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秦菲拿被子遮住半張臉，挎著臉：「好丟人。」
周素看她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搖頭嘆氣：「真病得不輕了，早點睡吧，對肚子里的孩子好。」
何彩彩將手機接過來，見是一條網上求助問答。
秦菲點頭。
翻看聊天記錄，最近一次還是前天。
何彩彩皺眉：「你希望有嗎？」
何彩彩搖搖頭：「只聽見咕嚕聲，應該是晚上吃了碗面在消化了吧。」
何彩彩質疑：「最近上課你好像是經常打哈欠來著，不過這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幾天心裏煩躁晚睡的緣故嗎？」
秦菲有苦難言, 面對她們的追問, 說道：「我大姨媽推遲半個月沒來了。」
這一刻，突然間很想傾訴，她試著發了一個親吻過去。
我不是說我不怕。
周素猛敲捶床：「你有什麼了, 快說完整！」
周素已爬上秦菲的床，床板壓得咯吱咯吱響，她挨近秦菲，後者不斷後退。
「當然不希望啊。」秦菲心裏焦急，「快告訴我，你聽出什麼沒有？」
「所以呢？」周素問，「真的有了，你打算做未婚媽媽嗎？」
周素攤手：「我來給你檢查呀。」
秦菲心頭焦急一時也語無倫次, 那邊陸依卻發現什麼，輕聲嚷嚷：「哎哎，你都懷疑你有了, 說明你上次回去那個過了？」
這邊何彩彩剛從她身上坐起，秦菲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是不是有了？」
那邊秒懂：懷了？
秦菲警惕：「你幹什麼？」
和*圖*書陸依跟著調侃：「兵哥哥體力好, 那方面自然強悍。」
何彩彩也揣著同樣的想法：「你懷孕了？」
陸依插嘴：「據說要用晨尿檢查最准。」
周素猛得拍腿：「糟了糟了，後面幾次肯定沒戴。」
你不會是有了
秦菲放下手機，獨自醞釀了會，該怎麼開口，才不至於讓他大吃一驚。
何彩彩住秦菲對床, 隔得近趴過來問：「你怎麼確定沒來就是有了？」
周素說得煞有介事，秦菲嚇呆：「這也是孕期癥狀？」
我不怕。
何彩彩見她神色凝重，雙腿跨過床欄，人趴上秦菲的肚子，耳朵貼在肚皮上，靜靜聆聽了一會。
最近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何彩彩快速掃完，再去看秦菲，用眼神示意，只見後者絕望地點了點頭。
秦菲知道她玩鬧，作護腹狀道：「你別亂來啊，要是被你動了胎氣，以後就認你做小奶奶。」
周素一聽無畏道：「你就為這事？別瞎想了，我經常推遲, 說不定明天就來了。」
何彩彩將網上那段問答讀了一遍。
周素：「……你傻呀，你親戚來之前也會脹痛。」
說完，從秦菲這邊的梯子爬上來，作勢要檢查。
秦菲抓抓頭頂，很頹喪：「後來我睡著了，忘了。」
你也沒找我。
怪不得昨天沒找我聊天。m.hetubook.com.com
那就好。
可回答沒等來，卻等來他一連串的猜忌。
那方停頓了會，再發來的時候，似乎猜到一些。
秦菲緊接著摸向自己的肚子，手貼著感受了會兒，突然間招呼何彩彩說：「彩彩，你過來聽聽，裏面是不是有東西在跳動？」
秦菲雙手抱胸：「檢查什麼？」
秦菲佯裝嚴肅：「不許笑，我的心靈感應很準的。」
班上那女孩是你
「怎麼幫你啊？」周素忍住笑意, 「你們做了……沒帶套嗎？」
這些天，她反覆想了很多遍，當看清自己慢慢與網上的癥狀相重合，她便有了無數種打算跟安排，直到剛剛數了數超十五天，才熬不住先跟室友坦白求支招。
這保證如同定心丸，讓秦菲的心稍稍落一半，同時也引他回答下一問。
別玩手機，趕緊睡覺。
這回她清楚知道，表達誤導，真的能害死人。
秦菲記得校外有一家藥店，不過距離有些路程，又不好意思麻煩她們，便說：「明天我早點起床，自己去買就好。」
秦菲憂心忡忡：「你再聽一遍？」
什麼跟什麼，秦菲覺得腦子轉暈了，回歸正題。
我今天聽說一個事情，我們班上一個女生有了。
陸依驚訝：「這都能睡著？」
秦菲自然沒這個打算，現在的她陷入多重煩惱，首先不確定有沒有，其次有了該不該要，最後要和圖書的話未來人生該怎麼計劃。
拿出來，他發了兩個字。
「等你肚子吹起來就不丟人了？」周素感覺匪夷所思，「我說你是不是杞人憂天啊，你怎麼會覺得自己有了呢？」
秦菲翻了個身仰天躺平，抓住自己的胸口說：「我覺得我的胸也開始脹了，這會不會是因為生孩子需要產奶的緣故？」
更讓她難以確信的是，這種不確定因素所產生的影響，她居然覺得真有了也沒什麼不好。
秦菲話只說一半，讓其餘三人好奇心憋急了, 恨不得從床上飛過去問。
答：月經推遲，尿頻，嗜睡，胃口變化……
對啊。
宿舍恰好熄燈，何彩彩在那頭悄聲安慰：「秦菲，你別擔心，要不明天我陪你去藥店。」
因為她這些天煩悶，想跟他坦白又不知怎麼開口，才這樣擱置著沒說話。
陸依問：「你嗜睡？」
那頭的陸依跟周素干著急，問何彩彩：「看到什麼了？」
秦菲拿過枕頭欲摔：「喂你們倆個, 太沒人性了, 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那頭陸依笑瘋，說：「秦菲，要真有的話，一顆胚胎你還能聽出心跳？」
秦菲覺得他誤會了什麼，趕緊解釋清楚。
被問到這點，秦菲拿出手機，自己不說話，點開屏幕給何彩彩看。
我現在來找你
問：有孕的前期癥狀是什麼？
秦菲不相信周素說的，她清楚記得那晚準備之前，他向她承諾過，大學這幾年不會讓她有麻煩，難不成只是忽悠？
將手機
m.ｈｅtuｂｏok.coｍ.ｃｏｍ放枕下等了會，還在想著措辭，突然間感受到震動。
「我說你不是有孕了，你是發燒了，病得不輕，還有幻想症了。」
何彩彩擺手笑：「我聽不出來，你別是心理作用吧？」
周素驚呼：「哇塞, 兵哥哥一次中獎，這麼厲害啊！」
他又耐心等：那你說說看，我在這邊看著。
「躲什麼呀。」周素靠上去。
秦菲心煩意亂，抱著枕頭躺下，想了一會兒后，悲催哀嚎：「你們幫我出出主意啊，我真感覺有了，要怎麼去檢查啊？」
秦菲一時看得眼花，發現他連標點都來不及帶上，腦迴路直接將自己扣上當爹的帽子。
要我給你打個電話？
那我問你，我們上次那一晚，我後來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做措施？
有了多久了
宿舍熄燈了吧？
秦菲回憶起那晚, 說：「第一次戴了，第二次也戴了……」她話說到一半記不起來，抬眼再看室友們, 個個瞠目結舌。
她快速回：不用，我室友都睡了。
秦菲再次點頭。
離她最近的何彩彩好奇問：「秦菲，你們做了幾次啊？」
秦菲目前只想求支招，沒想瞞著, 便點頭承認。
秦菲以為他手誤，沒來得及打字，便耐心等他的回答。
秦菲拐彎抹角地想了一圈，發過去。
秦菲看時間，剛好十一點過和圖書。
陸依唯一想到的是：「你有孩子了？」
陸依在對面說：「這還不好辦，明天先去藥店買驗孕棒去。」
說出來什麼事，別心裏憋著。
周素笑：「你尿頻？」
我想跟你聊天。
她開始定鬧鐘，拉上被子，光線籠在裏面。
沒睡？
那邊先是發了一個問號過來。
我是想說，這都是沒有做措施的後果。
周素不跟她廢話，直接伸手上去，貼住秦菲的額頭，讓她抵在那兒動不了。
秦菲在床上坐了一會，稍微清醒了些，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這段日子確實疑神疑鬼了。
還沒想好，又見他發來。
是有一點點麻煩。
那你就是怕了。
嗯。
捂上被子，秦菲長嘆口氣，認為神經質真上身了。
這話說完，三人又一致看向她求證。
另一邊，周素實在忍不住，從床上爬下來，半開玩笑說：「我說這很有可能是你產前憂鬱症，別怕啊，姐姐給你把把脈。」
陸依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側躺打字：睡不著。
設置好後去看了眼微信，裏面沒有他的信息。
那邊回：我會做措施。
說完爬下床。
……
這一次，她直截了當。
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