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她很快走到桌邊，餘光往電腦桌面掃了一眼，霎時驚愣：「你怎麼看我的……」
屏幕上赫然出現數張照片，全是同一個主角。
這原本無心的瀏覽，卻又看出一點名堂來。
裴笙不動聲色地看完這組照片，退出后再去看別的，還發現有她個人自|拍集，便將那些照片全選，手動複製到了電腦主盤內。
他放聲輕笑，僅僅逗她。
他大方承認：「該看的跟不該看的都看見了。」
在她本年的子目錄里, 其中九月份包含了一大堆軍訓照片。
橫豎都矛盾，索性|交給別人去看待吧。
「這樣拍。」她說。
「這人長得好像營長。」
秦菲左右看著照片，自言自語：「好像有點嚴肅了。」
秦菲最終還是選的動畫片。
她站到電腦前，掙扎著問：「你都看見什麼了？」
可當退出九月份時, 意外發現同級下還有一個文件, 名字叫「長官大人」。
這一張，對比之下，她跟個受氣包小媳婦似的。
此時文件已經傳送完畢，裴笙給新的文件夾命名，在她眼皮子底下輸入：長官夫人。
轉頭看去，那傢伙已經若無其事般盯著屏幕，一副專心致志不受打擾的樣子。
大致都是一個意思：這是男朋友？
她主看評論，不少人都在問。
但夫命難拒，秦菲最終還是挑了這張傳上去。
秦菲手上端著水壺，頓時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微微頷首：「是的，www.hetubook.com.com請長官大人移駕飯廳，享用午餐！」
秦菲寫得差不多了，打算再增添一個表情就按發送，可身邊人卻頗有微詞。
秦菲快步往前躲過，回頭問他：「你怎麼老喜歡摸我屁股？」
「有愛情片、科幻片、動畫片、懸疑片……」她籠統報了一遍，最後問他，「你想看什麼？」
秦菲反應快，迅速從他的胳膊下方逃走，溜出廚房，只剩他在廚房壞聲笑著。
她定睛一看，確認沒出錯，居然有人評論——
秦菲沒關電腦更沒拔U盤, 所以這一堆照片擺在裏面, 裴笙閑著無事，粗略看了一遍。
秦菲聽出酸味，將手機舉起來，打開相機說：「那給你側面拍一張。」
初雪下過，陽光灑照，氣溫一時回暖了些。
他沒找她算賬，隨她瞎掰胡鬧，將手機收進兜內，人靠近她，看著她的臉問：「真嫌棄動畫片？那下次換一個？」
手機回到秦菲手中，也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還不如上一張。
飯後，秦菲主動收拾碗筷，裴笙則去水槽放水，挽起袖子等著洗碗。
他聽見了，人逼近她：「罵我什麼呢？」
秦菲端著水壺進來，準備給他的茶杯添水。
她沒那意思，猛然搖頭：「沒有。」
秦菲這才想起，今晚是平安夜，這個作為西方的節日，氣氛已被國人過得濃厚又熱鬧。
這些照片被她如數家珍收集到了一塊hｔｔ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ｏｋ.ｃom•ｃom，背後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秦菲還在看，看出點什麼，說：「再嚴肅一點，就像我爸了。」
可他卻當真了，擺好姿勢正面對著她，唇角微微勾起。
嗯，這個理由沒法反駁。
秦菲夾了一塊往他碗里遞，笑問：「你覺得味道怎樣？」
他將盤中的水瀝干，說：「動畫片不費腦，這片子我聽隊里的同志們議論過，都說很不錯。」
他嘖了嘖味：「可樂放多了。」
她嘴硬：「好話不說第二遍。」
裴笙不太相信，當即拿出自個手機，翻到她的朋友圈，就見到下方評論區，她剛剛發送的統一回復。
秦菲看完，統一回復：是的，他說要看動畫片，我就帶出來溜一圈。
視野內光線模糊，就算拍了也看不出什麼。
「因為喜歡。」
照片看了一會兒，他認為很滿意，不容拒絕：「就這張。」
點擊發送的那一刻，秦菲心底突突的，總怕有人會認出來，卻又期盼被認出來。
秦菲不敢置信：「你確定嗎？」
剛點開，粗略瞧了眼最新評論，手機差點沒拿穩。
「什麼時候打算不藏著掖著？」
他看向大屏幕，理論說：「是你覺得嚴肅。」
「走吧。」
裴笙走在前頭，秦菲跟在後頭，她無聊地拿出手機，去翻朋友圈。
兩人看的是下午場，進了放映廳，裏面坐著不少男女情侶，也有大人小孩。
她於是將www.hetubook.com.com兩張票一塊拍了，拍完開始編輯文字。
到達電影院，等待區人滿為患。
彼時裴笙正在書房，坐在電腦前面, 看著硬碟里新多出來的遊記文件。
秦菲換了衣服去廚房，準備了幾道簡單菜色。
秦菲皺眉：「你不會以為我的智商只夠看動畫片吧？」
合照中，他們都帶著眼鏡，他將她的頭按在胸前，自己歪著頭靠在她頭頂，親密無間。
他一張張翻看過去，不敢遺漏，發現有幾張自己上鏡了, 只不過那角度一看就是旁人所拍, 估計是她從哪個班級群里撈過來的。
隔著眼鏡，她掩藏幸災樂禍：「沒什麼。」
發現那兒已然又多了幾十條消息。
秦菲明白待會要出去，於是摸出手機，進入影片待選區，看見各種類型的都有，好評差評參差不齊。
秦菲按了一下，咔嚓定格。
秦菲也笑起來，拿過他手上的眼鏡替他戴上。
裴笙好奇地湊過來瞧，看她在打什麼字。
裴笙見了，將他的也扔過去。
倆人在溫馨靜謐的氛圍下吃著午飯，裴笙往那道紅汁雞翅上敲了敲，說：「你倒還挺會融合。」
「好話。」他點頭揣摩了遍，自我定論道，「我聽見了，你在誇我活好是吧？」
秦菲當時沒得選，只留邊上還有兩個空位，挑完便滿場了。
機會被他搶先了，她微微抱怨：「應該是我來洗。」
裴笙輕笑，將文件夾收好，起身推開椅子，往ｗwｗ•ｈetｕｂooｋ.ｃoｍ.ｃｏm她身後拍了一下。
他沒拒絕，配合著將眼鏡戴准了，遮住那道明亮逼人的視線。
蘿蔔燉排骨、炒西蘭花、油燜蝦……
他坦然承認：「嗯，我是不要臉，那現在繼續做不要臉的事情。」
「網上找一下，現在有什麼電影上映。」
他放了句話：「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那你還看什麼？」他扯了塊毛巾將手擦乾，看著她笑，「愛情動作片？」
進度條衝到一半，書房門被人敲響了。
「……」裴笙將目光轉回來，奪過她的手機說，「重來。」
「笑什麼？」他將手伸到她頭頂，愛撫一樣摸著。
後排的人望著前面的人，看不清具體樣貌，只覺得這無法忽視的兩道身影，看起來身高差十足。
她翻找冰箱的時候, 還意外看見裏面擱著幾罐可樂, 沒仔細想過這是怎麼來的, 索性來了道可樂雞翅。
這回換他主導，將手機拿遠了些，拍了兩人的合照。
廳內光線昏暗，她徑自往裡邊走，整一排的人紛紛側身相讓，裴笙則搭著她的肩往前，一路護送，偶爾提醒她看腳下。
到了放映結束，人群紛紛離座，排隊散場。
她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閑下來覺得這種狀態也不錯。
秦菲朋友圈同學不少，大伙兒平時點贊評論，互動性很高。
……
照片中，男人只露出英俊輪廓，鼻樑高挺嘴唇緊抿，面容中透露著嚴峻氣勢。
他將頭湊過來，看了一圈，點了其中一hetubook.com.com個：「就動畫片吧。」
秦菲臉色刷得一紅，低聲罵一句。
邊上的男人聽見了，轉過頭來看她，秦菲立刻閉聲，不可避免地回視過去。
發送完畢，她忍不住笑出誇張聲。
秦菲找到座位坐下，迫不及待地拍起了電影票根，打算曬到朋友圈。
她覺得奇怪，自己又去嘗，舔了好一會兒，認真說：「我沒放很多啊，食譜上說這點夠量了。」
秦菲瞬時無話可說。
裴笙簡單掃完，並沒發現有什麼特別, 意料之中, 她原本就不是個愛拍照的人。
目前這條朋友圈一經發出，五分鐘之內已經獲得不少贊跟評論。
秦菲不可避免地想歪了，搓搓手問：「那我去幹什麼？」
有他穿軍裝的陣容, 是珍藏在老宅的相冊之中；有他穿迷彩的背影或側面，是在操場上不經意被偷|拍；有倆人訂婚宴上的合照，是從一堆群照那兒找來的；也有他穿著休閑裝站在車邊，那是倆人還沒確定關係的時候……
秦菲臉漲得通紅，瞬間結巴：「……不要臉。」
秦菲抬頭，沒有問，這意思很明確。
秦菲撇撇嘴，給他的茶杯斟滿，心說這下好了，什麼隱私都沒了。
說著，將手撐在她身後的牆上。
裴笙當即心跳變快, 某種隱藏著的未知驚喜呼之欲出，他挪動滑鼠雙擊進去。
誰知他又不負責任地來一句：「騙你的。」
裴笙轉過頭來，看著她問：「午飯做好了？」
秦菲拿著筷子杵碗底，暫時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