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正在穿褲，抬起頭來說：「買來都要洗過。」
「真的？」
「你也睡不著？」她仰頭。
男人的手似乎也不動了，只是這樣貼著，然後過了幾秒鐘，單指摸了起來。
她撓著他的喉結說：「我睡不著。」
天色還早，依舊不見明光。
可她身前的男人不覺得，先前那隻手掌順著她的背脊往上，再次將她圈住，似是在扣牢一個不安分的小孩，只由得她在自己懷裡轉動。
她躺在一個人的懷裡, 背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男人聲息平穩，正在熟睡。
她覆上去摸了摸, 只是這樣，安全感十足。
實際上是她透不過氣，想要呼吸一下，又不好意思再來，只能這麼中斷了。
兩人在被子里膩歪了一陣，他又將她摁在胸前抱了很久。
秦菲見了，直接伸手去接：「給我吧。」
她顧自偷偷笑起聲來，他在上頭聽見了，明白她在懶倒做，索性也被她倔強的脾氣給服了，手來回撫摸她的背部，似有若無不輕不重地給她撓癢。
她還是搖頭：「我嫌棄。」
他打了下她的屁股：「我不嫌棄。」
空氣有些泛冷，她收回了手，重新伸進溫暖的被子里，這裏頭的熱量似是皆由他散發的，一波波熾熱的暖意包容著。
「你不會還想要……」她腦中蹦出這個想法，立刻否決掉，同時害怕他真有這種打算，立刻並直身體護住自己，憋著嘴說，「不要來了。」
秦菲突然躺下，人沒反應過來，就見他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
她感覺到，和-圖-書鼓起臉頰咯咯笑，呵氣一陣一陣。
「我每天都這個點醒來。」
可到了這份上，他就這樣憋住，也太不是男人了，果斷壓下去重新將她死死抵住，只留她細碎破吟出聲，無人可救。
秦菲腦袋繃緊，臉色不悅：「你裝睡。」
她只是輕輕啄一下，如同對著令人嘆服的藝術品，她第一次見男人的身體，以前在雜誌上欣賞過，卻還是覺得他的更有完美質感，不誇張也不修飾，自然又健康的原始魅力。
他本可以扔過來，卻是走到了床邊才給她，目光看得她有些發毛，才說：「有機會我給你買大一點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點沒差，跟他一樣的款式套裝，只不過他是灰色的，而她是淡粉色的。
「一定要去嗎？」她苦著臉。
靜靜感受了會, 她轉了個身, 迎面將胳膊環上男人的腰, 頭埋在他胸前, 閉上眼睛深吸, 汲取清晨他身上的味道。
裴笙還沒料到這麼快，雙臂差點沒撐住，怕將她壓重了，只能任由她的速度來回應，加深這個靠威脅得來的吻。
嗯，原來買了情侶裝。
她也不問他是懷著什麼心情去買的，總覺得那場面很滑稽，剛想套上身去，想到什麼又放下來。
秦菲低頭將衣服摸過來看，是一套連帽衛衣褲，衣服前綉著一隻小熊，她捧起來放在鼻尖聞，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問道：「你洗過了？」
「起來。」他強制性地拉起她，又說，「回來給你做早hｅtｕｂｏｏk•cｏm•ｃoｍ餐，想吃什麼吃什麼。」
多操心，對身體不是樁好事。
他目光望向窗外，「雨已經停了。」
然後他在一邊先穿起來。
秦菲被動著姿勢，想要躺下來，他不依，箍住她不讓動。
她沒說明是嫌棄自己還是嫌棄他，只見他臉色沉了下，雙臂收緊，似是要將她揉進懷裡，「剛才親我那麼主動，現在這麼避諱了？」
淡淡的清涼的，卻一絲絲滲透她的感官，強烈撲鼻。
她瞬間來了精神，想要起身，又低聲為難道：「我沒衣服可穿。」
秦菲后肩有些冷，縮著脖拉上被子，又從裏面伸出手，摸上他的眉骨，來回輕輕撫弄。
裴笙歪過頭看見了，一手捋過她額上的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低頭輕吻了一記。
他注意到，問：「又怎麼了？」
哪怕視野不明，但彼此都能看清對方。
也不知昨晚他幾點睡下，她居然好奇他具體要了多久。
秦菲抬眼瞥他一眼，嘴裏咕噥道：「我內衣還掛在衛生間里。」
她犯懶：「我好累，我不想下去。」
「快點，六點之前必須跟我下樓。」
他愣了愣，側看她笑出聲來，快速套好褲子，轉身走向衛生間。
秦菲尚沉浸在獨自偷摸鬼祟的氛圍里，沒料到他什麼時候醒來的，更不知他感受到了什麼，一張臉迅速羞紅，更不願意挪上去面對，就這樣立時安靜不動，靜等下一個時刻。
她好奇：「外面不是濕的嗎？」
過了片刻，男人重回房間，手指上勾著一根細ｍ•heｔｕbooｋ•ｃom.ｃoｍ細的帶子。
她睜眼看房內, 陌生漆黑的環境，窗帘緊遮無光, 有風在外面吹, 凌晨的雨差不多已停。
秦菲心裏彆扭著，昨天被他一弄，都忘記親自收回來，這一刻又讓他親眼所見，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嘲笑。
「不睡懶覺。」他拍拍她，「待會起來跟我下樓跑步鍛煉去。」
想來這事也好辦，她多聽他的話就是了。
然而這一動又壞事了，秦菲感覺自己無意間惹了一個正在蘇醒的獸物，他們此刻的身體某一處……貼得那麼近。
可他還沉浸在得之不易的吻中時，她喘著氣將他鬆了，還狀似好心地聲明：「不止一下了。」
秦菲一直沒開室內燈，因此也不知他穿的什麼，直到出門到了燈火通明的客廳，瞥見他胸前的小熊，頓時愣住。
裴笙沒說話，自個下床，走向櫃邊一個角落，拉開抽屜給她遞了一套衣服過來，還有乾淨的底褲。
秦菲被他這一看，腦海里又映出昨晚不純潔的畫面來，她用雙手捂住全臉，只露出兩隻眨巴的眼睛，悶悶道：「不行，還沒刷牙。」
話音剛落，她迅速伸出手臂勾下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
像是趴著一塊……人體電熱毯。
「就是因為累了，所以打起精神去，不然更加腰酸背痛。」
可這聲音聽在他耳中，卻是帶著嬌嗔撒氣，他沙啞出聲：「親我一下。」
她死活不依，偏過頭靠在他身上，覺得這樣趴著也挺舒服。
他見她這麼防備，眼光含笑彎起唇來，單手摸摸她額頂
和圖書，作勢商量道：「那就親一下。」她在被子里感嘆一聲，不由自主吻了上去。
此刻身體的酸澀感消褪, 混沌如麻的意識漸漸清晰。
男人指尖粗糲，指甲不長，撓起來極為舒服，她閉上眼放鬆享受，嘴角含笑愜意起來。
他理直氣壯地笑：「不裝睡怎麼知道你有那麼多小動作。」
「讓我下來。」經過一夜，她有些無力發軟。
她一聽，無神的雙眼頓時有了活力，「我想要吃麵條、餛飩、蒸餃、土豆餅，還有那種包各種料的雞蛋餅。」
秦菲知道他在捉弄她，抱過他的腰，干哼了一聲。
秦菲這回確信他已經醒了，因被他弄得有些癢，綳直身遠離那隻手，在空間內朝他挪近。
他心裏苦笑，騙一個小丫頭來親，算是怎麼回事。
男人隨即出門了。
秦菲凌晨五點便醒了，她睡覺會認床, 不過是昨晚渾身極累, 因此很容易就睡去。
他一時心癢難耐，想正面看她害羞，抱住她翻滾了一遍，直接將人壓在身下，雙臂撐在兩邊低頭看。
秦菲抓著他的肩膀，好動地將身子往下移，到了快及他腹肌處，她觸手上去摸了摸，即使環境昏黑，也能憑藉手感認出那一塊塊肌理分明的健實肉體。
秦菲領悟出來，揚手就把手上的東西朝他甩過去，但也僅是一鬧，那遮羞物勾在手指上即刻又收了回來。
如今終於一飽眼福，還是令她非常滿意的。
軍訓那會兒，她看著他打拳時，就幻想著他，卻又沒機會真實觸碰，舍友們談及此類等事都是以和圖書娛樂性的角度，她則用早晚都能成功的心理角度去想。
秦菲將被子拉起，人鑽到裏面穿衣，對外面的他催促：「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很快好了。」
秦菲已經沒了睡意, 她睜著眼，看他酣睡的面容，安靜溫和，沒了平常慣例嚴肅的表情，如同一隻饜足的野獸。
裴笙蹙起眉頭，而後無奈地笑應：「行，帶你出去吃。」
秦菲腦子一片漿糊，想起昨晚上難以言喻的感受，機智地馬上又縮回去，同時在身前曲起雙腿，抵在彼此之間，人蜷縮地如同一隻蝦米。
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下一步的心愿是，兩人能在溝通上達成共鳴，未來沒有隔閡阻礙。
他聽見了，指尖捏了她一把，雙臂抱住她直接轉了個身，朝天躺平，讓她趴在他身上。
裴笙退遠了笑，再次提醒：「時間不多了。」
「真的。」
忽然間的，她看過他這副模樣，心覺以後該讓他省點心了。
她雙手微撐著，兩眼望著他，他同樣也望著她。
秦菲微動了下身, 感受到腰間搭著一條臂，拿手伸下去，抓住小腹上貼著的那隻手, 粗糙帶繭。
他任由她動作：「嗯。」
這麼想著，她用手指在上面順著淺溝劃了幾下，打算再真實感受一下那種硬朗的感覺，忽然間垂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動了，往下摸去直接按住了她的臀。
片段式的回憶里，他給她擺姿勢，哄著她翻來覆去，她不肯，又在耳邊安慰她，親吻她臉頰脖子，附帶幾下啃咬。
她理解，又問：「那今天睡懶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