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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聞璽走到車門前，朝著保安方向望了一眼，突然沒了動作。

到了電視台，阮棠抬頭望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建築，驚嘆原來尚海市電視台這麼大，到了裏面才知道，各部分各科室各項目多的嚇人。他們要去的探索解密類在中間樓層，作為不是黃金時段播放的節目，工作組在電視台內話語權不高也不低。

阮棠工作滿打滿算也才半年時間，在加上前兩天剛聽說聞總嚴厲的傳聞，就跟錢佑曼商量：「聞總沒有秘書助理嗎？」

黃宇抬起頭，「那是你不了解喬學姐，像她那麼漂亮有才華性格又好，怎麼可能會有男人不喜歡，最後肯定是要結婚的。」

電話掛斷，聞璽突然問了句：「感興趣？」

林嘉已經當著大家的面從機場離開。第一個永生之秘的檔案，林志遠的永生可能性被排除。

女人笑了，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名片給阮棠，上面的名字是衛琳。她和阮棠聊了幾句，很會找話題，感覺熟悉點了，慢悠悠才問出自己最想問的：「你們聞總……有女朋友嗎？」

讓他一個人沉浸在單戀失戀的世界里吧。

阮棠無語，確實不適合。

她乾脆站在錢佑曼的椅子身後，打算偷學兩招。

久城的資料里沒有把金家的內容放進去，沒想到這位領導居然還聯想上了。

阮棠敏感地察覺到，突然福至心靈，馬上接上一句，「我是久城新進員工。」

到了周三，聞總要去電視台開會，原本應該是錢佑www.hetubook.com.com曼陪他去，行政上的事一向是她負責。但是周二晚上，阮棠收到她的消息，說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在醫院吊水，讓阮棠替她陪聞總去一次電視台。

嚴昱澤那邊ipad解鎖的事還沒有消息，阮棠也不著急，對於長生的秘密，她已經沒有一開始那種焦躁感，可能是度過了應激的時刻，心裏已經可以慢慢接受自身的轉變，也有可能是經過斜塘的事，讓她懂得，比起找尋源頭和真相，現在隱藏好自己，不要被人發現才是最重要的。

會議室門被推開，聞總和一個看著就是電視台領導的人走進來，後面還跟著好幾個人，手裡都捧著電腦。衛琳向阮棠眨了一下眼，出去很快也抱著個電腦進來。

兩人站在門口等車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和保安吵架，原本只是爭執，聲音越來越大，吸引了來往的人的注意。

阮棠完全不認識電視台的人，不過領導布置的任務，克服困難也要完成，她找人東問西問，總算把資料全交給工作組負責人手裡。

車裡除了司機，就只有阮棠，她條件反射地搖了一下頭，然後想了想又說，「有一點興趣。」

阮棠乍舌。

阮棠看著資料最後一頁，心想，果然真相是不會隨便暴露給大眾知道的。

阮棠一直以來都覺得聞璽雖然外表冷峻，但平時為人處事還是挺溫和的，就問：「聞總有那麼凶嗎？」

這才是辦公室人員應該必備的技能。

阮和_圖_書棠要找到答案，更安全，更隱秘，更小心地去探索。

錢佑曼呵呵地笑兩聲，「那是你沒碰上，上次咱們公司業務部一個經理，項目組犯了個錯。四十好幾的人了，出辦公室的時候眼眶是紅的。」

「都有，問題是他們對這個項目不熟，其他人，張誠，黃宇，你覺得哪個適合去？」

會議在輕鬆滿意的氛圍中結束。

等工作全部彙報完畢，那位領導說：「久城的業務能力真是沒得說，整理的清楚明白，其實探索類節目有個好的引子，故事曲折一點，最後就算不解謎，留個懸念給觀眾效果也很好，這一期我覺得沒有問題，後面的就全權委託給聞總了，節目製作周期不會短，不過台里既然投了錢，咱們就先好好做。」

阮棠還挺擔心路上干坐著是不是有點無聊，是不是要起個話題，後來證明她想多了，聞璽的電話一路上沒停過，業務多的嚇人。其中一個電話明顯是風水業務，阮棠不禁支起耳朵聽，對方說兒子從泰國回來之後，家裡就出現一些奇怪的事。

阮棠坐好，資料就放在兩人中間，「曼姐說都是電視台要看的。」

電視台領導說：「聞總，華明集團最近出事你知道嗎？聽說他們也是最近去斜塘祭祖回來，家裡就禍不單行。要是這也能做進節目里就好了。」

聞璽說：「去和門口那個人說，我想和他談談。」

阮棠有些詫異，朝爭執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門口那人，手裡拿著一本老舊牛m.hetubook.com.com皮紙面本在保安面前晃著。她視力很不錯，看見那個本子的封面上，模模糊糊似乎是個長生樹的圖騰。

會議開始。

衛琳說：「你不是跟著聞總負責的項目嗎？有沒有見過有女人來找他，或者他打電話態度不一樣，還有公司里總該有點傳聞吧。」

聞璽去了電視台高層的辦公室，讓阮棠找電視台工作組的人交接。

衛琳不死心，還要問什麼。

阮棠眨巴著眼看她，「都沒有聽說過。」

問了這一句后聞璽就沒說話了，好像他就是一時興起隨口問的。

聞璽伸手把資料接手過去，一邊還說了句，「這麼多？」

挺封建迷信的一件事，被他們這樣一說，也跟普通業務似的。

阮棠搖頭，「我不是。」

一聽他說這話，阮棠就知道，這位領導根本不相信長生不老，單純就是以拍攝精彩來要求工作。

第二天上午，阮棠抱著厚厚一沓資料進車子，人還彎著，就對坐在後排的聞璽招呼，「聞總好。」

阮棠先打個電話給司機，讓他把車開到門口等著。

聞璽說：「這是當然，後面的資料還在分析，挑的都是最有可能貼近真相的故事。」

女人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

主要把斜塘的工作彙報一下。阮棠是參与者，回來又和錢佑曼一起整理資料，上去解說不成問題。電視台的人對這個故事感覺很滿意，輔助的材料也足夠。

聞璽說安排工作人員上門去看一下，等確定原因后再制定解決方案。

要尋根www.hetubook.com.com溯源，可能她以後會有大把，甚至可以說是無盡的時間，現在的她，身邊還有親人朋友，她不想給他們帶來影響或者是傷害。

阮棠嘴角抽搐，「她還沒嫁呢。」

那位領導笑著說：「我原先都不知道長生有那麼多素材，台里的電子郵箱都是投稿，看來觀眾很喜歡這類，正好，他們喜歡什麼我們就拍什麼，收視率不會差。」

阮棠把情況轉述給聞璽，他點了一下頭。

這幾天，只要一說起喬溶月，黃宇必然會說「漂亮有才華性格好」，阮棠耳朵就要生繭子了，不啰嗦了，轉頭就走。

阮棠跟在他身後，小聲提醒，「聞總？」

錢佑曼看著她兩眼冒星光，笑著說：「別學了，聞總不喜歡弄這套虛的，和他開會要準備乾貨，講虛的要被他罵的。」

聞璽說：「華明集團應該不肯，現在內容應該足夠做一期節目，再加內容就散了。」

自從斜塘回來，他就好像陷入失戀的氛圍。問題是喬溶月好像也不記得他，黃宇怎麼能單方面就這樣失戀呢。阮棠不理解，但出於同事關心，還是勸了幾句，通俗的有「你會遇到其他好姑娘」，文藝點的說法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誰知黃宇一臉嫌棄，擺擺手，「你根本就不懂，女神嫁給他人的痛苦，我現在看什麼都沒勁。」

阮棠說：「我也不知道啊，」

資料完成後，錢佑曼說還要做一份ppt，給項目甲方電視台一個工作總結。當著阮棠的面，她施展了一次pｈttｐs://ｗｗｗ.ｈetuｂoｏｋ•ｃoｍ•coｍpt花式表功大法，把工作量，人員結構，當地走訪等寫得是花團錦簇，碩果累累。讓阮棠嘆為觀止，佩服不已。

阮棠笑笑。

對方點頭。

「你們網站上說了，提供有效資料，可以獲得適當報酬……我就是給那個……永生什麼的項目投的資料，都是真的……」

對方翻了翻，露出滿意的表情，「你們久城做事沒得說，整理的很全很詳細。」

到了周一上班，關於斜塘的所有收集資料全都整理完畢，只剩下文案排版工作。其中大部分文史材料都是來自黃宇，剩下一些當地人物採訪，都是錢佑曼和阮棠完成的。阮棠也是上周才知道，原來每次錢佑曼都帶著錄音筆，事後根據錄音內容轉換成文檔就可以了。

阮棠聽了幾句，對方夾雜著方言的口音，說提供給電視台資料，應該可以拿錢。

兩人把要給電視台彙報的內容都準備好，黃宇坐在隔板斜後方的辦公桌前，對著電腦屏幕，目光遊離。阮棠朝他位置看了一眼，就知道他又在發獃了。

就在她坐在會議室休息的時候，一個二十六七歲，打扮很精心的女人走進來給她送了一杯水，然後坐她旁邊打聽，「以前沒見過你，你是聞總的秘書？」

除了電視台大樓，卻沒看見車，阮棠趕緊又給司機電話，原來電視台車太多，他被堵在裏面，正在聯繫前面一輛車的車主挪車。

聞璽翻開一個文件夾，看了兩頁就放了回去，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來錢佑曼說的沒錯，他不喜歡這種虛頭巴腦的工作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