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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電話。」

嚴昱澤停頓了兩秒，忽然說：「你怎麼沒反應，不追問特殊的意思嗎？」

嚴昱澤緊跟著資料的消息說：他很低調，紙面上能查到的只有這些。

「你不捧一下怎麼能突出我這份情報來之不易，」嚴昱澤理所當然地說，「行了，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我就直接公布答案。久城還提供一種特殊諮詢，只對投資方和最高級的客戶，範圍縮的很小，在他們那個圈子被稱作風水諮詢。」

阮棠一邊把臉和記憶對上號，一邊婉言拒絕對方。怎麼拒絕不讓對方感覺難堪是一門學問，幸而阮棠還真不缺經驗，算是熟門熟路了。

性別，籍貫，求學經歷等等……全部都在上面。

就這樣吃吃喝喝躺著看電視刷手機的把除夕給過了，阮棠窩在沙發里，頓時有種不知今夕何年的混沌感。

阮棠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全部看完。個人履歷相當出彩，看得出是從小優秀到大的人。

阮棠坐在窗前，看著外間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飛快後退，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感慨，有些微的喜悅，也有不知所起的傷感。

「你要是有錢，願意為些虛無縹緲掏這個錢？」嚴昱澤反問。

「那又怎麼樣。」嚴昱澤挑眉，顯得有些痞氣，「拍戲我不感興趣，再耗下去沒意思，合同期限也沒剩多少時間，趁這個時候結束正好。」

嚴昱澤看一眼手機屏幕，臉上沒什麼表示。韓萌推開院子的門，「阿澤這麼冷你站外面幹和*圖*書什麼？」

嚴昱澤笑出聲：「你電影台詞記得夠順溜的。哎，不對，你看電影啊？為什麼上次問你的三部都沒看過。」

過年期間的微（哈）信功能有點特殊，提到新年字樣，滿屏幕掉落元寶。

手機連續震動把她的魂魄給召回來，打開一看，大部分都是同學同事的拜年消息，如同一本好聽好玩的吉祥話大全，每個人都能組合出新的。阮棠逐一回復，直到看到嚴昱澤的消息。

阮棠給爸媽各買一件羊絨衫，另外還買了一套護膚品和煙。下午她背著大包提著行李箱擠入歸鄉的人潮。地鐵車站隨處都可以看見帶著行囊行色匆匆的人們，人流匯聚，摩肩擦踵，彷彿是河流中的魚兒，趕著浪花匯聚到大海，很快又分流，回歸自己最初的溪流。

阮棠正嚴肅等他繼續說，聽到這句，嘴角抽搐，「大哥你打電話還要像說相聲那樣，非要個捧哏的嗎？就不能直接公布答案？」

阮爸不由分說從她手裡把行李箱搶過，笑得眼角全是褶子，「快回家，你媽給你準備好多吃的。」

「查到點事情，還是關於聞璽的。」嚴昱澤說，「和久城合作的公司很多，在同行里的業績可以說是出類拔萃，就一個業務諮詢公司來說，短短8年就有現在的規模，是不是覺得發展的有點快了。」

韓萌好看秀氣的眉毛皺起，知道他是不會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她有些不滿，但很快又放鬆下來，「我www.ｈeｔｕbook•ｃｏm.ｃｏm聽峰哥說你已經不接通告和劇本了，為什麼呀？」

嚴昱澤隨口刺|激過她，笑笑，神色一斂說：「既然你要查，就多關注點這些信息，我懷疑風水只是個名目，還有其他更隱蔽的事，關於風水的諮詢，永城和香港還海外基金的聯繫也很頻繁。外人很難查。」

這樣一想，她翻起身，拿手機給他回消息：新年快樂。

這個時候還能計較這個，阮棠真想給他跪了，「這是重點嗎？電影的事放一邊，咱們說久城行嗎？」

「別再說了，」嚴昱澤揉了一下韓萌的頭髮，「尊重我的決定，無論誰讓你來勸，你回去告訴他們，你儘力了就好。有事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背景倒是一清二白，本事有點特殊。」

阮棠微微蹙眉。

嚴昱澤哼唧一聲，回到正題，「具體什麼風水諮詢不清楚，但是資方願意動輒千萬上億的投資，就不是一般的風水。看看房子測測吉凶是絕對不值這個價格的。」

「阿澤。」電話那頭輕輕一聲喚，柔柔弱弱，是韓萌的聲音。

剛發完消息，她就接到了嚴昱澤打來的電話。

阮棠一聽就立刻緊張起來，真怕他們兩個又因為什麼吵架，之前兩次聽兩人吵架印象實在太深，她趕緊說：「先這樣吧，你趕緊去陪女朋友。」說著先掛斷。

第二天阮棠收到周迎彤已經回到家的消息，兩人約好初三見面。

阮棠想了想，像聞璽這樣身份的人查起來絕www.hetubook.com.com對不簡單，她極為誠懇地發了條消息過去：謝謝。

韓萌挽著他的手，「過年還有工作？」

韓萌瞪大眼睛，「阿澤，你現在是最紅的時候。」

「過年不都是這樣？」阮棠離開客廳進自己房間並關上門，「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阮爸阮媽站在出口等她。阮棠拖著行李箱跑到兩老面前，嬌軟地喊：「爸，媽。」

他立馬又說：「我問錯人了，這題有點為難你，就是撇除三個零你也付不起，有錢人的感受你不懂。」

……

她剛要回答。

阮棠說：「好。」

嚴昱澤搖了搖頭沒介面。

阮棠：「……我謝謝你哦。」

轉眼已經到了過年前夕，天越發的冷，呼吸間全是白色霧氣。阮棠預定了小年夜這天回家，提早請了假。高鐵票是下午的，上午她正好去百貨公司給爸媽買禮物。昨天晚上她查過工資卡，第一個月實習工資和年終獎都已經到賬，數字對一個剛畢業半年的人來說已經足夠豐厚。

幾乎就在同一秒，嚴昱澤發了消息來：為了查這個知道我費多大勁，和上次撞車一起，你又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嚴昱澤的口氣輕描淡寫，「打算推出娛樂圈。」

嚴昱澤又飛快發來兩條：

過了新春頭兩天，後面幾天阮棠再沒有空閑癱在家裡，每天不是跑親戚就是和高中老同學聚會。經過大學幾年和初入社會的毒打，老同學們和以前多少有些不一樣，大家很是熱鬧地聚了一天。晚上還有heｔuｂook.cｏm.ｃｏm兩個男同學給阮棠發消息，懷念一番青春，感慨歲月匆匆，然後隱晦地表達好感。

嚴昱澤看著手機，挑了一下嘴角。

前一句阮棠聽著挺高興，后一句就有點扎心，她在阮媽的肩膀上拱來拱去，不服氣，「哪裡黑了，咱們白著呢。」

阮棠想起氣派的公司大樓，問：「他是有什麼特殊背景還是本事？」

「哈？」阮棠懷疑耳朵出了問題，「你是說那種請個大師，拿個羅盤的那種？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

阮棠還以為高考之後再也不會面對成績如何的拷問，誰知大姨大叔已經升級到了2.0版本。

「阿澤……」

但是嚴昱澤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挺好的事被他說出來就欠欠的。

這小氣巴巴的口氣簡直要從屏幕上溢出來，阮棠磨了一下后槽牙，很後悔剛才那麼真誠發了「謝謝。」正琢磨著要不要趕緊撤回。

阮棠主動請纓倒垃圾，順便在小區里散步消食。路上遇到幾個老鄰居的阿姨大叔，都熱情拉住她說話，問她找沒找工作？工資高不高？有沒有找對象？——簡直靈魂三連擊。

3個小時的車程不算長也不算短，阮棠身邊座位中途停車時換了人，來了個打扮入時的年輕男人，路上一個勁想和她搭話。阮棠不得不假裝打瞌睡，聽到即將到站的提醒，她猛然站起來，去車廂尾拿了行李，排隊等著下車。

阮棠打開，裏面竟然是聞總的個人資料。

韓萌眼睛頓時泛起霧氣般水蒙蒙的，她hetubook.com.com咬了咬唇，什麼話都沒有說。

晚上回到家裡，阮媽果然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個個都是阮棠喜歡吃的，她頓生佳麗三千該寵信哪個的煩惱，雨露均沾的結果就是晚飯後肚子發漲，連打嗝都怕嗓子眼的菜吐出來。

阮棠想了一下自己存摺里的數字，想象力頓時就貧窮了，有限了，「說不定有錢人就喜歡搞封建迷信這一套，千金難買心頭好。」

「你那怎麼那麼吵？」嚴昱澤問。

他半句沒提拜年，只是發了個文檔過來。

資料照片上聞璽看起來比現在稚嫩一些，可能是前些年拍的。

阮媽一路拉著她的手，不是說「好像瘦了」就是說「是不是晒黑了。」

「失望是會有，但娛樂圈更新迭代的快，她們很快就會有新的偶像。」

「客氣什麼，不用謝。」

姓名：聞璽年齡：30

阮棠：「……」這一過年，感覺對方皮厚的本事都跟著見長。

阮爸阮媽在客廳里在看春晚的重播，春節期間看了不下三次，他們仍然被逗得哈哈大笑。

「記得還就行。」

韓萌抓著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可是你還有粉絲，還有我，現在就隱退太可惜了，你看圈子裡的前輩，哪個不是等賺不動了再退，你這樣粉絲該多失望啊。」

放下手機她又癱回沙發里，認真想了想，到現在為止，嚴昱澤真的出了不少力，尤其在她毫無頭緒的領域，他能換到這些資料和信息，一定也付出同等代價，阮棠覺得，說自己欠他人情，其實一點都不假，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