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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土的保鏢忽然有了發現。

即使如此，旁邊幾人也不敢動。第一個去拔釘子的人現在手指還沒恢復知覺。

金海超到底在商場混了那麼多年，一聽她口氣不對，馬上改了態度，「今天事情太多，我有點亂了，這就馬上安排人去接。」

對方居然是個女聲，清冽中帶著幾分驕矜，「金總是嗎？我現在在尚海機場，趕緊派人來接我吧。」

保鏢伸手去拔，觸手就感到冰冷，刺骨的冷，透過皮膚往骨頭縫裡鑽。他是專業保鏢，碰到這種情況也沒撒手，用儘力氣，可釘子就那麼牢牢地扎在地上紋絲不動。

……

阮棠把耳機塞好，嚴昱澤說：「你開始講吧。」

周圍都挖空，看到這枚奇怪釘子的下方有黃色的紙，幾人都停下來，回頭問金海超該怎麼辦。

女人輕輕笑了一聲，「我？姓喬，全名喬溶月。」

阮棠疑惑地看一眼嚴昱澤，不知道他讓她聽這個幹嘛。

許琅：「金家老頭子前幾天搶救過一次，救回來在icu住了兩天，後來脫離危險了就回原來的病房，這次救回來以後，人就不怎麼愛說話，整天瞪著個眼睛看天花板，吃飯了就張嘴，護士覺得還挺省心的，結果今天早上，他們家請的護工打算給他擦一下身體，把人一翻過來，嚇得魂都飛了。這老頭背後密密麻麻全是血管，凸在皮膚上，還一鼓一鼓的，像裏面有東西在動一樣，這還不夠，https://www.hetubook.com.com叫了醫生來，做全身檢查，你猜怎麼著？」

「金總，我也是很忙的，這次是看在以前有過一次交易才來幫忙，如果你覺得現在晚了沒有必要，我這就回去。」

快到傍晚的時候，落日掛在烏黑的檐角上。

金海超說：「說好了儘快聯繫，你怎麼不早來？」現在老爺子走了，老太太又病危著。

家裡沒有挖土的工具，還是臨時去市場買的鏟子，人手一把開始繞著院子挖土。

阮棠拿起杯子喝一口茶，她還頭一次聽到這種說話像炒豌豆似的風格，聲音還透著一股賤兮兮的感覺，不過他雖然語速快，說的內容還算清晰，繞了一圈后終於進入正題。

「再廢話一句，馬上給你家打電話。」

「金總，有沒有聽過，梨花院落溶溶月，我就是那個溶月。」

保姆經過早上的事，現在還覺得心慌，提起老太太平時反倒想不到什麼內容，就只能說老太太平時身體挺好的，她們幾個服侍的也很盡心。

許琅說：「都說到小護士，接下來就是醫院了，事情來龍去脈我總得說清楚吧，不能讓你懷疑消息的真假和淶源，反正就是楊家老二的小情人，是在醫院工作的，還專門負責最好的那幾個病房，今天早上就是她同事被嚇暈。她哭著打電話找楊家老二，說的那些個事啊，真夠瘮人的。我之前只當是故事在htｔps://wｗw.ｈet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聽，後來一聽名字，死的那個老頭子，就是華明集團金海超的爹。」

正要滔滔不絕開口的許琅被打斷，問：「等什麼？」

女人說：「難道金總還請了別人？」

嚴昱澤拿出藍牙耳機，拿了一隻給阮棠：「你也聽聽。」

保姆苦著臉在那想。

「好的，哪個容？容易的容嗎？」

華明的總部就在尚海市，他馬上回頭吩咐助理安排人去接人，然後再送到斜塘來，突然想到沒問對方名字，又趕緊電話回撥過去。

金家的院子外面圍著一圈的人。從醫院急匆匆趕來的金海超此時頭髮凌亂，臉色陰沉，指揮保鏢和公司助理把院子外面的地全挖起來。

「金總，這個釘子有點問題，我現在手指已經僵了完全不能動。」

白天金家舉辦的流水席上發生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斜塘，有的說金老太太是得了怪病絕症，有的說因為找了個窮的孫女婿把老太太氣出毛病，還有的說他們家中了邪。各種奇怪的議論都有，到了下午，河邊的桌椅都已經被收起。壽宴上出了事，當地人都覺得有些晦氣，現在倒沒有什麼人來附近走動。

許琅一臉問號，不過他覺得要講的事情更重要，馬上說：「這事要從上個禮拜說起，楊家老二你知道吧，剛訂婚才一個月外面就搭上一個小護士……」

阮棠差點被茶給嗆住，咳嗽好幾聲。

嚴昱澤說：「成！本hｔtps://wｗｗ.ｈeｔｕｂook•ｃｏm.com！價！」

金海超剛接了一個電話，是留在醫院的金海陽打過來的，今天事情太多，在尚海醫院里的老爺子金泉過世了，老太太又在壽宴上發生那麼離奇的一幕，兩兄弟疲於奔走，金海陽說醫院又下了病危通知，問他什麼時候過來。

許琅嗚嗚一聲，「說這個人已經死了有兩天了！但是這兩天里，護士明明看到他動，還給他喂飯，你說邪性不邪性。現在醫院上下封了口，護士幾個都嚇壞了，還想著要不要做個法事驅驅邪呢。」

嚴昱澤沒好氣地說：「瞎扯什麼，讓你說醫院的事。」

「這金家老頭子，住院已經有半個月了，之前人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小護士聽見他念叨過，什麼不死，什麼殺了他……澤哥，你說這老頭子不會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這麼一聽，你說華明集團的第一桶金有點問題啊，不會是什麼搶劫得來的吧，電影也有拍過這種題材……」

咖啡館里，嚴昱澤一手拿著手機，朝阮棠看了一眼，說：「你等一下。」

金海超覺得不保險，讓人繼續挖，很快又挖到同樣的釘子五根。

保鏢們圍過來，就把釘子的周圍一圈土挖開，很快就成了一個洞，偏偏釘子孤零零立著，幾人越挖越覺得詭異，金海超就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哥，我的親哥，你幹嘛提這個。」許琅焦急地嚷。

服侍老m.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太太的保姆被金海超叫到一邊，問她最近家裡發生過什麼事。金家發達之後，舉家搬到華明集團現在所在的尚海市，前些年老太太也去住過，但總覺得不習慣，堅持要回老家住，因此一個人住回斜塘，金家兩兄弟不能放任孤老太太一個人居住，就請了保姆作陪，保鏢是最近才另請的。這些年回鄉的時間短，老太太的情況保姆應該是最清楚的。

許琅又問：「澤哥你跟誰說話呢？」

掛上電話，低頭爆了一句粗口，金海超眼裡露出藏不住的戾氣，轉頭去看地里的東西，黃紙就在釘子下方，也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堅韌地撕不開。

他蹲下去，沒敢直接碰釘子，對左右幾個保鏢說，「把旁邊的土都挖開，我倒要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金海超現在根本不耐煩聽這些，揮手打斷她，「就說最近有什麼反常的，奇怪的地方。」

金海超說：「回頭去醫院做個全套檢查，補償不會少你。」

還好這就是金家院子外圍，保鏢進房子里拿了筷子和盒子出來，把釘子夾著放進盒子里，總算沒有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

烏黑的長釘，混在土裡看不清楚，幾個保鏢不知道老闆到底要挖什麼，不過領了工資就要幹活，一鏟子下去，叮的一聲，還以為掘到石頭，鏟子提起來一看，直接崩了個缺口。這可是剛買的新鏟子，保鏢覺得奇怪，朝地里仔細一看，才看到這枚細長，烏黑，不帶一絲光澤的和圖書釘子。

金海超馬上走過去，保鏢讓出位置，讓他看清地里的東西。

「下面好像有黃色的紙。」

掛完電話很快把照片發過去，金海超拿著手機等待，突然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進來。他趕緊點了接通。

金海超抹了一下臉，「海陽，媽那裡你先看著，實在不行轉院去尚海，我現在走不開，家裡有髒東西我非要找出來不可，不然不光是媽，咱們兩個，還有孩子們，全部都要遭殃。」

金海超讓人把裝著釘子的盒子收起，然後給聞璽打了個電話，「聞總，這次真是太感謝您了，跟您員工說的一樣，院子外面埋了東西，是根釘子，現在拔|出|來了……我現在拍照給您，麻煩您再讓手下看看，這個東西該怎麼處理。」

金海超眉頭擰成個川字，深的就像刀刻，剛想說這是哪來的瘋子，忽然想到什麼，腦袋轟轟的，他一時間說話居然有些膈愣，「你……是不是那邊派來的？」

保鏢只好撒手，馬上向金海超彙報情況，他攤開手，兩個手指頭上各一道黑色痕迹，像是墨染上去似的。

嚴昱澤：「許琅，你家裡應該還不知道，上次出口那筆單子為什麼賺的那麼少，是因為你這個大嘴巴喝酒之後把成本價給報出去了……」

金海超覺得這東西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打火機一點，燒在紙條上，說起來也奇怪，火苗一撩，黃紙很快燃成灰，原本固定的釘子忽然就鬆動掉落在土坑裡。

「剛才忘了問，您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