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嗯？沒戲了？
小劇場
秦小菲：哼！
說完人就消失在轉角。
裴笙放緩腳步，轉頭：「有點事，你們先坐著，差不多也可以下來了。」
或許，他也可以配合她演出，滿足她渴望已久的男主出軌戲份。
秦菲手上還拿著兩串肉丸，她沒有吃過，是特意等他過來分享的。
秦小菲：這……太久了。你欺人太甚！
秦菲一聽他回應了，戲精體質愈發膨脹：「不行，我想回頭是岸，營長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痴迷於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從宿舍樓出去到昨天相見的營地西門外，需要經過食堂邊的小賣部，秦菲走過的時候朝里望了一眼。
「不是我的？」不等她說完，某人接過話，聲音不由提高几度。
他安慰她：「別擔心，你做都已經做了，之前不知道後果嗎？」
裴笙一直背著手，那兒還拎著袋子，他問她：「不是說需要烤串伺候？自己先買上了？」
秦小菲：……
「當然不能餓。」秦菲說完便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個，雙頰鼓起來抱怨說，「軍訓這麼辛苦，我體重都快掉了。」
說話的時候，她嘴裏一刻不停，聲音都變得模糊，他嫌棄道：「吃完再跟我說話。」
「給你吃。」她友好地將手上其中一串遞到他面前。
「……」她皺眉，無法理解，「為什麼不放粉，都沒味了。」
他走到昨天原地站立的地方，躑躅停下，靜靜等待著某人尋來。
秦小菲：民女一個街市賣豆腐的，自然只能是小妾。
然而他卻提嗓了：「有吃的還這麼多和*圖*書問題，原本晚上不許你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裴笙頭疼皺眉：「還學貓叫呢，沒玩夠嗎？」
「起來。」他沒動，居高臨下望著她。
不知是否錯覺，秦菲居然在戲中聽出幾分真誠的憤怒，這迫不及待地替自己戴上變色的帽子，是怎麼回事？
林天斜眼：「貓咋叫？」
得了，他還是從她口中得知自己的劇本情節。
秦菲趁著夜色暗暗剮了他一眼，不滿地皺鼻輕哼了聲。
另一邊，裴笙依舊是先前的打扮，剛從食堂二樓專為軍訓教官備夜宵的就餐區走出，行色匆匆打算下樓去。
他耐心道：「我問你，心裏有沒有做過打算，準備什麼時候生？我爸媽都等著呢。」
於是她雙臂抱緊胸前，適當遮住薄薄的睡衣料子，走入明亮的櫃檯區，伸手要了兩串肉丸。
裴大人：休想！放了你，我跟誰討虧損的彩禮錢。嗯？
裴笙滾著臉頰表面，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做戲。
這做主的架勢無形之中又擺出來了，秦菲不敢惹他，身子稍稍靠前：「謝謝長官大人。」
裴笙沒說什麼，手從背後伸到前面，將塑料袋遞到她眼前晃。
說完她塞了第二個進嘴裏。
沒想到他還會給自己加戲。
「吃完了？」他問。
說完戲很足地抽噎了兩下。
裴笙從食堂側面戶外樓梯下來，這兒樓底附近的燈全壞了，沒一盞是會亮的。
秦菲：「喵喵喵——」
先前知道她洗完澡回去，以為面子薄不打算理會他，他也不強求。
「不是，貓還小。」她拉著自己的睡衣，悄悄嘟起嘴嗔怪地看他，「現在不能生崽。和圖書」
秦菲顫抖半克制的笑聲，整個人前俯後仰，幾乎是踉蹌著從灌木叢內走出，即使是到了嚴肅著一張臉的某人面前，也仍是沒有將惡作劇的效果收斂。
等吃完了，她嘴上油膩，又沒帶紙巾，只能伸著五爪自個舔嘴角。
他冷冷嗤笑：「放過你，那你覺得我能放過你肚子里的孩子？」
只聽他又說：「早晚得生，你說說看，打算什麼時候生？」
那一刻，他心底有無奈也有些好笑，年齡差擺在這兒，確實不是可以掩蓋抹去的，但他就這麼看著，似乎覺得也是一種享受。
「……」
他接話道：「哦，是誰呀？」
秦小菲：那兩年？
裴笙低頭看自己手中，很平常地解釋：「給樓下的貓，看著可憐，去喂一下。」
林天看著不由起疑，自言自語：「給貓吃啥啊，什麼時候這麼有閑善心了？」
坐落在一旁席間消遣休憩的指導員林天看見了，高聲叫住他：「老裴，幹什麼去？」
平復完笑意，秦菲撐著膝蓋站起身，睡衣從將她全身包裹到露出兩截雪白的細腿，看得裴笙垂眸挪不開視線。
「領上結婚證后，立刻計劃。」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聽她欠揍地說：「咱們這樣子，真的對得起營長夫人嗎？」
「……」
裴大人：那就是還不上來？
「叫春。」
「嗯，我讓他們少放的。」
尤其邊上樹木叢生，各種植物遮擋著遠處外邊傾瀉過來的燈光，無法辨清黑暗之中的人影樣貌。
她仍在裝戲，卻感到這戲份越來越不走心，更像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難道某人已經脫離了？
三連長喝口水m•ｈeｔuｂoｏk.cｏｍ.coｍ放下，開玩笑說：「估計營長是喜歡聽貓叫。」
圍著櫃檯買關東煮的同學不少，煮熟的食物香味飄出來，勾起她內心想吃夜宵的食慾。
她開玩笑：「被我抓到了，你身上有女人香水味。」
秦菲腦中仍在發展劇情，不假思索地做拒絕：「不行，不能生。」
還算理智，俗套的劇情不該是偷偷生下來么。
秦菲接住紙巾，有些意外他隨身帶這些，但有總比沒有好，沒多想直接抽紙擦了起來。
她還好意思說，他差點以為自己被放鴿子了。
其中一教官嚷嚷：「營長，您還不如給我吃，我能吃完。」
說完，萬般無奈地看向他，讓他平白無故背了一口道德之鍋。
突然之間又收到她的信息，他二話不說便去給她買了吃的。
嫌棄地溝油的人，怎麼可能會給她買。
「啊？」她呆愣住，整個人終於恢復正常。
「……」
裴大人：其實不需要你做豆腐，為夫只想嘗你身上的豆腐。
他還未答，又聽她裝被迫害般道：「要是夫人知道了來陷害我，我該怎麼辦？好害怕啊。」
沒辦法，跟她相處，吃得不備著點，她還不當你是好人。
紙巾上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跟他身上的氣質相違和。
她停下腳步，掂了掂手心裏的硬幣，想著下都下來了，不順便吃一次怎麼對得起這一趟。
裴笙還是沒說，知道她現在忙著吃，打算先等她吃完再說。
嘗到一半，她自言自語：「沒放粉。」
秦菲：「……」
裴笙看著面前這做戲還配合扭捏手勢的女人，活像是瓊瑤劇里中毒出來的，換做別人ｈtｔps://ｗwｗ.ｈetuｂｏok.ｃｏｍ•coｍ他早耐不住發火了，但對她卻是又愛又恨，哭笑不得。
秦菲壓著聲音答：「好玩。不是你來找貓的嗎？」
裴笙笑：「一邊去。」
周圍環境昏黑，秦菲眨了好幾下眼，還未看清是什麼，首先靠敏銳的嗅覺聞出香味，她笑哈哈地直接收下，難以置通道：「你還真的給我買了？」
完了，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
不知是否空間過於寂靜，這哼聲被他聽出來了，反嘲道：「怎麼？吃了還沒聽到一句謝謝？」
裴大人：為何自稱小妾？
裴大人：過來服侍更衣。
三連連長注意到營長手中拎著一隻塑料袋，裡邊看似是幾串剛炸好的肉串，不由好奇問：「你帶給誰去吃啊？」
她繼續用悲傷自惱的口吻說：「夫人對我這麼好，我卻做出這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哎，好糾結，怎麼辦才好啊……」
這倒正好，替他省心了。
秦小菲：大……大人，不如放了我。
秦菲愣住，這都有孩子了，的確有點刺|激。
秦小菲：要不您一年的豆腐錢，我給您免了。
秦菲一心一意擼串，不再分心跟他交流。
「啊？」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
裴大人：一年不夠。
看見老地方三個字時，秦菲的心就飄起來，這種偷摸幽會的感覺，對她來說太刺|激。
秦菲早忘記這茬，嘴裏慢慢咀嚼著，一口咬定：「你肯定不會給我買。」
「喵——」她微笑，「我吃完了。」
秦菲的確也沒想跟他搭話，而是忙著先抽一根肉串出來，直接咬在嘴裏，美滋滋地嚼了起來。
她對他的稱呼隨意切換，令他料想到她又想和-圖-書說什麼調皮話。
「喵——」
「生下來。」他對她說。
他語氣堅決，帶著一絲認真：「我讓你生下來。」
裴大人：一輩子。
秦小菲：大人，您這是虧本生意。
裴笙猛然抖了下身，警覺地扭轉頭去，雙眼微微眯起，看著樹叢中漸漸站立起的「貓身」，抿起雙唇不發一言。
裴大人：虧不虧，我自己心裏清楚。
「嗯？」
「生下來會壞事的。」
裴笙輕聞了下，上頭還散發著熱香味，他笑出一聲：「你還真不會讓自己餓著。」
「好玩啊？」裴笙冷靜地看著她半蹲在那兒，笑得站不起來。
洞房花燭夜。
「不行，我不能一錯再錯。」她苦惱地使勁搖頭，藉著夜色給自己拚命演足戲份，「我已經欺騙夫人了，不能再欺騙營長了。事到如今，其實我想說，這肚子里的孩子……」
他看得無可奈何，伸手從兜里掏出紙巾，給她扔了過去：「擦擦。」
裴笙：「……」
秦菲被他的提點突然想到什麼，自我笑過一陣，挪著小腳步靠近他說：「營長？」
剛打算靠在一棵隱蔽的樹榦上，身後突然傳來嬌媚妖嬈的一聲。
裴笙看著她又裝委屈，伸手扯過她的手臂，將人半抱在身前，柔軟的身軀撞上堅硬的胸膛，瞬間彼此身體都隨之一僵，他順手撫弄她的肩骨，說：「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裴大人：放肆！你乃我重金聘娶，誰敢如此稱呼。
看著她鬧，他笑笑便足矣了。
「呃……」她自然不能讓劇本變成劇透，及時扭轉局勢道，「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只不過我不準備要了，我不能讓錯誤延伸到下一代。」
秦小菲：小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