建出巫師的模型。不過這終究不是我的路，還是算了吧。」

「什麼是正義？」君臨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