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還真讓她困惑了。
快走到目的地的時候，轉過一處被藤蔓鋪滿的廊道，路邊一個男生背影站在那兒安靜地吸著煙，指尖一團星火。
秦菲：「哦，都是誰啊？」
秦菲機智地想了想，回答：「跟我同一生肖。」
醋吃久了，你的眼裡就看不見別人了。
沒有！
秦菲立刻堅定地搖頭：「不會，誰會傻不拉幾地連續兩次找尷尬。」
陸依也湊過去瞧，到了某一張叫起來：「哇靠，誰偷|拍我的，真他媽又黑又搓。」
秦菲看著這一長串對話，胸腔簡直快出淤血。
對方緊跟著問：比你那男同學帥？
周素頭也不抬：「剛剛群里有人傳了好幾張軍訓照片，我正在看呢。」
好歹算是又再次將局勢扭轉了回來。
斜對角的陸依找到救星般地伸手過來：「好樣的，祝你今晚見紅！」
下午太陽弱了些，軍訓時還不至於太難熬。
她原是揣著惡作劇的意圖，朝對方奇怪的站姿做出短暫的騷擾，等她們走過就當沒了。
秦菲愣了好久，回復：我不會瞎。
是，即使眼睛不瞎，心也會瞎，只能容納一個人。
但誰知正因為她的出聲，對方居然將頭轉過來了，跟同時好奇回頭張望的四和*圖*書個女生打上照面。
「那我們是去洗不洗？」何彩彩問。
她奉承地回：嗯，就是覺得你好帥。
那應該是上午唱軍歌時，他身子側站著，昂首看著某一處，帽檐之下的眼神專註認真，陽光打下來照著他右半張臉，將黝黑的膚色襯得半明半暗，角度看過去有些昏暗反光。
秦菲解釋說：「那個快來了，不敢洗冷的。」
秦菲她們都注意到了，或許最引人注目的是，猜到這也許是個帥哥的想法。
待長久之後他發來，秦菲還以為他打了長串的守則，正要於心不忍原諒他來著，卻只看見一行字。
這話讓正在收衣服的秦菲聽見了，走回來說：「營長怎麼了，怕他闖女浴室？」
幾乎是異口同聲：「營……營長好！」
最後，為了救場，她只能斬釘截鐵地回：我永遠不會吃醋。
對方模樣高大，身穿深灰色短袖短褲，隱在遮擋月光的暗處，孤身一個人不知道鬼鬼祟祟在幹嘛。
他又顧自回。
雖然知道這種被動形式是無法遵守的，但她莫名想藉機將他這一軍。
別扯話。
「嗯？」話題太突兀，其餘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她。
陸依插話：「神經病啊。」
只是沒事的時候，她也不便跟他經常在手機里交流，怕壞他事兒和*圖*書。
秦菲卻看那人不對勁，小聲說：「他不會是在解小便吧？」
周素忍住笑意：「誰會在這種地方小便。」
何彩彩戳戳秦菲的手肘，討好般笑：「那你什麼時候給我們看下照片唄，解一下好奇心。」
到樓下的時候，秦菲說要去開水房打熱水，周素想不通：「去淋浴你還帶上熱水，這不是找麻煩嗎？」
周素率先注意到秦菲神色複雜，唬她：「嘿！發什麼呆？」
陸依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周素甩手揮她：「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分明是你怎麼吃都吃不胖。」
三十四歲，她還真是不敢想，若是再因為別的因素拖個幾年，還真是老來得子了。
你中午也吃醋了？
這……讓她接不下去了。
緊接著，是四張懵逼的臉。
這次去的路上比昨天熟悉不少，大伙兒基本也分散精神在欣賞路邊風景。
周素說：「我還是想去大澡堂，那兒洗澡挺快的。」
陸依看著她繼續低頭吃香喝辣，嘖嘖嘴說：「你可真能吃，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花在吃的上面了吧？」
「要不你吼一聲問問？」周素說。
「那走吧。」
「不是啊，昨天已經撞過一面了。」
秦菲裝傻充愣：誰啊？你說哪個男同學？
周素走在最前面，朝其餘三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聲問：「這人停在和-圖-書這兒做什麼？」
「……」秦菲抬頭看她們表情才反應過來哪兒不對勁，停頓下來改口糾正，「呃……我是說女人以後生孩子啊，身體素質一定要強，所以別為了減肥虧待了年輕時的身體。」
剛說完這話，對面的周素捧著手機興奮起來。
照片上的他站在鏡頭之內，是顯然的拍攝目標，而他背手跨立站著，似乎並沒發現正在被偷|拍。
跟你訂婚的男人都不認識了？
秦菲放下手機，夾了一個肉丸，吶吶道：「我好像知道我啥時候來的了。」
「都是偷|拍的。」周素一張張瀏覽過去，每看一張都不由嫌棄一聲。
秦菲眼神閃避，支吾了幾聲說：「我……等畢業吧。」
何彩彩哀嘆：「咱們得同甘共苦了，軍訓時候來這個真糟心。」
秦菲點點頭心虛說：「嗯。」
所以呢，發照片的意思是？
可有那麼一點想見的時刻見不著，心還是痒痒的。
當然，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新加的軍婚守則最後一條，你昨天剛剛申請通過的。
他最後回：知道帥就好，還不算完全瞎了。
結果對方話裡有話，讓她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他現在幾歲啊？」
秦菲挑了其中算最清晰的一張，保存下來，接著轉發給「兵叔叔
m.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並配字質問。居然被帶偏了，她忿忿地回。
傍晚走完會操，照例是解放后吃晚飯，緊接著再是短暫的夜訓，一片黑燈瞎火，大伙兒幾乎都能偷懶就偷懶。
秦菲問：「你覺得他今天還會在那兒？」
秦菲拍掉她的手：「你才見紅。」
到晚上結束之後，秦菲都沒再見到裴笙。
陸依則問秦菲：「你現在就計劃人生了，打算什麼時候生啊？」
「那他怎麼一直站在那兒？」
陸依好奇地趴過來八卦：「是不是你一畢業，你家那位兵哥哥也退役了？然後你們就打算結婚了？」
領導有事忙活，也在情理之中。
「洗啊。」秦菲說，「趕緊洗完回來，咱們還有時間斗地主。」
「有啊。」說話的時候，秦菲鼓著腮幫子嚼著，「我吃了心情好，消化系統自然順暢了，營養就是這麼來的。」
秦菲很鎮定：「上個月的今天。」
室友們自然沒有猜出她說這話的用意，了悟道：「哦，那就是同齡啊。」
打完熱水，四人再次上路。
快要擦身而過的時候，秦菲藉著黑夜提著膽突然吹了聲口哨，狀似不經意地喊了句：「帥哥？」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秦菲噎了一下，終於有理由回過去。
秦菲安慰她：「別怕，挺挺就過去了。」
看看，這是誰？
陸依小聲道：「說不定呢。」
何彩彩膽兒小，催促趕緊去澡堂，別和_圖_書多管閑事。
秦菲默默吸著飲料，這就相當困難了啊，應該說相當不困難，你們不都天天在打照面嘛。
陸依顧慮說：「要是今天再碰見營長怎麼辦？」
說悄悄話的時候，四人離那男生越走越近。
每回到這，她都是掩飾笑笑：「他害羞，不喜歡拍照。」
大家都是拿來共享，來自各種不同像素的手機偷|拍，因此毫無技術可言。
我不介意你多吃醋，吃醋對身體好，尤其對你的眼睛。
秦菲一看有戲，也樂滋滋地拿自己手機去看，結果剛點開到其中一張，卻一眼醒目地看見某人。
差一輪哪……
何彩彩看著秦菲的碗內：「你吃的這些叫有營養嗎？」
秦菲遠遠瞥了一眼，問：「看什麼呢？」
這跟眼睛有什麼關係？
奸詐的男人啊，將她帶偏後才開始回正軌過來反問她。
「什麼時候？」
四人商議完畢，關上宿舍門一道出去了。
秦菲將那張照片劃過去，下一張的主角還是他，似乎是連拍，她回頭去看上傳者，幾乎都是女生。
到了晚間回宿舍洗澡時段，同樣的問題又來了。
何彩彩：「好神秘啊。」
這是她認為最實在的想法，雖然等畢業還得起碼四個年頭，她自己還過得去，某人加一下卻已經三十四。
秦菲剛喝了一口湯，頓時心滿意足，不假思索回：「當然，不吃好以後怎麼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