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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昱澤撇了撇嘴角，側過臉來，看見她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著一隻黑色的蝴蝶，翅膀邊緣一圈綠瑩瑩的邊，第一眼看著極為美麗，等細看又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還用得著聽，我的臉但凡看電視的人都能認出來吧，你爸媽還不得問你是怎麼回事。」

阮棠一驚，手機差點滑落。

嚴昱澤一看，一群黑色蝴蝶已經追了上來，大概有二十幾隻的樣子，對著阮棠撲上來，速度飛快。裸（哈）露在外面的皮膚，被蝴蝶叮一下，就是針刺般的疼。阮棠被蝴蝶包圍其中，手臂擋在臉前，手臂上頃刻間就被弄得傷痕纍纍。

阮棠吁了一口氣，還真以為他聽到了，原來他們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她不打算給他得瑟的機會，「沒認出來，我爸只看cctv新聞，體育頻道。」

阮棠有點心虛，心想他不是聽到點什麼吧，「問什麼？」

「別怕。」嚴昱澤把阮棠摟在懷裡，在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打開后朝蝴蝶燒過去，蝴蝶並不害怕，即使被火碰到，掉落到地上，也很快分裂出第二隻繼續攻擊。

阮棠瞪他一眼，手朝他拚命揮動，示意他離遠點。

阮棠緊張起來，「你是不是聽到了……」

嚴昱澤和*圖*書拉起她的手，「你看這些傷。」

嚴昱澤理所當然，「問我的事啊。」

阮棠睨他一眼，「只看演技好的。」

阮棠：「……我眼沒花吧？」

阮媽一臉狐疑，忽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小夥子長得怎麼那麼像那部電視劇，對了，至你的美好的男主角……」

阮棠馬上說：「我流量不夠了，掛了掛了。」趕緊把視頻掐斷。

阮爸，阮媽：「……瞎說，怎麼是路人呢，剛才不是還跟你說話嗎？」

阮媽說：「他幾歲呀，家在哪？有沒有女朋友？」

阮爸問：「糖糖，剛才這小夥子是誰啊？」

阮爸說，來，糖糖，視頻一下，讓你媽媽看看你在外面好不好。

嚴昱澤不放棄，「那阿姨總看電視劇吧。」

嚴昱澤說：「是不是問你了？」

路上沒什麼人，他們一路狂奔也沒引來注意。跑著跑著，阮棠覺得肩膀上刺疼，她哎呦低呼一聲。

阮棠連接視頻，爸媽看見她臉色紅潤，看起來很精神，放心不少。阮棠又把鏡頭對著洱海方向，讓他們欣賞一下美景。

她趕緊跟阮爸道歉，說進山了信號不好，所以沒接到電話。又讓阮媽千萬別衝動，她還在大理出差沒回和_圖_書去呢。

阮棠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風景照，正拿著欣賞隨後拍成的美景，電話突然進來了，是爸媽打來了。

阮棠又趕緊勸慰兩句，說大理這裏天好花多空氣清新，可舒服呢。心裏想的是，自己那些經歷要是說出來，非把爸媽嚇出毛病不可。

她轉頭看看嚴昱澤，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面對，磨磨蹭蹭走過去。

嚴昱澤伸手朝她肩膀上撣過去。

嚴昱澤也反應過來，招呼了一聲，「阿姨好，叔叔好。」

「據說乾隆有個妃子，能引來蝴蝶……就是這個顏色是不是太統一了點。」阮棠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這和喪門釘一樣，是傷人身上的氣，不是一般的蝴蝶。」她說。

眨眼蝴蝶已經變成四隻在她周邊飛舞。

這頓白族家常菜味道很好，菜色新鮮，有洱海上當天撈出來的魚，加上農家飼養的雞，肉有嚼勁還香，吃到一半，老闆還給每桌都送了玫瑰釀，香甜可口，阮棠吃地十分滿足。

阮棠點頭「嗯」。

「是同事，」阮棠說，「我出差呢，身邊當然只有同事了。」

嚴昱澤：「……」

阮棠一拍腦袋，前天在符陣裏手機根本打不開，昨天阮爸來電話的時候她又在睡覺heｔu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沒接到，本來今天想好要回電話的，結果體檢什麼的忙了一圈她又給忘了。

阮媽眼睛發亮，擠開了阮爸，說：「糖糖，我看那個小夥子不錯，要是沒女朋友，你可以考慮考慮，你說你一個人在外面，也沒人照顧，我和你爸多擔心，電話打不通，我還當你出了什麼事，要是你有男朋友，打你的不通，還可以打他的，你說對吧？」

蝴蝶撲騰著翅膀飛起來，

阮棠趕緊把手機屏幕轉開。

嚴昱澤脫下外衣，一把罩住她，揮手哄趕蝴蝶。說來也奇怪，那麼多隻蝴蝶，沒有一隻叮他，只是追著阮棠。

吃完飯，嚴昱澤去買單，阮棠站在院子外面，遠遠地可以看洱海，暮色低垂，昏暗的天空和水色相連，遼闊靜謐的像一副畫。

嚴昱澤從飯店出來，在院子外面看見阮棠踮著腳站在石頭上拿著手機左一下右一下的。這個姿勢他很熟悉，肯定是在自|拍。他徑直走過去，聽見她在說「怎麼樣？是不是挺美的？」嚴昱澤忍俊不禁，沒想到她自|拍還要臭不要臉的自我讚揚一下。

一接通，阮棠剛喊了聲爸，阮爸聲音裡帶著急促：「前天和昨天打你電話都沒人接，差點把你媽嚇死，你要再沒消息，https://m.hetubook.com.com她都要買車票來看你了。」

話音未落，那蝴蝶翅膀一撲，分裂成了兩隻蝴蝶。

阮棠被罩在衣服里看不見，感覺周圍平靜了，這才敢問，「走、走啦？」

阮棠說：「路人。」

不愧是經常看肥皂劇的人，阮棠心想，能不眼熟嗎？

嚴昱澤聲音沉下來，「我也看見了。」

嚴昱澤看她緊張的樣子，唇角彎了彎，走開一段距離。

眼看沒有效果，嚴昱澤把發燙的打火機扔掉，摸了摸口袋，還有細細長長的東西，是被他隨身攜帶的喪門釘，他馬上拿出來，也不管有用沒用，朝蝴蝶扎過去，這些蝴蝶只顧著攻擊阮棠，不會躲避，被一紮一個準。刺中的瞬間化為一團黑煙，沒有再分裂的情況。

「快跑。」嚴昱澤一把拉住她，兩人飛奔起來。

嚴昱澤揉揉她的頭髮，「疼嗎？」

阮爸嘆氣說，「出差到那麼遠，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爸媽真是不放心。」

嚴昱澤掀開衣服，看見她臉頰上，頭頸里都有紅色划痕，手臂上就更多了，襯在白皙的皮膚上猶為慘烈。她一臉茫然，在狼狽之餘還有一絲好笑的感覺，像只被欺負得可憐兮兮的貓崽。

「誰來個十八層濾鏡不美？」他一邊奚落，一邊湊過臉去看她拍ｗwｗ.ｈｅｔubｏoｋ.cｏm•com了什麼。

「那小夥子你就別惦記了。」阮棠昧著良心說，「也就是我開了十八層濾鏡，其實本人很一般。」

兩老追著她問嚴昱澤身份，看他們急於了解的態度，阮棠知道他們產生了微妙的誤會。

「糖糖，剛才那個小夥子長得挺精神的，還有禮貌，」阮媽說，「怎麼有點眼熟呢？」

阮棠問：「要是他的也打不通呢？」

嚴昱澤在手機屏幕上看到一對中老年夫婦，看到他的臉出現在鏡頭裡，對方瞪大眼看他。

嚴昱澤問：「打完了？」

阮棠頭大了，往嚴昱澤方向瞟兩眼，就怕聲音傳過去，又往旁邊走了幾步，「媽，問那麼多幹什麼？只是同事，需要了解那麼全面嗎？」

阮媽說：「那就報警了。」想了一想，覺得不對，「別打岔，說那小夥子呢。」

阮棠低頭，手臂上一道道紅色痕迹，沒有馬上消退，按理說以她的體質，這些傷口應該很快恢復的沒有痕迹才對。這個情況之前見過——

阮棠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蝴蝶之後才緩過神來，「為什麼盯著我？」

嚴昱澤一看有效果，趕緊一隻只地扎，很快就把這群蝴蝶給消滅了。

阮棠這才有感覺，朝肩膀一側看過去，「什麼東西？蝴蝶？」

嚴昱澤愣住。